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這活兒真不是一般人幹的
章程本來正在琢磨紀嫣然為什麽要落在這個小沙丘上,紀嫣然這話一下子把他的豪氣激發了出來,章程大笑著說道:“紀宗主說笑了,修士難免陣上亡,能和紀宗主並肩鬥法作戰,屬下不勝快哉。”
“好!章大人有如此豪氣,本宮非常欣慰。”紀嫣然又用力拍了一下章程的肩膀,還想繼續說下去,可章程突然鼓足力氣大喝道:“眾道友聽著!我們的兄弟早走了一步,他們離神域已經不遠了,隻要我們在此堅守一個時辰,那麽我們的兄弟就遠離危險一個時辰。我們在此斷後,也許會死在此地,可我們的兄弟就會活著回到神域。”
所有修士都靜靜地聽著,落在沙丘下的沙匪正在打坐恢複靈力,如果在沙地上鬥法,那是沙匪的優勢,他們不會再升空鬥法。
可沙丘鬆軟坡陡,沙匪衝上的速度肯定受影響,他們似乎也在聆聽著風帶去章程的喊話聲。
章程把商洛鬥法陣前演說的那一套學得惟妙惟肖,聲情並茂地講了很久,章程最後都叫喊得口幹舌燥了,心道這活兒真不是一般人幹的。
“為了君上,為了紀宗主,為了我們的兄弟,諸位努力鬥法作戰吧!”
沙丘上的修士在片刻沉默後,一個個把手中的法器高高舉過頭頂,奮力高喊:“為了君上,為了宮主。”
很標準的回答,章程停下來大口地喘著氣,紀嫣然看到章程這個熊樣兒,輕笑著對他耳語道:“章大人累著了,不過確實是很好的演說,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沙匪。”接著紀嫣然又低聲問道:“你覺得沙匪能聽到嗎?”
“屬下演講的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到,可眾修士們最後喊的,他們聽沒聽到馬上就知道了。”
章程把目光投下沙丘道:“屬下隻知道,如果他們沒聽見,我們就是死人了。”
沙丘下突然紛亂起來,沙匪們已經在沙丘下開始整隊,已經等不及恢複靈力了。那還等什麽,衝上沙丘把他們都抓了,那麽要什麽沒有?說不定整個文域都是他們的。
章程看著沙匪擺開了鬥法的姿態,心中不勝喜悅,紀嫣然的臉上也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他們這支修士隊伍作為誘餌,確實把沙匪都吸引到了沙丘下。還沒等沙匪有所行動,他們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大批的西林道宗弟子,兩萬精銳瞬間把沙匪全部包圍在了沙丘下。
沙匪立馬知道被人下套了,想逃走已經不可能,唯一的一個逃生手段就是沙遁。所有沙匪沒等下命令,紛紛遁入沙中。
章程在沙丘上看到全部沙匪瞬間消失了蹤跡,沙地上隻留下像雨點打過的小坑。不過,章程感覺到沙匪就在他腳下,他不可能也遁到沙中,把沙匪一個個撈出來,這可怎麽辦?紀嫣然臉上同樣失去了笑容。
這時,他麵前出現了一張他很熟悉的臉,讓他敬畏的臉:“君……上……”
商洛朝著章程笑道:“章大人,你辛苦了。”
“屬下終於等到君上了,屬下見到紀宗主了。”章程喃喃地說道,感覺就像一場夢。此時紀嫣然在沙丘上下來回飄飛,觀察了好一陣子才來到商洛的麵前。
“相公,謝謝你替嫣然解圍。”
商洛看著紀嫣然,似乎想看出點什麽,然後小聲道:“解圍事小,看本君替你出氣。馬騮、葉孤城何在,集合所有弟子聽本君的號令。”
“是君上。”葉孤城和馬騮應了一聲,急急忙忙跑下了沙丘,很快把西林道宗弟子集結完畢,帶到了沙丘下。
沙丘下被西林道宗弟子包圍的區域一片寧靜,潛逃在沙中的沙匪好像都已經逃得無影無蹤,這一帶已經沒有人存活的跡象。
“馬騮、葉孤城,把你們的法槍都戳入沙中一米,圍成一個圓圈,西林道宗弟子就站在法槍旁邊,隻要看到槍杆顫動,旁邊的弟子就打出荊棘牢符籙或泥潭符籙,直到法槍不再顫動為止。”
葉商洛把命令一下,馬騮很快打出身上所有的法槍,和西林道宗弟子的法槍連城了一個大圓圈,一排法槍像木柵欄一樣,戳入沙中,把沙丘圍了起來,法槍圓圈外站滿了西林道宗弟子。
“君上,這能成嗎?屬下從來沒有見過修士能在沙中存活,難道他們不喘氣嗎?”章程有點疑慮地問道。
“本君也不清楚,但本君知道在沙漠中生存的修士都或多或少有一技之長,他們的修為有時出乎人的意料。不足為奇,關鍵是本君要看他們能在沙中憋多久,不出來就困死他們。”
商洛好像和沙匪耗上了。不出商洛所料,沒過多久,正北方的一杆法槍微微顫動起來,法槍槍杆上的紅纓同時也飄了起來。
“過來了,過來了。快!快!荊棘牢符籙伺候。”旁邊的西林道宗弟子打出符籙,沙中立馬出現了一片荊棘綠蔭,荊棘無風自動,不一會兒,沙中就出現了一名沙匪在荊棘牢中掙紮。西林道宗弟子順手就禁錮了這名沙匪。
“瞧瞧,還是君上的法子管用,快看!那邊的法槍也動起來了。快!快!”
西林道宗弟子又打出了泥潭符,又一名沙匪在泥潭中掙紮著被禁錮活捉。
商洛的剿匪策略看來奏效了,站在圈外的西林道宗弟子興趣盎然,好像是在河邊捉魚,聽到哪邊有動靜,就打出符籙,一時間被禁錮活捉的沙匪越來越多。
可能是沙中的沙匪聽覺上有了障礙,沙丘下熱鬧非凡,可他們卻聽不到,看不到,不停地撞網被活捉。
當剿匪行動進入到尾聲的時候,商洛和紀嫣然已經上了車駕,車駕裏的光線昏暗,隻聽得紀嫣然在說話:“相公真有辦法,沙匪這下被剿了個幹淨,他可禍害妾身有好幾個月了。”
商洛沒說話,手已經伸進了紀嫣然的裙中,摸到了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也沒過問紀嫣然現在幹什麽,反正紀嫣然回來了,他會知道的,不急,當務之急是眼前的事。
車駕內由於光線很暗,紀嫣然也看不清商洛的表情,不過她知道商洛想幹什麽。一開始兩人除了呼吸沉重,都還很小心,但是到了後麵就難以控製火候了。甚至紀嫣然到了緊要關頭,已經難以自控地發出了憋屈的悶哼。
這已經是她盡最大努力忍耐了,但是在那段時間裏,紀嫣然幾乎失去了意識,不知身在何處。人的頭腦和思維是很重要的,但也不是萬能的,有的時候不是想讓自己怎麽樣就能怎麽樣。
紀嫣然的指甲在車駕的廂壁上抓得嘎吱嘎吱直響,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帶著哭腔,這樣的聲音絕沒有痛苦的信息,相反傳達著另一種意義,這個聲音是男修都能感受其中包含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