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麵子是自己丟滴
苟寶峰的心髒幾乎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壓力,他早已認出許鍾,可是,何大隊怎麽又來了,那個市局最年輕的刑警隊長,那個副局長呼聲最高的何大隊長,您怎麽又來了!
不但如此,高曉雨和馮雨欣他也都是認識的,也都是他不想見也不敢見的大人物啊。
可是推搡自己的這個小年輕又是誰呢?真是有些眼生。我要拘禁許鍾,他怎麽那麽激動。
換上和顏悅色的神情,苟寶峰看著先看著張耀輝,柔聲道:“你……”到了這個地步,他早就放開了手,可是他的雙手卻再也找不到放處。
“姓名,性別,警號,哪個公安局的?”高曉雨一連串的詰問,差點讓苟寶峰哭的心都有,姑奶奶,不要這麽折磨人好不好?
還好,何江龍變向的給他解了圍:“曉雨,這個人我認識,許鍾也認識。”
這正是我要說的話呢!苟寶峰哭喪著臉看著何江龍,道:“何大隊,是個誤會!”
何江龍冷冷一笑:“怎麽就是誤會呢?”
雖然付笛生不停給苟寶峰使眼色,可是苟寶峰就是當做沒看見,靠,你把老子害的這麽苦,難道還不給老子一個申辯的機會?你哥是大,可大得過市委書記?大得過省委書記?
總而言之,苟寶峰早就在心裏將付笛生的上下三代所有女眷全部慰問了一遍。
“那個,何大隊,你也知道,今晚市委市政府要在這裏宴請外賓……”
“我不知道!”
苟寶峰的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政府行為。比如說柳生景富。
當柳生景富從警方了解到老三本死的事實,馬上給小淵敬三打了電話,電話一通,柳生景富便劈頭蓋臉問道:“是你幹的?”
對於柳生景富的咄咄逼人,小淵敬三咽了口吐沫,還是細心的解釋道:“不是,我不會幹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那會是誰呢?”
“我也想知道。柳生先生,你神通廣大,如果有什麽消息,請馬上告訴我。”
……
三本太郎拄著拐杖走進自己幽靜的小院,時值盛夏,三本太郎居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三本家也是有著悠久曆史的世家望族,可是流年不利,先是自己受了重傷,就算傷勢恢複,隻怕也是功力大損。
這也就罷了,本來還能撐起家的父親,現在居然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得還慘不忍睹。
想起莫大的家業,三本太郎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慢慢踱步走進父親的書房,那股寒意卻是愈來愈甚,起初,三本太郎還以為那是錯覺,可是,突然加深的寒意,甚至是殺意讓他猛然轉身,不知何時,門口已經立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枯瘦老者。
這樣的季節,居然還捂得嚴嚴實實,還帶著墨鏡和禮帽。
作為一個功夫名家,雖然身有內傷,但是,枯瘦老者的功力還是讓他心驚膽寒,神不知鬼不曉的出現在自己身後,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場,這絕對是平生僅見的對手,就算在許鍾身上,他也沒感覺到過這種強烈的冷意和殺意。
“你是誰?”驀然間,三本太郎發現自己的嗓子眼竟然啞了。
枯瘦老者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冷笑,然後慢慢摘下了禮帽,三本太郎頓時雙眼瞪得老大:“是您!”
“你還認識我,真是不錯。”
“原來您沒死,那我父親……”
“是我殺的。”
“啊?他可是一直對你忠心耿耿的啊!”
“我沒得選擇,就像現在的你。”
說著,枯瘦老者突然欺近,如同雞爪一般的五指已經扼住了三本太郎的咽喉。
三本太郎從沒有過的感覺如此靠近死神,隨著枯瘦手掌上的力道不斷加大,三本太郎徒勞的撲騰著四肢,就在脖子發出一記“哢嚓”聲之前,他問出了那句“為什麽”?
