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究竟是什麽人?
將闕易抬回酒店的時候,葉尋本能的想要鄙視,在看見那麽多血跡之後最終把那些話咽了回去。
闕易受的是內傷,不但靈氣幾乎消耗光了,身上的肋骨也斷了幾根,在一邊哀嚎著。
“我覺得還是送去醫院吧,不然他這把老骨頭萬一明天出點什麽事咱們罪過就大了。”左言摸了摸下巴說道。
誰知道一聽到醫院兩個字對方就有些不淡定了,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去醫院,打死都不去,哎喲……疼死了。”
“那是活該。”葉尋搖了搖頭,又換上一些止血的紗布和要。
南歌緊緊盯著那人,似乎要把他看穿,而那人卻像沒看見一般繼續插科打諢:“反正我不去醫院,就算是死也不去。”
不去的話就隻好找醫生親自上門了。
左逸塵轉身拉開房門,拿出一張卡叫來服務員,幾句話交代下去,一個小時之後,一輛救護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從上麵陸陸續續下來白衣大褂。
看了看傷勢,領頭的一聲有些為難,“左老板,這傷有些難處理……”
“你們盡管治,治不好的話,算他的。”左逸塵伸手指了指床上目瞪口呆的人,轉身拉上了房門。
幾個人就此等在門口。
良久,南歌開口,“誰知道博彥的下落。”
幾個人麵麵相覷,說道這兩人這幾天的行為,實在是過於神秘,他們也沒有多去注意。
看著那扇關閉的門,沉思片刻,最終回到自己的房間。
小鳳還在沉睡中,看上去靈氣有些不穩的樣子,一收一放中,紅色的靈氣飄了出來。
皺了皺眉頭,它的感應比自己要敏銳許多,可能這個時候卻不能打擾它。
心中一陣惆悵,來到師兄的房間。
熟睡中的人眉頭微微皺起,俊顏看上去像是在忍受什麽痛苦,南歌心頭一緊,忙跑到床邊。
“師兄?”
那雙修長的手一跳一跳的,睫羽輕顫,像極了一隻被雨水淋濕的蝴蝶飛快震動著翅膀。
那是一場噩夢,他親眼看見那麽多人倒在那些人的手下,血流成河,哭喊聲一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救走了。
雙目陡然睜開,猛然坐了起來。
“師兄你醒了!”
有些驚喜的看去,男人的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滿是痛苦。
“師兄……”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男人這才回過頭,看著周邊的環境,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南歌的身上。
突然一怔,他昏迷了多久已經不知道了,她一直守在自己身邊?
薄唇輕啟,“我沒事。”
說完回憶起當天的情景,不由仔細的打量起麵前的女孩來,“受傷了嗎?”
話音一落,卻見她脖子上一個細細長長的痕跡,俊眉皺了皺,伸手撫了過去。
渾身一震,南歌頓時有些尷尬,“額……師兄我沒事,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沒事的。”
“擦藥了嗎?”
“擦過了。”
“晉級了?”
封冥是何等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南歌跟先前的不同,黑曜石般的眸子漸漸染上一層笑意。
點了點頭,像是被這笑容感染,南歌又道,“餓不餓,我去讓服務員給你弄點吃的。”說著就要起身,卻被一把抓了回來。
“別走。”
有那麽一瞬間,他有些害怕,就像那天母親說要去給給他做抹茶蛋糕,再見她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手腕上傳來指甲入肉的疼痛,南歌縮了縮,又坐了回去,柔聲道,“好,我不走,就在這等著。”
知道他是做了噩夢的原因才抓住自己的手,卻總有一種一樣的感覺。
封冥靜靜的看著她,半響,伸出手在她眼前一抹,美瞳就此滑落,露出一雙驚豔的重瞳來。
突地,他手臂一動,下一秒,南歌被扯進了懷裏。
那種一樣的感覺漸漸散開、蔓延、直至全身,像是有一種東西悄無聲息的發了芽。
一直到左言進來的時候兩人也未察覺。
“你……你們兩個……”
錯愕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隻覺得感受到了作為一個單身狗成噸的傷害。
“導師還在隔壁生死未卜,你們居然抱在一塊……天啦……”
南歌嘴角一抽,趕忙推開封冥,杏眼一瞪,“瞎說什麽呢?”
闕易那個人命大的很,怎麽可能生死未卜。
“咦?你的眼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左言快步上前,緊緊盯著那雙眼睛滿是驚奇。“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這樣的眼睛呢……”
“起開!”
