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

  走在空間通道中,韓碩不住的思念索少年口中的他的女兒。


  當少提到他女兒時,他心中那種迸然而出的喜悅,讓有些手足無措。


  “妹妹……”肖玉少年一回到森野宛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就忍不住撲上去摟緊。


  “三哥哥。”甜寶甜笑,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長琴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肖玉。


  “略略略……”肖玉朝長琴扮了個鬼臉,握著女孩兒的手,霸道的說:“妹妹是我的!”


  長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麵容上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甜寶失笑,無奈:“我當然是三哥哥的妹妹啊。但我也是長琴的妻子啊,三哥哥可不準欺負我夫君哦。”


  長琴聞言,唇角上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肖玉哼了一聲,牽她的手在一旁坐下,粘呼呼的摟著她蹭蹭,“妹妹,我還想帶你和阿岩它們玩呢,倒是你家徒弟跑去了。”


  “阿岩是哥哥們說的火岩生物?溪之也跟你去了?”她剛和長琴回森野院,她九哥哥肖涵就把肖玉帶火岩人來和她家小兔崽子離開的事交代了。


  “對啊。”肖玉抬起頭來,指了指一旁有些恍惚的韓碩道,“噥,那個也是你父親。柯始那家夥的神魂碎片。我看他這軀體也不是他本人的,對於剛剛我去的那個世界來說,他也是外來者。我順便把他帶回來給你過目,哥哥這麽乖,妹妹賞我一個唄。”美麗的少年把細白如瓷的臉湊過去。


  若是常人,這般哥哥妹妹的叫,怕早已讓人想歪了。


  但眼前這個性情如嬰孩的少年,他眸中清澈純淨,眼角眉梢的純粹喜悅,無不透露出他有多喜愛著自己的小妹妹。


  甜寶親了他的臉蛋一口,笑盈盈的眸子帶著隱隱的寵,她也愛極了她三哥哥可愛純粹的樣子,小聲道:“謝謝三哥哥,三哥哥真好,把爹爹給我帶回來了。”


  說完,女孩兒轉看韓碩,用聲音甜軟的嗓音道:“爹爹。”


  一聲爹爹,把韓碩從周圍熟悉的建築物回神。


  他去異世之前,生活在類似於這樣的現代裏。那天他正洗澡,卻邪惡大能無端被擄走到月球。


  擄走他的人把他帶到月球後,本想立刻奪舍他,卻不想被仇敵追來。


  那人與仇敵打了一架後,兩敗俱傷,然後冒傷想奪舍他,卻被他反奪舍了,接收了那人的記憶,被仇敵最後的同歸於盡一擊中,他的神魂被空間裂縫吸引到異世的一具剛死亡的軀體中。


  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開啟神界人傳承禁地的鑰匙。傳承禁地也就是他之前所處的那處有結界的土絕之地。


  韓碩看向女孩兒。


  神魂的熟悉感,讓他一時有些愣怔。


  細想來,記憶中不曾有過這麽一個人。


  然而,猝不及防的一眼,卻熟悉的心尖兒疼痛。


  像極了無數次午夜夢回,無可名狀的那份牽掛。


  “爹爹!”女孩兒又喚了他一聲,她來到他麵前,眉眼帶笑,甜蜜軟糯。


  她比之前帶他離開的少年還要漂亮好看,雪白剔透,宛如無瑕的琉璃美玉。


  且看上去十分乖巧軟糯,又隱隱約約帶著活潑俏皮。


  她高度隻到他的胸膛,看上去十二三歲的模樣。


  女孩兒身形纖細秀美,容顏是世人不可思議的美,一頭墨玉般的極長烏發披散在後,膚似雪玉,細膩剔透,一雙眸子宛如被泉水浸泡過的黑色寶石,通身上下,透著純淨無瑕的氣息。


  這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兒,莫名熟悉的氣息讓他眼眸深了深。


  她喚的一聲爹爹更是讓他心尖軟綿。


  心裏的一道道久遠的記憶像打開了閥門,越過無限的空間和時空,瞬間瘋湧而至。


  曾在無盡的輪回裏,那不離不棄陪伴他的小小身影與眼前的女孩兒重合。


  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極了清幽陳舊的故居裏,斑馭的時光,一點一點,溫暖又清冽。


  他微微垂眸,看著眼前笑容甜蜜可愛的女孩兒,向來堅硬的心,頃刻心底軟成一團。


  果真是他的女兒啊。


  “乖寶。”他喚出心中似乎早以熟爛的稱呼。


  他深邃分明的輪廓,因著這一聲輕喚,柔和了許多。


  一雙深淵般的眸子,隱隱浮現如海般深沉的疼寵。


  溫柔而縱容。


  女孩兒在聽到他喚她的刹那,那雙純淨的眸子驚喜的晶亮起來,如落了滿天星光。


  她笑容頓時燦爛得讓人晃神。


  纖細的身影猛地撲向他。


  他穩穩抱緊她,像過去無盡的輪回一樣,緊緊的抱著他心尖尖嗬護的珍寶。


  桌旁坐著看卷軸的長琴眸光透著淺淺的無奈,感覺能和小丫頭一個月的單獨相陪,已經是一種奢侈。


  往後或許很長時間,都不一定能有多少與自家娘子單獨相處的時光。


  他的嶽父們大舅子們瓦亮瓦亮的電燈泡,實在讓他,難以逃開。


  他家娘子又是寵爹寵哥的主……


  “爹爹,你還不知道吧,我有夫君了。”女孩兒放開韓碩,跑到長琴麵前,迫不及待的向他介紹自家的夫君。


  剛尋回女兒的韓碩心中頓時一哽。


  鈍鈍的看向自家女兒纖細稚嫩的身影,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這些時光裏,他到底錯過了什麽,連女兒嫁人都沒有參與???


