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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你弄濕了我

  “師父,我知道你跟連晉私交不錯,可是,芳子死了,我必須跟他討個說法,我……”


  “住口!”孫國政指著這個最看重的弟子兼手下,道:“動動腦子,你憑什麽找連晉討說法,芳子是死於洪恩的汽車爆炸,你怎麽不找洪恩討說法,你就這麽直愣愣地去找連晉,是不是中了某些人的圈套。”


  “還有什麽人是洪恩的對手?”


  “難道就不能是他自己!”


  “他自己?他自己襲擊自己的車?他自己襲擊自己的車!”陳祭禮心中一驚,猛然瞪大了眼睛:“師父,你是說……”


  孫國政重重地出了口氣,道:“隻是懷疑,走,跟我到書房,許鍾他們在那裏等著呢!”


  三個人走進書房,許鍾正靠在孫國政的書桌旁,一臉憂鬱,靳夢欣卻在欣賞著牆上的字畫。


  孫國政讓人上了茶,道:“大家坐下說話。”


  四個人坐下來,孫國政卻站在那裏,道:“不可否認,我跟連晉的私交不錯,但是,我要提醒你們一點,玩弄政治的人,智商都是極高的,這種蠢事,沒人會做。”


  靳夢欣站起道:“我同意孫幫主的意見,連晉雖然是個堅定的台獨分子,不過此人還是有些清名的,而且是一步一個腳印從基層上了的,這種事,他絕不會做。”


  孫國政點點頭:“還沒請教,這位姑娘是?”


  靳夢欣笑了笑:“我叫靳夢欣,隸屬於特殊部門。”


  “哦——”孫國政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那麽你的任務是……”


  “阻止許鍾,讓他不要做傻事。”


  孫國政笑了笑:“看來你出現的很及時。”他看著幾個人,道:“現在大家冷靜的分析一下,如果這件事不是連晉的意思,那麽怎樣找到證據。”


  一瞬間,眾人都陷入沉默。


  ……


  “什麽!許鍾不見了,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國民黨辦公大樓中,洪恩大發雷霆,秘書和警衛一個個噤若寒蟬,同時也有些詫異,主席平日都是溫文爾雅的呀,怎麽會發出如此雷霆震怒?

  警衛走上前去,道:“主席,我們發現一個中國籍女子和許鍾一起離開的,隻是我們跟丟了他。不過,大體方位我是知道的,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去了竹聯幫的地盤。”


  “竹聯幫?”洪恩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孫國政,我知道你跟連晉很要好,可是,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洪恩冷冷一笑,看著手下,道:“沒事了,忙你們的去吧!”


  待秘書和警衛走到門口時,洪恩又留下了警衛,道:“那個女人是什麽身份。”


  “查不到,可能是特殊部門的人?”


  洪恩眼睛一亮:“你是說她是大陸特工?”


  “不排除這個可能。”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你馬上想中情局舉報,他們對這種事都是興致勃勃的。”


  警衛點頭稱是,但是心頭一縷疑惑怎麽也抹除不去。


  ……


  東京街頭,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和禮貌的枯瘦老者正抬頭看著大屏幕,街頭雖然擁擠,可是在他三尺之地,卻無人敢進。


  烈日炎炎,大家都穿著清涼的衣裝,這老人倒好,西裝革履,還戴著帽子,整個一裝在套子裏的人嘛!


  奇怪的是他不熱,至少沒有從他臉上看到一點汗漬,而且,離他稍近,還能感覺到一股股瘮人的涼意。


  老者看著賣場牆麵上巨大的液晶屏,那上麵正在播報一則台灣的新聞,新聞正是發生在台灣街頭的那起案子,視頻是好事的市民所拍,畫麵中,看到汽車被拋飛起來,兩個人飛出老遠。


  之後,主持人講述了事情經過,並通報了遇難者名單。


  當老者聽到其中有一個叫做小田芳子的日本女人時,老者瞬間石化了,一股寒氣甚至透體而出,於是,他周圍的圈子直徑又擴大了兩米。


  “芳子,你也……”老者居然流出兩顆冰涼的淚水,然後搖搖頭,口角微翹:“放心,爸爸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原來隻有失去了,才感到你的珍貴啊!”