老者手一鬆,三本太郎跌落在地,他轉過身,留下極為霸氣的一句話“見我者死”。
……
晚一點的時候,許鍾終於接到了何建軍的電話,何建軍中氣十足道:“老大,這麽急找我有事?”
許鍾沒好聲氣道:“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你馬子找你,不是我說你,什麽叫‘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啊?你是說小琴找我?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什麽?”
“去,我閑著蛋疼!是你馬子胡攪蠻纏,她說如果你始亂終棄,就要我負責,你說我又沒占到便宜,憑什麽讓我負責。”
何建軍眼淚差點笑出來,道:“當然要你負責,本來我是個純情小男生,還不是你帶我來到這京城的花花世界,我哪裏經得住誘惑。”
“去你的,我還忙,自己解決吧!怎麽說了,根據我的觀察,小琴跟你還算般配,在外麵玩玩可以,但是不要本末倒置,不要傷了女人的心,他們的心很脆弱,據說是玻璃做的。”
“老板你還真能掰,我知道了,我會給他好好解釋的,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回去跟她領證。”
許鍾點點頭:“這才是正確的態度,是個男人該做的,好了,不跟你聊了,我有電話。”許鍾看到日本打過來的一個陌生手機,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許鍾相當意外,這個電話居然是日本的德川美智子打來的,美智子主動聯係他,隻怕是破天荒頭一回。
作為一個古老的,有著深厚底蘊的大家族,作為這樣一個家族的唯一繼承人,美智子的政治嗅覺不輸入任何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
當聽說警方調查到的情況,以及收到三本太郎死在家中的消息,美智子也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給許鍾打電話,連美智子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一種女性的直覺。
“美智子小姐,找我有事?”許鍾對美智子還是有些好感的,畢竟人家幫過自己,何況還是金素妍的閨蜜,自己客氣一下也是應該的。
“許鍾,打擾了。”良好的家教讓美智子時時處處都表現的像一個大家閨秀。
“沒事,有什麽事兒,洗耳恭聽。”
美智子搖頭道:“這些事似乎跟你沒關係,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告訴你。”
“是關於誰的?”
“小田筱男。”
許鍾心頭一震:“小田筱男?難道他沒死?”
美智子字斟句酌道:“應該是死了,但是發生了一些怪事。”
“怪事?”
“老三本死了,就是那位山口組唯一幸存的元老。”
許鍾有些奇怪的問道:“他怎麽死的?他死了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他死的很慘,好像是整個身體被冰封住了,接著經受了一場爆炸,身體如同冰塊一般,被炸的粉碎。”
不知道為什麽,許鍾居然憶起那段同神秘人交手右臂被冰封的夢境。
“你們確定死的就是老三本,他又死在哪裏?”
美智子道:“死在小田筱男的停屍房,老三本是在小田筱男頭七那一天進去的,可能是為了拜祭,結果,再也沒有出來。現場留下一堆碎冰和屍塊,經過基因比對,竟然幾乎都是老三本的,小田筱男的寥寥無幾。”
“你們懷疑小田筱男還活著?”
“我不知道!本來我也沒有在意,可是,就在今天,三本太郎也死在了自己家裏,你等一下,我給你發一組他的照片。”
許鍾迅速說了一個郵箱地址,美智子馬上就將照片發了過來。許鍾隻是看了一眼,就感覺這個死狀同洪恩的一般無二。
“許鍾,你還在聽嗎?許鍾……”
“哦,我在。”許鍾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你呢?”
“台灣洪恩。”兩個人幾乎同時說起。
很快,美智子將洪恩的一組照片傳了過來,照片都是高清的,兩下比對,幾乎可以斷定是一個人所為。
許鍾再次回憶起在台灣感受到的那股寒意,再次回憶起那離奇的夢境,一個假設越發的清晰。
此時,美智子的聲音再度響起。 第一句話就被何江龍堵了回去,然後就聽何江龍笑道:“不錯啊,苟所,就衝你這政治嗅覺,前途大大的。”苟寶峰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扭頭狠狠剜了付笛生一眼,然後繼續說:“本來我不知道,是付笛生告訴我的,同時通報了一個情況,有人搗亂,我一聽那還得了,就帶人過來了解情況,可哪裏知道會是許主任?”