  他以審視和不耐的目光看向長琴。


  長琴起身,一絲不苟的給他行了一禮,“長琴見過嶽父。”


  眼前青年——


  陌上公子世無雙,風華絕代,瑩潤如玉。


  舉止之間,款款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饒是挑剔的韓碩,都挑不出他的半絲不妥。


  “乖寶,你還小。”他頓了頓,說了句和其他父親沒有區別的話。


  “嘻嘻,爹爹,甜寶自己選的夫君,不早點下手的話,被人搶去了就沒了。”女孩兒眼眸閃過俏皮,乖巧的拉著他的手掌,歪著腦袋看著韓碩。


  長琴眉頭一動,心底輕軟。


  韓碩失笑,拉她坐下,揉著她的小腦袋,“好,乖寶自己選的,爹爹沒意見,放心,不會私下揍他的。”


  甜寶也把旁邊的長琴拉著坐下,笑容甜軟,“謝謝爹爹,爹爹最好了。”


  她爹爹要揍長琴的話,長琴肯定不會還手的。雖然也沒有多疼,但她還是不忍再看到這張絕色的臉再現青紫。


  長琴在桌底下輕捏了捏她嫩白的手,甜寶微側頭看他,猝不及防的望進他雙眸裏。


  他微微彎著唇瓣,勾出如水般溫柔的笑容,那深潭似的眸子,滿是細碎的深情,他溫潤的聲線輕聲道:“無妨。”


  他說,無妨。


  因為他們是她的父親,疼她寵她的父親。


  像他一樣,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甜寶笑了,她撐著手,托著下巴看他,女孩兒眸光流轉,繾綣深情。


  她癡癡看了許久,忽然道:“夫君,傾盡天下,終不及你眉間風華。”


  長琴啞然失笑,瑩白修長的手指輕刮了刮她的鼻梁,“娘子才是。”


  甜寶蹭開硌著她的卷軸,幹脆趴在桌子上撐著腦袋,側抬頭看她的夫君。


  她墨玉的發絲散落在潔白的桌子上,如潑墨般濃烈,仰著的小臉,像清晨帶著露珠兒的鮮花,透著剔透柔軟的潤光。


  她定定的望著他,如果不是這一個月相伴覺察到他心底的不安,她鮮少如此直白的坦露出她的愛意,因為她害怕會嚇到她的夫君——她早在許久許久,久遠劫前,就已經把這個男子深藏在心底深處。


  甚至從不曾奢望,他會成為她永遠的伴侶。


  在她的心裏,世間無人能配得上他。


  他本該是她遠遠凝望的雲上謫仙、陌上君子。


  如果不是那一世剛好與他一同曆劫,這個男子,是她永遠都不敢奢望的存在。


  沒人知道,她愛他,深濃如海,無窮極。


  比他更甚。


  哪怕經過無盡輪回,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生死涅槃。


  他會忘記她……但她仍舊,記得他。


  清晰到是阿父也抹不去的刻骨銘心!

  哪怕為父親施了禁術後,全無記憶的輪回裏,也在遇上小梧桐後,本能的喜歡他、縱容他。


  這個男子,淺笑低眉,一舉一動,早在她心裏凝成畫卷。


  隻消一眼,就知道是他。


  長琴執卷的手微頓,微垂眸看她,見她眉眼甚於往日的溫軟可愛,忍不住勾唇逗她:“娘子,為夫好看麽?”


  “娘子?”長琴見她愣怔,忍不住又喚了聲,聲尾音調微高,輾轉溫柔。


  “好看,長琴最好看了。”女孩兒怔怔的道。


  呆萌可愛的樣子,長琴忍不住攬她入懷,笑容如水。


  甜寶依偎在長琴懷裏,男子熟悉的氣息,讓她恍了恍神。


  那一世,她娶他的時候,他並不愛他,可她,隻想一個勁的疼他。


  她想著,他不愛她也無妨,一世也好,攢些記憶,留藏心底,也算了了這份隱晦的念。


  可他要走時卻要抹去她的記憶……連念想不屑留給她……


  長琴啊長琴,你可知,那一把以心血和青絲製煉的五十三弦琴……


  “長琴。”女孩兒輕聲呢喃,終究是有種不太真實的恍惚。


  “娘子。”愛人在懷,長琴眼角眉梢盡是融融暖意。


  被女兒忽略的韓碩:“……”


  肖玉看了韓碩一眼,酸酸的道:“你習慣就好,妹妹就太癡長琴了。我也好看啊,妹妹怎不看我?”


  肖涵嗤了一聲,從卷軸中抬首瞅了他一眼,“我才不想習慣了,等事兒完了,我就帶小寶貝去玩,隻有我和她。”


  “你靠邊,是我和妹妹去!”肖玉瞪他。


  “好哇,哥哥們,我們可以去旅遊啊。”甜寶回神笑道。


  長琴:“……”他尋思,是不是該找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把娘子藏起來?

  韓碩好笑,見大家都圍著桌子看卷軸,便伸手取了一個打開。


  肖玉見狀,便地尋找仙魔藤的記載的事跟他說了。


  韓碩挑了挑眉,也開始翻看尋找起來。


  他有柯始曾經的記憶,所以翻閱起來並無困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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