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消失
“可有解決之道?”盛廷寧願付出極高的代價,不希望隊員就這麽死去,掏出一張卡賄賂陰差。
陰差心動一瞬,嘴上卻說:“死了有什麽不好,還能幫到你們這些活著的人。”
五人臉色醬紫,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做鬼哪有做人來得痛快,地府本身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沒人能保證過得比生前強百倍。
“卡裏有十萬rmb。”兌換成冥幣海了去了,足夠陰差在地府過上躺贏的好日子。
五個人十萬,一個人兩萬,這件事要想辦成,吃獨食肯定沒戲,陰差思量再三,外快送到嘴邊,不吃心癢難耐。
“明晚,這個點。”陰差回去找人。
盛廷痛快的把銀行卡扔給陰差,以對方的本事能查到卡裏的錢數,東西到手不做事因果便欠下了,倒黴的隻會是貪心不足的陰差。
“盛隊!”五人說不出話來。
盛廷擺了擺手:“沒事,遭人算計瀕臨死亡,生死簿上不存在的事,尚且有轉圜的餘地,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五人懊惱於自身大意,中了死去大師的陷阱,這才攤上關係生死的大事。
“錢不用你們出,我會向上打報告,算工傷。”盛廷一句話打消五人愁事。
部門中不是每個人都能月入上萬,能留下來的精英折進去都是極大的損失,工資中上沒休假,天天外差忙不停,雖然是鐵飯碗,一般通靈者眼都不瞅一下,招人不易還得看心性,任勞任怨充滿正義感才行。
“外派人員打電話叫回來。”盛廷讓邵章多辛苦一些,“看看還有誰不幸中招,一並解決掉。”
“行。”正好邵章驗證引渡人的能力。
盛廷向王主任匯報,希望上麵能夠重視起來。
“有引渡人不算虧。”王主任樂天派,錢能通鬼神,用錢解決不了的事,瞎折騰沒必要。
消息傳開,外派人員陸續交接手頭上的工作,抓緊時間回來局裏一趟。
邵章花了五個小時核查,又挑出兩個倒黴鬼。
上麵大領導批複專款買命錢,直接到賬。
兩個增加的倒黴人士說:“盯著衛言長子的行蹤,一路從京城趕回來,異常地方壓根不存在。”
小李感歎:“衛家邪性得很,要不監控衛家的事花錢找別人做?”
盛廷也有此意,上麵剛批了買命錢,再伸手問要,吃相未免太難看,自掏腰包不是不行,後續萬一死人麻煩接踵而至,還是算了。
“衛言的長子到醫院了?”盛廷切換話題。
“再有一個小時就到。”小張擔心買命的人數增加。
邵章站出來主動要求:“我去,有變故打電話。”
“行,小心為上。”盛廷脫不開身,挖掘死去大師用什麽方法取人壽數,總不能一直拿錢找陰差通融,凡事都有限度,陰差也不是萬能的。
法醫處來電,邵章還沒走,聽了個瓷實。
“外傷、內傷都沒發現,找到靈魂殘片。”盛廷帶著人立刻趕去,希望能有更多的線索。
邵章開車去醫院,等在醫院大門口。
天不亮鳥雀飛往很遠的地方,采摘類似沙棘果大小的紅果回來,回贈屋主提供食宿。
螞蟻行動起來,打掃整個長廊,作為得到糖的勞動交換。
俗話說蟻多咬死象,螞蟻傾巢而出,黑壓壓一片覆蓋到整個長廊上,搬運土渣落葉,如潮水般退去之後,整個廊下非常幹淨。
醒來的聖聖看不到夕顏特別緊張,臉都顧不上洗跑去前院,人果然在這裏。
地上一簇簇小紅果十分喜人,老遠都能嗅到酸甜的果香。
“晚上製糖。”夕顏將鳥雀回饋的果子收起來,注意到聖聖貓臉,“你這眼屎、鼻涕嘎巴,洗洗。”
聖聖不高興抖著胡子,你不也沒洗臉,反到嫌棄自己不講究。
夕顏回屋睡覺,叮囑貪吃貓:“少吃糖多吃飯。”
“喵。”雖然嘮叨了些,聖聖記下夕顏對自己的關心。
另一邊淩晨天亮,邵章等到衛言的長子衛傑,一照麵吃了一驚,立刻馬上給局裏的盛廷打電話。
盛廷掏了掏耳朵難以置信:“你說衛傑頭頂閃著1天壽命?”
邵章匆忙下車,“不到一天,數字底部消失了一半。”
“我這就到,千萬別輕舉妄動,留心陰差。”盛廷寧願衛傑嘎嘣脆,不願意讓隊員涉險。
邵章掛了電話快步追上去,直達電梯門已關錯過了,等不急坐下一趟,大長腿一步跨越兩個台階,連竄帶跑上了九樓。
衛傑推開病房門走進去的刹那,臉著地突然倒下。
“唉!”嚇到門外職守的隊員,剛要上前查看,邵章及時趕到。
隊員頭頂的壽數若隱若現,邵章大吼一聲:“離開屍體,別碰!”