見他蹲在麵前跟個哈巴狗一樣,南歌本能的踹過去一腳。“你去叫服務員給師兄弄點吃的,要清淡一點。”
“你……我……”
聽到這話,左言鼻子都氣歪了,怎麽合著這麽像在使喚仆人一般呢?
“你去不去!”
“去去去!”暗自撇了撇嘴,看著重新戴起美瞳的女孩,最終哼了哼。
左言離開,房間回歸於平靜,過了一會,封冥又問道,“導師怎麽了?”
“受傷了。”
將他們回來時候見到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末了反問道,“師兄怎麽看?”
又是一陣沉默,封冥的眸光有些冷冽,最後抬眸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為了你。”
南歌還想再問什麽的時候,左言又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哥,你看看他們,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真是……”
南歌咬牙,“左言!”
“啊?”
“滾出去!”低低的吼了一聲,隻覺得小臉都氣紅了。
“憑……憑什麽啊……”左言還想在說什麽,卻被一道冰冷的視線看了過來。
我了個乖乖!
現在他們兩人都是二級天師,為啥這股威壓就是不一樣呢?
最終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走就走,誰願意在這裏待著似得。”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南歌差點罵出來。
誰能告訴她先前還算是一個正常人的左家少爺現在為什麽變成一個逗比了?
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左逸塵的嘴角動了動,“封冥還有覺得不適的地方嗎?”
封冥搖了搖頭,兩人又說了一會,這才算是離開。
將服務員端來的飯菜遞了過去,南歌輕輕一笑,“師兄你先吃著,我去看看隔壁什麽情況了。”
得到允準這才離開了房間。
在出門的那一刹那,一種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感覺最近他們這些人從除了天師島就一直都有人受傷,難不成形成了一種默契?
隻不過……
闕易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簡直就是個迷。
一見幾人走進來,躺在床上的闕易便開哼哼唧唧起來。
離開的時候醫生已經說過了,該病人身體狀況很好,傷也基本上處理了,休養一陣子再複查看看,如果沒事就差不多好了。
南歌見狀,有些無語的從一邊拿了兩個枕頭上前墊在他的背後。
這人生龍活虎的,根本一點受傷的感覺都沒有,要不是渾身綁滿了紗布,還真以為是裝的。
闕易順勢往前一傾,馬上靠了下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南歌愣在了原地。
剛才他往前傾的時候,似乎有一個黑色的骷髏頭印在他的後頸脖子上?
“不知道導師最近都在做什麽?”
也就是在南歌發楞的時候,左逸塵輕輕一笑,徑直坐在離床不遠的沙發上,骰子輕輕的轉動著。
“你覺得我這樣的還能怎樣?”
闕易開始打起了馬虎眼,又開始大聲哼唧起來,“哎喲痛死我了,你們就別來看我了,都趕緊洗洗睡吧,日程照常進行,準備準備咱們就該走了。”
像是沒有聽到他這番話一般,左逸塵繼續笑道,“這些天兩位行蹤不定,而昨天小歌被跟蹤,再到今天我們被跟蹤,你又恰好出現在街角,這種巧合……”
“你個臭小子,你的意思是說我老人家跟蹤小妹兒?”
“逸塵不敢,隻是覺得有必要知道你們的行蹤。”
從闕易受傷到做完手術,博彥就一直沒有出現,按理來說這兩人簡直就是秤不離砣的組合,能分開這麽久實屬罕見。
“什麽行蹤,什麽什麽行蹤……”
輕聲一笑,像是一片羽毛劃過的痕跡,骰子突然一頓,目光微微一抬,落在南歌的身上。“其實他是骷……”
“啊啊啊,想知道早說啊,不就是這幾天這些妹紙去談談心嘛,要問的這麽清楚直白做什麽?”
葉尋瞬間鄙視的看過去,而左言也是一臉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隻有南歌站在原地,還在回想剛才自己看到的東西。
“那麽你的傷……”
“被妹紙的男人打的!”胸脯拍的震天響,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被當做小三給打了是一件很光榮的神情。
然而……這句話中有多少真實成分,在場人都心知肚明。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厚顏無恥之人。”
葉尋說道。
左言點頭附和,“還能被對方打到使用靈氣防身也是蠻拚的。”
“我覺得這種滿口胡話的導師,咱們還是申請學院換了吧。”
第一次,葉尋這樣在人麵前說話。
“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吧……”
繼續點頭附和。
南歌終於回過神,“你究竟是什麽人?”
眸光漸冷,像是一陣漩渦旋轉著,終要將人拉入深淵。
從一開始到現在,想起種種就覺得這兩人接近自己有一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咳咳……小妹兒,你這眼神有點可怕……”
“你究竟是什麽人!”再一次,一字一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