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老貓

  說是晚上再來的邵章、盛廷一路開車回了局裏。


  “怎麽了這是,不順利?”兩人的臉色比活見鬼更蒼白,隊員們好奇的打量。


  晚上是不可能去的,還得等陰差回複,盛廷納了悶,冥君天天跑四合院幹什麽?

  看膩了地府不至於大白天出現在人間,嚇死寶寶了。


  陰差如約而至,帶來了一名能做主的判官,乍見將死之人多了兩個,整張臉堪比鞋拔子,又臭又長。


  盛廷極有眼力界,趕忙在陰差翻臉之前,遞出增加人數所要付出的買命錢。


  這還差不多,陰差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得人錢財與人消災,判官拿出生死簿,在出現異常的名單中畫了圈,需要冥君酌情審核,自己可沒一筆勾掉的權限。


  有些事不需要言明,能來就已經是給了麵子,至於成與不成那是後話。


  陰差和判官心知肚明,事情辦完急於回地府,各自事情多得很無心空耗。


  “等等。”邵章急問,“我標注了死者,陰差來了又走沒拘魂,是何意?”


  “不可能,除非他不想幹了!”判官容不得陰差偷奸耍滑挑三揀四。


  陰差猜測:“不會是衛家人吧?”吃公家飯不容易,沒有哪個陰差膽敢不務正業,特殊情況除外。


  “不全是。”盛廷借機提了死去的大師一事。


  陰差道:“以後衛家人做好雙標,哪裏有那麽多時間白跑,次數一多你就等著被套麻袋吧。”


  邵章冷汗沁出:“我不會雙標。”太難了!


  “不會就學,哪來這麽多事。”陰差不高興走了。


  盛廷果斷拿錢把判官留下,“谘詢費。”


  判官錢收了,答非所問道:“看向快死的人,心裏默念出對方姓名。”


  “萬一同名同姓……”邵章的話才說到一半,一記譏笑落在身上,頓時啞了口。


  判官走了,錢白花了,邵章窘迫的說不出話。


  “地府公職人員要是個個好相與,你就得懷疑對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盛廷開口解了邵章的圍。


  “陰差不願意沾衛家,我以為是靈魂提前消失的緣故。”小李展開新話題。


  “判官避重就輕,陰差挑活幹憊懶的行為不存在,很可能衛家沾不得。”小張接過話頭分析。


  “個別鬼的行為?還是地府默許的潛規則?”


  前者好說小事一樁,後者恐怕內幕頗深,容易迷失方向。


  小李出餿主意:“要不再試一次,衛家不可能就死兩個人。”


  “快拉倒吧。”邵章強烈反對,“我可不想真被陰差套麻袋。”


  “怕什麽,就說同名同姓記混了,剛開始工作有疏漏再正常不過。”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開腔慫恿。


  “我覺得可行,你想啊,嫁出去的和嫁進來的算不算衛家人?”小張深挖細節。


  “衛家的私生子如果隨母姓,算不算衛家人?”有錢人杜絕不了在外麵養小三的嗜好。


  “衛家哪有私生子?”沒聽說過。


  “沒有嗎?別家可都不少!”司空見慣的事,難道止戈於衛家?開玩笑!

  “衛家明麵上親生的就隻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在國外深造,養子到是有兩兒一女,女的去年剛嫁入豪門,兩個養子打從一開始露麵就沒有改姓衛,從血緣上講不屬於衛家人。”盛廷早把衛家查了個底掉。


  “私生子藏起來了,還是在國外擁有戶籍?”豪門必備哪能缺了。


  “這就難說了,誰有那閑功夫跑國外調查。”國內都還整不明白。


  盛廷半開玩笑道:“再死下去,屁股底下的椅子該著了。”


  “凶手不是人,一切不可抗力,真有人看不慣告黑狀,誰有本事誰上。”大爺不伺候。


  邵章岔開話題:“凶手要真是為了當年辰星孤兒院的事報仇,衛家得盯緊了。”


  “衛家人邪性,有幾個兩萬可以填,陰差不也說了下不為例。”這才是眾人頭疼的重點。


  盛廷思忖道:“讓衛家自行請高人保護,咱們隻守外圍。”


  “那感情好。”大家都覺得衛家壞事做盡遭了報應,雖說掙的是納稅人的錢,但是,更希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世上的壞人能少一些是一些。


  盛廷算計著:“告訴衛家人受詛咒一事,輕描淡寫隨口提一句陸遲就在地府公幹。”


  “借刀殺人?”小王不加思索脫口而出。


  盛廷拉著臉賞了對方一記暴栗:“借誰的刀,殺誰的人?”腦子呢!


  小王捂著敲痛的額頭道:“陸遲辦事不利又不遵守地府規矩,陸家在圈子裏人人喊打,落井下石的通靈者,肯定不樂意見到陸遲在地府逍遙自在,更不希望一盤散沙的陸家,因陸遲在地府的身份重整旗鼓,難道這不算是借刀殺人?”


