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服梳子鬼
司文見好就收,之後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圍在那梳子邊上看了半天,不過因為沒有靈力,更沒有南歌這樣的眼睛,她什麽都看不出來。
司翰林看了半響又遞過去給南歌,後者接了過來之後,手鏈便開始有了發熱的趨勢,上麵的光芒一閃一閃的,靈氣如抽絲剝繭般溢了出來。
興許是有了之前一些玉石和金絲楠烏木的溫養,這一次的靈氣比前幾次遇見古怪的時候多了一些。
那精致的木梳也就是這個時候像受到了什麽牽引一般搖晃了起來,南歌便見那絲絲縷縷的黑氣從裏麵鑽了出來。
雷雨心的房間並不是很亮,粉色的窗簾將外麵的光線擋著,看上去有一種陰天的感覺。
“你們都退到門口去。”神色一凜,司翰林一揮手便讓這幾人離梳子遠了些。
很快,上麵的黑氣像是被五色手鏈上的光驅逐出來了一般,幻化成了一個女鬼。和上次在醫院見的那個相比起來,這個的頭發算是一大特點了。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一直垂到了小腿根部,那女鬼不是的伸手在上麵撫摸兩下,“多麽漂亮的長發啊……”
女鬼一開口便覺得整個房間的溫度降了不少,雷家夫妻打了個寒顫,有些恐懼的朝那把梳子看過去,“先……先生?”
“你們將陰神請回來了。速速去拿香燭紙錢和白酒,沒有的話趕緊去買。”
司翰林皺著眉頭緊緊盯著這個女鬼,他已然看出了些門道,一般的附在梳子上的鬼魂頭發不會有這麽長,每害一個人頭發長一寸,這個絕對是是害過不少人了的。
“我馬上去拿,馬上去拿。”
生意人一般都信鬼神,家裏也都會備一些這樣的東西,所以很快雷虎就將東西一一放在了門口。
女鬼拿著那把梳子十分愛憐的看著自己的長發,一邊梳一邊衝著南歌問道:“我的頭發美嗎?”
梳子明明還在她的手上,那女鬼竟不知道哪裏又拿來了一把一模一樣的梳子。南歌微微眯了眯雙眼,正要說話,卻見司翰林當場大喝一聲,“莫要回答她!”說著手腕一抖,那黃紙瞬間飛到了他的手中。
“陰陽乾坤,五行墏定,急急如律令!”
這些口訣說起來南歌並不陌生,前世的時候奶奶也經常會念叨一些,不過時間過得太久,具體說了什麽她已經不記得了,現在聽來,還真覺得有些親切。
她覺得親切,其他人就不覺得了,比如說雷家夫妻。
司翰林的口訣一念完,他們就見那幾張黃紙居然憑空燃燒了起來,然後飄到了空中轉了幾個圈。緊跟著,無端感覺到背脊一陣冰涼。
“趴下!”司翰林還在燒符紙,南歌緊緊盯著那女鬼的動向,沒想到她突然朝門口撲了過去,情急之下大喊一聲,三人不由自主的身子一矮,不偏不倚躲過了那女鬼致命的一撲。
雷虎打了個哆嗦,正要說話,卻見那女鬼打了個轉又撲了過去。正值這個檔口,司翰林手中所有的黃紙已經燒完,劍指一削,四根蠟燭便飛在房間的四個燃了起來。
手中的白酒一擰,往嘴裏一灌,可別誤會,他並不是要喝。
一口白酒入口,三步並作兩步往兩人臉上一噴,“噗——”
正要近身的女鬼突然怪叫一聲掉頭就跑,司翰林當場便是一聲冷喝,別看他年邁,聲音確實中氣十足,震得那女鬼身形便是一晃。
手指一動,隻見一根繩子粗細的靈氣便彈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個轉,將那女鬼給捆了起來。
幾聲口訣念完,燒過的黃紙灰打了個轉全貼在了女鬼的身上,幾分鍾之後,靈氣漸漸變得濃鬱起來。
與此同時,南歌感覺到手鏈再一次悸動起來,給她的感覺就是想要吸收這些靈氣的樣子,心中一驚,捂著手腕便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裏麵終於安靜了下來,司翰林、司文和雷虎夫妻走了出來,司翰林將那木梳遞了過去,道:“一會就是午時了,你們尋一處有陽光的高樓,在頂部將它焚燒,再磕三個頭就好了。”
眼下女鬼收拾完,雷雨心的臉色居然跟剛才比起來,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兩人千恩萬謝,神色恐懼的拿著梳子,又有些肉疼的樣子將三人送到門口,又遞過去一個裝著一萬塊錢的信封,司文毫不客氣的收了下來。
“好了,你們不用送了,我陪爺爺回去就好了。”
從雷家出來,南歌伸手攔了輛車,轉頭問道。“您的身體還吃的消嗎?”
