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司爺爺的過往
誰也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個婚禮轉眼間就變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很多人隱隱猜出對方的身份了，但此時他們根本不能離開心中也就對司翰林有了些怨氣。
“封冥，你還愣著幹嘛，怎麽不出手？”小鳳在一邊看的有些無語，正準備飛上去卻被南歌攔了下來。
“讓他來解決吧。”
此時就這樣看去，整個教堂已經沒什麽光亮了，幽幽光點不知道什麽時候亮了起來，在這樣的場合下，讓人覺得格外的可怕。
“我們究竟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麽還要遇見這種事情。”
賓客們還是吐露出自己的不滿來，下一秒被南歌淩厲的眼神看過去。
司文這邊步步為營，將封冥和司翰林逼到了牆角，可前者似乎並沒有還手的打算。倒是侯曼的司翰林一次次開口說話了。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想怎樣我都無話可說，隻是請你能夠放過我的孫女。”司翰林含淚說到。
她剛才說的話他無力去辯解，畢竟當年自己是真的這樣做了，隻不過並不是他殺了自己的孩子。
可就算是這樣，但也跟是他殺的沒什麽區別了，所以他也不想辯解。
記得那一年，小雪初落，那個漂亮的女人依偎在自己的懷中，她幸福的告訴自己，她懷孕了。
那一刻的自己，其實是欣喜的，從來沒有這樣一刻覺得自己幸福。
但很可惜，好景不長，就在肚子裏的孩子才三個月大的時候，他離開了她。
“你會遭到報應的司翰林，我發誓！”那個女人望著自己離去的背影絕望的說道，殊不知自己的心中也在滴血。
家裏的條件並不想讓他娶這個女人，他之所以離開，隻是為了給另一個人和她的家族一個交代。
然……
他回去之後就被關了起來，怎麽都無法跟外界取得聯係。
直到雙方的家長安排好了，這才告訴他事實的真相：那個女人在他離去的第二天就自殺了。
他當然不信，也回去找過了，可得到的，卻是他帶血的衣裳。
半個月之後，他跟那個女人成親了，那個女人變成了他心中的懷念。
然而事情並沒有完，一年之後的某一天，他被人攔了下來。
“阿語，你沒死？”
那個時候陽光很辣，有一種將地上烤焦的程度。
那個時候他，正打算給懷孕的老婆買好吃的。
那個時候，他沒有想到他們會用這樣的方式見麵。
“看見我沒死你是不是很高興？”阿語冷笑著，將手中的孩子往前麵遞了遞，一麵對繈褓中的孩子說道：“孩子，你看清楚，這就是當年為了一個女人背信棄義拋棄咱們母子兩的，你長大之後一定要為母親報仇。”
司翰林震驚，他怎麽可能將他們母子拋棄，又怎麽可能……
“司翰林，你記好了，我今天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給我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那個時候司家還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被這麽一件糗事一鬧，身份地位也開始一落千丈，好在他是天師的身份總算餓不死。
直到有一天，那個女人再次抱著孩子找到自己，哭著喊著讓自己救孩子一命。
他掐指一算，原來孩子被人下了咒術，當即什麽都沒有想，隻想著怎麽才能給孩子解開。
可是關心則亂，最終，那個孩子還是因為他實在急於求成死了。
再後來，他隻見到了他的屍體。
“阿語，你要恨就恨我吧。”
司翰林苦笑著看著麵前的孫女，他該怎麽去解釋？
當年因為父母看見自己房間裏麵的書籍之後給這個孩子下了咒術？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隻是後來很少跟父母親聯係了。
阿語死了之後他想了很久，最終決定還是過自己的日子。
所以從那個時候到現在，司文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
“恨你？你有這個資格嗎？”阿語放肆大笑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嗎，你以為自己一個人扛下來了我就真的相信了？”
封冥淡淡看過去，隻感覺到身後的老人渾身一怔。
“你竟然知道？”
“司翰林，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還記得那一年我死了之後的事情嗎？你的父母為什麽生了那麽嚴重的病？”
“是你……”
司翰林瞬間反映過來，雙目一瞪，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湧了上來。
那個時候的他隻是一級天師，算起來是學藝不精吧，再加上醫院裏麵的那些醫生說的話，他隻以為是大限將至，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原因。
“好了，說了這麽多，把你的命留下吧，剩下的事情你放心，我會讓你孫女跟著你去黃泉的，到時候我會待她跟自己的琴孫女一樣！”
阿語說完之後再一次撲過來，卻被淩空一道喝聲定住。
