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曾經愛過

  洛茗峰笑得有些牽強，卻沒有回答洛茗依的問題，“依依，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年打你的那一巴掌？”


  洛茗依的手一頓，他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好像很久遠了呢，她依稀記得。


  “都過去了”，是啊，都過去了，已經不疼了。


  洛茗峰看著她，心頭盡是無可奈何，他知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對不起”。


  “沒關係”洛茗依是真的覺得沒關係，畢竟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再者，她怪過洛茗峰，卻不會恨他。


  “是不是如果厲浮生跟你對不起的話，你就不會是這麽輕描淡寫的三個字了？”


  洛茗峰有些頹敗，有些自嘲，隱隱還有些他不願意展現在洛茗依麵前的嫉妒，隻有深愛才不會那麽容易放下，隻有不愛，才會那麽漠然。


  “是”洛茗依回答得很幹脆，似是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在洛茗峰的心口上捅了一刀。


  “為什麽？”聲音有些啞了，洛茗峰心情晦澀難辨，他明知道問出口一定會自取其辱，可他還是要問，哪怕自己遍體鱗傷，也沒有關係。


  洛茗依清澈的眸看著他，並未要隱瞞什麽，“因為我愛他”。


  果然如此，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拳，洛茗峰生生地抑製住了想要去捂住心髒的衝動。


  “為什麽？我僅犯過一次錯誤，可他，傷你那麽深，為什麽？”


  “因為他是那個唯一我想要無限縱容的人”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一個厲浮生讓她如此。


  洛茗依承認，厲浮生得不錯，自己還是愛他，跟他會不會有以後是一回事，愛不愛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我呢？”第一次，洛茗峰和洛茗依認識以來的第一次，洛茗峰問出這個類似於“你愛我麽？”的問題。


  洛茗依看著洛茗峰這張俊美的臉，依稀可以看到時候的溫暖。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男人，自己早已經餓死街頭，如果不是他偷偷地拿了家裏的錢給她治病，她會高燒而死，這會兒哪裏還會有洛茗依這個人，為此，他被父親責打一頓不，還在家裏禁閉了好些日子。


  當自己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整整瘦了一圈，可他對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依依，你身體好了麽？還難不難受？”


  想到這些，洛茗依的眼眶熱了起來，“曾經愛過”。


  她對於洛茗峰的感情，僅限於年少時的依戀，傾慕，那個時候，洛茗依不懂，以為那就是很愛了。


  直到後來遇到厲浮生，她才明白，愛這種東西，看似沒有理由，漫無邊際，實則又限於條條框框之內，是有跡可循的。


  她曾經想要一個完美的戀人，如洛茗峰，但凡他有一點點瑕疵，自己都會寧願舍棄，可是遇到厲浮生，她才發現，他的完美，他的不完美，都是自己想要的。


  “原來，已經是曾經了”洛茗峰最終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桌上的咖啡杯被他碰倒，弄髒了衣服，他是那麽一個愛幹淨的人，此刻渾然不覺。


  洛茗峰走了，走得有些狼狽，盡管他竭力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