第六章 越是自以為得計卻往往最傻
回到客棧的魏開,此時,背後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他萬幸自己賭對了,剛才,實在是太凶險了,稍微差一步,自己可能直接被殺掉了,完全沒有絕地反盤的機會。蒙在被子裏,魏開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這不同於自己前生所玩的策略遊戲,稍有差池便滿盤皆輸,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相反花費了卻是幾十條鮮活的生命,魏開賭不起呀,卻也不得不賭。
正當魏開繼續回想自己這幾所做,思考是否有什麽破綻,如果有,該怎麽補救之時,門外就傳來從魏開回來就一直守在門外的魏老伯的聲音:“主人,外麵有客人來訪,是與您相識,還若魏開不見,那他就住在店裏,吃喝全算做主人的”。魏開聞言,安邑相熟之人,自己根本沒有。突然,魏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當看見衛鞅正在大吃大喝,還讓侍者拿店內最好的酒的時候,魏開突然有一種自己早就被看穿的想法。
衛鞅正在品嚐美食之時,看見魏開,連忙起身向魏開行禮道:“魏開老弟,真是會挑居住之地。此地優雅僻靜,遠沒有安邑世俗之中的喧鬧;菜肴鮮美無比,像是魏國風味卻好像也帶著吳楚之地的鮮美,更重要的是這酒醇香”,剛抿上一口,喀喀,衛鞅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咳嗽起來,半才了一句:“真烈呀”。
魏開看著衛鞅的臉由白轉紅,心裏想笑,但不動聲色的了一句:“此酒名為紅星二鍋頭,三杯就倒,極烈。衛兄,還是少喝一點為好”。心想,這是自己剛穿越來用自家的酒加工的高濃度酒精。這次出門,為防止受傷之後感染因而帶上準備消毒之用。
剛才看衛鞅在那裏自由自在的指揮店家,自己卻剛經曆一場生與死的劫難,心中不知怎麽,便讓侍者換上自己製作的消毒水。看著衛鞅現在還通紅的臉,魏開突然心情大好,心想不知若是未來的商君因為自己的紅星二鍋頭辣啞了嗓子,不知道還能不能主持商鞅變法。哎,我太難了,不僅穿個越要救自己,還要傻乎乎的去關心這些個曆史名人。想到這裏,不禁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哇,瞬間吐了出來,真烈,我真蠢,喀喀喀。衛鞅見此,不禁大笑起來,魏開也笑了起來。
過了好久,魏開與衛鞅二人才停止了咳嗽。
“衛兄”。“魏開老弟”。魏開與衛鞅兩人分坐在案幾的兩側,互相見禮起來。
“魏開老弟,弱冠之齡,今日在朝堂之上的手段令鞅大開眼界呀”,衛鞅道。“弱者求活而已,衛兄見笑了”,魏開回答道。
衛鞅仔仔細細地看著魏開,:“若魏開老弟是弱者,那今日朝堂之上的大臣們是不是那水中的泥胎;那即將滅族的虞氏黃氏陳氏是不是傻子,以為自己可以重新稱霸虞城,沒想到自己居然招惹一隻吃人的老虎,讓他們從虞國流傳下來的家族頃刻化為塵土”。
魏開聽完之後,麵色平靜地:“開,不知衛兄在什麽。魏開隻知道經次大難之後,魏氏家業算是終結在魏開的手中,也不知魏開死後怎麽去麵對先輩。衛兄所的水中泥胎之,魏開聽得隻覺得好笑。今日朝中大臣,那可都是我們大魏的治世名臣。至於虞氏黃氏陳氏家族的即將滅亡,魏開就更不明白了”。
衛鞅,指著魏開,笑著:“那你魏氏自魏兄繼任家主之後,悉數解算家奴。還甚至頒發被稱為解身契的東西。變賣你魏氏的祖田與奴隸,隻留祖宗墓地。重金招收軍中退役武卒,護衛家院,那麽你今日朝堂所言的亡父部下憐你年幼故自願入你魏氏為奴的法,魏開老弟,不為鞅解惑?”魏開,笑道:“我沒有錯,家中老仆魏老伯便是武卒,曾是亡父部下。開得他輔佐,至今已有八年。至於招收其他武卒,魏開的已經很清楚了,開何德何能能得武卒入魏氏為奴,唯財帛罷了”。
衛鞅道:“魏開真是伶牙俐齒,衛鞅不及也”。完,便飲下早就重新端上的店內果釀。魏開:“死中求活而已”。
隨後,衛鞅很隨意地了一句:“今日朝堂上有個禦史死了,宮中仵作推斷是一種慢性毒藥,推測服毒時間應該在昨晚之前。執金吾去他家調查線索之時,在後院中發現他已經慘死的妻女。魏開老弟,可有所耳聞?”。魏開愣了一下,隨後:“哦,是嗎?官員死亡,如果衛兄有疑惑,難道不是應該去詢問刑部嗎?至於發現安邑城中發現屍體,那也是安邑令的管轄之內。魏開,怎麽會知道?哎,蓋下萬物之萌生,彌有不死,死者地之理,物之自然者,惜可甚哀。也許命也,時也”。
