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誰來斷後
夜突然寂靜的可怕,隻能聽見遠處火把燃燒的滋滋聲,火把的光亮照到每一名修士的臉上都顯出疑惑的表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宋慈安的臉上,都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你們五人在幾個月前所做過的事?”輕蔑的笑容在戰豪臉上一閃而過,看他們吃驚的樣子,就知道確有其事。在場的所有水靈宗弟子看在眼裏,不由得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水靈宗五位當家的真的做過一件對不起戰豪的事。
“你們做的醜事在先,就不要怪我們事後報複。”戰豪不依不饒地道。
宋慈安四人都不出聲了,一臉的驚訝,彷徨,無奈,好象現在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她果然還活著,她是殺不死的,都剁成肉醬了,她還能存活下來,老天,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宋慈安開始喃喃自語。
“怎麽會這樣?不會的,不可能啊!老天真的要亡我?災禍,災禍。”水靈宗大長老薛敬堂也歎息了一聲。
“她的腰是我被我的法刀斬斷的,肚腸都飛出老遠,我記得很清楚。不可能還活著,不可能啊!”二長老莊空離的話更加清晰了當時的恐怖。
“沒有的事,是戰豪欺騙我們的,是他找的借口來滅我們宗門的,不能相信啊!”三長老魏長樂已經開始瘋狂地大叫。
此時的戰豪,麵色開始變的詭異起來,說出的話好象是在詛咒:“是誰禦使飛劍削下的腦袋,是誰用法槍把前胸刺成了篩子,是誰用法刀從身後把她的腰斬斷撤出肚腸,是誰的雙斧法器齊飛把她剁成肉渣,是誰用針狀法器猛紮她的臉,是誰在事出之後隱瞞事實。”
戰豪的話給所有在場修士的震撼,不亞如晴天霹靂。四人低下頭,開始喃喃自語,災禍,災禍,修真界的災禍。周圍一片寂靜,而他們的喃喃自語讓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五個修真界高手確實在圍攻一個女人,而且是凡人。在那女人死後還在痛擊,把那女人剁成了肉醬。殺人不過頭點地,那樣做太過份了,簡直是沒有人性。可令他們沒明白的是,那女人現在還活著,這可能嗎?可是現在隻有少數人在考慮這個問題,包括戰豪也沒多想這個問題,他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表現出來的隻有詭異。
宋慈安一直是水靈宗受人尊敬的宗主,弟子們都以他為榮,沒想到他也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若是他們的宗主真的曾經這樣做過,那麽也難怪戰豪采取這樣的報複手段了。那人到底和戰豪是什麽關係?水靈宗和那人又有過什麽不解的仇恨?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答案。
“她真的又活過來了?”宋慈安仰天長歎。
“你們隻要承認曾經做過這樣的事就足夠了,殺!”極品重錘瘋狂的砸出,衝上前去,一場更慘烈的撕殺開始了。
薛敬堂最先清醒過來,大吼一聲,祭出法槍迎擊戰豪。戰豪的極品重錘猛烈錘擊,瞬間接下了二十七槍,身形貼向法槍猛衝向前。薛敬堂急退,魏長樂的雙斧法器劈了過來,力道十足,開山裂石的刃芒向戰豪剁了下來。水靈宗幾位長老都是金丹期,戰豪不敢硬接,升空砸向魏長樂頭頂要害。魏長樂沒想到戰豪會這樣勇猛,倉惶飛出戰圈,戰豪尾隨砸了過去。莊空離看到危機,手中法刀橫向擊出,架住戰豪的極品重錘,解了魏長樂之危。
戰豪身形在空中急轉,重錘突變,砸向往莊空離的左肩,攻其必救。莊空離閃開稍慢,被錘尖擊碎了防護罩,在肩頭開了條血槽,血噴射。
看見莊空離受傷,薛敬堂再一次祭起法槍攔住了戰豪。這時,陸凡和侯德旺也上來了,可陸凡和侯德旺都是築基期,根本不是兩大長老的對手,柴神道又上去幾名管家,才穩住局勢。此時兩宗弟子展開了混戰,一時間黑白分明,法器橫飛。場中的修士屍體在逐漸增多,血流成河。直到現在,宋慈安還沒有出手,他可是元嬰初期修為,在場眾修士以他的修為最高,他在思考,這場生死鬥法到底是為了什麽?
