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文老葬禮
王胖子超市。
王胖子心情很不錯,弄了一身賽車服,又弄了一人字梯,爬上保時捷,正在玩自拍,拍完了,還發微信,一會會,就收到百十條點讚。
超市員工也在下麵瞻仰老板的儀容,馬屁如潮。
這時,一輛改裝的特警車輛打頭,一輛塗著公安字樣的桑塔納押後,兩輛車打著紅藍雙閃開了過來。
王胖子沒明白怎麽回事,卻看到後麵桑塔納裏,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向他揮手,看著那廝幸災樂禍的笑容,王胖子頓時感到一陣惡寒。
特警車門一開,十幾個武裝特警迅速控製了現場,都是一身製式裝備,穿著PTU作戰服,手持微衝,腿側還別著九二式手槍。
特警們虎視眈眈,似乎在執行什麽反恐行動。
然後,從桑塔納裏走出一個三級警督,他當場宣讀了逮捕令:“王勇,你涉嫌涉黑,被逮捕了,希望你不要負隅頑抗,束手就擒吧!”
王胖子一下子如同被抽了脊梁骨,惡毒地看了眼始作俑者——徐崢,徐崢還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胖子微微搖頭,都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以為自己是什麽玩意,沒想到人家一招,就把自己玩得死死的。
王胖子順著人字梯艱難地爬下,老老實實亮出手腕,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
可是,現在的年輕人也太狠了吧!
……
王胖子被警方以打黑的名義逮捕,這個消息在道上飛速傳開,江湖上一片風聲鶴唳。
國內的這些所謂黑道,所謂江湖,實在是上不得台麵,當然,也有可能是人民民主專政太過厲害,總之,所謂的黑道勢力,在黨和政府麵前,都如同土雞瓦狗一般。
所以,別看他們蹦躂的歡實,隻要被警方盯上,基本上就玩完了。
王胖子折了,對火狼的震動很大,他越發認為江湖是條不歸路。按江湖輩分,他還得還王胖子一聲叔叔,按說王胖子沒犯什麽大事,再說,都是陳芝麻爛穀子,怎麽警方就突如其來的辦他呢?
火狼現在是有家有室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真是越來越如履薄冰,想要金盆洗手隱居山林,唯一牽掛的就是手下這幫弟兄。
土狼太過急功近利,不擇手段,要是將狼組交給他,很快就會被帶上邪路,到了天怒人怨的時候,組織也該覆滅了。
可是,自土狼而下,更無一個堪用之人。
每每想到這些,火狼便是一陣糾結。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許鍾,許鍾是政府官員,卻能夠震懾整個京城黑道,他的眼光自然強過很多人,同時,說不定他還有什麽高層的內幕消息。
說幹就幹,火狼馬上掏出手機給許鍾打電話,可是撥了號之後,被告知對方已關機,接著再打,還是同樣的結果。
火狼疑惑的同時,也緊張起來,想著也許是政府真要大力大黑,那麽如他這些在警方掛上號的,一個也跑不了。
猶豫再三,火狼給黑熊的弟弟李剛去了一個電話,李剛的老婆是孫文,孫文的哥哥是武警總隊的首長,如果有什麽大行動,也許孫文會知道。
火狼向李剛說明了意圖,李剛一問,孫文馬上表示,他哥哥紀律性很強,如果有行動,也不會告訴他。
火狼忐忑了,馬上又想到一個人,是公安局長聶抗天。
火狼自認跟聶抗天還說得上話,聶抗天應該不會瞞他。
聶抗天的電話很快接通了,不過對麵很吵,他問:“火狼,給我打電話有事?”
“沒什麽重要的事兒,聶局,您在忙什麽?”
“我正在開車,你這個大佬,不會無緣無故給我打電話吧!”
“是啊,你是貓,我是老鼠,看見你就害怕,沒事不敢給你打電話。”
聶抗天笑了笑:“火狼,跟我拐彎抹角,我知道,你是被嚇著了。”
“聶局高明,王胖子到底犯了什麽事?”
“他呀,底子不幹淨,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沒救了。”
火狼咽了口吐沫:“這……你們不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聶抗天笑道:“你放心吧!就算哪天有事了,我會給你通氣,讓你跑路的。當然,前提是,你們狼組不能幹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我保證。”聽了聶抗天的承諾,火狼心裏有底了。
聶抗天道:“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文老去世了。”
“文老?文總理的老爹?”
“沒錯,剛剛收到的消息,許鍾跟著文清叫他爺爺,我估計他要參與治喪,咱們這些朋友應該過去捧個人場。”
火狼立馬打了退堂鼓:“聶局,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總理父親的葬禮,我不夠格兒啊!”
“沒事,誰管你是誰呀!”
“您說我也能去?”
