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許先生
離開城鄉結合部,許鍾接到了金賢姬的電話,金賢姬懷孕之後,許鍾對她溫柔多了。
“賢姬,有什麽事?”
“老公,能不能告訴我,你,爸爸,還有弟弟,你們三個男人在搞什麽?”
“什麽意思?”
“你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就罷了,弟弟現在失蹤了兩個多月,爸爸顯然是知道的,卻諱莫如深,咱們是一家人,連一家人都不能說的秘密,那是多大的事啊!”
許鍾故作輕鬆道:“沒事,你不懂,特勤人員連家人都得瞞著,放心,他是你弟弟,我不會害他的。”
“真的?”
“當然。”
“媽媽憔悴了很多,我把你的話轉告她,但願有效果。”
“哦。別胡思亂想,對孩子不好。”
掛了金賢姬電話,許鍾驅車來到曾經的後宮門外,依著記憶往裏走,來到入口,看到兩張嶄新的封條。
歎了口氣,走出了恭王府的後花園,迎麵走來一個彪形大漢。
許鍾皺著眉頭,大漢明顯是衝著他來的,兩人對視著,距離不足三米的時候,大漢突然開始啟動,然後一招勢大力沉的黑虎掏心,許鍾早有準備,向後一滑,淩空躍起,一腳踹去。
大漢凜然不懼,一拳砸向許鍾的腳板底,拳腳相撞,似乎黏在了一處,許鍾毫不猶豫,左腳掌蹬在了右腳背上。
嘎巴兩聲,卻是大漢腳下的六棱磚承受不住碎成數塊。
許鍾腳下借力,向後淩空一翻,輕盈落地,大漢雙手抱拳:“許鍾兄弟,果然名不虛傳。”
“你是?”
“鍾漢,龍五是我師兄。”
“哦,這麽說,你是故意的?”
“當然,要跟著你做事,得了解你的實力,否則,我會心不甘情不願。”
“那你覺得我的實力如何?”
“心服口服。”
許鍾笑道:“可我說過用你了嗎?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別人派在我身邊的眼線?”
鍾漢哈哈笑道:“我現在沒有黨籍軍籍,普通老百姓一個,你怕什麽?”
“哦?”
“而且我對香港比你熟悉,你會需要我的。”說著,鍾漢上前遞過一張名片,轉身就走。
許鍾看了眼名片,鍾漢的頭銜居然是京城肉聯廠首席屠宰師,搖搖頭,許鍾收了名片,上車走人。
……
下午,許鍾接到了薑雪晴的電話。
許鍾笑道:“我以為你當了外交官,就把哥哥忘了。”
“哥,要駐外,我不想去。”
“為什麽?這麽好的機會?你那麽年輕?”
“我……晚上我請你去酒吧玩吧!”
“好啊,就當給你踐行,要不要我幫你叫上嬌嬌。”
“不要,我們整天在一起,煩不煩啊!”
“嗯?那好吧,你說去哪兒?”
“你們家那個德國小鎮,晚上八點,我接你。”
“行,到時候電話聯係。”
……
天快黑了,許鍾大致洗漱了一番,徐嬌嬌又去給死刑犯做心理輔導去了,說是今晚不回來,許鍾隨便找了點東西,墊吧墊吧,等著薑雪晴過來接他。
快到八點的時候,手機響了,他一把抓起來,道:“到了麽?”
洪天疑惑道:“老大,什麽到了?”
“怎麽是你?有屁快放,老子等小妹妹電話呢!”
“好好好,就是跟你說一聲,新義安、十四K給咱下了戰書,三天後,決一死戰,如果咱不接,就要滾出香港。”
許鍾哈哈笑道:“有人趕著投胎,擋都擋不住,不用三天,明天我就過去,先發製人!”
“好,等你主持大局,不耽誤你了。”
洪天剛剛收線,薑雪晴就打了進來,許鍾走到窗口朝下一看,薑雪晴正在朝他揮手。
下樓出了單元門,看到穿著白色連衣裙、略施粉黛的薑雪晴,許鍾愣住了。
刹那間,時光似乎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薑雪晴還是個花季少女,還是個中學生,而許鍾也剛剛步入縣城。
時光荏苒,幾年光陰彈指一揮間,那山村裏的花季少女已經成為一名共和國的外交官,而自己也不再是那麽單純,那麽無憂無慮。
隻是有一點依然相同,她還穿著當日自己為她解圍是買的那條歌莉婭連衣裙,她還是那麽純真。
兩人相視會心一笑,許鍾問:“幹嘛穿幾年前的衣服,弄得挺煽情!”