殘酷的拚殺,在場修士都展現了各自的修為,戰豪以一敵二,尤占上風,是占了法器犀利。陸凡勉強和一人戰成平手,侯德旺可就不行了,以他的修為根本靠不上邊,可他和幾名管家還是找上了宋慈安,在宋慈安手下留情的狀況下,還是險象還生。
水靈宗以宋慈安修為最高,三長老魏長樂敵住了戰豪的極品重錘,還是被戰豪擊退了數丈,防身護罩在重擊下,搖晃不止。戰豪的重錘突然擊向宋慈安,解了侯德旺的窘境。重錘又淩空向魏長樂砸下,魏長樂急忙祭起雙斧法器,暴喝聲中,一道極陰的斧芒撞向戰豪的雙腿。戰豪比他更陰,隨即祭出一把飛劍,劍芒直指魏長樂的前胸,魏長樂一斧頓時失控,掉落地麵。薛敬堂看在眼裏,法槍疾投戰豪,法槍快如閃電。如果戰豪劍斬魏長樂,他也會倒在法槍之下。
危機時刻,戰豪豐富的鬥法經驗再次顯現,重錘外掛,鎖住薛敬堂虛空中的法槍,槍杆向魏長樂背上抽去。本來魏長樂升空的巨斧劈向戰豪的後腦,可迎接他的是薛敬堂法槍的槍杆,槍杆蹦開了他的巨斧,魏長樂背後空門露出,光罩一陣晃動,法衣破錦聲響,兩股鮮血齊射,那是戰豪極品飛劍的傑作。
宋慈安見三長老受傷,再無保留,元嬰威壓猛增,飛劍劍影重重,元嬰期劍訣的緊密使戰豪突感壓力徒增,這還是宋慈安未盡全力。薛敬堂的法槍再一次脫手祭起激射,大出戰豪意料之外,他看到薛敬堂的法槍竟然層出不窮,幻化出的法槍也是威力巨大,倉促間祭出法盾,讓開了要害,法槍擊破法盾,從右臂穿過,在鮮血的噴射中,戰豪臉色蒼白。極品重錘擊碎槍杆,帶領少數柴神道管家衝出包圍,陸凡和侯德旺護住戰豪左右,向荒草灘退去。
商域西南荒草灘,本是水靈宗地盤中的一條支流淤積而成,河叉密布,河水不是很湍急,但是淤泥軟厚,人掉進去就別想再爬出來。這片區域已被水靈宗禁空,空間扭曲,祭劍飛行已經沒有可能,戰豪隻有往那裏退,他們無法飛行,隻有那裏可以擺脫水靈宗的追擊。
水靈宗的弟子已經把魏長樂安置療傷,其餘的弟子都跟著宋慈安三人追了下來,嘶喊聲中,無數火把燃起,狂追不舍。
一條河攔住了戰豪的去路,也給戰豪帶來了逃脫的希望。河上沒有橋,正好水遁,如果能順利遁去,就可以擺脫水靈宗的追擊。河麵很寬,不深,如果水遁出了問題,那麽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他們絕逃不過水靈宗修士的法器轟擊。柴神道管家們遇到意外也沒慌亂,不過都沒有采取水遁逃脫,大喝聲中,拋出手中的軟索法器,射向對岸的柳樹,軟索的一端釘在地上,扯緊。在河麵上搭起一條索橋,縱上繩索,手腳並用,很快到了對岸,隻剩下斷後的戰豪三人。三人才躍上繩索,薛敬堂和宋慈安就到了,宋慈安一個俯衝,飛劍削出,斬斷了他們三人的軟索,三人一起落入河中,向對岸涉去。
薛敬堂的法槍脫手祭起向戰豪投去,雙手同時伸出,又祭起兩支法槍,不分左右一起投出。戰豪右手飛劍撥開飛來的第一槍,右臂的創口崩開,疼痛使他的右臂抬不起來了,原本想水遁的他竟然慌亂起來,身形往水下墜去。第二支法槍他是再也躲不開了,就在這時,侯德旺擋在了戰豪身前,他也擋不住那致命的一槍。法槍入前胸,從後心穿出,侯德旺一聲慘嚎,死屍跌入河底,河麵上飄起了血紅的水花。
剛想水遁的戰豪看得清楚,伸手把侯德旺的屍身抱住,一道劍影劃向他的脖項。那是宋慈安的飛劍,他的身形在虛空中飛起,如電閃般斬向戰豪。這是水靈宗的絕對優勢,柴神道修士都處於被動挨宰的局麵。
戰豪在河裏抱著侯德旺的屍身,站都站不穩,上身防護空門大露。陸凡急了眼,手按戰豪的肩頭,從河水裏躍起,法刀淩空劈向宋慈安的右臂,想阻止那惡毒的一劍。可宋慈安根本不顧自己的右臂,陸凡修為太低,根本沒有威脅,築基修為在元嬰修士麵前連螻蟻都算不上。飛劍切開了戰豪脖項動脈,劃至前胸。
幾聲慘嚎同時響起,在慘嚎聲中,無數條軟索淩空投來,陸凡抓到了一條,另一隻手拉著戰豪,戰豪抱著侯德旺的屍體,到了對岸。還沒有上去,虛空中薛敬堂的第三支法槍射空,第四支緊接著就到了。對岸柴神道管家法器同時祭出,把虛空中的薛敬堂逼落到河水中,眼看薛敬堂危險。水靈宗的弟子也看的真切,要救薛敬堂恐怕來不及了。這時二長老莊空離跳入水中,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薛敬堂,眾弟子隻有眼看著柴神道修士的法器把他撕成了碎片。
“二長老……”薛敬堂大叫一聲:“快追!不能讓他們跑了!”
很快,水靈宗的弟子腳踏飛劍越過了河麵,向柴神道修士追去。
“誰來斷後?”不用陸凡說,已經有四個柴神道精英站在了後麵。水靈宗的弟子在空中紛紛落下,那四名柴神道管家欲血死戰,他們要擋住渡河追擊戰豪的水靈宗弟子。
薛敬堂衝到了最前麵,法槍挑死一名柴神道管家,可他的法槍再也收不回來,那名管家死死地抓住槍杆不放,直到他的雙臂被後麵的人斬斷,穿在槍杆上的人還是甩不掉。三個管家的法器同時攻到,他隻有棄槍,空手搶上,近身搏擊,踢翻了一個,可那名管家卻抱住了他的右腳,兩條軟索套向他的脖子。
這時,宋慈安已經趕到,飛劍削下了兩顆頭顱。抱住薛敬堂右腳的管家也被他一腳踢碎了天靈蓋。雖然如此,他也嚇了一跳,驚出一身冷汗。柴神道那些管家的凶悍出乎他的意料,可以看出,他們隻是築基期或金丹初期修為,可他們現在都在拚命,用生命來阻止他前進。這都是為什麽?為什麽有這樣的修士在為柴神道拚命?他們戰死到最後一人,也沒有露出一點後悔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