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鉤的傻鳥

  餓醒的聖聖去廚房找吃的,解決完日常需求,上了石凳跳上石桌。


  老貓也是餓了才睜眼,解決了肚子上了石桌,扒拉著缺根毛的逗貓棒,“牙口真好。”


  聖聖為求速度,找到另一個逗貓棒,叼著上了石桌放好。


  “你這是準備誘敵深入?”老貓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會把鈴鐺拆一半,方便八哥再次下手。”


  “美得它肝疼。”聖聖才不碰蠢鳥口水沾到的地方,髒死了!

  夕顏一覺醒來,去洗漱回來進廚房,今天製新糖。


  聖聖、老貓跟著蹭蹭腿撒個嬌。


  夕顏擼擼毛,拿出昨天買的吃食,裝盤裏擱桌上。


  八哥逮著空就來湊熱鬧,一方麵惦記著今天的糖渣,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像聖聖一樣能要到一塊完整的糖,而不是剩下的糖渣。


  並不是瞧不上剩下的糖渣,而是前院的鳥雀太多,僧多粥少,隻能啄一小口,另一半是地下螞蟻的份額。


  撒個嬌賣個萌討個賞,八哥非常樂意展現自己溫順可愛的一麵,再說幾句吉祥話,聖聖再不情願,總不會傻到當麵跟自己動手。


  八哥腦子裏的小算盤一茬接一茬,再就是過來看一眼貓的反應,缺羽毛的逗貓棒還在原地放著。


  旁邊多了一個,除了人就隻有貓能拿到,八哥更相信聖聖已經注意到殘缺的逗貓棒,所以找來另一個玩。


  “來占便宜的?”老貓斜了一眼門頂的身影。


  “個頭不大膽子不小。”偷東西偷到自己頭上,又來公然沒臉沒皮騙糖吃,簡直欠收拾。


  聖聖去了趟衛生間,肚子裏空了繼續吃,“我們吃我們的,別管它。”


  老貓喜歡軟和的奶糕,‘貓耳朵’以為放久了會變硬,嚐了一塊,沒想到口感跟新出爐的一樣好。


  聖聖見怪不怪,夕顏的荷包裏裝過,忘了哪一年買的冰糖葫蘆,反正拿出來還能吃,自己當時嚐了半個,一點也不酸。


  有些事聖聖從來不提,即使不說相信以老貓的眼力與判斷,不難猜出個大概。


  門上站著的八哥,看著兩隻貓吃得正歡,自己也饞,又怕飛過去虎口奪食,會被無情鎮壓,隻能聞著味咽口水望而卻步。


  八哥的饞樣落在聖聖和老貓眼裏,淡淡的笑意浮現。


  “又不能吃,眼巴巴裝可憐瞅著。”老貓沒見過八哥這樣的鳥,鳥糧、蟲子難道不香?

  聖聖甩了下尾巴,朝門頂呆著的八哥勾了勾。


  唉?八哥綠豆大的小眼睛瞪圓,這是讓自己過去的意思?難不成良心終於發現,願意和自己分享好吃的?


  不會是眼花看錯了吧?或者會錯了意?也許是自己自作多情,誤把貓隨意甩尾巴的動作當成是召喚?


  要是朝自己勾勾爪子,八哥還能接受。


  “勾它幹嘛?”老貓吃的差不多了,每樣都來了一點,留著肚子一會喝羊奶填胃。


  看不懂聖聖招惹八哥的意圖,老貓大膽猜測:“栽贓嫁禍陷其不義,然後一不小心被夕顏撞見,正好有現成的借口驅逐出去?”


  “這都哪跟哪啊?”聖聖一腦門黑線,“電視劇看多了,都是些胡編亂造的劇情,我可沒有配角惡毒。”


  惡毒要看用在誰身上,老貓振振有詞:“打倒敵人哪管用什麽樣的手段,是否光明正大,最重要的是結果。”


  “要看對方覺悟有多高,好不容易來了隻會學舌的鳥,逗個悶子也不錯。”聖聖壞心眼的等著饞嘴鳥上鉤。


  八哥表麵看上去老神在在蹲門上,實際內心瘋狂吐槽,到是再招一把,怎麽就停了呢?


  尾巴勾不過來,聖聖果斷朝八哥喵了一聲,再不下來錯過這個村,明天可就要接受疾風驟雨的洗禮,不知道對方頂得住頂不住?

  哇!真是叫自己!八哥高興的向前走了兩步。


  “不行,自己不是阿貓阿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要端著要矜持。”八哥又開始裝洋相。


  老貓瞅了半天:“挺傲啊!”這都不動心。


  聖聖切了一聲,很是不屑,不來算了,記在明天要算的賬上。


  怎,怎麽,不再招呼一聲?八哥見聖聖低頭自顧吃得開心,不再搭理自己,徹底懵了。


  到底是真請自己吃,還是假好心逗鳥玩?八哥一腦袋亂麻,分辨不出好壞。


  夕顏回頭看了一眼聖聖,以為在喊自己。


  “喵?”聖聖抬頭看向夕顏,“有事?”


