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蛻變的妖異氣息
直到看清紀嫣然的臉,商洛才打消了滿腦子的疑問。公主長得更加水靈了,細滑嫩白的肌膚不說,最惹眼的是那身段,線條分明,玲瓏剔透,蜂腰豐臀,搖曳生姿,比商洛以前見到的紀嫣然更加火辣,充滿了誘惑。
商洛感到有點窒息而大口透吸了一口氣,在紀嫣然麵前趔趄了一下。這微微的失態讓紀嫣然看到了眼裏,彎如新月的柳眉跳動了一下,一對黑白分明,波光盈盈的大眼蒙上了一層邪氣,讓人蝕骨驚心。朱唇紅豔欲滴,整個體態透出一股野性的奔放,一種火熱的蠱惑,一種大膽的,妖媚的,潑辣的挑逗,商洛感到紀嫣然有點陌生了。
“商洛,你不應該聞這香氣的,吃虧上當就一回,沒想到你還會上第二次當,嘻嘻嘻。”
一陣嬌笑,商洛感到了紀嫣然蛻變的妖異氣息,怎麽她變得如此恐怖?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那雙充滿邪氣的眼睛的那樣的熟悉,那是不屬於紀嫣然公主的。尖銳、冶蕩、魅惑。
“暗香之毒不過如此,你沒有下毒,怎能引發?”
“我下毒能讓你知道嗎?傻瓜。”
“趙輝的詭計層出不窮,一計不成,暗香之毒可是他的第二計?奇怪了,嫣然公主什麽時候和趙輝牽扯上了?”
“趙輝算什麽,本公主不稀罕和他有牽扯。”說完,伸出粉紅色的小巧舌尖舔了一下嘴唇,那舌尖紅豔豔的,特別刺目。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等我上鉤?等我毒發?”
紀嫣然露出潔白細密的貝齒笑了:“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現在知道我衝著你來的就可以了。”紀嫣然眼裏滿是熾烈的笑意。
“什麽原因使你衝著我來,我的道侶們可在你手上?”
“受人之托,你的道侶們不在我手上,不過,我知道她們現在很安全。”
“誰?是趙輝嗎?”
“他?不是跟你說了嗎?他不夠分量。想想看,你害得罪過誰?”
“玉樹公子?”
“不錯,商洛你還算聰明。太晚了,我相信你現在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可對?”
“你猜呢?你不是受到文域修士圍攻嗎?你怎麽會受你哥哥之托?”
“商洛,剛說你聰明,怎麽現在又糊塗了?玉樹公子可是我親哥哥,我受他之托也是應該的。”
商洛沒想到紀嫣然會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往日的情緣看樣子是煙消雲散了,紀嫣然的出現,又是來要他命的。
“想要我的命過來拿吧。”商洛有點失望氣餒。
“我倒是想見識一下你的柴刀修為,不知道現在你還能不能使出來?”紀嫣然眼裏浮起了一層火紅的光暈,明亮、妖豔,挑逗的意味更濃了。
商洛始終感覺紀嫣然的雙目有點異樣,可就是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就在這裏嗎?”
“去那裏吧,我已經挖好了坑,風水還不錯。”
商洛看到雜草叢生的盡頭有一條高低不平的土堤,高矮不一地生長著一些不帶生氣的樹木:“幹埋人的事哪裏都成,風水並不重要。”商洛神情自若地步行走上了土堤。
“緊張了嗎?”紀嫣然站在土堤上咯咯一笑地問道。
“有那麽一點,不過,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你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把握證明我已中了暗香之毒?”
“知道你最關心的就是這個,現在也不是什麽秘密了,無妨告訴你。在你臨來這裏之前,一定會遇到一個侏儒吧?”
“哦,嫣榮殿修士漠雨,可惜了,他的黑煞毒掌沒有我的柴刀快。”
“他的黑煞毒掌沒有傷到你,未能達到目的,我相信你還是被他算計了,暗香之毒被他下到了鑰匙上,那把鑰匙現在肯定在你身上吧?”
“那把鑰匙是在我身上,我也沒有注意,可我注意到了他的手掌,那隻手掌沾過的東西我能隨便去接嗎?”
“哼!算你聰明,那你還等什麽?”
“等你出手啊!”商洛詼諧地笑了。
“錚”地一聲輕響,空中多了一道藍色光影,紀嫣然祭出的法器閃電般刺向商洛的腹部。商洛身形微動,藍汪汪的四角錐形刺呼嘯罩下。
貼地暴掠,商洛掠飛的過程中,祭出的柴刀晶芒四射,連串的金鐵交擊傳出,紀嫣然完成了第一輪攻擊,俏生生站在了丈外。
商洛注視著紀嫣然落回手裏的法器,那一泓秋水似的鋒刃,映出森森寒意。一隻尺許長短的四角錐刺,刃麵棱脊襯陷出三條可怖的血槽,這是什麽法器?沒見過。
“你紀出的是什麽法器?”
“告訴你也無妨,它的名字叫驚魂神刺,驚魂道宗鎮宗之寶。”
“啊!驚魂道宗?你拿這靈氣級法器和我玩命?好狠啊你!”商洛吃驚的直吐舌頭,紀嫣然和驚魂道宗是什麽關係?驚道宗的鎮宗之寶竟然在紀嫣然手中出現,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怎麽?怕了?為對付你的柴刀,我也專門把驚魂神刺帶在身上,你可不要被它沾上,它放血的速度將是你的噩夢。”
“太小看我了,不上台麵的法器,也好意思拿來現世?”
