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抓鬮這個辦法好
紀嫣然見商洛沒搭理她,顯然很氣憤:“你手下那幫子老人還好說,可前明神宮跟隨相公的這幫修士真是恬不知恥,什麽阿貓阿狗的都想升官。像梅作風黃啟忠這樣的修士,一直對相公忠心耿耿任勞任怨,也沒他們吹得這般厲害,好像功勞都是炫耀吹噓出來的似的……”
商洛道:“梅作風黃啟忠這樣的老人,自然是功勞最大,眾修士眼睛雪亮,誰還能打壓他們?倒是……章程,怎麽沒人提名?文域修真界的安穩最終還是靠這些修士拚出來的,咱們不能忘了手底下這些武修啊。”
“大概是章程在軒轅神境幹的事兒得罪了明神宮裏的修士,誰也不願意拉他一把。”紀嫣然撇了撇小嘴道。
商洛聽到這裏,臉上的笑容絕對燦爛,心道老子真缺章程這樣敢和這些文修對著幹的修士。
當即就輕輕拍了拍茶幾道:“西林道宗弟子跟著我在鬥法戰場熱血裏趟過來的,就算全文域都忘了他們,我商洛記得,沒人提名也沒什麽,我給他提名。還有廖正軍,馬騮都有份兒,這樣也好讓西林道宗的老人心裏麵有個念想。”
“王忠敏這樣的修士沒資格提名!”紀嫣然說道。
商洛點點頭:“王忠敏也就是淑珍的父親,他被那幫子拍馬屁想好處的修士捧起來主要也是因為這層關係……不過他確實沒幹什麽實事,給他升官的話難以服眾。不過前明神宮那幫子修士要是都不升官,那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商洛現在還沒咋地,就被弄得焦頭爛額,協調各方利益是一件技術活兒,眼看既定登上明神位的日子越來越近,商洛也有些著急。
待紀嫣然氣哼哼地離開之後,他忍不住說道:“明神宮這些官位,要讓所有修士都覺得公道還真不容易,這不成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本來是皆大歡喜的日子,如果最後搞得眾修士心裏都添堵,豈不大煞風景?”
就在商洛一籌莫展的時候,便聽得劉瑾兒輕輕說道:“既然如此,大人何不用抓鬮的法子?”
商洛聽罷怔了怔,眉頭隨即舒展開了,高興地看著她說道:“抓鬮,這法子好!哈哈哈,既然抓鬮公平,我就照方抓藥也是雅意十足啊!不錯……咦,你確是常常能恰到好處地想出好辦法來啊。”商洛從心底讚歎地道。
劉瑾兒微微一屈膝道:“大人謬讚妾身,這種辦法大人遲早也能想出來,隻不過大人心裏裝的事太多,想的事也比較多,而妾身想得少,所以就能先想出來罷了。”
“有道理。”商洛微笑著打量了一眼劉瑾兒,隻見她低眉順眼地躬身站在一旁,長睫毛卻微微顫動著,襯托著她那雙撲閃的水靈靈的大眼睛,眼睛裏就像藏著無數智慧一般。
“抓鬮!讓那幫爭得頭破血流的修士都去抓鬮!時間不多了,我現在就過去看看他們還在商議那事沒有。”
商洛說完,起身就往外走。劉瑾兒忙取了商洛的布衣,抖了抖上麵的浮塵,給他穿在身上。她那雙纖白如蔥的手指靈巧非常,十分細致地為商洛整理儀表。
當她為他撫平前胸的衣襟時,手指輕柔地從他的胸膛上撫過,這種溫柔讓商洛十分受用,他頓時感覺胸中一陣衝動,心跳加劇,不由得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商洛感覺劉瑾兒的手很柔軟,冰涼冰涼的,便柔聲說道:“別涼著了,我給你暖暖。”
