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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有種尿急的感覺

  望著岩石前出現的修士,羽箭再次出現,像流星一樣橫過蒼穹,箭鏃的冷焰指向的正是那位祭出中品法盾手執狼牙棒法器的牤牛的後背。


  最先察覺警兆的竟是王源,手中的彎刀法器狂卷而起。牤牛在王源法刀祭起的瞬間才發現自己的危險,他的反應也很迅速,手掐法訣,力挽法盾反擊,狼牙棒法器聚力探前,身軀借著揮棒之力翻了出去。


  羽箭擊碎法盾的聲音沉悶,牤牛被撞了一個跟頭,幸虧王源的彎刀法器卷偏了羽箭的來勢,使羽箭的力道消減了不少,否則,牤牛也要和蝦皮作伴去了。


  盡管如此,穿過法盾的箭鏃還是在他的肋下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忍著肋下的傷痛,咬牙切齒地大叫刀:“商洛在後麵,把招子都放亮點,不能再讓他逃脫了。”


  但眾修士都明白,再大叫也不管用,先保護好自己的命才是上策。


  商洛鎮定的出奇,好像完全無視包圍上來的對手。牤牛奮不顧身再次祭出一麵上品法盾衝在前麵,彪悍之極,漸漸脫離了隊形。


  突然,一片刀光卷向了牤牛左臂,牤牛的狼牙棒法器順勢揮出,一陣金鐵震響,刀鋒偏轉,牤牛執盾的左臂齊肘而斷,法盾在血雨中滾落。


  牤牛疼得扔下狼牙棒法器,右手托住斷肘跪在了地上,滿臉橫肉的麵孔扭曲變形,一陣急劇的抽搐,人就脫虛了。


  眾修士方寸大亂,蹦跳著嚎叫著就是不敢上前,商洛卻收起神弓,一個躍起,再次拔升,人已飛鴻冥冥,蹤影不見。


  和走狗屎運的剃刀小李相比,陸大修士和鐵無情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西院被夷為平地後,兩人在通往偏殿的小道上碰了頭,在黑暗中尋找著商洛。


  夜黑雪飄下,鐵無情滿臉倦容,一頭一臉的焦汙灼痕。陸大修士還算齊整,胡子烤黃了,渾身髒兮兮的落滿了焦土煙塵,兩人麵麵相覷,說不出是可笑還是可憐。


  爆炸聲傳來時,雖在他們意料之中,可看到衝天的煙宵,心頭還是忐忑不安,為商洛的安危擔心。


  “無情,你和宗主在一起,見到他出來了沒有。”


  “我先行一步的,沒看見宗主出來,這魔晶粉末威力太大了,慢一步抽身,後果就不堪設想。宗主是粗中有細的人,腦袋比我們靈光,魔晶對他來說,小菜一碟,我想不出半個時辰就能和他們會合。”


  “但願如你老弟所言,快走吧。”


  陸大修士剛轉身,耳中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竄走掩近的聲音,步履輕移,呼吸短促,這絕不是商洛或小李到來的聲響。鐵無情看到陸大修士表情不對,也分外留神。


  “有什麽不對?”


  陸大修士噓了一聲,兩眼凝聚一點,手中的棍刀法器握緊了。


  “陸師兄,有人來了,是不是宗主?”鐵無情還在四處探視。


  “來的不是一人,不像是宗主。”


  鐵無情也祭出一把金黃色的錐子法器,神情緊張起來。


  “如果是對方修士,他們怎麽也去偏殿?再說,西院魔晶粉末的威力應該把他們全燒死了,沒有修士能漏網。”


  來人出現了,一個陸大修士還認識,就是剛和他交過手的費文斌,還有一個不認識,腿上帶傷,一片血跡,拄著一把九耳八環大砍刀法器。


  那人雖然受了傷,但氣勢猙獰,濃眉大眼,腮下虯髯,身材高大,一襲紅色法衣,往那一站,威猛之極。


  兩人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人家就是衝著他們來的。紅色法衣修士不帶丁點笑意笑了笑道:“本人馬三泰,剛領教過商宗主的手段,不過,本人命大,逃過一劫,在這裏撞上了。”


  陸大修士心裏暗自叫苦,一個煉氣後期大圓滿的費文斌就讓他難以應付,在加上個築基修士,這可怎麽辦?這不叫坑人嗎?


  馬三泰不理陸大修士是個什麽樣的表情,抬刀一指道:“商洛該出來受死,兩位也跑不了。”


  陸大修士知道遇到煞星了,此時此景,馬三泰還能語言流暢,毫不動怒,看樣子今晚的連連血債無法釋仇了。現在隻有咬牙振作,來抗衡對方那股無形的築基壓力,他緊握棍刀法器,硬是不吭聲。


  費文斌雙眼閃過一抹血光道:“師兄不必多言,那修士剛才和我交過手,沒分勝負就溜了,現在還是我來伺候他吧。”話音尾韻未落,費文斌已豹跳而起,淩空滾翻中,鋒利柔軟的緬刀法器光速流轉,急刺陸大修士。


  早有防備的陸大修士,棍刀法器反貼脊背,寸步不讓,貼背倒翻的棍刀法器連削帶斬,蓄勢出招,刀勁力猛,尖刃飛揚,激浪排空。


  緬刀法器二尺二寸,通體藍光森森,揮動之間,寒彩奪目。費文斌的法刀法訣十分怪異,飄向空中,一會兒是大砍劈的招式,一會兒又是陰柔的紛亂穿刺,法刀的走勢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陸大修士的反擊頓時陷入了對方變化莫測的刀陣中,以他的修為也不是省油的燈,但偏偏讓他遭遇到如此怪異的法器,應付起來相當吃力,攻守進退多少顯露出左支右絀的弱勢來。