  這個枯瘦老者正是“死”而複生的小田筱男,他自以為騙過了所有人,卻不知道,自己還是留下了破綻。


  眾人隻覺得眼睛一花,原本那個枯瘦的西裝老者便失去了蹤影,個別人使勁揉了揉眼睛,還踮起腳尖在人群中找了找,最後也就放棄了。


  ……


  台灣,竹聯幫戰堂。


  幾個人還沒有討論出一個所以然來,孫國政卻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連晉打來的,他的聲音中透著幾絲興奮。


  “國政,我的人剛剛找到那個綠軍士兵的家,他的家人全部遇害了。”


  孫國政沒好聲氣道:“你興奮什麽,這又能說明什麽?”


  連晉道:“這難道不能說明是一場陰謀?”


  “唉,你怎麽證明這就不是你策劃的?”孫國政當頭一盆冷水,然後掛斷了電話。


  看著幾個人,孫國政搖搖頭:“現在可以證明的是這是一場陰謀,剛剛收到消息,那個用火箭襲擊汽車的士兵,他的家人全部遇難。我們可以推斷,幕後那個人是以士兵的家人要挾,抑或是同他家達成了什麽協議,但是為了殺人滅口,抹殺證據,居然殺了一家十二口,連八十歲的老人和三歲的小孩都不放過,簡直滅絕人性。”


  許鍾眯著眼睛:“這麽說,線索又斷了?”


  “是啊,敵人是個高手,經過了充分的準備,咱們剛剛想到這一點,人家卻已經出手,封住了你所有後手。”


  “隻要是陰謀,就會有破綻。”許鍾剛剛說完這句話,卻見靳夢欣神色慌張的掛斷了手機,對許鍾道:“你打開手機,有人跟你通話。”


  “你怎麽了?”


  靳夢欣露出一抹苦笑:“中情局的人已經來了。”


  孫國政這才盯著靳夢欣,道:“你是大陸來的?”


  靳夢欣苦笑著點點頭。


  ……


  許鍾打開手機,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許鍾,我是文國強,對不起。”


  “文……為什麽這麽說?”


  “可能因為我,你被利用了,對於你的事我很遺憾,但是,不要做傻事,不要被人當作棋子。”


  “你是說你的那位朋友?”


  文國強歎了口氣:“我得重新認識他了。”


  許鍾點點頭:“我知道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趕緊回來。”


  “現在不行,再見。”


  中南海總理辦公室,文國強放下電話,對著總書記露出一抹無奈,總書記搖搖頭:“這孩子總是這樣,別擔心,他會安然無恙的,而且,有了你這個電話,他不會在魯莽行事了。”


  台北,竹聯幫戰堂。


  許鍾再次關閉了手機,看著孫國政,道:“孫幫主,請你幫我一個忙,藏一藏這位姑娘。”


  孫國政想了想,道:“也罷,我答應你。”


  靳夢欣看著許鍾,道:“可是我的車……”


  “我正好有用。”


  中情局的車隊還沒停下,一輛軟頂寶馬跑車便呼嘯著衝了出去,於是,車子一個個急轉掉頭,全速追了過去。


  ……


  東琦大廈一層,一幫警察廳的專業人員正在緊張的忙碌著,因為聽到路人舉報,裏麵發生了爆炸。


  滿地碎屑,還有拳頭大小的屍塊。


  法醫取了很多樣本,做DNA檢測足夠了,但是,也隻能證明是不是小田筱男。法醫覺得上級的命令很奇怪,一個躺了七天的人還能活嗎?這裏的屍塊不是小田筱男的,還能是別人的?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工作的深入,疑點一個個顯現出來。


  吳克儉道:“通過我的分析,形勢對你不利呀!”


  連晉愕然道:“怎麽說?”