許主任?他就是那個神憎鬼厭的許主任!聽到有人這麽稱呼許鍾,付笛生差點沒暈過去。你……你說一聲自己是誰能死啊!
“了解情況?”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的馮唐走上前來,冷冷看著苟寶峰,道:“我明明看到你剛才要對許主任執行強製措施。”
偶的神啊!苟寶峰心中長嚎,許主任,陰人可不是這麽陰的,龍陽市警務係統,誰還不知道你的戰鬥力,對你執行強製措施,我有那個能耐嗎?
“我也明明看見了,要不是我及時阻止,許鍾指不定被你上了銬子後,受到什麽樣非人的待遇呢!”張耀輝疾言厲色道。
當年的蓮花三少走了一個季永忠,隻剩下他張耀輝和何江龍,然而許鍾對他們都有再造再造之恩,所以明明知道許鍾鐵定沒事,也見不得他受到一丁點委屈。
眼角餘光瞄到許鍾豎起的大拇指,張耀輝越發如同打了雞血般鬥誌昂揚。
這個小動作被漂亮的門迎小姐看到了,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一雙美眸異彩連連。這個小弟弟挺有意思,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許主任,真是高富帥的代表啊,如果……
苟寶峰欲哭無淚,朝高曉雨攤了攤手,高曉雨厭惡的別過身子,苟所又向馮雨欣求救,馮雨欣不為所動,最後,苟寶峰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可憐兮兮望著何江龍。
何江龍冷冷地朝苟寶峰點點頭,大有下來好好收拾你的意思。
苟寶峰最後將目光投向有些眼生的年輕人,道:“敢問這位小哥是……”
高曉雨上前一步,挽著張耀輝的胳臂,道:“他姓張,是我老公。”
苟寶峰眼睛一下睜大到了極限:“你……你是張局長的……”
“住口!”何江龍上前一步,指著苟寶峰的鼻子道:“老實交代,你是曲意逢迎,還是按章辦事?”
“我……”
“你什麽你,如果今天是個普通人,是不是就會被你帶回派出所,受到不公正的虐待,然後付笛生投桃報李,在他哥哥麵前提提你。”
“不是……不是啊——”
苟寶峰實在無計可施,響起“那句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公安,居然當眾失聲痛哭起來。
就在這時,付笛生手中的對講機響了起來:“老板,來了,來了。”
今天為了搞好接待,付笛生是煞費苦心,專門搞了幾部對講,還有人在路上望風。
付笛生正愁沒借口離開,這就瞌睡遇到了枕頭,正色道:“各位,失陪一下,領導們來了。”
可是他剛剛轉身,還沒邁開步子,就感到右腿的膝彎沒來由的一痛,然後一雙腿就麻木的不聽使喚了,根本挪不動半步。
付笛生大驚失色,扭頭看了眼許鍾,發現他的目光不知何時鑽進了自己門迎那深深的玉溝,再回頭,已經看到一臉黑氣的倪誌強正在給領導開門,當然,還不時的瞪他一眼。
哥,不是我不過去,是我腿麻了呀!
還是那個門迎小姐看清了一切,又好像是許鍾故意讓她看到的,就在剛才,發現付笛生想溜,許鍾好整以暇摸出一枚硬幣,幾根指頭便將其揉成一團,隨後彈了出去。
小姐美眸圓睜,小嘴能塞入一顆雞蛋。一塊錢的硬幣用手揉成團,這得多大的勁兒,隨便砸一下人腿,就動不了了?
