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仙境內發生了命案
“豈有此理,還有規矩嗎?本座一定將玄洲仙境發生的事上報明神宮。”商洛確實看不下去了,他這個玄洲仙境七品文修再不過問,不如回柴神道得了。
“宗主區區一個仙境七品文修,品級低微,如何上報明神宮,那可不是你做的事。宗主隻需將自宮道宗修士所為羅列,上報給濱州神境文修官衙,何必自己打頭陣?”梅作風出麵提點商洛做事要慎重。
商洛想了想,也對,何必做愣頭青出頭鳥,天塌下來有個兒高的人頂著。何況自己也不願打頭陣,正樂得如此。
“大總管高見。”兩人正說著話,堂外響起了鼓聲。商洛一聽是掛在官衙屋簷下的門鼓,知道有修士喊冤告狀。
“何人喊冤?”商洛心裏正不痛快,這誰這是?這不是給他添堵嗎?
“小人這就去探明。”門外的執更修士應了一聲。
文修官衙門外的門鼓不是隨便擂響的,如果不是為了偵案或破陣,無端擊鼓,驚擾視聽,是要被打棍子的。很快,執更修士跑進簽押房道:“大人,是鳴冤告狀的,仙境內發生了命案。”
商洛一皺眉道:“哦?帶到二堂,本座親自審問。”回頭對梅作風道:“先把自宮道宗修士的事放一放,人命關天,還是先審理案子吧。”
梅作風點點頭,二人快步走進官衙二堂。進了暖閣坐定,執更修士帶來一個淚流滿麵的男修。商洛一看,認識,就是被自宮道宗修士強占了坊市大街店鋪的老板陳定。
陳定走進堂裏撲倒在地,磕頭撞地,咚咚直響,額頭頓時撞破,鮮血直流,二堂青磚地被染紅了一片:“文修大人啊……”陳定一臉的悲憤,嚎啕大哭,說不下去了。
商洛讓執更修士把陳定扶起來道:“別急,慢慢說,本座為你做主。”
陳定語無倫次地哭訴,商洛一時沒聽明白:“陳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光哭有什麽用,說清楚是什麽冤情。”
陳定慢慢停止了哭泣:“大人啊!老夫是坊市大街法衣店鋪的掌櫃的,老夫被自宮道宗修士強行趕出坊市大街的店鋪後,就住在一間破舊的宅子裏。今天早上老夫找自宮道宗的修士討還公道,被其手下趕了出來,沒想到……”說到這兒,陳定又嚎啕大哭,泣不成聲。商洛隻有出言安慰,讓陳定平定心情繼續說下去。
“沒想到回到舊宅,女兒被侮辱至死,道侶懸梁自盡。都是那幫畜生幹的好事,老夫轉眼家破人亡,大人!大人!為老夫……”
商洛聽不下去了:“劉勝,速去陳定舊宅保護現場,本座隨後就到。”說完打出一塊玉牌,劉勝接牌快速趕出城,赴陳定舊宅,封鎖消息,以防突變。
劉勝帶人離開官衙去玄洲仙境城外保護現場,商洛才放心的繼續詢問陳定道:“你能確定是自宮道宗手下幹的嗎?可有人證?”
“大人,除了那幫惡修,還有什麽人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鄰居說今天上午隻有自宮道宗的手下到過老夫的舊宅,看到的人很多,都可以作證。”
商洛仔細地觀察著陳定,看出陳定不像是說謊,沒有人能用自己道侶女兒性命的代價來栽贓。可那幫自宮道宗修士趕走陳定後,為什麽會來個釜底抽薪,趕在陳定回家前,大老遠跑出城把陳定的老窩給端了,不合情理啊,此事定有蹊蹺。
“陳定,先節哀,隨本座勘察現場後,本座會為你做主。”商洛讓梅作風帶上勘察現場的法器,快速出了官衙,祭出法劍,一點遁光,帶著梅作風和一幫執更修士迅速出城趕赴陳家村。
來到陳家村陳定舊宅時,劉勝已經將陳定舊宅包圍控製,鄰居都被看押在各自的家裏,其他無關的人都遠離現場,在一邊議論紛紛。
商洛在舊宅前收起遁光,落地後,徑直進了宅子。陳家定舊宅是棟一進小院子,門口站著手握法器的執更修士,宅子修建的很緊湊,緊挨著鄰居的院牆。商洛走到敞開的門廳,進了堂屋。
“大人,屍體就在那邊。”執更修士指引著商洛走到堂屋北麵,沒見到屍體。
“屍體在哪?”
“就在樓上臥室裏。”
上了樓,走進陳定的臥房,見兩具屍體用被子蓋住,隻露出臉。商洛不用抬頭就看見房梁上垂下一條白綾,知道是陳定道侶上吊用的。商洛正要抬腿走向屍體,卻被梅作風拉住了衣袖。
“宗主,不要慌,先仔細看看屋裏的擺設。”梅作風好像對勘察現場經驗十足,此時肯定看出什麽不對的地方,暗中示意商洛勘察現場要仔細。
商洛仔細一看,才猛然發現,從堂屋到二樓臥室家具的擺設都很整齊,桌椅沒有因為發生命案有所移動,也就是說現場沒有發生掙紮鬥法的痕跡。
難道陳定回到家,發現道侶女兒暴斃,還有心思收拾房間?不可能啊?那為什麽沒有移動雜亂的痕跡?梅作風不愧是勘察現場的一流高手,稍加提點就讓商洛發現了疑點。
商洛又左右仔細看了一遍,沒再發現可疑之處,便走到床前,掀開被子,看到了大小兩具光著身子的女屍。
商洛低頭細致地查看陳定道侶脖子上的勒痕,勒痕細長,一直延伸到脖子後。商洛用手把屍體的頭部抬起來,看了一眼脖子後,轉身抬頭看著梁上的白綾,點了點頭。
陳定道侶脖子上的勒痕顯然不是上吊的白綾勒出來的,誰見過上吊屍體脖子上的勒痕會勒到脖子後?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陳定說了謊,他為什麽會說謊呢?
“陳定,你回家的時候,這屋子裏是什麽樣子?”
“老夫的道侶吊在房梁上,小女就死在床上。”
“都沒穿衣服嗎?”
陳定搖搖頭,表示什麽也沒穿。商洛心道:陳定又說謊了,一般女修尋死前絕不會讓人看見自己光著身子上吊,任何人上吊都會穿著衣物。光著身子上吊,那不成了死不要臉了?就算陳定的道侶死不要臉,那也應該把女兒的衣服穿上吧?這命案的疑點太多了。
商洛剛想質問陳定,又被梅作風拉了衣袖,又怎麽了?難道梅作風還發現了別的疑點?
“宗主,先詢問一下現場的目擊證人吧。”
商洛隨著梅作風下了二樓,心裏存了很多疑惑。等別人都不在身邊的時候,梅作風低聲對商洛說道:“宗主,這命案顯然是一場栽贓案,陳定心裏很明白,可宗主心裏一定不明白陳定為何要用道侶和女兒的性命栽贓。其實宗主也不需要明白,先看看被栽贓的是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