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婆媳同床，徹夜難眠
“媽，我都收拾好了，您跟小佳快回去睡吧！”雲鵬是個孝子，能滿足他媽我也不生氣，或許就是他今生最大的追求。
“好，媽知道了。”婆婆看自己的兒子應了自己的要求，滿心歡喜。看著她臉上笑的開花的樣子，我忽然有些疑惑走神……
這難道就是當媽的心！
在有了兒媳婦之後，整天算計著兒子是和自己親近一些還是更聽媳婦的話？
嗬嗬，或許我沒有生養過，還不知道做母親的苦楚和不容易，但是即便我做了母親，我相信我斷然不會如此為人處事。
“那你好好睡覺！”
婆婆又笑盈盈的拍了拍雲鵬的背，轉身拉著我回房間了。
相顧無言，我關了燈。
我跟她躺在一個床上，不安的蜷縮著身子，因為我擔心婆婆又會出什麽幺蛾子，就盡量不跟她說話。
可是，越是這樣，我覺得越不對勁。
婆婆為什麽什麽都不問我呢？她真的知道錯了？按理說，她絕對不是這個性格的人。
但是後來，我實在太累了，也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到了後半夜，忽然一陣冷風吹過，我覺得我肯定忘記關窗戶了，就起身關窗戶。
最近都特別容易下雨，這個屋子又比較陰暗，要是在進來雨水就更潮了，家裏的家具也容易被泡掉。
我好不容易關好了窗戶，打算回去睡覺。
當走到床邊的時候，婆婆忽然披著頭發坐了起來，嚇了我一大跳。
屋子裏也比較暗，我根本看不清婆婆的臉，下意識覺得那個樣子有些恐怖，而且，婆婆活動了幾下筋骨之後，我以為婆婆有夢遊症，就沒敢亂動，誰知道婆婆忽然叫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直到她後來說，
“小佳，你怎麽不說話呢？”
我急忙開了台燈，這才知道婆婆是真的在跟我說話。
我頓時捂著胸口看著婆婆說，
“媽，這大半夜的，您怎麽還沒睡啊？”
婆婆卻說，她有些睡不著，覺得這裏太潮了。
可是我們現在就這個條件，我隻好跟她說，不然給她再鋪個毯子吧。
婆婆卻笑說，不用的，堅持堅持也就過去了，晚上其實不睡也行，她身體好，沒那麽按一輛困。
一邊說著，婆婆好像一邊又來了精神，直接坐了起來，感覺不像是還要睡覺的樣子。
但我的上下眼皮卻開始打架了，我走了大半天路，看又哭了很久很久，早就困的要死。
而且，天一亮還要去醫院重新定時間，所以我巴不得早點睡覺。
“媽，那您早點兒休息，我就先“”睡了。”
我可沒那精力陪婆婆不睡覺，於是就轉身睡了。
到了後來，朦朦朧朧中，我又聽見了一些索索的聲音，而且婆婆一直翻身，搞得我睡的昏昏沉沉的，還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小佳，你睡了嗎？”
“蒽。”
我還以為夢裏有人喊我的名字，就繼續睡著了。
但是，我感覺到有人推我的時候，就忽然間醒了。
我一睜眼看到婆婆的兩隻大眼睛圓溜溜的盯著我，差點兒沒被嚇個半死。
“小佳啊，其實，媽一直想跟你說點兒事兒。”
我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起身坐了起來。
婆婆也真是，大半夜的，非得這時候跟我說嗎？
哪怕剛剛睡覺之前也行啊，我就知道她也不能讓我好過了。
怪不得我睡不踏實，總感覺婆婆的臉有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不過，既然婆婆能在這個時候叫我起來，我覺得應該是件挺重要的事兒。
其實就算她要跟我說白天的那件事，我也已經有了準備，不管她說什麽，我也想好了應付的話。
而且，這個心結要是不解開，憋的我們都難受。
“媽，您說吧，我聽著呢。”
婆婆一看我起身了，就笑著搓了搓手，又跟我說不是什麽大事兒，但是憋在她心裏難受，她不說出來吧，總覺得不踏實。
看婆婆那一臉糾結的樣子，我預感到了不是什麽好事兒。
“那個，小佳，媽想跟你說說掏心窩子的話。”
婆婆忽然跟我坐得很近，又一次抓住了我的手，認真地看著我，還不斷的拍著我的手。
這什麽意思啊？
我頓時覺得不太理解，不過還是忍著往下聽。
結果婆婆繞了繞圈子之後，忽然跟我說，我能不能不去做試管嬰兒，再跟鵬鵬試一次。
我聽到這麽露骨的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對於這件事，我還從來沒跟婆婆討論過，雖然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一件事，但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然後，我隻好跟婆婆說，我會考慮的，但是這畢竟隻是嚐試，爸爸的病現在也隻是暫時好轉了，再說我們年紀也大了，也該有個孩子了。
