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全是下三濫
客卿修士費文斌率領修士都去了後院,按計劃沒有想象中的順利。
“先生,前院馬頭領似乎不怎麽順利,依先生之見,我們該不該加快行動?”一位文域修士回頭問道。
“敵暗我明,對我們極為不利,本來以為商洛隻一個人沒什麽幫手,現在看來,是我們判斷失誤了,既然我師兄已發動進攻,我們也不能猶豫不前。”
“先生的意思是繼續進襲,照原來的計劃行事?”
“現在已成騎虎難下,不進去也不成了。叫你們的人提高警覺,務必小心。”
那位仁兄向後麵的修士招招手,幾名修士保持著相互照應的距離,踢開了廚房的木門,衝了進去。
進去的修士立刻祭出法刀,頂著護盾,法刀舞得象車輪一般,護住了全身要害。後麵跟進的修士,祭出一柄金瓜錘法器也順勢橫掃,廚房裏的鍋碗瓢盆,連灶台上的油燈,都擊了個粉碎。
收起法刀,匆匆觀察了一下,見沒人就向外走。金瓜錘修士看著地上狼藉不堪的戰果,獰笑不已,也跟著挪動腳步,轉身出門。
突然腳脖子一緊,整個人呼的一聲被大頭衝下吊了起來,還沒來及叫喊,房梁上大蓬石灰粉傾瀉而下,猝不及防下,這位金瓜錘修士麵部全身被石灰粉噴了正著,嗆鼻的辛辣使他不能呼吸。
原來要出門的修士剛收起法刀,感覺有變,躬身又回來查看。
“老李,怎麽回事?”
廚房裏白霧彌漫,金瓜老李倒吊著在半空晃蕩,一對金瓜錘法器早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隻見他雙手胡亂的揮舞,殺豬似的嚎叫道:“老嚴,你在哪裏?我看不見了,眼睛疼痛,睜不開,快來給我瞧瞧,我草他老娘,這是什麽鬼玩意兒?這是修士鬥法嗎?全是下三濫!”
老嚴一手捂著口鼻,看著在蕩秋千的老李,神情恐懼道:“我的天,老李,是石灰粉,你快閉上眼,小心把眼燒壞了。神魔戰場怎麽會有這玩意兒?商洛難道是開石灰窯的?”
老李還在蕩來蕩去,失聲哭嚎道:“好你個老嚴,幸災樂禍嗎?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風涼話,我他娘的雙眼早灌滿石灰了,你倒是想個法子救救我啊!”
廚房外,費文斌的聲音低低低傳來:“李道友,沉住氣,慌張鬼叫個什麽?我們這就來救你。嚴道友,你在裏麵怎麽樣了?發現什麽沒有?”
“我沒事,沒想到這廚房裏也有機關,老李被吊起來了。”老嚴脊背一陣發冷,人也恓惶起來,他疑神疑鬼地四下張望,老是感覺四周危機重重,腿肚子轉筋,硬是挪不開步。
單腿吊在半空中的老李忍了一會兒又開始嚎叫,白色的粉霧還沒有散去,老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他向前摸索的時候,一團黑乎乎的物體從一旁的櫥櫃裏飛了過來。
早成驚弓之鳥的老嚴的反應倒是不慢,閃身躍向右邊切菜的菜案前,一腳踏上了一個被老李砸破的破碗上,腳下一打滑,身子失去了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他坐在地上的時候,才發現飛向他的是一個竹編的菜籃子,他還以為是什麽極品法器呢。
雙手撐地,慌忙掙紮站起的時候,菜案下一把雪亮的剃刀法器猝然削出,切削的部位正是老嚴子孫袋的下襠。
淒厲的慘嚎發自老嚴的喉嚨,霎時驚呆了廚房外的眾修士,吊著的老李也不敢出聲了。沾掛著血珠的剃刀很快從老嚴的襠下掠過,這位文域修士兩腿間一片血肉模糊,命根子被剃成了碎塊,老命算是玩完了。
要了老嚴老命的正是剃刀小李,這次偷襲非常成功,非常準確。推開菜案上的小窗,輕鬆利落翻身出了廚房。
外麵的費文斌焦急地發問道:“嚴道友,發生了什麽事?快說話啊!”
嚴道友趴在地上,大瞪著雙眼,雙手捂著帶血的襠部,臉已經疼的扭曲變形,早沒氣了。
見嚴道友不吭聲,費文斌更急了:“李道友,你們到底怎麽了?你就近看看清楚。”
老李兩眼疼得要命,心裏有氣,也不管費文斌的身份了:“光知道咋呼,你倒是進來啊!讓我就近看看,我現在身子被倒吊著,兩眼灌滿了石灰粉,我看個屁呀我。你們就在外麵幾步遠,都是膽小鬼,不敢進來嗎?”
