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心理輔導
原野聞言自薦道：“我帶你去見他吧，那家夥不是被李隊給弄進來的，目前還有點心裏接受不能，你脾氣這麽好，這麽有親和力，說不定還能勸勸他。”
餘皖覺得他說的這話有點問題：“是不是李隊弄進來的，和接受不能有什麽關係麽？”
“沒有麽？”
“有麽？”
“……”
“算了，你說有就有吧。”原野不僅是個基佬，還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他覺得他左小腦應該沒怎麽發育好，搞得連邏輯關係都有問題了。
“吃完了吧？來，來點水果。”原野朝餘皖示意了一下那個大盤子。上麵的水果已經不多了，全是被其他人搶的，因為原野整個過程中不怎麽樂意。
餘皖白了他一眼，間裏麵就剩沒人要的蘋果片了，拿起一口氣塞進嘴巴裏，他示意原野帶路。
原野回頭看他：“你不早說你愛吃蘋果，下次我給你整個蘋果拚盤。”
“……”謝謝不用了，真的，其實他更喜歡吃葡萄草莓這些更甜更貴的水果。
出了餐廳進了電梯，餘皖盯著顯示屏上的數字，原野盯著餘皖，餘皖覺得他盯著自己看的視線越來越火熱了，這讓他不由得生起一股危險感，看來血液置換的事情要早點提上日程了，就是不知道啟動這個過程的契機是什麽，他這樣兩頭抓瞎的真的很困擾很憂桑。
幸好這是在電梯裏，原野沒對餘皖做什麽，出電梯後餘皖離他遠了點，無聲地表示他的拒絕，原野跟沒看到一樣，快走幾步敲響了一個房門。
很快那個人就出來了，一看那來開門的速度就知道這人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下，餘皖想了想當初的自己，其實比起這人，自己好歹不至於戰戰兢兢成這樣不是？雖然這大多熟的原因歸結於穆紛煬的報複和李隊的坑。
餘皖不肯承認那些都是因為他自己神經大條。
這個新人名叫趙亮明，很大眾的名字，聽著既陽光又富有男子氣息，人長得也人模人樣的，隻是開門後露出是那張臉，上麵的表情讓人看了不忍直視。餘皖完全忘記了自己麵對那些怪物的時候是什麽心態什麽表情，隻覺得眼前這人他應該是同情可憐的，但對著那張慫逼的臉，他實在是沒那個心思。
於是他敷衍地朝他笑了笑，挺有禮貌的，趙亮明認識原野，不認識餘皖，因此朝餘皖投去警惕的一記眼神，餘皖笑了笑道：“嗨，你好，我們兩個是來為你進行心理輔導的。”
“……”
“……謝謝，我心理沒問題。”
原野直接伸手把他開到一半兒的門推開了，連帶著趙亮明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了。
可見原野這一下絲毫不留情，餘皖搖了搖頭，心說不懂得對新人友好點嗎？要不然人全部跳槽了怎麽辦？雖然白社會那地方比較反人類，大多數人不是被逼的不行了肯定不會投靠他們才是。
餘皖朝趙亮明投去抱歉的眼神，然後自顧自坐在沙發上，道：“說了是心理輔導，不是治療，你最近不是有些神經衰弱噩夢連連吃不好也睡不好麽，異門可不是什麽能讓你吃喝玩樂一勞永逸的地方，你要是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等到你出任務的時候，我保準你活不過仨小時。”
“……”這話聽著可真讓人不舒服。
原野驚訝地看了餘皖一眼，接收到對方的視線後，他立馬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餘皖見狀更能裝了，那鼻子像是能朝天似的，得意道：“所以想存活更久的話，你最好接受一下，這也是為了你以後的未來著想啊。”
“你會心理輔導？”趙亮明看餘皖的眼神充滿了不信任，這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心理醫生啊，就算是實習生都不像，再說了，他聽說這個公司，好像有專門的醫療機構的，他還沒見過自薦過來要幫他的呢。
雖然他覺得這人來看熱鬧的嫌疑更大，但他是新來的，總不能對這裏的老人抱有那種態度，有也沒關係，但千萬不能暴露出來。
這裏的人都是牛逼的大佬，他是肯定惹不起的，這裏看著也不像是多麽文明和諧的機構，沒準領頭人能做出隊友之間生死殘殺而保持默認態度的事情。
唉，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危機啊。
餘皖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見趙亮明有點走神，他幹咳了一聲拉回他的注意力，道：“那咱們就開始吧。”
趙亮明：“……”他說要接受輔導了麽？難不成這還是強製性的？
