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卑鄙小人
世子被困,馬文超也沒消停,很不好過,腹背受敵,法劍實在無法應付法刀護盾合擊,被護盾擊中後背,向雪地上倒去,隱弓道宗修士的法刀齊向他劈了過來。
柵欄下的商洛放過了兩個隱弓道宗修士,急救馬文超,柴刀在商洛身體失去平衡在雪地上滑行的時候,沒入了隱弓道宗修士的肚腑。法刀一歪,刺穿了馬文超的肋下皮衣,馬文超驚出一身冷汗,踉蹌著爬起,躲過了一劫。
武天希霸王鞭法器鞭沉力猛,迅速擊殺了兩名奔向柵門的隱弓道宗修士,過來幫助世子脫困。世子這才知道隱弓道宗修士的厲害,心中發虛,站在雪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世子快上樓,用法器招呼。”商洛大叫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世子和馬文超相互掩護著退向碉樓,同時把隨身法器祭出,在法器的攢射中,擊倒了幾名隱弓道宗修士。
“快回到原位,用神弓阻擋第二批進來的修士,下麵由我來對付。”商洛真急了,他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守得住,語氣根本沒有給世子留麵子。
世子麵如死灰退到樓上,他這才知道自己比商洛差遠了,手中的神弓慢慢地舉起,瞄準了商洛,冰冷的箭簇在他眼前顫抖著,吱吱地響著,為商洛歎息。
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了世子顫動的箭簇,血滴從手掌滴到了碉樓的木製地板上。
“殺了他我們都得死,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就先殺了我。”馬文超怒瞪著雙眼質問世子,抓住箭簇的手沒有絲毫放鬆。
“你……好,我讓你看看聽那小畜生的話是怎麽死的,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世子怒氣衝衝地放下手中的神弓,轉頭看著紛紛從柵牆上跳下的隱弓道宗修士,感覺大勢已去。
隱弓道宗修士在白蓮宗修士的配合下爬上柵欄,怪叫著向下跳,柵內商洛和武天希展開了驚天動地的慘烈鬥法,一時間血肉橫飛,成了人間地獄。
柴刀寒芒四射,破盾斬殺,如砍瓜切菜。武天希這才看出商洛的真正實力,怪叫連連,霸王鞭上下翻飛,也不甘落後。
碉樓上的人也在不停的放箭,尤其是文青箭無虛發,一具具隱弓道宗修士的屍體從柵牆上滾落。商洛本能地揮刀斬殺在柵欄裏站起的隱弓道宗修士,修士的腦袋隨刀飄飛,鮮血四濺,屍體撲地有聲。回手一刀又將淩空撲下的修士劈翻,柴刀毫無懈怠地將修士雙腿砍掉。
躲過箭雨的隱弓道宗修士跳下來的已經很少,但也是他兩人的好幾倍,麵對商洛武天希這樣的修士,仍然沒有還手之力,柵欄內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商洛武天希守護著柵門,外麵的木排已經停止了滾動,木排後的修士被碉樓上的人居高臨下的射殺,無法組織有效的進攻,根本沒有辦法用木排撞擊柵門。隱弓道宗修士拚死進攻柵門,隻有打開柵門,後麵的修士才可以長驅直入,可見,商洛武天希的壓力有多大。
這是一場生死存亡的鬥法,修士與修士之間已經沒有了半分憐憫之情,他們都象嗜血的妖獸拚殺著,所做的事就是殺死對方,保存自己。
隱弓道宗剩下的修士開始衝鋒,他們已經等不及把柵門打開。可柵門不開,外麵的木排反而阻擋了他們的進攻,碉樓上的羽箭發揮了可怕的威力,箭不落空,隱弓道宗修士人仰馬翻,慘遭橫掃。
第二波進攻的修士能接近柵欄的比第一波還少,但還是奮不顧身慷慨赴死,呐喊著往柵欄裏跳,無視死亡的威脅。
商洛武天希單打獨鬥已經很吃力,隻有聯手互相照應才勉強抵抗住隱弓道宗修士的進攻。商洛的柴刀不是這些隱弓道宗修士能夠抵擋的,刀到人倒。可隱弓道宗修士都象瘋了一樣,失去了應有理智,在他們身上根本看不到理性的存在,對這幾名農域修士的仇恨已令他們瘋狂,血腥的鬥法場令他們理智迷失。時光似乎已經停止,生死就在呼吸之間。
也不知道搏殺了多久,商洛出刀也感覺到吃力,武天希的霸王鞭更是沉重的舉不起來。就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候,柵欄外隱弓道宗修士的陣腳突然大亂,一群黑白服飾的修士叫囂著衝進隱弓道宗修士和白蓮宗修士的隊伍,前打招魂幡,兩個手揮招魂牌的修士更是無人能擋,當者披靡。
隱弓道宗修士驚恐地叫喊失去了腔調,商洛聽出了他們叫喊著得罪了水域之神,現在遭報應了,快逃吧。
