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剛到公司,氣還沒喘勻。就聽到老板刺耳的喊叫聲。
“於多魚,昨天下午你去幹什麽了?沒來連聲招呼都沒打?”
我一看是老板,忙回答:“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所以就忘······”
“你有事?我還有事呢?你當這是自由市場嗎?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我告訴你,你願意幹就幹,不願意就滾。”他怒斥道。
聽到此話我爆發了,徹底的爆發了。我怒吼道:“不幹就不幹,說稀罕在你這幹。”
說完我把工作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二鍋頭連忙上去阻攔,說:“這是怎麽了?多魚,有話好好說。”
我一看是他,說:“二鍋頭,你別管,我不幹了,爺不伺候了。”
那天我失去了我的第一份工作,在隨後的日子裏我幹過油漆工,送過報紙,還發過小廣告······
總之後來我幹了好多工作,但沒有一個能做時間長的。
······
一眨眼,從離開學校到社會已經一年多了,我除了斷斷續續的打工,剩下就是喝酒了。
那是一天的晚飯後,母親找到了我,她一邊撫摸著我的臉,一邊對我說:“多魚,你歲數也不小了,怎麽也要為以後打算下,我和你父親商量想讓你明年成年後去部隊當兵,但是現在規定咱們城鎮戶口需要高中文憑才能去,你高中又沒有畢業,去不成,再說現在找工作也不容易,我可聽說了,現在就像你這樣的城鎮戶口就算到了歲數也沒人分配工作了。”
其實那時候國企雖然並沒有改製,但是效益普遍都不景氣,已經沒有那麽多崗位安排我們這些城鎮居民的子女了。
我看著母親沒有說話,因為那時候我無法左右我的人生。
母親接著說:“你表嫂現在也在育人高中上班,並且還是副主任,要不我們找下她,你繼續去上學吧!哪怕隻混個高中畢業證也行。”
我點了點頭。
第二天的晚上我的表嫂就帶著我和母親去了校長家,當然我們也帶了很多禮品。
“耶,耶,耶,我胡漢三又回來了。”我在叫喊著。
“呦,呦,呦,你還牛上了,你不就是回來想混個畢業證嗎?”山藥糕在一旁冷冷的說道。
我一看是他,我直接走到了他的麵前說:“你他媽的,山藥糕,什麽事不壞在你身上,你就說那次我們找初七打龍海蛟,你在那個死的王獨眼麵前連五分鍾都沒堅持住,就招了,還寫了個打架過程,你就是個軟骨頭,是個孫子。”
山藥糕一聽我說這個馬上乖乖地走到一旁不做聲了。
“那我呢?我算不算軟骨頭?”大鍋在一旁說了句話。
我看了下他說:“你不算,你骨頭比鋼筋還硬呢!”
“哈哈哈,哈哈哈······”
我,山藥糕,大鍋大笑了起來。
其實在這一年裏,山藥糕和大鍋在學校受盡了欺負,因為在高二的時候新來了一個叫陳海寶的,人稱“寶子哥”。這個人和初七是一個村子的,他依仗著初七的勢力,看誰不順眼就罵誰,看誰眼不順就打誰,誰也不敢惹他。山藥糕這個人咱們是了解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處惹事,惹完事還平不了事,惹惹的就惹到了寶子哥身上,他自己挨打是肯定的,並且還連累了大鍋,大鍋這個人講義氣,想幫他,結果怎麽樣,他和山藥糕一起挨揍。
他們兩個和我說了寶子哥的事後,我很猶豫,因為我向我的父母,表嫂,還有校長保證過,決不能在打架,喝酒了。我隻能和他兩個說如果以後他再欺負咱們,咱們在想辦法。
我走進教室,正在端詳一個個同學的時候,突然腰部又是一陣酸痛,我知道誰來了。
“多魚,你可把我想死了。”紅紅幾乎都要哭了出來。
我沒做聲,隻是望著她。
其實我知道當時如果沒有其他同學的話,她肯定會抱住我的。
我不知道我和紅紅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是友誼嗎?不像。是愛情嗎?不是。最起碼我不這麽認為。長大以後,她直到死前的最後一刻還在幫我,但從未和我說過一句“我喜歡你,我愛你。”類似的話,也從未跟我要過任何報酬,任何回報。在我心裏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但她並不是我最對不起的女人,因為在我心裏我一直當她是“戰友”,親密無間的“戰友”。
我努力認真的聽著老師在講課,但好像聽“天書”一樣,除了語文我什麽也聽不懂。
說到這,我要說起我們的新班主任,也是語文老師,她叫陳芳芳,是師範學院的高材生,畢業後分配到我們學校,是在老妖精死後才教我們這個班的。
我第一次見到她,她穿著棉質的白色襯衫,水藍色的裙子,白色的帆布鞋。整個人幹幹淨淨,像春日中的一縷陽光,烏黑的秀發被紮成馬尾,柔柔的垂在背後,小巧而白皙的臉上綻放著爽朗的笑,上麵的五官鑲嵌的精致得當。長長的睫毛忽閃著青春的光芒,黑水晶似的眼珠靈巧的轉動,明亮得像一潭清池。陽光投下,融化在她的眸子裏,婆娑著碎銀般的光華。眼睛下麵,是一張小巧的嘴,如擺在奶油蛋糕上的一枚櫻桃,簡直太美了。
她不止氣質好,師德,人品也值得人稱讚。
大家都上過學,如果一丁點兒也不會的去考試,一般來說哪一科會得最高的分,我想大部分的答案都是語文。
我自小就喜歡古龍先生的小說,不止是他別人的文學作品也讀了不少,我雖然一直沒有上學,但平時讀書積累的東西也要比一般的同齡人要多些。
“於多魚,你跟我來下。”芳芳老師叫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