“去,咱是衝著許鍾去的。”
“好,衝著許老大,我火狼豁出去了。”
……
北大校門到圖書館,一路戒嚴,圖書館內,也布滿了特供。
文國強大步流星,恨不得插翅飛到父親的旁邊,終於,同秘書一起走到了父親工作室的門口,顫抖著手,卻不敢去推門。
文國強閉了閉眼睛,感覺眩暈好了很多,這才慢慢將門推開。
幾個人都回頭來看,除了文老。
看到那幅沒有完成的畫作,文國強淚流滿麵,雙膝一曲,跪在了文老的身後,哭喊:“爸,我來晚了……”
現在每個人都聞之落淚。
“爸……”方淑君被周嫂扶著,走進門來,同文國強跪在了一起。
夫妻倆給老人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轉到老人麵前,文國強從父親手中取下畫筆,將他幹瘦的身子摟在懷中,在他耳畔輕聲道:“爸,兒子帶你回家。”
文國強長期伏案超負荷工作,身體很弱,他剛要被文老,許鍾搶過來,道:“爸,讓我來背爺爺。”
文國強朝妻子看了一眼,方淑君微微點頭。
許鍾在眾目睽睽之下,背著文老,走進了文國強的專車,很多人不明所以,文家人都到學校來幹嘛?
江月明看了眼這情景,不由皺起了眉頭。
……
回到中南海文國強的家中,文國強開始安排,按照老爺子遺言,從速從簡,有人建議葬入八寶山,文國強以老爺子的遺言婉拒了。
停靈一日,親朋好友、軍政要員紛紛過來祭奠,文國強舉手花圈和禮金,這也是文老的遺言。
文老說:死去元知萬事空,收了花圈還要燒,這是對大氣加重汙染,霧霾這麽嚴重,他要以身作則,減少汙染。
每每想到這些,都讓文國強心酸不已。
文老是民主人士,雖然他德高望重,也不可能舉行國葬,方老牽頭,組建了文老的治喪委員會。
雖然不是我黨人士,但是,方老還是在火化之前,主持召開了一個簡短的追悼會。
追悼會回顧了文老不平凡的一生,文學造詣登峰造極,還是書畫雙絕,最終要的,是培養了一個偉大的兒子。
治喪期間,許鍾忙的跟狗一樣,文國強悲痛欲絕,方淑君身體剛剛恢複,所有的事宜都要他來定奪,即便以他牲口般的精力,也有些吃不消。
好在文老的遺言提到從快從簡,如果再停靈七日,許鍾怕是也要追隨文老而去了。
火化完畢,就是下葬,文老的衣冠葬在聖母瑪利亞教堂的後山,葬在孫女文清的旁邊。這是老爺子的夙願,老爺子日思夜想陪著孫女。
下葬這天,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出息葬禮的有很多許鍾熟悉的、陌生的麵孔。
男的穿著白短袖,黑色西褲,撐著雨傘,女的都是深色衣裙。
人群中,許鍾看到了聶抗日、東方雲,看到了金英浩,看到了徐崢,還看到了火狼。
更多的是他不認識的人,但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判斷,大多是長期處於高位的。
許鍾不認識他們,但是通過這個葬禮,大家都認識了許鍾,文總理的女婿,超過了女婿身份的女婿。
……
當天晚上,許鍾在文國強家裏陪著他們倆,一家人很沉默,連吃飯的意思都沒有。
還是許鍾打破沉默,道:“爸、媽,爺爺去世了,可是咱們還要活著,以後的路還很長,尤其是爸,您是日理萬機的總理,肩上擔負著億萬人民的福祉,您要珍重啊!”
方淑君也勸道:“國強,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爸年紀也不小了,他跟小清團聚,咱們應該高興。”說著說著,方淑君的眼淚也啪嗒啪嗒往下掉。
許鍾歎了口氣,給二人盛了粥,又夾了一些小菜,道:“爸、媽,吃飯。”
文國強吸了吸鼻子,道:“我沒事,我就是有些內疚,雖然我總理,可是並非沒有陪父親的時間,是我疏忽了,我後悔啊!”
“爸,爺爺不會怪你的,你的時間全部給了工作,給了國家了人民,他會為你驕傲。”
“爸越是不怪我,我越是難過。”文國強喝了一口粥,道:“我要化悲痛為力量,努力工作,爸爸一直希望我能夠做得更好。”
這兩天,文國強夫婦累壞了,吃完晚飯,方淑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文國強也破天荒沒有進入書房加班,在許鍾的按摩中,進入了深度睡眠。
許鍾卻睡不著,端著一杯紅酒來到露台,仰頭看著夜空中寥寥無幾的星星,喃喃自語:“小清,你見到爺爺了嗎?你還孤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