“我想你沒有這個機會。”
南歌一眼撇了過去，手中帶著金色的靈符直接來到了她的麵前。
“嗬嗬，南歌是吧，我知道你，畢竟這個丫頭的記憶都在我的腦海了，但是剛才我說了，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如果想要摻和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阿語冷笑一聲，伸出長長的指甲接住了她的一擊，旋即冷笑：“你敢真的出手嗎，敢真的殺了我嗎？”
這一句話正好問到了關鍵，他們之所以讓她猖獗的原因就是因為她上的是司文的身，不然換做別人的話他們根本沒有這麽多估計。
“既然你已經把事情搞清楚了，為什麽還要逼著他不放！”
她冷眼看去，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司爺爺根本不會是那種拋棄妻子之人，現在他們更是證明了這件事情，可為什麽她偏偏還想要趕盡殺絕。
“我為什麽要逼著他不放？要是你現在被封冥拋棄了他又娶了另外的人，你會不會這樣跟我說話？”阿語歇斯底裏的問道，素手一指，纖長的指甲指了過去。“別裝的跟聖人一樣，你難道不知道司文最討厭你這樣了嗎？”
“她怎麽想我我並不想知道，我隻知道現在的你絕對去不了九泉，他們爺孫兩人死了之後還可以在黃泉作伴，但是你也永遠隻能是孤魂野鬼。”
“你……”
頃刻間，她身上的陰氣更重了，就在她正要發作之際，卻見封冥的手指突然點在了她後背的幾個穴位上麵。
金色的符篆順著這結果穴位打進去，洪柏文看的心驚，想要過來幫忙，卻被南歌一眼瞪了回去。“站在那裏別動。”
剛才她之所以說這樣的話就是為了惹怒阿語讓她分心，師兄在她身後伺機而動，不將她逼出來的話，他們根本沒有辦法。
司文身上漸漸出現了一團黑煙，所有人驚恐的看過去，一句話都不敢說，整個教堂似乎隻剩下封冥的動作聲了。
仔細看過去，那團黑煙掙紮著，極力想要抓住什麽，卻被封冥親手逼了出來。
趁著這個功夫，南歌上前一步，將已經昏迷的司文抱在了懷中。“師兄。”
“恩。”
封冥應了一聲，靈氣瞬間閃現而出，眼看著就要擊打到阿語的身上，卻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手下留情!”
他似乎知道司翰林會開口一樣，到了最後一刻手中的動作緩了一下，這才沒有將對方打的太重。
“你不用同情我，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渾身被禁錮，阿語依舊死死的瞪著司翰林大叫，想要掙紮出封冥的束縛，但很可惜，現在的封冥可不是剛才能比的。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當年的你如果能夠惦記著這個緣分等著的話，或許以後還會繼續這前緣，隻可惜……”南歌一邊說著，一邊冷漠的搖了搖頭，隻可惜這樣的情況被她親手毀了。
看得出這個阿語當年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司爺爺這樣的人如果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就絕對不會背叛，隻可惜他們的家庭……
“哎……”
葉尋聽完，忍不住搖了搖頭，目光忍不住朝有些傻眼的左言看過去，末了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來。
她以為愛情什麽的都是他們年輕人的東西，沒想到他們……
想到這裏，最終失望的朝左言看了一眼，旋即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心。
聽完南歌的話，阿語開始大哭起來，可是這裏，根本沒有人同情她。
明明已經知道了真相，卻還是要在這人世間等著報仇。
司翰林走到她的麵前，一臉蒼白的看她，眼瞳之中還是有些歡喜，用著極小的聲音說道：“你放心，你這樣，我絕對不會獨活，等他們結婚了，我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隻希望你不要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才是。“
一個是人，一個是鬼，人的壽命很短，也容易老，但她當年死的時候是那個樣子，現在依舊還是那麽漂亮。
司翰林說著，布滿皺紋的臉突然動了動，笑了起來。
封冥渾身一震，眸光微動的看過去，這句話的意思……
“封冥，之後請你和南歌兩人幫我多多留心了。當年是我對不起她，以後絕對不會了。”
隻見他的嘴角動了動，用著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卻讓後者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你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早就會有這麽一天。”對於這件事情，司翰林似乎很能看開，說完之後朝著一臉不可思議的阿語看過去：“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