  老貓說:“你剛才叫了一聲,夕顏以為你有事。”


  原來如此,聖聖幹的吃多了口渴,又不想灌個水飽,於是走到羊奶罐前麵,爪子一拍,表示可以不用等睡前再衝,現在就想喝。


  鍋裏的水開了正好衝奶,三個貓碗裏倒上開水,夕顏打開奶粉罐,按量衝開。


  “小貓呢?”夕顏端著奶碗去看小家夥在幹什麽。


  羊奶得晾一會才能喝,聖聖就趴在碗邊嗅著味道等。


  老貓剛想說什麽,撲棱翅膀聲響起,正主在桌邊一角落定。


  八哥實在是忍不了了,尤其誘人的奶香撲鼻,什麽都想嚐上一口。


  夕顏回來,小貓睡得香,沒忍心叫起來,奶涼了也能喝。


  聖聖故意裝沒看見,一點點向盤子挪動小碎步前進的八哥。


  夕顏看見了沒說什麽,原料下鍋,大塊大塊放進去,不一會化成漿。


  還是聞不到一絲絲香氣,聖聖用力皺了皺鼻子:“搞不清這些礦石什麽品種,放裏麵一攪就成了糖。”


  老貓瞧了個稀奇,神來一語:“大冰山會不會再來?”


  “那還用說!”一提到偷糖的討厭鬼,聖聖頓時覺得邊上的羊奶不香了。


  八哥抓住機會,趁著兩隻貓說話的當口,火速竄出去,上爪子果斷抓了一串蝦扯蛋衝到門外。


  聖聖一敢懶洋洋的姿態,閃電般追了出去,老貓跟去幫忙。


  貪多的八哥,眼裏隻有個頭大數量多的蝦扯蛋,一點沒考慮過小小的體格,拿得動拿不動。


  這不,飛到半中間力有不及,眼看抓不住往下掉,為了口吃的,八哥咬了咬不存在的牙,減速上升準備先落在石桌上,嚐一口過把癮。


  哪怕被貓抓住,吃進嘴裏的才是自己的,八哥心眼多如蜂窩,剛落定……


  為了不把食物弄髒,故意將桌上的兩根逗貓棒當架子用,然後在每隻蝦上麵啄一口,這樣一來沾了自己的口水,沒誰會不嫌棄的撿了吃。


  八哥不在乎是不是會挨揍,反正打不死,東西還是自己的。


  聖聖跳上石桌,眼瞅著八哥一係列別有深意的操作,無語的撇了撇嘴。


  “你到是饞,能吃也行,吃死了算誰的?”聖聖頭回見這麽瘋狂有心機的八哥。


  “我占上了!”八哥麵對聖聖不是不怵,輸鳥不輸陣,反正當著兩隻貓的麵蓋了章,搶也白搭。


  聖聖才不管這些小事,給老貓遞了個眼色。


  八哥以為聖聖想將食物搶回去,是以光護著食物,卻沒發現自己才是那個目標。


  “喂,喂,幹什麽,出鳥命了!”八哥被老貓一口咬住背部,一雙翅膀瞬間被鎖死難以展翅。


  聖聖叼著殘缺的逗貓棒跳下桌,奔向前院,晚上外出的鳥都會回來,正是時候將八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老貓叼著八哥跟上,傻鳥一勾一個準,主動送上門,借著大家都在的機會,好好的立立規矩。


  廚房裏,冥湛現身:“聖聖真本事,都學會釣魚執法了。”


  “要不你來,我去瞧回樂子?”夕顏睨了冥湛一眼。


  “我看鍋你放心?”冥湛在夕顏生氣前,果斷拿出一麵玉石打磨而成的鏡子,隻需要一點功德,鏡中出現前院的畫麵。


  “三生石讓你搞成這樣。”夕顏找不到詞形容。


  “我可不敗家。”冥湛煞有其事道,“你又不是沒用過,小時候非要看動畫片,我這都是為了誰!”


  “少拿我當借口。”夕顏看透冥湛一物多用的本性,揭穿道,“你嫌三生石占地方,又好奇鬼玩意怎麽定的三生,騙了我的血做試驗。”好意思拿出來說嘴。


  “你把忘川都給封了,三生石前再無人一睹前世今生未來,與其落灰發黴,哪比得上如今用途廣泛。”冥湛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意指夕顏得了便宜還賣乖。


  “哼!”都是年少無知惹得禍,夕顏不再爭論,誰讓忘川被封確實是自己的鍋。


  在老貓嘴裏顛簸的八哥欲哭無淚,不就是搶了一串吃食,用不著這麽較真吧。


  八哥心知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脫離老貓之口的辦法還得想。


  一路上就聽八哥大呼小叫鬼哭狼嚎,前院的鳥雀被刺耳的叫聲驚醒。


  盯著可勁作妖的八哥,老貓抖了抖飽受荼毒的耳朵,後悔不該咬背麵,早知道傻鳥如此聒噪,一開始就該從頭下口,即能製止一浪高過一浪的叫聲,又能讓對方老實些,敢出幺蛾子小心細脖子,經不住上下牙齒強而有力的穿透。


  聖聖翻著白眼,恨不能拿嘴裏的逗貓棒敲死丫的算了。


  進了前院,聖聖找了個亮燈的地方,扔下嘴裏的逗貓棒,將缺羽毛的地方著重擺好。


  老貓把亂蹬腿的八哥吐到地上,一隻爪子按住尾羽。


  翻身準備開溜的八哥,以肚皮著地的姿勢,壓在了貓爪之下,動都不敢動,怕扯斷了尾羽想飛飛不起來,難以控製平衡,強行掙脫不管不顧,坑慘的隻能是自己。


  形勢比人強,八哥一秒沒衡量,果斷認慫恿,“我錯了,有話好好說。”


  老貓嫌棄八哥有內味兒,正在用另一隻空出來的爪子洗嘴,求饒聲聽在耳朵裏隻餘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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