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 血腥江湖
紅T恤看了看腫了一圈的右臂,幾道血線如同蚯蚓向下爬,他呼出一口濁氣,道:“你不會無名無姓,你叫什麽?”
“你們不配!”許鍾冷然道。
紅T恤沒有生氣,點點頭:“沒錯,你有這個資格,那麽,你是要放我們走,還是讓我們留下?”
許鍾眯了眯眼睛:“滾吧,好自為之,再助紂為虐,下次付出的就是命。”
紅T恤點點頭,轉身離開,兩個黑T恤也艱難地轉身,各自拖著一條殘腿,走了。
土狼是知道這三位有多生猛的,沒想到被許鍾一個回合打殘了,想到這裏,就感覺脊背發涼。
土狼給手下馬仔連使眼色,馬仔們會意,踮著腳,跟在三個大個身後。
“土狼。”
聽到許鍾叫他,土狼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動不得半步,許鍾道:“土狼,等等吧,火狼馬上就到。”
土狼艱難的轉過身,道:“許先生,就不能饒我這一次?”
“不能!”許鍾道,“除惡務盡,你雖罪不至死,但要讓你記住這個教訓。”
土狼點點頭:“好吧,我認命。”
不多時,一輛悍馬殺到,那是黑熊當年的座駕,悍馬後麵,是一溜摩托,都是大功率的哈雷摩托。
刹車聲,喇叭聲,此起彼伏。
在許鍾麵前,火狼不敢托大,自己開門,蹦下車,詫異的看了眼土狼幾個,然後直奔許鍾而去。
“兄弟,這麽急著找我,有事?”
許鍾拉開車門,將皇甫靜涵拉出來,這會,她的腳踝已經不疼了。
許鍾指著皇甫靜涵道:“火狼,認識她嗎?”
“她是……”火狼想了想,然後搖頭。
許鍾道:“她叫皇甫靜涵,他爸爸是皇甫青石,青石高科的董事長。”
“哦,我想起來了,前些天有人找我辦事,就是為了對付皇甫青石父女的,我沒接這活,兄弟你也知道,那些下三濫的事情,我們早就不做了。”
許鍾點點頭:“算你對得起黑熊,黑熊可不稀罕做這些打家劫舍的勾當,還有綁人妻女。江湖有江湖的規矩,禍不及妻兒,誰這麽幹,就是不講江湖規矩,就要受到嚴懲。”
火狼點頭如搗蒜:“沒錯了,是這麽個理兒,可是許老大,你應該是遠離江湖的啊!”
許鍾一指土狼,土狼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同時跪下的還有他的幾個馬仔。
許鍾道:“土狼背著你接活,還是那種綁人妻女下三濫的勾當。”
火狼摸了摸火紅的頭發,瞪大眼睛向土狼等人走去,土狼低下頭,不敢同火狼對視,其它馬仔卻承受不住老大的氣場,紛紛磕頭討饒。
走到土狼麵前,火狼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許鍾,道:“許老大,我就在你麵前執行幫規?”
許鍾搖搖頭,不耐煩的擺手:“帶走吧!”
火狼點點頭,大喊一聲:“全部帶回。”然後率先跳上悍馬,朝許鍾擺了擺手。
火狼一幫人來得快去得也快,眾人走後,空氣中留下一股尿騷味兒,估計是哪個慫貨直接嚇尿了。
“靜涵,我送你回去。”
“許大哥,謝謝你,但是,我必須找到阿達。”
“我陪你去。”
皇甫靜涵點點頭,在前麵帶路,沒走多遠,就看到地上滿是血跡,再往前走,一個人趴在路邊,人事不知。
“阿達,你怎麽樣?”皇甫靜涵撲過去,將斷了手的阿達抱起來,搖晃著。
許鍾上前探了探鼻息,道:“還有救,送醫院吧!”
“我想報警。”
“報警和叫救護車不矛盾,不過報了警也沒用,隨便你吧!”
“這不是法治社會麽?”
“法律本來就有漏洞,而且有些人是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的。”
皇甫靜涵摟著保鏢的身體,咬著嘴唇點點頭:“我懂了。”
許鍾幫著叫了救護車,皇甫靜涵沉默了一會,開始打電話聯係,把家裏的一個保姆叫過來幫忙。
救護車來了,讓保姆跟著去醫院照顧保鏢阿達,許鍾則是將皇甫靜涵送回了家。
見到父親,皇甫靜涵就撲入父親的懷中大哭:“爸爸,阿達受傷了,很嚴重。”
皇甫青石點點頭,道:“爸爸都知道了,靜涵別怕,爸爸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皇甫青石摩挲著女兒的秀發,看著許鍾,道:“小許,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我也是回來取車碰巧遇上的,但是這次他們失手了,誰也不能保證沒有下次,所以,皇甫先生,您要早做打算。”
皇甫青石重重地點點頭:“謝謝,打擾你這麽久,回去休息吧!”
