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神獸消散
“怎麽還沒有結束？”淩柯皺著眉毛看過去。
時間整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裏麵的人和獸如同成了靜止狀態一般，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纏繞著那些靈氣，差點就以為這根本是一副靜止的畫了。
裏麵，小鳳隻感覺到一股熱流竄了上來，不免一愣。
有沒有搞錯，它是鳳，本身就是火屬性的，怎麽會感覺到熱呢？
然而它並沒有感覺錯，此時此刻，整個陣法之中，不管是神獸還是神獸都有這種感覺。
白澤緩緩睜開雙眼，氣息一震，語氣充滿了歎息，“對不起了朋友們。”
就在它話音一落之際，陣法之中的那股熱流更甚了。小鳳頓時感覺到不對勁，猛地睜開雙眼朝它看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白澤，你做了什麽？”
隨後，其他幾位也緩緩睜開雙眼，感受到體內那股熱流，眼神中有一抹釋然。
它們心中明鏡似得，恐怕隻有鳳不知道了吧。
這個陣法……就是用來轉換神獸靈力的啊。
也就是說，今天之後，它們都會消失在這個世上。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六道之中。
上古時代，奮戰不休，個個擁有神器且實力強悍。可是至今日，幾乎沒有人能突破九級巔峰的實力，神獸一直追隨的五彩石也消失許久。
想要它恢複那時的光彩，不采取一點不正當手段是不行的。
而這個不正當手段……就是拿命去祭。
“白澤，你瘋了，你居然……”小鳳破口大罵，身體也越來越熱，身上的靈氣如泄匝的洪水完全不受控製的逃出體外。
玄龜第一個堅持不住了，體內的靈氣散發出來，當場坐化。緊接著，白虎、重明鳥也有了反應。
這股汪洋大海般的靈氣惹得淩柯連連後退，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它們居然會用這樣的方法……
再看看南歌和封冥兩人，作為整件事情的兩位正主此時卻毫不知情，五彩石和昊天塔吸收著陣法之內的靈氣越發晶瑩剔透起來。
“怎麽會這樣……”
她喃喃自語，有些不了解那白澤究竟為什麽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
事情……果真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可……回應她的，隻有呼嘯而過的靈力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澤滿眼疲憊的看著同伴們的屍體，直到小鳳也等著雙眼不甘心倒下的時候，它也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期間南家的人回來看過去一次，紛紛被眼前的慘狀驚呆了。
“要是小姐和姑爺醒來看見它們的屍體該怎麽辦？”
南雲的心在發抖，“我……不知道。”
別看小姐平時比較冷淡，隻要是她認定的，是絕對在乎的，不說別的，就單單那隻鳳……
“這下可不妙啊……”
“要不先收拾一下屍體吧，到時候咱們撒個謊，就說它們完成任務之後就離開了，說是要重新修行？”
主意很快得到讚同，然而當他們想要進入那個陣法時，卻直接被反彈了回來，還受了點不輕不重的傷。
南雲頓時臉色蒼白，笑的很是慘烈，“看來這次是無力回天了。隻希望……他們醒來之後不要太傷感吧。”
那個陣法是由好幾個神獸做的陣眼，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進去？
一夜過去，陣法之中的兩個人依然紋絲不動，就連南無疆等人都披著夜色都回來了，見此情景，隻是歎了一句。“隻靠你們了！”
今天的戰爭過後，很大一部分地區都淪陷了，很多家族損失慘重，天師島更是傳來了消息，米玨和饒家背叛。
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更是雪上加霜。
時間飛快流逝著，沒有人知道裏麵的兩個人會什麽時候蘇醒，更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狀態了，那陣法上透明的光暈將他們金屬包裹了進去。
南歌緩緩睜開眼，有些迷離的過去，她的眼前盡顯一片虛無，“這是哪裏？”
她記得之前的時候，白澤布了陣法想要幫助她修複五彩石的，可這裏又是哪裏？
漫無目的的踏出一步，隻感覺麵前的畫麵陡然一變，五彩斑斕的光芒閃耀著，遠遠的看見一個發亮的東西。
她邁開腳步往前走去，“這是……”似乎是五彩石？
說實話，她真的不知道眼前這一團彩色的光是否就是五彩石，因為它渾身被包裹著，隻能依稀感覺到這個氣息就是它。
“你終於來了。”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南歌嚇了一大跳，四處張望了一下，卻什麽都沒有看見。
仔細辨認，這才看向那團彩色的光。
“難道說剛才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是的，就是我沒錯。”像是聽到了她心中的想法，那團彩色的光又說道。
南歌頓時嘴角一抽，彎腰便湊了過去。“你是五彩石？”
“是也不是。”光團說著，“或許你可以叫我元神。”
是的，這團彩色的光不是別的，正是五彩石的元神。