原野有些無奈地看著餘皖，像是在看自己家調皮的人兒一樣，那眼神讓餘皖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幸好趙亮明的注意力不全在他身上，也沒發現，原野很想問餘皖一句你是裝上癮了麽，但他要是現在就破壞的話似乎也不太好，於是呈觀望態度，不怎麽想參與進他們的談話了。
餘皖做出一副我很厲害我很靠譜樣子，問他：“請問我剛才所述症狀你已經持續了多少天了？”
這問題像是個傻問題，趙亮明卻回憶起了當初的情景。然後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恐怖的畫麵，他渾身都抖了抖，才哆哆嗦嗦道：“有，有四五天了。”
餘皖看了眼原野，這也算時間不短了啊，一般普通人遇到那種事情想必反應都差不多，隻能說趙亮明這種樣子是正常現象，並不是每個人都像餘皖這樣天賦異稟，餘皖淡定地嗯了一聲，又問：“那其中最令你害怕的是什麽樣的畫麵？”
他話音剛落，趙亮明眼前就出現了一張放大的死人臉，像是貼在他臉上那樣，那雙可怖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和他對視，像是要望進他的記憶深處似的，不，他覺得現在那張臉，那雙眼睛已經進入他腦海的最深處了，嚇得他整日整夜睡不好覺，好不容易睡著了，很快又會被夢嚇醒，他對於人腦要做夢這一點的功能都表示了想當的不滿意。
這就是神經衰弱覺得什麽都有錯的表現了，餘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經曆，其實他除卻最開始的時候，印象最深刻的時候，其他時間睡的都挺好的。
就在這時，一個未成年般的聲音在室內響起，三人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張死人臉——楊琉海的。
“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把我給無視了？”
天知道，他都在這裏呆坐了很長時間了，這些人竟然像是沒發現他的存在一樣。難道他的存在感在這些天賦異稟的人麵前都微弱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楊琉海死的時候是個未成年，性格也是未成年的性格，隻是比成年人懂了很多事情而已，哦，年齡也算是成年人了。
其他人看到楊琉海還好，頂多就是一副“哦，原來你也在啊”的態度，但趙亮明直接被楊琉海嚇到了，倒不是他怎麽會在我房間裏，而是他那張臉，怎麽那麽像死人的！
大概是趙亮明盯著楊琉海的時間太長，兩人一鬼都盯著他看，尤其是楊琉海的那雙眼睛，黑沉沉的像是那唄占據水府的通天河一樣，黑不溜秋，深不見底。
趙亮明覺得這人的瞳色非常不對勁兒，如果排除了戴美瞳的因素，那這人的身份，就有點神秘了。
楊琉海對他盯著自己的樣子感到有些許的不解：“你盯著我幹什麽？”這種行為，一般能看見他的人，應該不至於是這種態度吧？他大概沒有意識到，能看見他的人不是異門裏麵的大佬，就是那些遊走於社會中的各路神秘人物，人家看見了楊琉海也懶得搭理他一眼，畢竟他又沒怎麽造殺孽，鳥都懶得鳥他。
趙亮明立馬移開了視線，打哈哈道：“你這麽年輕，也加入異門了啊，真是年輕有為哈哈哈。”
“……”哦，他們仨立馬明白了，感情這個人壓根沒看出楊琉海是個鬼來。
餘皖想，現在告訴他的話，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年輕人會不會罵街崩潰，人都怕神神鬼鬼的東西，尤其是鬼，給人固有的形象都是陰森啊，恐怖詭秘沒人樣的感覺，雖然實際上他們的確是這樣沒錯，導致人們對鬼的態度越來越是恐懼切避之唯恐不及的。
趙亮明壓根不知道自己撞當口上了，楊琉海看了餘皖一眼，說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是異門的成員。”
“啊？”趙亮明對他這句話表示相當的驚訝：“你不是成員你怎麽進來了？”
楊琉海指著餘皖道：“我和他一塊的，我是他的從屬。”
“……”你直接說屬下多好聽，從屬，以為改個字兒就能改了你是我跟班兒的事實了嗎？餘皖少有的從楊琉海身上找回了那股自信和得意的感覺。
趙亮明有些犯迷糊：“原來成員還可以帶……呃，人嗎？”
原野嘴角突然勾了勾，帶著惡意的笑，道：“哥們兒啊，人一般來說是不可以帶的，因為容易出問題，比如泄密啦策反啦什麽的。”
“啊？那他是……”他本來想說是不是餘皖和那人是特殊情況，結果就聽原野來了一句：“他可不是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