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暗自著惱,是她膨脹了,不該提前生出“此行輕鬆”之類的想法,這下好了吧,啪啪打臉啊。
她一臉諂媚轉過頭,沒辦法,隱約感覺到了一絲築基圓滿的氣息,身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無妖盟成員,表麵功夫必須得真得嚇人。
“見過前輩,在下從靈魚城來,正與這位盟友商議任務之事。”拂衣此刻無比慶幸無妖盟有個不問姓名來處的規矩,畢竟每個人都與妖獸有著不可言說的關係,揭穿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在無妖盟,要麽以道友相稱,親近一些的以盟友相稱,再近一些的許是會互相取個與特征相關的雅號。可是拂衣覺得八字胡這稱呼不怎麽雅,要是叫出口,說不定人家就不幫她忙了。
八字胡看到來人,頭都快垂到地麵去,戰戰兢兢地解釋道:“這,這位盟友正好,正好手緊,我瞧她實力確實不差,就想著將人,將人轉交給她。”
來者是一名身材修長挺拔的少女,外貌維持在十六七歲,眼神與神態卻看不出一絲少女感。
“實力不差?”假少女挑了挑長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替我去辦件事,這裏的人先暫時不管,等一段時間再轉移不遲。”
“好說好說,前輩隻管吩咐,我和這位道友肯定辦得妥妥當當。是吧道友?”八字胡說著還用手肘撞了撞拂衣,讓她趕緊抓住機會表忠心。
拂衣很想罵娘,甚至還想扯個借口拒絕,她真的趕時間啊。早點把鍾韻帶走,她也好早為寶瓶山機緣做準備。
何況辛無真很快就會帶著無妖盟的高階修士前去找她麻煩,這些人絕對不會錯過欺負美貌柔弱煉氣期的機會!
無妖盟最大據點距離寶瓶村很遠,但距辛無真離開已經過了近十個月,此時肯定帶著人往這邊趕,她哪兒有功夫去給這女修辦什麽事。
“怎麽,你不願意?”見拂衣沒說話,女修臉色陰沉,散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襲向拂衣。
拂衣毫無感覺,但為了避免別人察覺自己識海過分強大,還是強行裝出了一副吃痛受傷的模樣,為了真實,她還輕輕悶哼了一聲。
“願不願意由不得你做主,身為晚輩就要有個晚輩樣子,實力不濟還想挑著做事?想輕輕鬆鬆,何不去微雲島上躺著?”
女修譏諷地瞥了二人一眼,完全不將煉氣小輩看在眼裏,全然是一副讓你們做事都是看得起你們的模樣。
她神識一動,從儲物袋中拖出一枚玉簡,猛地一甩,砸在了八字胡臉上。“把這上麵的東西湊齊,要盡快。”她說完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眨眼間消失不見。
女修是築基圓滿,哪怕沒有用上多少靈力,卻也將八字胡的臉砸出一道見血傷痕。拂衣看得皺眉,這樣的修士,她還是真是許多年都不曾見過了。
縛龍域相對外域來說十分閉塞,裏麵的修士又常年遭到妖獸欺壓,心中或多或少都存著怨氣,在對待低於自身境界的修士時,就會有一種控製不住的衝動想要發泄一番。
這樣的修士在縛龍域不算少數,有追求的人族修士都遠遠離開了此地,去往外域尋找更光明的未來,餘下來的自然都是些改不了劣根性的修士。
“你沒事吧?”拂衣本來不想多問,但八字胡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一大把年紀了瞧著怪可憐。
“沒,沒事。嘿嘿嘿,這算什麽啊,上回我向她行禮時頭垂得不夠低,還被她一把按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呢。這點小傷,靈力一滋養就無事了。”
八字胡一邊笑著一邊恢複了傷口,還不忘探出神識看了看玉簡內容。“一階超品寧神草十株,一階超品凝血草十株,一階圓滿七頭蛇十條?還得是完整得看不出半點損傷?我看她這是在為難我!”
八字胡臉上笑容變成苦笑,頗有些絕望地抬頭望天。七頭蛇本就實力高強,要他們殺十條不說,還要求完好無損,這不是癡人說夢麽?
拂衣還沒來得及翻個白眼,就覺一道強勢威壓襲來,驚得她差點甩手就是一劍,幸好及時反應過來這威壓中蘊含著剛剛那名女修的氣息,這才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捂了捂頭。
這道威壓針對的是八字胡,他感受的壓力自是比拂衣強了十倍不止,識海承受不住這般重挫,猛地栽倒在地吐出一口濁血,兩眼都有些發黑。
“前輩饒命!是我嘴賤!不該私下埋怨!前輩放心,我一定把這事完成得妥妥當當!”盡管受了傷,八字胡還是順溜地求饒保證,連個停頓都不帶有。
拂衣心下暗歎,這求生欲也是絕了。
“哼,還不快滾。”
女修幽幽的聲音飄蕩在空中,八字胡連忙抹掉嘴角的血,衝拂衣使了個眼色讓她快走。
拂衣知道,那女修必定就在這據點的某一處守著,她沒辦法攛掇八字胡帶她進入關押鍾韻的地方。要是真打起來,以她現在的實力完全沒有勝算,殺一頭二階初期詭音獸都夠吃力,更不要說殺一名築基圓滿的修士。
眼下除了先把玉簡上的東西湊齊沒有別的辦法,拂衣一把扯住八字胡,顯得比他還積極,以能顯露出來的最快速度超城外衝去。
一出城,八字胡就開始長唉短歎,剛剛不敢表露的埋怨此刻全都發泄出來了,嘟嘟囔囔說個不停,全是平時如何夾在妖修與高階修士中間來回受氣。
拂衣撇撇嘴,順口應道:“既然你這麽不願受氣,何不自己努力拚搏一次,抱怨又有什麽用?”
八字胡哼哼唧唧道:“你懂什麽,你一個四處遊曆的修士能懂我的苦嗎?何況我要是拚搏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那你倒是是拚啊!”
“我不是說了我害怕嗎?”
拂衣:“.……”算了,這話她一開始就不該接。
八字胡一通訴苦,讓拂衣覺得有些煩躁,剛剛的女修實在讓人厭惡,仗著實力欺辱人就罷了,可她竟然還接連欺辱好幾次,這像話嗎?
拂衣覺得不能就這樣白讓人欺負,腦中過了幾個念頭,終於想出了一個穩妥中帶著一丟丟頑皮的操作。她轉頭看向還在生悶氣的八字胡,笑得老奸巨猾。
“嘿嘿,道友,聽說過引君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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