這一次有了這麽多靈氣的注入，它也終於蘇醒了，不然也不會將南歌帶到這裏麵來。
“元神？”南歌一下子變得正經起來，“也就是說這裏就是五彩石的內部？”
“可以這麽說吧。”
光團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才能等到今天的蘇醒。”
事情還要從上古大戰開始說起，當年它受到了重創，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直到昨天晚上它感覺到了大量的靈氣源源不斷的朝自己飛來，這才蘇醒了。
光團說完之後，似吐出一團靈氣飛到南歌的額頭上。
有些奇怪的伸手去摸，卻什麽都沒有感覺到。
“這是我的本命靈氣，必要時刻可以保你一命。”
南歌點了點頭，保命的東西她自然是不會嫌多的，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想起外麵的戰局，不由問道：“你能送我回去嗎？”
說著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這一檢查要緊，差點把她嚇了一跳，“我居然已經成八級天師了？”
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這一刻，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夢。
不過這個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光團聽到她說話之後，光暈晃了晃，下一秒，她便覺得眼前一黑。
眼皮有些沉重，南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睜開雙眼。
“咦，好像是醒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淩柯察覺到氣息不對，立刻就看了過去，果然，隻見南歌的睫羽輕扇了兩下便睜開了。
“淩柯？”循聲看去，南歌隻覺得嗓子很是幹澀，然……卻在看見眼前的一幕之後渾身抖動了一下。
“這是……”
淩柯苦笑，該來的還是來了啊。
現在該怎麽解釋？
這些神獸為了幫助你們兩人犧牲了？
這種話她說不出來，如鯁在喉一般。
然，縱使沒有得到回答，南歌也已經看出來了。
麵前的神獸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失去了生機，每一位都透著一股子安詳，隻有小鳳，似乎掙紮了一會。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南歌隻覺得一瞬間血液都衝到了大腦，她慌了……
聽到動靜，這邊南無疆等人很快趕了過來。
所有人齊刷刷的站在她的麵前，卻不約而同的沒有開口。
少女靜靜站在原地，垂眸，嘴角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封冥還盤坐在她的麵前還沒有醒來，她也不知道等他醒來之後會是怎樣的光景。
兩件神器懸空掛著，正在吸收陣法中的最後一點靈氣，眼看著就要進入尾聲。
良久，南歌抬頭，“是因為我們？”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話，那還會有什麽原因？
那個時候，她分明聽到白澤似有若無的說了一句“對不住。”
“南歌，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最後還是宋悅上前一步，陣法的靈力漸漸減弱，已經對她造不成任何傷害了，伸手將她拉了出來。
此時的南歌，就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被拉了出來，木然的站在原地。
“這是它們自己的選擇，不隻是為了你，更是為了它們一直守候的神器。”天底下的飛禽走獸一直都是聽五彩石號令的，如今因它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如果你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
話落，一條溫熱的淚水滑了下來。“為什麽會這樣……”
就算讓五彩石恢複，就算她已經是八級天師，可又能真正打敗死者之書？
一想到小鳳一直在自己麵前吵著鬧著要吃零食的時候，心中一陣發痛。
宋悅歎氣，伸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又朝自己丈夫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把這裏的處理一下，免得一會女婿醒來之後又是……
兩人不愧是兩口子，得到媳婦的指示之後南無疆就命人將這裏整理了一下。
“厚葬它們，小鳳……就用梧桐木火葬吧。”
它最喜火，或許這樣會讓它高興。
雖然……它們已經消散在這片天地間了。
封冥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看著直接成為九級天師的他，所有人眼中充滿了羨慕。
“這恐怕是世上最年輕的九級天師了吧。”封霜喜極而泣的說著，又被自己女兒搶過話來：“別忘了，南歌現在也不弱啊，都已經是八級天師了呢。”
“是是是，不愧是封冥看中的人。”
可他們不知道，男人在醒來之前，就把這一切都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