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裴鞘要結婚了
“你說什麽?”
在裴坤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突然神情落寞的扔了電話,十分無奈的趴在沙發上看著外麵,感覺心口被撞的生疼。
那種痛,簡直就像淩遲一樣,在一片一片的割著自己的肉。
“小佳,小佳,你醒醒啊,怎麽了?”
後來,在雲鵬的驚愕中,我忽然暈了過去。
但再次醒來的時候,仍舊能在第一時間裏回想起裴坤的話,我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可悲的動物。
不管我的猜測如何,現在裴鞘跟蕭微微都要既成事實了,而我跟他的故事,也終於要落下帷幕了。
裴坤說,他們要結婚了,問我怎麽想的。
我還能怎麽想,不過是一笑而過罷了,隻不過笑中帶著苦澀,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怎麽了,小佳,才剛醒就又哭了呢?”
這時候,隻見孫雲鵬端著一盆水進來走到我身邊,快速擠了一個毛巾給我敷在了頭上。
他一邊寬慰我,一邊說我都發燒了,現在還是我的身體要緊。
“是嗎,我怎麽覺得一點兒不重要了呢。”
我突然有些自暴自棄的看著他,覺得自己的日子一下就沒了盼頭。
在失去裴鞘的每一天裏,我將都是在度日如年如同在死牢一般的過活了。
這樣的場景,我不想便知。
“小佳,你在說什麽呢?什麽叫不重要了,自己的身體怎麽會不重要。”
雲鵬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隻是一個勁兒的換著我額頭上的毛巾。
看他的眉頭從未鬆開過,忽然又有一種親切感了。
尤其是他熟悉的臉,我感覺更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呆在我身邊。
於是,在這種十分無助的時候,眼淚就更是嘩嘩的往下流了起來。
“小佳,你到底怎麽了,不能跟我說嗎?”
我忽然猛烈的哭著,他更是著急了起來,讓我有什麽說出來就好了,別自己埋在心底,那樣會更難過的。
我看他一臉緊張,倒是忽然冷冰冰的看著他說,
“裴鞘要結婚了。”
“什麽?”
誰知雲鵬比我的反應還大,用一副很不可思議的麵孔看著我,手裏的毛巾也頓時掉在了地下。
之後忽然抓著我冰冷的手,緊張的問我能不能從頭到尾把這件事跟他說清楚,我是不是真的那麽不開心呢。
說到這兒,又眼角含淚了。
不開心其實也談不上,就是覺得心灰意冷吧,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一片黑暗,因為我失去了我的陽光。
對我來說,裴鞘就是我的整個世界,當他消失了,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都這樣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麽?
我再看孫雲鵬的臉,依舊糾結的看著我,於是就自然而然的從頭到尾對孫雲鵬說了整個經過,包括我很討厭的那個人,全都告訴了他,但在這中間,我甚至都忘記流眼淚了。
倒是孫雲鵬,眼眶一直都是濕潤的,他不知道偷偷咬牙了多少次。
他以為我看不見,但我確實看的很清楚。
“小佳,這不怪你,其實裴鞘也有他的難處。”
雲鵬一字一句的安慰我,幫我分析我跟裴鞘的處境。
但我也不是不知,隻是覺得還是很難以接受。
他怎麽能下這麽大的狠心,置我於不顧呢?
都說愛的多深,恨就有多深。我雖然算不上恨,卻也揪著心,不知該如何走下去。
“小佳,你先別急,他也許真的是迫不得已,解釋清楚就沒事兒了。”
“解釋清楚?嗬嗬,我們之間恐怕沒有多餘的時間了吧,”
我麻木的看著窗外枯黃的樹枝,感覺就像是我跟裴鞘之間的愛情一樣,早已失去了生機勃勃的味道。
“小佳,去跟他好好解釋吧,我相信裴鞘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對,他不是不講理,但是卻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人,你還不知道吧,他因為跟我生氣才跟蕭微微結婚的,實際上,卻是為了對付他同母異父的哥哥,說白了,他還是咽不下心裏這口氣,你知道嗎?”
我對雲鵬全盤托出,他卻一副挺理解裴鞘的樣子,跟我說男人都是想有一番事業的,沒有野心的男人隻能說活的太小心翼翼了。
可是他爭下去又能得到什麽呢,我實在不明白他要的東西了。
我順手端起一旁的水杯,看了看,又放了下來。
“要是這裏麵有酒就好了。”
“小佳,你還是別喝酒了,喝酒傷身。”
雲鵬又送了我一句叮嚀,我抽搐著臉頰說,
“那又怎樣,反正以後也是孤身一人,喝點兒酒也無妨。”
之後我就想讓雲鵬給我拿酒來,他卻忽然抓著我的手,讓我平靜下來。
“小佳,你真的不該這樣自暴自棄,你可以試著再跟他溝通下,不行的話我們在想別的辦法不行嗎?”
