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還是年輕,沒過多少天,在幹媽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身體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而在那段時間裏,沒有了酒精,我的頭腦清醒了,也想了很多。
想起了我這幾年荒誕的經曆我後悔了。
我想起了老家年邁的父母,想起了慈祥的奶奶,不管如何我也要像男子漢一樣的麵對她們。
是幹媽接我出院的,出院後她和我說幹爹的氣還沒有消呢,讓我最好不要見他,並告訴我打傷我的人幹爹已經讓公安局嚴肅的處理了,並關進了監獄,還告訴我以後不必再擔心了,另外他們還給我找了份工作。
我的一生是幸運的,並且是無比的幸運,每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總會有貴人的幫助,不止是幹爹,還有······
為了不辜負幹媽的一片好心,當時我並沒有回老家,接受她找的這份工作。
那是在一個居民社區,我每天的工作隻是整理整理材料,很清閑的,並且還給我安排了宿舍。
其實我真的不應該回老家,那份工作是你以後想找而找不到的。要不是於勝利的權利誰會把你安排到那,還那麽的清閑和自在。但那時候的我卻不知道,隻想著回家。
那時的我已經“戒酒”了,其實那時我喝酒的年份並不長,隻是輕度的依賴,所以很容易就斷了。
在工作了三個月後,我隻留下了回家買火車票的錢,把我這三個月工作剩下的工資全買了禮品,送到了幹爹家裏。
幹娘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雖然勸我幹下去,但由於我說是想回家看父母,她也就不好挽留。那天幹爹一直沒有理我,但在我離開他家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他在注視著我,默默的注視著我。
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還是原來的路,人還是熟悉的人,一切那麽的親切。
我硬著頭皮走進的家的大門,我不知道如何跟他們說,但我隻能麵對。
那時候隨著國企的改革,我的父母全都下崗了,不過不服輸的父母在我們縣城開了一家小小的飯店,雖然不能大富大貴,日子也還說的過去。
我看著已經略顯蒼老的父母,我猶豫了。我用著她們的血汗錢喝了近三年的酒,結果兩手空空的回到了家。我該怎麽跟他們說。
人總是要麵對的,瞞得過今天瞞不過明天,於是我選擇了坦白。
母親沒有了怨言,沒有了責怪,父親隻是在一旁抽著煙,無奈的搖頭······
看著他們無助的表情,我下定了決心,怎麽也要活出個樣子來。
但很快我就被現實打敗了,我看著那些有錢人手裏拿著的大哥大,腰裏別著的BB機,出門開著的小汽車,我羨慕,但我沒有,並且我連想擁有它們的勇氣都沒有。
我再一次的選擇了逃避,沒有大學文憑或一技之長的我沒有選擇在我們當地工作,而是來到了臨縣我表叔開的一家物業公司幹起了小區保安。
我每天隻是站崗,一天一天重複著。但世俗的觀念左右著一部分人,他們總是認為做保安這份工作的人是沒出息的人,是不學無術,又饞又懶的人。但他們卻忘記了我們也在保衛著他們生命財產的安全。
我們不能左右他人的人生觀與價值觀,我們隻能做好自己。但無論我們這些保安怎麽做,總有那一部分人心中是極其的瞧不起的我們的。
“你們長眼了嗎?沒看見老子來了嗎?怎麽還關著門?”他醉醺醺的的敲打著保安室的窗戶。
跟我一班的那個保安田大哥回答道:“都這麽晚了,我們怎麽也要為業主負責,把門關上吧!”
他:“你能負責什麽?不就是一個破保安嗎?”
田大哥此人其實脾氣挺溫和的,但聽到他如此說也有些發火,但他還是忍住了,笑著說:“你喝多了,要不讓你的家人接你回去吧!”
本來田大哥說的是好話,那個人卻發狂的罵了起來:“老子沒喝多,你們這些渣子才喝多呢了呢!要是你不讓老子進去,老子就把你們的崗樓砸了。”
在一旁聽著的我徹底的發怒了,我拎著棍子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那叫不叫警棍,就是一根一尺來長的膠皮棍子。
我指著他喊道:“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小心我用這個棍子揍你。”
他一聽更來勁了,把頭伸向了我叫囂著:“你揍,我看你個小兔崽子敢不敢碰我一下。”
“來而不往非禮也。”麵對他這樣“請求”我們當然是不可氣了,我和田大哥把那個人打的是哇哇亂叫,直到後來求饒我們才停手。
當然,這件事肯定是完不了。再加上第二天我們就知道了那個被我們揍的人是當地政府的一個普通幹部,雖然沒有官銜,但是據說很有權利。
當天下午,派出所就把我和田大哥帶走了。到那先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教育了我們一通,最後還把我和田大哥行政拘留了。
在拘留所的那幾天,我感慨萬千,“一個鄉鎮政府的普通幹部就有這麽大的能量,可見權利的可怕。”
我也想到了自己,我要是把大學上完,也是能考公務員的。但是我沒畢業證,我又想起了瑤瑤那句話,幹爹能讓你回去上學,我應該找找他。
我一直怕我父母心痛,沒敢告訴他們我認幹親的事情。
但是老家的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斷了和他家的聯係,我每個月總會給我的幹媽打兩三次電話。
幹媽總是勸我要聽父母的話,要好好的工作,還告訴我幹爹聽說你把酒戒了也消了氣,還總是讓我去北京找他們。
於是一出拘留所我就撥通了北京的電話。
“喂,幹媽嗎?我是多魚。你和幹爹最近還好吧!”
幹媽:“挺好的,你也挺好吧!”
問候完,我們又聊了會兒最近的生活,但那天我沒敢提畢業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