  “你能想到,陸遲又不傻。”盛廷不看好此局。


  “那叫陸家摻和進來有啥目的?”小李問出所有隊員心聲。


  “探底地府對衛家,甚至更深層次幕後關聯者態度。”盛廷指出,“陸遲插不進手,大家盡全力做到問心無愧。”


  懂了,責任不在於他們,而在於地府,上麵要是狠噴,借口都不用找了,這一招夠絕。


  “地府要管還能有一個幫手,地府不聞不問說明是天意,心有餘而力不足。”邵章也認為是一報還一報。


  晚上,夕顏醒過來,聖聖帶著老貓蹲門口等著。


  “是你啊。”夕顏認出上次小區裏見過的老貓,蹲身摸了摸貓頭。


  “喵。”聖聖上前蹭褲腿,指著老貓朝夕顏叫。


  夕顏看出來了:“你可以留下來,兩個院子隨便找個屋子住。”


  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聖聖能多個伴也不錯。


  歐耶!聖聖跳起來手舞足蹈,就說夕顏心善,一定願意收留老貓,才問一句就成了。


  夕顏站起來去衛生間,兩隻貓亦步亦趨跟在腳邊。


  老貓有自知之明,既然要留下就得遵守人類生活規矩,進了衛生間站在花灑下。


  “咦?你要洗澡?”少見第一次來家裏要求洗澡的貓,夕顏再三確認。


  老貓想把自己打理幹淨,真正的融入這個家。


  “好吧。”夕顏打開花灑試了試水溫,搓貓上線。


  “烘幹箱在這邊。”聖聖帶著懂規矩的老貓進去吹毛。


  “你在這裏看著些,我去找找外用驅蟲藥。”貓老了再去寵物醫院折騰打疫苗沒必要,內驅等貓安頓下來,徹底拿這裏當家再做。


  “喵。”知道了,聖聖隔著烘幹箱的門聊起來,擔心老貓不適應大家夥。


  熱風吹在身上,老貓舒服的眯起眼睛。


  夕顏回來,抱貓出來梳了梳毛,再放進去吹一會徹底幹透,做外驅。


  “指甲我不給你剪了。”夕顏知道流浪貓對爪子的執著,畢竟不是一開始養的家貓,“出去玩記得回家。”


  老貓心領小姑娘好意,用臉頰蹭了蹭對方手背。


  夕顏收拾幹淨去了廚房,開了兩個罐頭一貓一個。


  拿出剩餘材料和鳥雀摘的紅果,扭頭一看糖桶又不見了,慣犯呼之欲出。


  聖聖喵喵的告黑狀,希望夕顏能管管,再這樣下去秋天指著什麽賺錢?

  “還說送禮物給夕顏,吹牛不打草稿。”聖聖向老貓吐槽死冰山惡劣行徑。


  “家人?”老貓舔了舔嘴問。


  “噢。”具體什麽關係,聖聖到現在鬧不明白,“人來了之後你就知道了。”


  老貓沒在細問,總有機會見到。


  夕顏摘下一串串小紅果清洗幹淨,大火燒開水。


  製糖的過程千篇一律,純靠手上的力氣,太耗費時間。


  “不知道今天用什麽花形的勺子?”聖聖期待無比。


  老貓看到夕顏用很小的勺子舀糖稀,詫異道:“直接往模具裏倒不行嗎?”


  “一直是這樣,夕顏的糖與眾不同,等會吃的時候你就明白了。”聖聖眼不離糖桶,饞的直咽口水,“居然是魚尾糖!”


  記起夕顏的真身,有點哪啥啥。


  紅色的魚尾通透如瑪瑙,魚尾的形狀非常精致漂亮。


  “給。”一貓一塊,多了沒有。


  聖聖對吃格外上心,舌頭一卷糖到嘴裏,紅果的香甜蔓延開來,跟上次桃汁的不相伯仲。


  老貓第一次吃,進嘴才驚覺貓不能吃水果,甜食對身體不好,吐又舍不得,糾結萬難的抖著長眉毛。


  身邊小貓吃的如癡如醉,老貓不想掃了大家的興,默默的心情複雜的品著糖。


  年輕時候打架鬥毆受過的陳年痼疾,一到陰天下雨渾身不舒服骨頭疼,在老貓清晰的感受下,通體舒暢無比。


  這是怎麽一回事?老貓張了張嘴,舌尖的糖還在,身體變化瞞不了自己,太神奇了!


  聖聖咽下最後一口糖渣:“這次的效果顯著,身體輕盈許多。”感覺要飛起。


  老貓聽後喃喃自語:“是糖還是藥?”


  聖聖挑眉:“是糖啊,藥哪有從裏甜到外的。”何況靈丹妙藥都沒糖來得現實。


  老貓回魂:“這就是你說的特別之處?”


  “對呀,你不是也得了實惠?”聖聖眼沒瞎,老貓的表現太搶鏡。


  鍋裏剩下的糖渣,夕顏拿到前院廊下,喂鳥雀和螞蟻。


  回到客廳打開電視,地方台新聞播報衛言父子去世的消息,新通集團高層變動,兩個養子爭奪家產。


  兩隻貓跳上沙發,陪著夕顏一起看電視。


  “累了就睡。”夕顏將聲音調小。


  老貓趴在沙發上睡了個好覺,再也不用時時警醒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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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有些話沒有主語,場景是在會議中,人多,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沒標像小李小張這樣的名,是從邵章認識人的角度出發,其次不重要的角色主要展露人的心理,話到位就可以了,再就是兩個人之間對話,可能會缺少特指另一個的主語,也許的我的表現手法上不專業,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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