“沒事沒事。”司翰林當場擺了擺手。
梳子鬼的級別並不是很高,若是跟天師的等級換算下來的話頂多算個一級,所以並沒有費很大的氣力。
隻不過這會他在想一個問題,剛才照那個情況,這南丫頭應該是看到了那個女鬼。
手鏈上的靈氣並沒有眼神到她的眼睛上,那就說明應該不是手鏈的原因讓她看到的,在麵相上也並不是陰陽眼這樣的情況,那究竟是怎麽回事?
礙於孫女在場,這種事情越沒人知曉越好,免得給這孩子找來禍事。
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將兩人送回家,南歌也沒有過多的心思待下去了,老人家說是沒事,還是要讓他休息一下的。
告別了兩人便在街上慢悠悠的走著,並非是想逛街,隻是想著還會不會又上次街頭擺攤那樣的情況,要是再來一個手串也不枉此行了。
很可惜,走了十幾分鍾之後什麽都沒有見著,手鏈也像是陷入沉睡了一般。
“哎哎哎?那個誰,你停一下。”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下一秒,便是一個身影站在南歌的麵前。
“洪柏文?”
南歌輕聲道,心裏卻想著,怎麽這幾天這麽巧,盡是遇見那次酒會上的人。
“哈哈,看來你還記得我嘛。我剛才一時想不起你叫什麽了所以就……”
“南歌。”
“哦哦對!南歌。”洪柏文伸手在後腦勺撓了撓,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怎麽就見你一個人在逛街了,沒人和你一起?”
見他左看右看的,南歌心思一動,想起那天的情景,瞬間便了然於心,不由一笑,“司文在家裏。”
“我才沒有找那個小魔女呢,不過你這一提起,我正好想起來了。別人送了幾張夏令營的票給我爸,我爸又用不著,正好碰上你,要不算你一個到時候去玩玩?”
要是換做往常,一個隻見過一麵的男孩開口邀請她去玩,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但眼下這人心思明顯是在司文的身上,再加上那次他的解圍,想了想最終便點了點頭。
“夏令營人多才好玩,不如叫司文一起吧。”
洪柏文巴不得,打心裏覺得這個女孩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當下從口袋裏一掏,隻見他從皺皺巴巴的五張票抽出去兩張遞了過去。“其實我本來不想叫那個小魔女的,不過你都開口了,那就這麽說定了。”
南歌有些好笑的將票接了過來,不得不說這洪柏文還真有點意思。臉上都寫著快讓司文一起吧,偏偏嘴上又不想承認。
“咦?洪山夏令營三日遊。”兩人說話間也沒有過於主意周圍,也就是南歌準備將票收好的時候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南筱卿驚喜的拿著手中的兩張票反複看了看,“姐,你怎麽會有這個票的,前幾天我求爸爸給我買了好久都說賣完了呢。”
說著驚喜的朝南歌看過去,下一秒看著有些不對勁這才往洪柏文那邊看過去。
這個男孩……
南筱卿突然瞪圓了眼睛,“你不是那個洪……洪……”
“洪柏文。”洪柏文笑著聳了聳肩,“看來走到哪裏都有人認識我,真是傷腦筋啊。”
“噗……”也正是這句話把南筱卿給逗樂了,陡然看見他手中的剩下的三張票,臉色有些古怪的轉頭,“姐,你什麽時候認識副鎮長的兒子了?”
她不記得洪柏文的名字,卻記得他老爹是什麽來頭,這還全靠那天酒會上竊竊私語的人。
“隻是偶遇而已。”
南歌並不想說太多,拿回那兩張票轉身便要走。
“哎?姐,聽說這個夏令營會有很多人去呢,一票難求。既然你有兩張,不如把那張給我吧,到時候咱們不是還有個照應嘛。”
洪柏文一聽,那票本來是給司文的,你拿去了他豈不是浪費口舌了。
“你等會,那票是給別人的,你要是想去,我再給你一張就是了。”說著從剩下的三張裏麵抽了一張遞過去,皺了皺眉頭便離開了。
南筱卿拿著門票,眸底閃過一抹嫉妒,再抬頭之時,已經是笑盈盈的一片。“姐,你怎麽會認識他的,難不成你們兩個……”
說著有些曖昧的擠了擠眼。
以她們現在的年齡在學校談戀愛也不是什麽少見的事了,隻要不被家長和老師發現,很多學生在高中畢業之前交過一兩個男女朋友也是正常的。
而且她還記得那天酒會的時候,那個洪柏文就好像出現幫她解圍過的吧。
“別胡說。”
“哎呀,姐,你就告訴我嘛,我保證不告訴爸媽。”南筱卿見她不想多說,便開始展現自己的絕技之一:纏人。
“我的好姐姐,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兩人一直走了一條街,那甜得發膩的聲音還在邊上響著,最終,南歌皺了皺眉,道了一句“好奇心害死貓”,這才讓她停了下來。
話停了,就連步伐也停了下來。
看著那閑庭信步的背影,小臉上劃過幾絲恨意,上次因為蛇的事件被爸爸罵了好幾次,都是因為她。
要不是她多管閑事的話,自己怎麽可能受辱。現在每每一想起來就覺得如鯁在喉。
“神氣什麽,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踩在腳下!現在就等你多得意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