劉瑾兒的神情微微一變,被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修這麽抓著手,她的心裏其實有些屈辱感,還有害羞感,便脫口說道:“眾修士都等著大人呢。”
劉瑾兒對那事兒的心理準備還不足,此時還真擔心商洛當場把她辦了……如果他真要那樣,也隻能從了他。隻不過她本能地有些抵觸,理智上是不會拒絕商洛的。
不料經劉瑾兒一提醒,商洛隨即便說道:“是了,我得先過去讓他們商量抓鬮的事,其他的事隻能以後再說。”說罷他便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瑾兒看著那道門發了一陣呆,心道在他心裏到底還是權力重要啊。
商洛回到文淵閣值房之後,便把抓鬮這法子說了出來,當然那些功勞最大的修士毫無爭議地可以升官,就不用抓鬮了。抓鬮的修士是那些對升官有爭議的修士,比如王忠敏、章程這些修士。
眾修士也意識到時間不多,要解決爭議也沒更好的法子,便紛紛附議讚同抓鬮,起碼抓鬮憑的是運氣,相對公平些。
當然也可以說是賭,男修們心裏多少有些賭性,這次的賭博真算得上豪賭,官位這東西是多少靈石也換不來的。
抓鬮計議已定,眾修士便決定通知抓鬮的修士明日到文淵閣現場抓鬮。
章程回帝王神境沒幾天,他很清楚西林道宗的重要性,也可以這麽說,西林道宗就是商洛的親衛。可當他接到自宮道宗修士通知後,也是十分驚訝,他自己都沒曾想到自己還能升官。
傳話的自宮道宗修士說完正事,又說道:“章大人,有句話兒我私下裏說,明神宮裏的修士都沒想著給您提名升官,隻有今上說不能忘了和他一起鬥法拚殺的修士,力排眾議給您提名升官。明兒您一定趕早,在下預祝章大人抓個高官回來。”
章程笑道:“借道友吉言,可得給包份大大的紅包。”那自宮道宗修士臨走時,章程給了他一儲物袋靈石,把他樂慘了。
待送走執更道宗修士,章程找來眾修士一塊兒喝酒,眾修士不免嚷嚷著恭喜慶賀一番。章程幾杯靈酒下肚,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時一個修士說道:“這麽說來,明神宮裏是真不計較大人在軒轅神境的那回事兒了?”
章程笑道:“什麽不計較?那葉孤城不是早就提名升官了?他可是一直在我手下混,怎麽沒見人想著咱?”
那修士聽罷歎聲道:“明神宮修士都靠不住,隻有今上心裏麵還有咱們這幫老兄弟。”
章程道:“沒什麽,以後隻有當官的怕咱們,沒有咱們怕他們的道理,哈哈哈,等著瞧便是,以後錦衣道宗幹的活都是咱們的。”
“錦衣道宗?咱們幹他們的活兒,那可越權了,那幫子文修能罷休?”眾修士麵麵相覷地道。
章程笑道:“錦衣道宗那是前明神宮留下的宗門,今上信不過,以後就該咱們西林道宗上來了,那還有越權這回事嗎?明神宮裏沒有咱們西林道宗鎮著,文修們隻會越來越囂張。”
一個修士搖晃著大腦袋道:“這麽說來,以後咱們誰都不用買賬,隻需要聽今上的就行。”
“那是自然。”章程道:“不過西林道宗真的要幹錦衣道宗的事兒,我還得留下錦衣道宗這一幫修士,否則就憑你們吃不住那些當官的……別看你大腦袋瓜一個,傻啦瓜唧的就是不夠狠,讓你去對付文修,非得被人家騎到大腦袋上不可。”
眾修士聽罷都看著那修士一陣哄笑,那修士被笑罵一番後也不作惱,反而摸著大腦袋道:“我也不願意去幹那活兒。”
章程仰頭一杯靈酒下肚,又一臉裝逼地說道:“咱們都覺得自個是風,其實不過是隨風飄蕩的沙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