柵外的叫喊聲漸漸遠去,柵內的喊殺聲也在減弱,傷痛者的哀嚎聲淹沒了衝鋒的呐喊聲。隱弓道宗修士和白蓮宗修士在叫喊聲中敗退,可是柵內的修士逃不掉了,隻有殊死搏鬥垂死掙紮至死方休,柵欄裏把鬥法的殘酷演繹的通透徹底。
商洛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隱弓道宗修士的,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既然結下仇恨,就要把這批修士徹底的滅掉。商洛收起柴刀,搶了一匹戎馬,取下神弓,打開柵門:“誰還能鬥法跟我來,不把殘敵滅掉,我們都不能脫險!”商洛率先衝了出去。可能隨他衝出的隻有一人,那就是文青,其他人都累得跑不動了。
隱弓道宗修士已經退出五百米開外,黑白雙煞正在拚死阻擊他們,雙方都傷亡慘重。商洛在戎馬狂奔中彎弓搭箭,射向落單的隱弓道宗修士。由於隱弓道宗修士人群密集,商洛出箭就有人應聲落馬。等隱弓道宗修士用箭回敬的時候,商洛已追了個首尾相連。
文青的噬魂鐮法器再次顯出的優勢,隱弓道宗修士象被割草一樣,收拾著生命。追過對麵的山坡,殘餘的修士進入樹林,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能再追了,窮寇莫追也是名言。商洛勒住戎馬,向樹林裏張望了一會兒,準備回馬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更血腥的場麵。隻見白蓮宗長老被吊在一棵歪脖樹上,胸口插著兩把雪亮的法刀,離地兩尺多高的腳下,血跡已把周圍的血染成了紅色,四周結成了血冰,隻有垂直的身下還在滴血。
那長老已經死去多時了,屍體旁有一串腳印向著隱弓道宗修士逃走相反的方向綿延而去,那是誰的腳印?為什麽要單獨逃去?商洛的頭腦裏打了一個問號。
商洛文青騎著戎馬向碉樓回奔,柵門緊閉,黑白雙煞在柵欄外坐在馬上向碉樓裏喊話,叫裏麵的修士打開柵門讓他們進去。碉樓裏的修士都驚恐無比,誰也不敢惹這兩位祖宗,沒有一個人敢喘大氣。
“世子,商洛和文老都在外麵,我們得讓他們進來,不然的話,他們就有危險了。”杜芳華眼看著商洛回來,懇求著世子打開柵門。
“他們的命是命,老子的命就不是命嗎?如果放黑白雙煞進來,那隻有你留下了。”世子的話深深地刺痛著身邊的修士,馬文超看著右手上的箭傷,心裏下了一個決定,他不能再姑息這種卑鄙小人了。
商洛的戎馬跑到黑白雙煞麵前也不知道說幾句什麽,黑白雙煞的手下就退到百米開外。武天希一直守著柵門,看見商洛沒有危險,才打開柵門讓他們倆進來。
商洛進來沒和任何人說話,就直接上了碉樓,來到席煉桑和程濟躲藏的隔間。進了門,商洛傻眼了,隻見席煉桑被人用他的褲帶捆住了雙手雙腳,嘴裏塞滿了破布,而程濟卻不見了。
商洛趕忙上前把席煉桑口中的破布拿掉,解開了捆住他的布帶。席煉桑大喘了幾口氣,看沒別人進來,示意商洛關上房門。
“是程濟幹的,商洛我們快逃吧,不能再跟他們合作下去了。”席煉桑虛弱地說著。
“席頭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商洛感到事情不象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當時我看見世子和馬文超逃回來後,世子就想在背後向你射暗箭,沒想到卻被馬文超製止了,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我沒有注意程濟在我身後把我打倒,隨後在我嘴裏塞上布,我不能喊不能動。他讓我給你捎句話,他說我們追蹤的那個青木老祖是假的,是他設下的圈套,沒必要浪費生命在鬆潘地界搏命,真的早被送到水域去了。”商洛聽到席煉桑的話,吃驚地大張著嘴,一股怒氣直衝華蓋,世子啊世子,我商洛不會放過你這恩將仇報的卑鄙小人。
“程濟的話可信嗎?”
“我看可信,他完全可以殺了我,我們再沒必要和他們追蹤下去,早回頭才有命活著回去。”
“那殿主交代的事情就不辦了嗎?你不會不知道軒轅道宗在準備推翻武神殿吧?”
“其實我們出來的時候殿主就得到了密報,知道軒轅道宗要謀反。殿主還知道他們也在尋找青木老祖,就想借他們的力量找到青木老祖,然後來個一網打盡。可沒想到程濟的策劃讓殿主的計劃全盤落空,如果再不走,我們倆都要死在這裏了。程濟還說,隱弓道宗宗主董川和世子穿一條褲子,是一路貨色。世子想借隱弓道宗的勢力,把農域不願意歸順軒轅道宗的宗門全部滅掉。”
勢力突然想起白蓮宗長老的屍體,和那些向相反方向而去的腳印,似乎明白了什麽。商洛低頭沉思了一下:“我暫時不會走,我要看著他們走向滅亡,想劫後餘生還早點。席頭陀,你放心,我會找人把你安全地送回農域。你回去後,轉告殿主,軒轅道宗混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