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會飛的摩托車
小子路滿月了，首長家裏搞了一個簡單的慶祝儀式，沒有邀請任何外人。
這個晚上，總理夫婦來了，陸思辰來了，陳淑芬帶著兒子來了，還有就是許鍾和木清韻。
陳少乾給小兒子買了一個雙層蛋糕，夫人準備了豐盛的晚宴，小子昂高興地追著小擎宇，一家人就像過年。
方淑君看到這一家其樂融融，不由抹了抹眼角，心說這才像個家呀！
總理輕輕地攬了攬妻子的腰身，感同身受，以示安慰。
許鍾被木清韻拽到一邊，想要詢問木清楠的事兒，許鍾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奉告，木清楠現在是亡命天涯，國安居然對他了如指掌，隻是遲遲沒有收網而已。許鍾透露的信息越多，他就越危險。
晚飯過後，許鍾先被陸思辰拉到角落，給他發了一支煙，支支吾吾道：“兄弟……”
“怎麽，有事？”許鍾看著結拜大哥，想到八成是韋婷婷求到他這兒了。
“你不是有一筆教育基金？要讓電視台搞一個公益節目？”
許鍾馬上打住，道：“大哥，不是我要讓他搞，而是他自己想搞。”
陸思辰笑笑說：“我懂，韋局長仕途到了瓶頸，非常需要一個閃亮的業績。”
“你打算給你準嶽父送一份大禮。”
陸思辰道：“我隻是做一個說客，成不成全在你。”
“大哥，實話跟你說罷，你也知道這筆錢在誰的戶頭上了。當初我想的太簡單，以為依靠電視台，就能在全國範圍內找出最困難的、需要援建學校的地方。”
“難道這樣不可以？”陸思辰反問。
“你說呢？”
“好像是那麽回事，你擔心這筆錢被糟蹋了，落不到實處，用不到最需要的地方。”
“當然。”
陸思辰點點頭：“如此說來，僅僅依靠電視台確實不夠，應該采取暗訪摸底的方式。”
許鍾道：“我們已經在做了，你告訴韋局長，等摸底完了，節目就可以開始跟蹤錄製。”
陸思辰在許鍾肩頭拍了拍，道：“兄弟，謝了，有你這句話，我也可以向人家回複了。”
“韋婷婷到底是怎麽想的？以大哥你的條件，什麽樣的女人還敢矜持？”
“啥意思？”
“說你太搶手了唄！”
陸思辰忍俊不禁，推了許鍾一把。這時候，小擎宇和小子昂一個小人端著一個盤兒，給大夥分發切好的蛋糕，奶聲奶氣，很是可愛。
吃了點兒蛋糕，文國強夫婦提出告辭，夫人蘇凝挽留了一下，就送到了門口，許鍾跟出來，道：“我送送爸媽。”
許鍾一隻手握著方淑君的手，一隻手攙著她的胳臂，文國強走在右手，三人齊頭並進，宛如一家人。
方淑君看了看許鍾，又看了看丈夫，露出會心的微笑，不過，眼淚也隨之溢出，因為這樣溫馨的場麵，對於他們家來說，都是一個奢侈。
文國強隨口問道：“許鍾，最近你在忙什麽？”
“沒忙什麽。”
“瑞國那邊說你請了長假。”
“我……”
“其實你請不請假都一樣，你還不是跟遊擊隊員一樣，放一槍換一個地方。”文國強搖搖頭，“不是，應該叫救火隊員。”
許鍾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將要做的一件事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不能接受。
“跟我去書房，我有話跟你說。”
走進文國強的書房，方淑君親自送來一壺茶，然後倚在門框上，不願意離去。
文國強笑了笑，道：“淑君，過來坐，這不是什麽政治，你可以旁聽。”
“誰稀罕聽啊？”話雖這麽說，方淑君還是坐了下來。
文國強道：“是這樣的，徐靈慶已經落馬，本來就是他在想方設法謀奪青石高科，現在這家企業算是奪過一劫，但是，情況仍不樂觀。”
“哦，怎麽講？”
“我老友皇甫青石身體每況愈下，還整天受他的哥哥一家的氣，看來，他哥哥皇甫白石還是想篡奪家產。”
“爸，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麽？”
“你不是一向很有正義感，又閑的發慌，皇甫青石還是你的病人呢！你不管管。”
“皇甫青石那麽有錢，花點錢找人擺平哥哥一家不就得了。”
“你好歹也是一個官員，怎麽滿腦子都是江湖上的那一套。我老友宅心仁厚……”
“是婦人之仁吧！對付無賴就要用對付無賴的辦法，這事我決定管管，本來我說皇甫青石能活半年，現在恐怕沒那麽樂觀。”