隻是這麽一會,幾輛車上人已經陸陸續續走了下來。
龍陽市方麵有市委書記高瑞國、市長冉宏昌、常務副市長潘傑、副市長何美鬆、副市長陳曉楠、組織部長倪大寶、公安局長宋濤、宣傳部長戴忠軍、秘書楚雲飛和高晉。
外方友人有首爾來的樸德龍和小妖,有威斯敏斯特市長匹克及其兄弟尼克。
一幫人的目光都發現了許鍾,高瑞國笑道:“小許,你來的早啊,怎麽不進去?”至於付笛生,高瑞國直接無視。
冉宏昌也不甘寂寞的問了一句:“是啊,小許主任,今晚你也是主角,趕緊進去。”
許鍾一臉無辜:“我是來的早了點,本來想進去,可是這位老板不讓我進。”
眾人順著許鍾手指的方向,頓時幾十道目光射在了付笛生的身上,他從來就沒有成為過這樣的焦點。
冉宏昌知道許鍾不是什麽好鳥,不知道又要搞出什麽幺蛾子,於是扭頭對樸德龍和匹克道:“樸德龍先生,匹克先生,我先讓人帶你們進去休息。”
“不用,我們要看看什麽樣的人這麽有眼無珠,許鍾先生在我們南韓,受到的可是國賓級的待遇。”樸德龍道。
“沒錯,許鍾先生是我們威斯敏斯特市的好朋友,是我們的榮譽市民,區區一家酒店,不進也罷!”匹克道。
兩個外國人說出這樣的話,高瑞國馬上臉上掛不住了,他冷冷掃視著倪誌強,倪誌強這會坐蠟了,怒道:“付笛生,是這樣的嗎?你為什麽不讓許主任進去?”
“哥,我真不知道他是許主任,否則,借我倆膽兒,也不敢不讓他進去不是。”付笛生匆忙解釋道。
“你不知道我誰,就可以不讓我進去了,你的店難道不是打開門做生意的?”
“是啊,可是今天有重要的外事活動。”
“那為什麽苟寶峰會在這裏?”
“我……你……許主任,你饒了我吧!”付笛生都有跪下來的衝動,可惜他做不到。隻能一個勁的向倪誌強求救。
倪誌強又使勁瞪了付笛生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然後看著許鍾,春風拂煦道:“小許主任,小付說了,是個誤會,今天又有國際友人在,給老哥一個麵子,這事就算了,等下了讓他登門賠罪。”
許鍾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道:“倪部長,麵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丟滴,你說是嗎?”
……
柳生景富走出加長的本田公務車,心情沒來由的沉重,他沒有將在案發現場的發現告訴任何人。
回到家中,他第一時間撥通了小淵敬三的手機,小淵敬三接的很快,他也知道柳生景富所說問題的嚴重性。
“柳生先生,又有什麽發現?”
“三本君似乎給我留下了一點暗示。”
“暗示?”
“沒錯。”
“是什麽?”
“一個‘小’字。”
“啊?你說小田……”突然,柳生景富發現電話斷了,同時,院子裏響起一陣桀桀怪笑。
“哈哈哈,不愧是東條家的子孫,很聰明,隻可惜,你也得死!”
話音方落,“砰”的一聲,一道推拉門變成了紙片和碎屑,柳生景富看到了院子裏的不速之客,而不速之客也在看著他。
周圍的溫度在急速下降,空氣如同凝固住了一般。
“你是小田……”柳生景富顫抖著問道。
“沒錯,我是小田筱男,你們都想讓我死,可是我死而複生,既然我不死,那麽,就要踏著你們的骨頭走向巔峰。”
“你根本就是個瘋子,山口組早已土崩瓦解,你以為一己之力,還能掀起什麽滔天巨浪?”
小田筱男冷笑幾聲:“你的廢話太多,能不能掀起風浪,也隻有殺了你們這些人才能知道,受死吧!”
“慢著!”
“嗯,莫不是你還有什麽幻想,以為還會出現什麽救星,別做夢了,擋我者死。”
小田筱男剛剛往前跨出一步,地下冒出兩截劍尖,穿透了小田筱男的腳背,將他釘在地上,與此同時,頭頂兩道劍光淩空刺下,從屋子裏飛出兩道劍光,取小田筱男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