“別的辦法?你跟我說我還有什麽辦法。”
我一下子走到了情緒崩潰的邊緣,站起來憤憤的用手撐著臉,瞬間一陣鼻酸,各種心酸的感覺又從內而外的顯現出來。
說實在的,我感覺自己也的確傷到了裴鞘的心,否則他也不會給我一個那麽決絕的眼神不是麽?
“小佳,去找他吧,哪怕是最後一次,也好好的談一談不是麽,到最後別留下什麽遺憾。”
雲鵬說到這兒,我忽然喉嚨一緊,感覺戳中了自己的要害。
其實,我又何嚐不想跟他好好談談,但是我了解裴鞘,他做了決定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當然,也包括我,我們之間既然結束了,他就再不會輕易回頭的,
於是這些可能令他回頭的火苗,他都會阻止下來的。
“雲鵬,他不會跟我再聊一聊的,”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雲鵬突然用力抓著我的肩膀,一副為我鳴不平的樣子。
而我卻軟的像一灘泥,他一鬆手,我便跌落在了地下。
黛玉葬花吟,而我呢,難道要來一首長恨歌?
我也不是那種糾纏到底的女人,更何況,我還愛著裴鞘,我也不想做他討厭的事情,因為那樣,我在他眼裏,會愈發一文不值的。
那等若幹年過後,我的等待不也是毫無意義麽。
“但是無論如何,都要試試,如果我是你的話。”
“試試?難道不會顯得我更卑微麽?”
我可憐的自尊僅剩這麽點兒了,難不成最後一點兒也要完全敗在裴鞘那兒麽。
他一定會反駁我的,到時候,我們倆真的就難看了,興許再見麵,隻會充斥著一股惡心的氣息。
倒不是我看他,而是他看我。
我孤獨的斜靠在著牆邊,用手肘撐在腿上,就那麽眼睛裏絲毫沒有一絲暖意的看著某一個地方。
有多愛,就有多悲。
“不,小佳,你真的得試一試,就算是分手,也要有個儀式感才行,這非但不會丟掉尊嚴,還會讓裴鞘覺得,他做錯了。”
“是嗎?他從來都不肯承認錯誤,他會跟我低頭?”
我句句都在反駁孫雲鵬,其實也在反駁心裏的自己,我何嚐不想讓裴鞘跟我大大方方的說一次再見,也許這樣就不會那麽痛了,更不會有什麽遺憾了。
“我給裴鞘打電話,讓他跟你說清楚。”
“啊?”
我一聽雲鵬的話,立刻就搖著頭看著他,跟他說我不想這樣,不想影響到裴鞘正常的生活。
“小佳,你怎麽這麽傻。”
雲鵬還是勸我溝通是很重要的,這個電話他真的非打不可。
看他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我,我的手才從他手上漸漸拿了下來,咬著唇低頭默默同意了。
但看著雲鵬撥電話的時候,我的喉嚨一直是幹澀的,心裏不知道有多緊張。
“喂,裴鞘。”
“哦,他再忙,你說吧。”
等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分明聽見電話裏的聲音不對勁兒,像一個女人接的。
而且,我看見雲鵬的眼神突然恍惚了下,沒再敢直視我的眼睛。
那一瞬間,我就猜到了,這個電話應該是蕭微微接的。
現在裴鞘的手機都已經輪到她來接了嗎?
我聽著電話聲兒,內心在氣得發抖。
之前我都從來不碰裴鞘手機的,因為裴鞘說過,裏麵有重要的東西,可她蕭微微算什麽,為什麽說碰就碰。
內心既生氣也有很不服氣的地方。
“哦,這樣啊,那,那我一會兒再打吧。”
我看見雲鵬有些麵容失色的掛了電話。頓時抓著手機擰起了眉毛。
“是蕭微微接的對嗎?”
我很坦然的看著雲鵬。
但他為了不讓我傷心,就立刻笑著對我說。
“哪兒啊,是裴鞘的一個朋友,說他現在正在忙,沒空接電話。”
我聽到這兒,突然也笑了,對雲鵬說,這就不用騙我了,我知道,剛剛接電話的人是蕭微微。
其實,說了也無妨,我也沒那麽玻璃心。
“不不,不是的,小佳,真的隻是他的一個朋友。”
雲鵬這時候還在跟我解釋著,可他不知道滿臉尷尬的微笑已經提前出賣了他。
“雲鵬,對我還不能說實話嗎?我真的沒事兒,這本來就是事實不是麽。”
說完之後,雲鵬就忽然擦了下腦門上的汗,臉上的笑容也一下子消失了,露出隱藏著的十分生氣的麵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