許鍾點頭致意,然後轉身走了。
……
火狼上位後,給自己的社團起了個很響亮的名字,叫狼組。當時就有幾個小弟還提出異議,說狼組這名字太響,傳說軍方就有這樣的機構。
火狼獨斷專行,社團就叫了狼組,他任組長,土狼是副組長。
土狼一直跟著火狼,雖然是組織裏第二把交椅,可是,火狼一直對土狼很粗暴,大聲嗬斥是稀鬆平常的,拳打腳踢也是家常便飯,所以,土狼雖然在外麵吆五喝六,在火狼麵前,就跟孫子似的。
這也是土狼想著另立山頭的另外一個原因,火狼脾氣暴躁,有時候居然當著小弟的麵對土狼又打又罵,好歹是二當家的,麵子很重要,慢慢的,土狼記恨在心。
今天發生這事,火狼氣壞了,怒發衝冠,將土狼和六個馬仔五花大綁捆了回來,在狼組的總堂,給關二爺上了香,準備執行幫規。
狼組總堂就設在青雲宮的地下一層,金碧輝煌的,很氣派。
火狼坐在當中一把椅子上,從兜裏掏出一把帶鞘的小刀,扔在地上,滑到土狼等人麵前。
土狼他們已經被鬆了綁,跪在堂下,跪在火狼麵前,跪在兄弟們麵前。
土狼搖頭道:“火狼,大哥,這些年我跟著你,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就為那麽一點事,你就要對你的兄弟動用幫規?”
火狼語重心長道:“土狼,正因為你是我的兄弟,我才對你嚴格要求,也隻有這樣,才能服眾。拿起刀,對自己狠一點,下來你還是狼組的第二把交椅。”
土狼點點頭,從地上拾起小刀,拿掉刀鞘,又從兜裏拿出酒壺,用嘴咬開塞子,將伏特加淋在刀鋒上,然後將手放在地上,刀口壓在小拇指根部。
狼組之中居然沒人為土狼求情,這讓土狼非常心寒,耳邊回想起一句勵誌古詩——他年我若為青帝,菊花開後百花殺。
土狼不甘於命運,土狼是個有誌向的混混,土狼滿心仇恨,仇視狼組中幾乎所有的人。
大喊一聲,鋒利的刀口切下,小拇指滾到了一邊。
土狼疼得冷汗淋漓,咬著牙,再次揮動小刀,一隻左耳不翼而飛。
殊不知,這一切,切出了多年以後名動江湖的一隻耳。
做完這一切,土狼身子一歪,蜷在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痙攣著。火狼歎了口氣,心疼道:“來人,帶二當家的下去療傷。”
幾個小弟將土狼抬了下去,火狼冷冷看著幾個從犯:“知情不報,罪加一等,一人一隻手。”
“老大手下留情!”
“我們再也不敢啦!”
“我們一時糊塗……”
火狼手一揮:“執行!”然後大步走出了堂口,身後傳來幾聲殺豬般的慘嚎。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殘月,火狼喃喃自語:“這就是江湖,血淋淋的江湖啊!”
給許鍾發了一條短訊,匯報了自己的處理方式,收了手機,想起家中身懷六甲的白潔,火狼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
……
許鍾剛剛發動了車,就收到了火狼發來的短訊,雖然他沒有要求,可是火狼很知情識趣,這是一種態度。
掃了一眼短訊,就隨手刪掉,開車走了,令他沒想到的是,火狼短訊上提到,土狼的雇主是效長。
效長和劉學不是在做倒爺,弄了個皮包公司,專門幹空手套白狼的事兒,怎麽效長會跟這事扯上關係?
許鍾不再像過去那麽毛躁,沒有一個電話過去質問效長,而是開始分析起來。越是分析,越覺得要對付青石高科的勢力相當強大,現場表現出來的隻怕還不到冰山一角。
於是,許鍾給劉學打了電話。在許鍾看來,劉學沒有什麽城府,本性還不壞。
“劉學,沒事吧!出來找個地兒聊聊。”
“老大這麽有空,好啊,我跟……”劉學對麵正坐著效長,效長豎起手,阻止他說下去。
許鍾道:“你定地方吧!”
劉學道:“男人嘛,要不咱還去後宮。”
“好吧,一會見。”
跟許鍾通話結束,劉學搖頭晃腦:“稀罕了,老大一向很忙的,怎麽會主動約我?”
效長道:“他可能知道了什麽,想從你口中探探虛實。”
“什麽意思?”
效長道:“剛剛收到消息,徐崢那邊失手了。”
“靠,徐崢那小子不是誇下海口,怎麽連一個小女生都搞不定?”
效長皺眉,左右看了看,酒吧裏多的是交頭接耳的男女,倒是沒人注意他們,這才低聲道:“許鍾在場,救了那丫頭。”
“老大怎麽會摻乎進來?”
效長冷笑:“他一直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