“就是要勾起你的回憶,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也是我收到的最最珍貴的禮物……”
許鍾打斷薑雪晴,害怕這丫頭當場就表白了,自己又不好拒絕,他道:“走啦走啦,那地方火爆得很,去晚了連個台子都沒有。”說著,拉開斯瑪特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
薑雪晴知道許鍾故意打斷自己,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小鼻子,上了斯瑪特,發動走了。
德國小鎮著實火爆,門前停車場各種豪車令人目眩神迷,薑雪晴技術不咋地,勝在車小好掉頭,也總算塞進了半個車位。
結伴進了酒吧,頓時被喧囂淹沒,在對話,那就要附在耳朵上喊了。
薑雪晴自然而然的挽著許鍾的胳臂,在人縫中穿梭,突然,薑雪晴就是一聲尖叫,然後,朝旁邊一個滿臉粉刺的年輕人甩了一巴掌。
這種場景在酒吧太正常了,尤其是德國小鎮,人滿為患,碰碰蹭蹭的司空見慣,很少有反應這麽激烈的。
從女孩的反應來看,大家得出兩種結論:第一,女孩很少來酒吧,不適應被騷擾,反應強烈;第二,屌絲男動作太大,輕薄的太過分,讓人家忍無可忍。
待大夥仔細看了這位女孩是,男的一個個對屌絲男羨慕不已,女孩太純了,摸一下屁股,被打一頓都值。
三個人已經成為焦點,許鍾暗歎紅顏禍水,然後低聲問薑雪晴怎麽回事,薑雪晴紅著眼睛:“他摸我,很用力,太猥瑣了!”
許鍾點點頭,看著粉刺男:“你承認不承認?”
粉刺男個頭一米八五以上,就是瘦的橡根旗杆,他被薑雪晴摑了一巴掌,但是臉紅更多的是因為激動,每一顆粉刺都泛著紅光,“不過不小心碰了一下,怎麽就是摸了,啊?還打了我一巴掌,今天這事,得陪我精神損失費。”
許鍾啞然失笑,慢悠悠摸出特供中南海,又用鍍金ZOOP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一道煙柱噴過去,然後,氣定神閑地看著對方,“你說個數。”
眾人看得津津有味,這男人太帥了,太屌了,男人都想模仿,女的被他的帥氣從容桀驁不馴以及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晃得眼暈。
粉刺男艱難地咽了口吐沫,他剛剛已經完全被男人的氣場震住了,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那就……那就……”
粉刺男還沒說出數字來,後腦勺就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這巴掌下手極重,粉刺男立馬被打得一個趔趄。
看熱鬧的男女馬上分開一條道,穿著紅色緊身背心的土狼帶著數十個黑襯衣手下走了過來。
土狼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窩心腳,粉刺男馬上捂著胸口蹲下了,然後,土狼帶著眾馬仔向許鍾鞠躬,齊聲道:“許先生。”
“許先生”三個字讓在場很多人都感到陌生,京城什麽時候出現這麽一號人物了嗎?土狼在京城道上已經是三甲的人物了,居然對這貨如此尊敬,難不成是太子黨?
觀眾們一個個開動大腦,發揮想象的時候,許鍾擺擺手:“差不多就把人放了,好吧!”
土狼跟唱戲文似的說道:“許先生宅心仁厚,這貨不識好歹,該死!”
粉刺男嚇壞了,許先生他不知道,可土狼他是知道的。土狼心狠手辣,江湖綽號“一隻耳”,是昔日的“狼組”如今“黑熊會”的二當家,他本身是傷殘人士,殘疾人不但身體殘疾,心理大多也有缺失,往往憤世嫉俗,仇視社會。
土狼就是這樣的人,自從他自己成了一隻耳,道上一隻耳與日俱增。
然而,有資格被稱作一隻耳的,隻有土狼老大一人。
“罪不至死,被弄出人命啊!”許鍾如果教訓小孩似的,對土狼交代一句,然後拉著目瞪口呆的薑雪晴,朝裏麵走去。
嘩啦,圍觀眾人很有默契的向兩邊分開,讓許先生和這位小姐通過。
待許鍾和薑雪晴的身影消失,眾目睽睽之下,土狼抓住粉刺男的領口,將他提起來,陰惻惻笑道:“小子,要左邊還是右邊……”
“不要啊!”粉刺男痛哭流涕,雙手捂著耳朵。
“都不要?”土狼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好,成全你!”
……
酒吧規模很大,有兩層,總麵積超過五百平米,剛剛那小小插曲,很多人都不知道。
薑雪晴終於回過神來,在許鍾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興奮地揮舞著小拳頭:“哥,你太帥了!”
許鍾搖搖頭:“不好。”
“什麽不好?”
“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這是法治社會,可是,人們的信仰在扭曲,價值觀在迷失,崇尚武力和暴力,出了問題,想到的不是警察,而是黑社會……”
薑雪晴看著許鍾,滿眼都是小星星,許鍾有些受不了,拉著她朝吧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