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嗎

  甜寶參演的灰姑娘完了後,回到觀眾席中繼續欣賞接下來的節目,無意的抬眸間,卻發現觀眾席中坐了一名相貌平凡的男子。


  那怕用法術遮掩了絕世的容貌,刻意的收斂了一身的溫潤的風華,安靜如同普通人一般坐在觀眾席上。


  她還是,一眼就知道是他。


  她的夫君……


  她的長琴!


  她向他走來,笑著,眸光如碎星,點綴著他整個世界。


  長琴靜靜的看她行來,她看著他甜甜的笑了片刻,然後拉起他的手,牽到最前麵的觀眾席上,與她的父親們坐一起。


  他向手塚等人頷首行禮。


  她粘人的依偎在他身旁,微仰著小臉,問,“怎麽悄悄來了。”


  “娘子的演出,長琴自是想看的。”長琴伸手輕輕摩挲她的小臉,眸似璀璨寶石,透著深深思念和溫柔。


  女孩兒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掌,笑得甜軟粘人:“那夫君以為如何?”


  他輕撫她的眉眼,聲音溫柔之極:“娘子眉眼如初,風華如故。”


  她還是他遇到她的那個模樣,還是那樣活活潑潑,天真純淨。


  世俗的穢汙似乎從不曾沾染過她,也沾汙不了她。


  不管她是否擁有記憶,她還是一樣的純粹。


  她會不懂嗎?

  她會不知道嗎?


  不!也許,不管凡塵俗世還是清淨之地。


  出世入世,沒有誰比她更明白了。


  可她,永遠坦然又包容,像一束光,她選擇去照亮,而不是去搗毀。


  他還是。歐陽少恭的時,渡魂無數世,其中苦痛,言語難詳。


  他卻不止一次不甘,他被世俗傷得體無完膚,縱然沒有墜入魔道,最後行事卻也與魔道無疑。


  也許,換個人來,早就墜入魔道或者潰散了。


  而他的娘子,同樣尋父無數輪回,在世俗受的苦絕對不比他少。


  可她卻從不受世俗沾染。


  依舊純淨無瑕,天真如初。


  “長琴?”女孩兒喚他。


  “娘子,長琴想你。”男子把她擁入懷,心頭輕軟。


  這個活活潑潑、純淨無染的女孩兒,是他的妻子!

  “早上不是才見了嗎?”女孩兒笑眯眯的揪他落在胸前的長發,乖乖巧巧的依偎著他。


  “娘子懂嗎?”他輕歎,


  縱然擁入懷中,也溝壑難填,思念入骨,情深成疾。


  女孩兒一怔,她抬眸,深深的望他,神色較往時似乎有些不同,仿佛濃得化不開的深情,眸光灼灼,幾欲傾瀉而出。


  她微微垂眸,斂下眸裏的一切,唇邊緩緩彎出一抹笑意,輕聲道:“傻長琴,我是你妻子。”


  所以,怎會不懂?


  所以才會,心血以祭,墨發為弦,為他刻琴。


  所以才會,縱容他先斬後奏的逼著結同心契。


  她怎會不懂?


  她的長琴啊,是她從很早很早,就已經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乖寶。”龍雅把她從長琴懷裏挖出來,抱到自己懷裏,笑得溫柔又漫不經心。


  “爸爸?”甜寶抬眸瞅他。


  “看節目,你跡部爸爸的鋼琴曲表演。”龍雅把她的小腦袋轉向舞台。


  果然,小家夥的注意力馬上被舞台上矜貴優雅又傲慢自戀的跡部吸引住了。


  龍雅勾唇一笑,輕瞥了長琴一眼。


  長琴似乎有些無奈,笑了笑,不再說話,望向台上。誰讓他的嶽父們個個都是寵女狂魔呢?


  優雅俊美的王子,修長的雙手在鋼琴上跳舞,一聲聲美妙的琴聲,傳到耳邊,輕輕滲到心田,華麗又高雅,直撼人心的鋼琴曲,讓人如癡如醉。


  如同跡部給人的感覺,華麗!撼動人心的華美!這是一場激蕩心靈的盛宴!


  甜寶甚至不知道這是什麽曲子,但她卻從曲子中窺見那顆無比剔透的心,純粹又溫柔、驕傲又矜貴。


  她的跡部爸爸是那麽的璀璨華麗!

  節目結束,矜貴的少年打了個響指,“啊恩,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鋼琴曲下吧!”


  頓時,尖叫聲不絕於耳。


  甜寶笑得縱容,總覺得她的跡部爸爸怎麽看怎麽可愛。


  結束表演之後,赤也早已不知從哪鑽出來拉走女孩兒了,丸井也嚼著泡泡糖跟了上去。


  單純的人喜歡同樣純淨的人似乎是一種本能。


  “乖寶今天跟我們回神奈川。”真田望著被赤也拉走在前麵的甜寶,伸手壓了壓帽簷,對手塚等人說。


  “呐,真田,乖寶還在青學上學呢。”不二笑眯眯的道。


  龍雅勾唇,“玫瑰園已經解封,你們不想回神奈川也可以直接住進去。”


  玫瑰園?

  真田一怔,他看向幸村。


  後者神色不明。


  “……暫時不回。”真田默了默道。


  “嶽父……”一旁的長琴開口。


  龍雅一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拋著橘子,“長琴告訴他們吧。”


  長琴看了幸村一眼,然後詢問的看向龍雅,龍雅勾唇,“尚未想起的,就不必說。”


  長琴:“……”


  嶽父這仇恨值拉得很滿分,可以想象幸村記起來後是什麽心情。


  長琴以密音把肖歌告訴他的事轉告給手塚等想起記憶的人。


  聽到事情後的幾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難怪之前有人來挑撥我們與乖寶的關係,說她會影響我們所有人。讓未想起來的我們下意識的想懷疑她……”不二睜開冰藍的眼眸,寒意淩凜。


  “決定怎麽做了嗎?”真田握緊拳頭。


  “不急,丁浩已有法子,就是耗時可能會有些長。”這句話,龍雅是以密語說的。


  丁浩可是用了三百年就把仙魔兩界以巨大的法陣用以祭修真界的道魔宗師。如今境界更是深不可測,到底有多能耐,誰也不知道。


  少年們神色微鬆。


  “乖寶呢?”龍馬張望。


  前麵早已沒了女孩兒的身影。


  ……


  “爸爸,你要帶我去哪兒?”女孩兒邊走邊晃著赤也牽著她的手,蹦蹦跳跳的,十分活潑。


  “當然是去電玩城了。”赤也道。


  “爸爸認識路嗎?”甜寶問。


  少年自信的道:“當然,爸爸路感很好的。”


  丸井的泡泡糖頓時“嘭”的一下吹爆了。


  丸井被糊了一臉泡泡糖,他愣了愣:“赤也……”


  每天上學都迷路的路癡,這麽自信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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