話音未落,驚魂神刺再次祭出,罩住了商洛周圍的空間。商洛腳踏飛劍升到空中,上身斜偏,隨著對方宣泄的芒點漂浮起來,柴刀祭出下劈。
紀嫣然如鬼魅般滑動,驚魂神刺藍芒不可預測刺向商洛的要害,白色的身影已腳踏飛劍升空,隨著商洛的刀鋒飄蕩起來,來勢之快,仿佛靜止在了每個角度。柴刀砍削,割裂了空氣,發出尖銳的嘶鳴,迫使紀嫣然在各個角度退避。
藍芒一閃,指向商洛的眉心。商洛沒有躲避,柴刀刀芒後發先至,法器對殺對刺沒有任何技巧,就是比的速度。
藍色的,白色的光華同時向相反的方向穿射,紀嫣然在空中飄出幾個空心筋鬥,翻出三丈以外,一股鮮血噴灑而出。
商洛又看到了疾湧而出的血,新鮮的不像剛從人體裏流出一樣,腥赤一片,越見豔麗。
商洛沒想到柴刀的刀風能傷到紀嫣然,他本來有絕對的把握削去紀嫣然的一縷黑發,也絕對有把握紀嫣然能躲過肩頭的一刀。可現在看到紀嫣然的肩頭血流如注,不免有點懊悔。
他從見到紀嫣然就有愛慕之心,從沒有把她當作生死相拚的仇敵,那一點愛慕之情也被這一刀斷送了。
“商洛,你贏了。”紀嫣然顯得極為頹喪。
商洛收回柴刀,神情低落地一笑,沒有一點勝出的欣喜輕狂:“這不是一件值得慶幸誇耀的事,嫣然公主,你是傷口流了很多血,傷得重嗎?”
“沒什麽,我曾對你的柴刀法器有所研究,和修真界傳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得出的結論是,你的柴刀法器是仁者之刀,刀刀不離脖腔血脈,可死在你柴刀法器下的修士卻很少,也就是說你有意識地放棄了一刀絕命。我也是相信此點才敢放心地用驚魂神刺和你近身鬥法,希望僥幸能討點便宜,這想法害了我,我不該在你麵前逞強的。”
“公主如此,在下更是慚愧。”
“商洛,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能傷我的修士,你有資格吹噓、渲染、陶醉。方才你那一刀,我輸得無話可說,但我心有不甘。”
“這不奇怪,我曾遭遇過許多修為高深,永不言敗的修士,可這些修士和我鬥法,幾乎沒有一個不見紅的。如果公主真的心有不甘,等到你有把握,有信心的時候再試試。”
紀嫣然肩頭的血不再流淌,好像躲過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事,尤其是不能讓商洛產生任何懷疑的事。
紀嫣然給商洛扣上兩頂高帽,看到商洛有點飄飄然時,知道已經逃過了危機,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以我個人的修為,恐怕沒有機會再試了,你的柴刀和我的驚魂神刺都是靈器級法器,你的修為比我精湛高深,柴刀比我快。不過,我有個不好的毛病,就是決不放過傷害我的修士。”
商洛微微一笑:“這很正常,每一個失敗的修士都有這樣的想法,報複是最好的理由,問題是,你我非仇敵,何必陷入冤冤相報的漩渦?”
紀嫣然眼裏升起了朦朧之色,望著眼前曾相惜相戀的男修,心底傳出無比憤怒的聲音:“該死的嫣然,你怎麽能愛上我的仇敵?殺了他!殺了他!”
看到紀嫣然怪異的表情,商洛又警覺起來。土堤的低窪處在雜草的掩映下,一條人影突然掠向空中,弧線優美轉折落在他的麵前,俊俏的身法掩蓋了相貌的醜陋,一顆紮眼的大腦袋在不停地晃悠,濃密的胡須遮住了色彩華麗的法衣,一雙牛眼上下打量著商洛。
紀嫣然好像變了一個人,扭動嬌軀向那怪人身上撒嬌地一靠:“三舅,姓商的小子欺負嫣然。”
那怪人看了一眼紀嫣然肩頭那一片殷紅,眼皮子抽搐看了一下:“好兔崽子,你是活膩歪了,敢欺負我白家侄女。”
此時,商洛身後接應他的柴神道修士全到了,陸大修士湊到商洛耳邊道:“宗主,你怎麽和白家這老怪物對上了,以前白離在武域是個沒人敢惹的老怪物。”
商洛鎮定自若,又很無奈地道:“傷了小的,老的能不出來嗎?既來之則安之,沒什麽可怕。”
小李也湊上來道:“宗主,您是不知道,這老家夥可難纏了,以前水靈宗有位道友因為一點小事得罪了他,被他逼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那位道友躲也躲不了,自殺都不成,他一個月楞沒讓那位睡一天好覺,最後瘋了才完事。”
“嘀咕完了沒有?把脖子伸好了。老子是驚魂道宗白家的修士,卻不屑與你們這些散修混混為伍,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齷齪的家夥下流的痞子,行為卑鄙,手段邪惡。”
商洛還是那樣氣定神閑,可有一位受不了了,鐵無情站在了商洛身後道:“宗主,讓無情來教訓一下這狂妄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