“幫我看看他吧！也算是我為老友略盡綿力。”
……
回到一號首長家，大夥各自回了房，陸思辰也走了，木清韻在等他。
“有事？”許鍾看著木清韻問道。
木清韻興致不高，木家本來是名門望族，人丁興旺，可是因為一場人禍，就剩下他們姐弟三人，如今弟弟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這個當姐姐的真是牽腸掛肚。
“首長和夫人在書房，讓你過去。”
許鍾“哦”了一聲，抬腳就去書房。
木清韻拉住他的胳臂，咬著唇皮，道：“今晚住哪？”
許鍾猶豫了一番，道：“你決定。”
木清韻笑逐顏開：“去吧，人家等你。”
走進首長書房，首長膝蓋上坐著大孫子小子昂，夫人蘇凝給許鍾倒了一杯水。
首長笑了笑，道：“有什麽話要對我們說。”
許鍾心說明明是你們讓我來的，現在卻讓我說，不過，他真有問題困擾自己，也就趁機說了。
“一些個人問題，想聽聽您們的意見。”
首長看了夫人一眼，才道：“等等，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您說。”
“北韓領導人訪華，你怎麽看？”
“也許是想化緣，也許是想取經。”
“嗬嗬，你跟小胖子鬧得不愉快，一定要以大局為重啊！”
“我會的，其實如果讓北韓成為咱們的附屬國，那不是更好！”
首長哈哈笑道：“異想天開，這不是過去，北韓雖小，也是一個獨立主權國家。”
“讓他俯首帖耳也行啊，南韓、日本不都是唯老美馬首是瞻。”
“老美有大棒有金元，底氣狀啊！”首長歎了口氣，隨後失笑道：“扯遠了，說說你的個人問題，不是想成家了吧！”
夫人蘇凝笑著望向許鍾，多麽希望許鍾說是。
可惜，許鍾搖了搖頭：“不是，是萌生了退意。”
“退意？”首長收斂了笑容，“什麽退意？”
“退出公職人員的大軍。”
“你要辭職？”蘇凝很驚訝。
許鍾沉默著點點頭：“我想聽聽您們的意見。”
首長沉吟片刻，道：“咱們應該討論過這個話題吧，你的性格確實不適合在體製裏呆，不過，你一路走來，也可以稱得上是平步青雲了，現在離開，未免可惜。而且，你從來都沒有過獨當一麵的經曆。”
“我一直在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
“找到了麽？”首長問。
“沒有。”
首長笑道：“我來告訴你，你理想的生活就是當皇帝，生殺予奪，妻妾成群。”
看到夫人瞪了自己一眼，許鍾撓撓頭：“我也沒有那麽貪心啦！”
首長卻道：“為什麽不能想，貪心不是壞事，而是做事的動力源泉。”
“這麽說，您是支持我？”許鍾有些訝異。
“支持個屁！你還當真了？你的腦子裏得有多少封建社會的糟粕。”首長用手點了點許鍾，“給我好好幹，等哪一天我退下來，你再考慮離開。”
首長一錘定音，許鍾隻得應“是”，顯得很乖順。
“行了，就這樣，你下去吧！”
許鍾下樓，木清韻換下了連衣裙，穿著T恤熱褲板鞋，頭發挽起，正在等他。
“這是……”
木清韻抱著他的胳臂：“走，去了就知道。”
出門，上了木清韻的蘭博基尼，低速駛出中南海，由於過了高峰期，路上不是很堵，突然一陣電閃雷鳴，暴雨傾瀉而下，豆大的雨滴砸在車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昏黃的夜燈，暴雨如注，車裏卻彌漫著一種安全和溫馨。
“還不說帶我去哪兒？”
“一個驚喜。”
暴雨來得快，去得快，出了城區，就是碧空如洗，一輪明月高高掛著，月朗星稀。
蘭博基尼上了機場高速，一路風馳電掣。
一個小時後，蘭博基尼進入機場貴賓通道，直接開了進去，停在一個小型機庫門前。
剪刀門緩緩打開，兩人下車，許鍾道：“怎麽，你要送我一架飛機？”
“你想要我就送你。”木清韻含情脈脈。
“不要了，那是受賄。”
木清韻笑道：“我賄賂你圖什麽？”按著遙控器，機庫的卷閘門升起，木清韻率先走了進去。
許鍾跟進去，木清韻將車衣掀開，露出一輛造型怪異的三輪摩托。說它怪異，因為帶有車廂，如同街道上跑的三輪蹦蹦車。
“這是……”許鍾還真是覺得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