衛鞅聽到魏開的話愣住了,好一會才認真對魏開:“愚兄,真是看你了”。隨後掏出一個木牌丟給魏開:“去與不去,魏開老弟自己斟酌。衛鞅覺得魏開老弟是個聰明人”。隨後起身,走到門口,對魏開:“鞅,還有一事不明,望魏開老弟為鞅解惑。你是怎麽確定恩師大人會同意魏王伐趙韓二國之議?”。
魏開回答:“可能這便是命吧”,隨後便不管衛鞅,自飲自酌起來。
第一次喝的這麽醉,魏開回到自己房間裏,頭暈目眩,但是又由於剛才之事也無法安睡。便起身趴在房中矮桌旁邊,百無聊賴地用竹簽撥弄著房間裏那忽明忽暗的油燈的燈芯,自言自語道:“我不僅知道公孫痤同意此次伐趙韓之議,我還知道秦國乘魏國主力與趙韓二國交戰,偷襲少梁邑。這場戰爭以秦獻公身死與公孫痤被秦人所擒,魏國勝利結束。然後,你衛鞅去秦國開展那冠絕古今的商鞅變法”。而對於那個死去的禦史和他的家人,魏開隻能表示若不是那個禦史貪圖公子卬的錢財,甘為走狗,也不會有此下場。
百因必有果,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你衛鞅自知看清我魏開的把戲,那你衛鞅是否看清你自己的命運,魏開心裏想到最後竟”哈哈哈”笑了起來。撲的一聲,那飛舞在油燈旁邊的蛾子,終於在來回幾次試探之後,按捺不住自己衝向油燈,瞬間灰飛煙滅。一下子,燈滅了。
魏宮宮門外,大朝會結束後不久,公子卬便再此等待。
公子卬此時心中估計沒有心思和魏開一樣在自己的府上飲酒。今日朝堂之上,自己的欲蓋彌彰,雖然,將攻訐相國,汙蔑魏氏的罪名攔在自己身上,避免進一步探查而保存太子申。但今日朝堂之上,公子卬也明白自己的突然發作也引起了魏王瑩的反感。大意了,哎,公子卬心想。畢竟現在的魏王還是魏瑩,不是太子申。
幾次求見魏王不得,公子卬心中十分煩悶,甚至感到一絲恐懼。若失去了魏王瑩的看重,現在所有榮華富貴便都會沒有,何談太子申繼位之後。利用財帛賄賂魏王近侍,得到的暗示卻是魏王現在誰都不想見。公子卬心中越發惶恐,加上現在已是寒冬,自錦衣玉食的公子卬,那裏受過這樣的苦,沒有在魏宮前跳腳,已經是很好的貴族風範。
今日,剛召開大朝會之後的魏王,又召集各部尚書,相國公孫痤,上將軍龐涓等主要大臣開了朝會,商論伐趙韓之事的具體事宜。本以為公孫痤會在此反對自己,沒想到公孫痤沒有反對而且還提出及幾個有用的建議,魏王大喜,心中不免想起今日朝堂上的魏氏之事而對公孫痤感到更加愧疚,不免痛恨那個攀誣的禦史及公子卬。
後來聽刑部侍郎稟告,攀誣禦史已畏罪自盡,魏王不禁叫好,甚至還覺得此人死的不夠盡興,心中隻當是朝堂攻訐一類,便對此事不那麽重視。他早已習以為常。隨口問了一句:“公子卬,還在宮外?”那受賄近侍早就想提醒魏王,此時正好,便:“公子卬,一直在宮外,從未離去”。魏王想了想,便召見了公子卬。公子卬的為人,魏王十分清楚,隻不過公子卬此人極會奇技淫巧之類,每每都能給自己帶來新鮮感。因而,自己才十分寵幸於他。
得到魏王召見的公子卬,心中大喜。一看見魏王就大呼冤枉。是虞城的虞氏黃氏陳氏之過,自己隻不過受他們蒙蔽,這才誤會了虞城魏氏。自己隻想貪圖他們的財物,並無陷害相國之意,並且自己願意上交自己所受的賄賂,以充軍資。
魏王聞言,公子卬果如自己所料,此人極貪。便佯怒道:“你真是什麽都貪。攀誣相國,汙蔑公室,這可是大罪”。公子卬,馬上露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是,是,是,卬知錯”。魏王繼續:“明日便去相國府賠罪,此時,寡人便於相國”。公子卬連連點頭大喜道:“謝謝王兄,謝謝王兄”。
公子卬完,突然發現魏王直直看著自己,頓時明白:“王兄,我最近得到一批尤物,王兄肯定喜歡,我已經送到您的寢宮去了”。魏王瑩心中所想,自從寵幸公子卬之後,什麽滋味沒有嚐過,能被公子卬所稱為尤物,必是有一番滋味,頓時腹中有團火在燒。見此,公子卬那裏不知,馬上自己告退雲雲。魏王瑩也不挽留,隻要記得向相國賠罪。公子卬聽後連連點頭,便退了下去。魏王便急不可耐地去了自己寢宮。
下半夜,魏宮發出三道旨意。一道發給相府,言:“公子卬之罪希望相國看在魏王麵子上原諒他”。一道發給魏氏:“魏氏忠誠愛國,願捐全部家資,當公室典範”。一道發個虞城守將,隻有一句:“株虞氏,黃氏,陳氏全族,以充軍資”。而此時,三族全然不知,還做著魏氏滅亡,自己如何吞並其他二族,然後稱霸虞城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