費文斌老臉一紅,慢慢進了廚房,身形彈起,手上白光一閃,割斷了吊在老李腳腕上的繩索。
老李怪叫一聲落了下來,臉蹭到了地上,頓時鼻血狂流。費文斌沒有過問對他不敬的老李,蹲下來看了看老嚴的襠部。
“嚴道友被人閹了,下半身全割碎了,沒救了。”
“費先生,這商洛也太歹毒厲害了,竟出些下三濫手段,這哪是鬥法啊!難道說武域修士都變成這般下作,王道友真不應該招惹這樣的強敵。”
“我說老弟,別說這樣的話了,你們能有選擇嗎?”費文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費先生,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隻有挨揍的份,得想個法子啊。”
“黑暗對我們的行動最為不利,加上地形不熟,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放火燒屋。”
“好,這個辦法好,烈焰定能使商洛顯形。”
“事不宜遲,馬上行動,這裏是最好的放火點,可燃之物太多了。”
幾人分頭行動,各找目標點火燒屋。廚房的布簾子首先燃起,材草垛燒得更快,不一會兒,廚房卷入了火舌中,烈焰升騰,熊熊火勢很快地蔓延開來。
熱浪翻滾,融合著濃煙向前院滾蕩,他們跟在烈焰後向前推進,遇到房門就撞開搜尋。烈焰下的房屋他們以為不可能有人了,可空無一人的房舍被卻飛出幾包東西。
費文斌從儲物袋中祭出一把宛如腰帶一樣柔軟的鋒利緬刀法器,斬向帶著火星的黑色物體。隨著碎裂聲響起,一片白色的光亮象萬點螢火磷光激射散發,在人群裏炸起了萬朵禮花,充斥了每一個空間。
魔晶粉不但見火就燃,更何況在烈焰之下,猶如附體的鬼火,隻要沾上就燃燒起來,不用擔心它能夠熄滅。
費文斌的動作很快,也沾上了幾點鬼火,高人就是高人,麵對這樣的事情很快就知道處理方法。
緬刀法器回切,輕輕低削去了一截法衣衣袖,占到肌膚上的也連皮帶肉地削下一塊。其他修士就不行了,手中的法器胡亂地揮舞,風聲帶動輕飄飄的鬼火到處飛揚,落點卻是他們的身體上。被鬼火燒烤的幾名修士隻有躲向屋子裏,基本上已經失去了鬥法的能力。
費文斌進了屋,還沒緩過氣來,靠在角落裏的一張大床突然強勁地撞了過來,隱身在床後的陸大修士五尺棍刀法器暴射而出,不分前後罩向失去還手之力的人群。
費文斌頂住了陸大修士聲勢淩厲的一輪快攻,身邊的修士紛紛見血,隻有他一人在騰挪還擊,在瞬間的遭遇下竟沒有受傷。
“好修為!”陸大修士棍刀法器再起,心中暗讚此人好厲害。
緬刀法器抖起眼花繚亂的刀花,晶瑩電射,層疊交相飛舞:“尊駕可是商洛?”
陸大修士窮追猛打了一陣,法刀法訣與法棍法訣同時施展,力求速戰速決,怎奈費文斌的修為一點不弱與他,呼吸之間法器頻出。
周圍的火勢越來越大,牆壁坍塌聲隱隱傳來,心知火候到了,要閃人了,不能在糾纏下去。
一聲巨響,屋頂墜了下來,煙硝彌漫,房梁帶著火苗斜插下來。費文斌滿頭大汗,呼吸困難,緬刀法器劃出一道弧光,甩開棍刀法器,奪門而出,消失在烈焰沸騰的煙霧中。
陸大修士更沒有多耽誤工夫,縱身上窗出屋也跑得沒影了。
烈焰熊熊,火舌四卷,其他修士隻逃出來兩個,顯然精神恍惚,奔向沒有燃燒的房屋,剛進門,還沒有看真切,兩道冷芒已經在一名修士咽喉和胸口掠過。
兩名修士驚叫著相互攙扶又回到了原路,一抹冷笑在無情臉上浮現,他並沒有追擊,他知道前麵還有更精彩的事情等待著他們。
費文斌從火場上隻找到了兩名修士,其他修士都無影無蹤了。
“怎麽樣?其他的人呢?”
“其他的人都沒出來,可能是被煙熏倒了。我和歐陽道友逃了出來,又被暗算了,歐陽道友傷的很重,隻怕……”
“對方修士呢?我問你見到對方修士嗎?”
“大概,可能還在裏麵。”
費文斌衝了過去,搜尋了一下也沒見到一個人影,熱浪在身後湧來,他知道再不走就要捐在這兒了。轉身一手拉著一個,狼狽不堪地衝出了火場。
後院火起的時候,商洛的神識已經感應到了,從對手遭遇機關、格殺直到火勢蔓延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現在唯一不明白的是前院怎麽還沒有動靜?地上的火球已經熄滅,火係修士打出的火球光亮也在變暗,屋後的烈焰已經燃燒到這裏,難道他們在等這間房子也燒著了再行動?
果然,那沙啞的聲音又起:“馬道友,費先生他們必定得手了,我們上吧。”
“好,道友們都給我上,宰了商洛。”
但見人影連連竄動,毫無顧忌地一擁而上,分別從窗口、大門強行撲了進來。
商洛柴刀祭出,飛速斬向從窗口進入的一名修士,鋒刃破空,輕巧地抹過了那人的脖子,大動脈的鮮血破口而出,手中滾落了一顆黑色的圓珠,一看就知道此珠正是火係修士楊四響的看家法器。
一聲吼叫才出喉嚨一半,嘎然而斷,商洛踏在楊四響的脊背飛出了門窗,身後的幾件法器全都擊在了牆上,窗上。
“快追,姓商的跑了。”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剛落,幾聲天崩地裂的炸響把整座屋子掀翻,牆倒屋塌,飛沙走石,烈焰騰空。火係修士煉製的黑色圓珠法器的威力,屋子轉眼間成了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