隊員嚇得一哆嗦火速後退,慌恐無比的看向邵章。
對方頭頂的數字不甘的閃了兩下消失了,邵章長出一口氣:“別碰衛家人。”簡直有毒!
陰差按照引渡人留下的定位找了過來,一看死者便知身份,臉瞬間拉得老長:“衛家人,真晦氣!”
盛廷帶人趕到,聽到陰差這麽一句,心生不解。
正當所有人以為陰差拿出勾魂鏈鎖了魂魄離開,萬萬料想不到,陰差居然自己溜了,這鬧得什麽景?
“不是說標記上的魂魄皆歸地府管?”邵章分辨不出哪句話是真。
盛廷無法回答邵章的疑問,同樣急於弄明白錯在哪裏?
先用符試著召喚衛傑的靈魂,三次過後同一個結果。
“難怪陰差陰陽怪氣,沒有魂魄勾個鬼!”隊員總算鬧明白陰差的惱怒根源。
“不對,人剛死沒多久。”隊員簡述發生的一幕。
邵章補充說明,大致意思差不多。
“原本就沒有魂魄?”隊員想象力尤為豐富。
“沒魂那是死人,屍體還熱乎著,屍斑都不見一塊。”眼睛觀察到的事實毋庸置疑。
邵章眉頭緊擰:“衛家像被下了詛咒,一碰就完。”
“醫生呢?”盛廷不是讓醫生來驗屍,而是擔心此前醫護人員對病床上衛言的救治,可能沾染上不幹淨的東西。
邵章叫來負責衛言病情的醫護人員,頭頂上並沒有可怕的數字,朝盛廷搖了搖頭。
“醫者仁心,也許是功德護體。”邵章如是想,“就像隊員剛準備觸碰倒下的衛傑,頭頂的數字並不清晰,功德抵消殆盡的話,估計……”不好說,誰也不會拿別的人命開玩笑。
“今晚陰差來了順便問問。”單靠推斷少不了疑神疑鬼,錢花到位不信套不出有用的消息。
“屍體帶回去。”用不著留人在醫院候著,拉回去解剖。
父子二人的身體上貼滿了隔絕詛咒的符,邵章不放心醫院裏的醫護人員,挨個看了一遍,確認沒事後回局裏。
初檢衛傑死於心髒病,等到法醫打開胸腔後,駭然驚變叫來盛廷等人。
“心髒消失了!”肉眼可見死者胸腔裏心髒的位置空空如也,盛廷喃喃自語,“不是人能做到。”
“可不,無外傷的情況下,你說怎樣才能完整的取走心髒?”法醫從業多年,頭一次遇上比小說情節更加詭異的事。
盛廷問:“其他東西都在?”
法醫上前翻了翻,“都在,無病變。”
“衛家還有誰?”小李恨及,“虧心事做多了,就這下場。”
“衛傑一路自己開著車來,死亡時間……”邵章看向法醫。
法醫憑經驗判斷:“十五分鍾前後,不超過半小時。”
邵章喉頭一緊神來一語:“我想在去巷子那邊一趟。”
盛廷聞弦歌知雅意:“一塊去。”白天應該安全得多。
車上,盛廷問:“為什麽想起來找小姑娘?”
“辰星孤兒院關聯衛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問了一嘴小姑娘後意外頻頻,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值得深挖到底。”邵章認為關鍵線索就在對方身上。
“報仇?”盛廷搖頭否決,“要報早報了,背靠冥君什麽事難得住執掌生死的大佬。”
“陰魂作祟的可能有多大?”邵章指被衛言害死的那些無辜兒童。
“變成厲鬼報仇按說能看到才對,衛言父子死時沒外人在場。”這點盛廷百思不得其解。
邵章思維飛轉:“衛傑麵朝下倒地,胸口貼著地麵,會不會從樓下伸出鬼手?”
“屍體上無血跡無外傷,鬼傷的是人,必要留下痕跡。”邵章的推測盛廷一言否定。
“人早死了,鬼附在身上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出戲?”邵章無限思路噴湧。
盛廷推翻邵章不切實際的假設:“附身和奪舍差不多,不是原裝貨靈魂與身體不匹配,做出來的動作會顯得僵硬,眼神發直猶如活屍,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到了巷子口,陰路還在原位,兩人下了車。
聖聖在石桌上趴著曬太陽,鳥兒從前院飛來,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吵死了,一邊玩去!”耳朵尖往下一耷拉隔絕噪音,尾巴一甩輕飄飄將鳥趕走。
不同物種語言不通,鳥兒焦急的叫,去啄貓的胡須。
聖聖撩起左眼皮,看鳥準備幹什麽。
鳥一見貓睜眼,左翅膀遙遙指向前院,又叫又飛又跳非常急切。
“有人來了?”聖聖一下醒了盹,跳下石桌跑到前院,鳥一路飛到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