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201魂衣箭碎
“我隻是想謀個共存而已。大家現在都身不由己,若是落入鉤爪山眾人之手,恐怕都不會好過。”
“當然,你要是不願意也無所謂。”
“反正身體裏有著你這麽個東西我也活不安生,大不如就這麽死了,還一了百了!”
箭碎立刻作出了一副光棍的口吻。
但他越是如此,那聲音卻反而笑得越發的猖狂了:“哈哈哈……是嗎?那咱們就走著瞧吧!反正我也沒有五感,若沒人與我說話,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沒準等我一覺醒來,鉤爪山已經被人滅了也說不定.……那可就省事多咯!”
“隻可惜那個時候,你跟你的同伴,怕是已經死掉多時咯!嘶.……你猜他們會怎麽死?我聽說鉤爪山的人很喜歡砍頭來的。嘖嘖.……那光景.……應該會很美的吧!”
這後麵一段話無疑是擊中了箭碎的要害,令得他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不過很快,他便又是擺脫了這諸多的情緒,深深的歎了口氣:“你還真是難纏.……說吧!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幫我!”
是的!
他妥協了!
因為此時,潮生已經是第三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刀。
——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跟這個狡猾的家夥拉扯了。
“這才像話嘛!既是求人,本就該有一個求人該有的態度!”
那聲音終於是滿意了。
而之後,則是難得的嚴肅了起來,繼續說道:“其實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三點而已。”
“第一,是與我共享五感。特別是視覺與聽覺。”
“而第二,則讓你那破手套停止對我的壓迫!”
“至於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以後不準再叫我邪魔!要叫我‘魂衣大人’!”
箭碎直接愣住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提出這樣三個條件。
這倒不是說這些條件有多苛刻。
事實上,他甚至不覺得這些要求能叫做條件。
因為對於他而言,這本就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可是,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那邪神會不懂?
“你確定就這些嗎?不反悔?”
他不由得試探性的問道。
“我倒是想讓你直接解除束縛放我離開來著。但你肯嗎?”
邪神笑了,帶著一絲豁達,還有戲謔。
箭碎的心情瞬間複雜了一片。
他不由得想起了邪神之前的話。
當時他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聽,覺得對方隻是在為自己的暴行開脫。
但現在,他已經不那麽想了。
因為從之前那段短暫的交流中他已經意識到,對方似乎並非是什麽不可理喻的野獸。
而既然不是野獸,便自然不可能毫無端由的行事了。
“謝謝了。等這件事結束後,好好的給我說說你們的事情吧!若你真是無辜,我會請求羅神放你自由。”
終於,沉默半晌之後,箭碎如此說道。
這是一個承諾,標誌著他已經真真正正的認可了魂衣。
隻可惜,他體內這個邪神卻似乎並不願意領情,所以聽完這話,隻付予了一聲輕蔑的嗤笑。
當然,笑歸笑,答應了要給的力量,他卻並沒有半分的遲疑。
他鑽進了箭碎那本已破碎的丹田之中!
隻一個回旋,便是構建出了一個特別的紋路!
而也是在那道紋路顯現的刹那,箭碎的感官陡然間擴散了開來,瞬間彌漫住了整個鉤爪山脈!
“這便是我的權能!”
“名喚魂識之力!”
“小子!好好感受你內心深處的力量吧!!”
邪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也帶著一絲興奮。
而也是在他出聲的那一刻,遠處的潮生終於是發出了一聲竭斯底裏的嘶吼,狠狠的揮動了手中的長刀。
這又是一種妥協,是道德向利益的妥協,也是善念於成長的妥協。
他終究還是敗給了人們的大局。
從這一刻起,他的道德觀以及價值觀已經徹底被部落同化。
他還是他自己,但也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自己。
“給我住手!”
箭碎終於是悍然出手了。
他一把甩開了周圍的荼羅戰士,就算長刀劃過脖頸也全然不顧!
而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在震驚了眾人的同時,也終於是再次打斷了潮生。
潮生不由得錯愕的回過了頭,雖然手中的刀依舊是在下墜,但卻已經失去了之前那一股狠勁。
哐當!
終於,在間不容發之際,箭碎一拳擊飛了潮生的長刀。
那強大的勁力甚至還帶動了潮生的手臂,使得他不可遏止的踉蹌了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而等他錯愕抬頭時,場麵已經亂成了一團。
“快!給我抓住他!快!”
叔公在一群戰士的護持下慌張得大叫著。
而其他的戰士,則是一邊與箭碎戰鬥,一邊連連驚叫了起來。
“快!封住他的路!不能讓他靠近叔公!”
“不對!這家夥好硬,我們的刀砍不動.……”
“啊!我的手!這.……這究竟是什麽怪物?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蠻力?”
……
箭碎太強了!
他依舊是沒有荒力,但肉體上的絕對力量,卻似乎已經足夠他淩駕所有荼羅!
當然,這其實也有雪銀手得功勞。
因為此時此刻,保護著他不被刀劍所傷的,正是這樣一件神器!
“外部刀槍不入,內部神力奔湧!完美!簡直太完美了!”
箭碎體內,目睹著箭碎那幹淨利落的戰鬥,魂衣也是忍不住興奮的叫喚了起來。
他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旁人或許會無法理解,但陳書同在的話,卻一定能懂。
說明白點其實就是一種價值的體現。
因為需要被人需要,所以當自己體現出相當的價值的時候,他會非常的開心。
當然,最開心的其實還要屬箭碎。
因為此時此刻,他終於是找回了身為部族天才時的感覺!
他甚至還得到了升華!
每一拳揮出,都有著一股天然的冷靜與淡漠,就仿佛是已從宏觀上把控了一切一樣!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明明沒有荒力……為什麽會這麽強?”
呆傻的看著眼前一切,潮生的心境徹底失守了。
這其實是所有人的疑惑,特別是那些被箭碎一拳砸飛了的荼羅戰士。
在他們看來,箭碎的表現已經更像是一隻荒獸!
而這隻荒獸,居然他嗎的還懂得戰法!
唯獨了解著這其中因果的,大概就是那個叔公了。
因為在他的那個年代,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其實也都曾有過一個類似的魂衣種子。
隻是,了解歸了解,對於箭碎如何勾搭上的魂衣,他依舊是充滿了疑惑。
因為他想不到箭碎會主動聯係魂衣,也想不到魂衣會這麽輕易的被一件神器給折服,更想不到魂衣對他們的恨,已經是上升到了可以無視其他仇怨的地步。
在他的認知裏,魂衣永遠都是一副自大且固執的形象。
而這樣一個家夥,又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與一個曾經戕害過自己的人達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