婆婆溫柔的說，這些她都懂，她還能不知道我們都是為了他們家著想。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我怎麽覺得今晚不像是婆婆在跟我對話呢，感覺很不可思議，婆婆還會理解我們的苦心？那可真的太奇怪了。
見婆婆態度還不錯，我也跟她直截了當的說了，告訴她我們約好了醫生，一早就要去醫院了。
這個機會還是排了很久的隊才排到的，對我們而言也挺不容易地。
“所以啊，我才要你們試一試，稍微把這件事往後推一推，要是萬一，鵬鵬又行了呢，那你們不是白折騰啊。”
婆婆突然著急起來了，繼續勸我好好想想，這件事再說對我自己的身體也不好不是嗎，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努力”最重要，要是萬一生了孩子跟我們不親怎麽辦呢。
我笑著說，並不會的，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我們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基因，根本不用擔心這一點。
結果，婆婆一口咬定那個孩子沒有正常的孩子好。
總之，就是不建議我們去做試管，而是非得讓我們再試試。
本來我覺得跟婆婆討論這個問題已經有些難堪了，婆婆還越說越帶勁，一時間，我竟無言以對。
於是，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我一直都在聽婆婆在我耳邊嘰裏呱啦的，說到最後，可能自己也有點累了，我才出去幫她端了杯水進來。
“小佳，媽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嗎？”
“媽，我知道，我也明白您的意思，但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也就不會輕易改變了，再說，時間上，精力上會越來越大不如前的，這也是我的實話。
忽然間，我跟婆婆的氣氛有些壓抑了起來。
我還是想堅持我的思想，她也一樣，希望我在考慮下。
其實，如果在一周或者幾天前，我都會好好考慮的，但是已經這時候了，我覺得是與不是都沒必要了吧、
這時候，婆婆的臉色終於有些不樂意了，跟我說，不然就今晚試試好了，隻要有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還會沒有嗎，誰家都是正產剛生孩子的，怎麽到了我們家就非得用醫學手段不可了呢，他還真不信這個邪了。
可是這並不是信不信邪的問題啊，事實就擺在眼前。
突然，婆婆又坐過來十分詭異的對我笑了笑，拉著我的手說，要不她去把雲鵬叫進來好了，她去外麵住也可以啊，我們正好試一試。
再說，新歡了環境，也許心情就不一樣了，而且有她在外麵守著，沒人會來打攪我們的。
“好了，就這麽說定了啊，媽這就去叫他。”
“媽，都這個點兒了，你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我看了下時間，正好淩晨兩點多，現在正是排毒的時候，也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今天並沒有任何的精力。
別說搬了一天的家，單說心理上就有些承受不住。
就算雲鵬今天可以，我覺得自己都不行。
那時候，我的眼睛簡直都困得不行了，勸婆婆明天再說吧，大不了我再把試管的日子推遲一天，醫院那邊可能還會看在我的麵子上給我們一次機會的。
“不行，又得推一天。”
果然，說到這兒的時候，婆婆的那張嘴臉終於又顯露了出來。
雙手叉腰，昂著頭看著別處，感覺氣喘籲籲地，好像隻有我聽他的，她這個氣才會慢慢的降下來。
但是，也不能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況且我已經答應了，現在的時間真的太晚了，對誰的身體都不好。
我拗不過婆婆，隻好用醫學方麵的話題來跟她說，告訴她現在不睡覺，會容易讓哪些地方受傷。
然後為她普及了一堆的知識，婆婆那堅定地眼神這才慢慢的降了下來，還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
“媽，快睡吧，再不水都要天亮了，天亮之後還得照顧爸爸呢，您不好好休息怎麽行。”
婆婆聽了我的話，這才慢慢躺下，但是還不忘提醒我答應過她的話，一定要試試。
結果，夢中我才聽到婆婆說，什麽這樣子就可以省錢了啊，也不用太辛苦。
那時候，我才知道，婆婆的如意算盤還是在錢上。
要是她兒子病好了，這筆錢當然就省了，可是，雲鵬的病哪兒是說好就好的啊，要有那麽快，我們也不至於急成那樣子，到了賣房子的地步了。
但是看著婆婆睡著了，我卻睡不著了。
家裏的確是有些潮濕，跟我們之前住的房子相比，差了不止一點。
我躺在床邊的另一側，不停的回想著婆婆的話，心裏又五味雜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