  馬三泰見師弟的修為高於對手,於是放下心來。看到鐵無情正目瞪口呆,心驚膽顫地看著眼前的鬥法,瘸著一條腿,拄著法刀,一瘸一拐半走半跳地向鐵無情接近。


  “你小子也不用看了,節省點時間吧。”


  鐵無情看到馬三泰找上自己來,嘴裏立馬口幹舌燥,鼻孔扇動,有種尿急的感覺,急忙舉起金光閃亮的尺許尖錐法器來,銳利的錐尖形成多角的菱形,劃過半空,灑出一溜星芒。


  馬三泰的九耳八環刀法器比一般的法刀尺寸上要大上一號,刀身寬闊,長四尺,背厚刃薄,鋼環大小如拳,環扣在隆起的刀背上,分量之重正是鐵無情的尖錐法器克星。這樣巨型的家夥,祭出空中再變大,不要說劈實了,就算被鋼環碰上,也免不了骨裂肌破。


  馬三泰的法刀法訣犀利,沒有任何花梢,根本不需要尋找鐵無情的破綻,隻是猛劈快斬就讓鐵無情隻有避走的份。


  可馬三泰的弱點是傷了一條腿,行動不便,鐵無情明白,如果不速戰速決,等到馬三泰適應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在馬三泰的法刀前,鐵無情始終不能揮灑自如,時間一長,鐵無情也顯露出力不從心的窘態來。


  鐵無情隻有不和馬三泰正麵鬥法,采取遊走突襲的策略,一沾即走,連刺帶轉,完全利用身法靈活來對付馬三泰,居然場麵上沒有落下風。


  就在鐵無情慶幸自己能夠獨自接下築基修士的時候,另一邊的費文斌突然屈卷著身體,貼地翻滾起來,滾動的速度奇快無比,柔軟的緬刀法器若空中飄飛的雪花,由四麵八方綿綿不絕地圍襲陸大修士。陸大修士的棍刀法器頻頻揮截攔架,步步後退,法訣已經混亂。


  就在陸大修士性命岌岌可危之時,一道白虹穿越了緬刀飄雪的空間,在費文斌的脖子上劃過。費文斌的腦袋也像他的身法一樣,在地上滾動起來。


  陸大修士還沒有緩過氣來,眼前的虹光已經生死立判,呆呆地站在那裏,連滿頭滿臉的汗水都忘記了抹去。


  襲殺了費文斌的商洛,還沒有站穩,人已經撲向了占盡上風的馬三泰。馬三泰正覓機要對鐵無情痛下殺手,一陣刀風襲卷,本來砍向鐵無情的法刀用力扳拗下插,借刀鋒的回彈,一個跟頭仰出去,躲過商洛的襲殺,曲背收腰,踉蹌著閃出七步。


  幾乎不分先後,一名黑衣修士長身飛起,角柄短刀法器快不可言地紮向商洛的腹部和雙腿,行動緊湊,和馬三泰配合的天衣無縫。


  後來的這位是被費文斌救出火場的黑衣修士,因在後麵照料受傷的同伴而沒有及時趕到。


  商洛一刀劈空,身形跟著柴刀刀口的揚起,順勢反擊了一刀,匹練頓成。角柄短刀法器光華破碎,迸濺散裂,如同驟然破碎的明鏡,又如靜水投石,使原本清晰的光影滲進了沉浮的血霧,點點碎肉散落,尚在扭翻蠕動的破碎肉軀,表達了一名修士隕落的信息。


  就在這時,一支煙花帶著尖厲的哨音在空中綻放,馬三泰在黑衣修士的隕落的空間施放了一支煙花,分神抽手露出破綻的時候,正好被鐵無情乘機一錐紮在了左腿根上。


  馬三泰回刀不及,這一錐又捅得夠深,僅存的一條腿如何能支撐得住?

  商洛祭起柴刀,豁然橫斬,鋒利的刀鋒切過了馬三泰的腰腹,可憐文域一名高階修士,上半身舞動著法刀墜地,下半身拖著兩條傷腿和粘纏的肚腸,奔出幾步才撲倒。


  “宗主,偏殿那邊過來好多修士。”剃刀小李在黑暗中向商洛報信,商洛正用馬三泰紅色法衣擦拭著刀鋒上的血跡,抬頭看見兩條黑影來勢迅捷,也大出商洛的意料之外,他要帶三人隱蔽已經來不及了,隻有閃身躲在了岩石之後,祭出神弓,弓矢上揚,羽箭箭鏃瞄準了最前麵的修士。


  王源距離地麵約幾尺之高,眼見商洛神弓抬起,急忙吐氣開聲,彎刀法器繞體回旋,刀弧光芒立漲,人裹在了光柱裏,直衝商洛射來。


  神弓羽箭射出,白虹越空,刹那間觸及光柱,箭鏃在密集的叮當撞擊中跳躍升沉,而光柱也頻頻聚散。


  羽箭墜地,光柱斂縮,王源現身揮刀,湧向商洛。商洛收起神弓,柴刀祭起在空中暴響,寒光如雪,毫不含糊地力抗彎刀法器,兩人的身形已被閃耀的光芒所遮掩,唯聞法器破空,尖嘯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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