  吳克儉道:“洪恩的座駕也遇襲,你隻怕已經成了代罪羔羊。”


  “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連晉怫然作色道。


  吳克儉搖頭:“先生,這是政治,沒有公道。”


  連晉眉頭微皺:“吳先生,你說這是誰在搞他?”


  吳克儉眯著眼睛,思索半晌,道:“先生認為呢?”


  這主仆倆有點意思,一個個互稱先生。


  連晉想了想道:“我實在想不出來,難道他還有什麽潛在的仇敵。”連晉搖搖頭:“他根本就是個偽君子,我直接懷疑是他自己導演的這一出。”


  吳克儉灰色的眼眸精光一閃,含笑捋動兩撇山羊胡子,笑道:“先生能夠看到這一層,在下確實敬佩。”


  “啊?”連晉有些臉紅:“我不過是隨便發發牢騷,聽吳先生的意思,真是那貨搞出來的。”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吳克儉搖頭晃腦:“先生你想啊,目前台灣局勢相當明朗,下一屆總統必定會在你們二人當中產生,所以,你們就是彼此最大的政敵,他一旦有事,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是我根本什麽都沒做。”連晉一臉的鬱悶。


  吳克儉笑了:“做沒做誰有在乎呢!這就是政治,不在乎做,而在乎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洪恩一旦出事,隻怕台灣民眾當中,三歲孩童都會懷疑到你。”


  “啊?”


  “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


  “什麽?”


  “死者當中有一個社團的老大。”


  “該死!”連晉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吳克儉道:“這幫草莽之人,行事也會不講規矩,信義社全力支持洪恩上位,如今何進一死,信義社還有兒子何易,並未傷筋動骨,而信義社卻會給先生您帶來不小的麻煩。”


  經過吳克儉的分析,連晉也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吳克儉繼續道:“警察還講究個證據,但是社團可就沒那麽多規矩了,所以,當務之急,你需要增加安保人員。”


  連晉怒氣衝衝道:“我就不相信這幫江湖人會不分青紅皂白對我不利。”


  吳克儉搖頭苦笑:“要是他們還講究個青紅皂白,那還是江湖草莽麽!”


  連晉頓時失了方寸:“那就依先生說的辦?”


  吳克儉道:“還有一個問題,那種的爆炸中居然還有幸存者,先生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連晉連連搖頭:“不知。”


  吳克儉歎息一聲,道:“據我了解,他又是一顆煞星,一個大陸人,來到台灣沒幾天,居然能讓三大幫派對他客客氣氣,你想此人簡單嗎?”


  “哦,這個人是……”


  “許鍾!”


  “許鍾?”


  “是,而且很遺憾,這顆煞星也會將你認作敵人,在爆炸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女人。”


  ……


  許鍾抱著小田芳子漸漸變涼的身軀,踩著一個個血色腳印,走進了國民黨總部大樓,走進了洪恩的辦公室,一路走來,遭遇了無數異樣的目光。


  站在洪恩的麵前,許鍾的目光依舊溫柔的停駐在小田芳子的臉上,輕輕道:“給我一個理由。”


  “許鍾先生,聽我慢慢說。”洪恩露出一抹義憤填膺的神情,道:“沒想到他們做的如此出格,如此下作。”


  “誰?”許鍾的聲音冰冷刺骨。


  洪恩居然心頭一驚,才字斟句酌道:“我也是根據常理推斷,可能是的對手所為。”


  “誰?”許鍾這一聲的尾音高了許多。


  “連晉,民進黨主席連晉,唯一有資格跟我競爭總統之位的人。”


  “我去找他。”許鍾抬起頭,仿佛說著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就在這時,洪恩的秘書走了進來,道:“主席,警方已經找到了襲擊汽車的凶手,證實其身份是綠軍的一名士兵,綠軍不是一直擁護民進黨主席……”


  “住口!”秘書的話說到一般,便被洪恩喝止住了,他道:“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不要妄自揣測,混淆視聽。”


  “是!”秘書頓時噤若寒蟬。


  許鍾搖搖頭:“請幫我照顧芳子,我去去就來。”


  “請放心。”


  ……


  同一時刻,信義社總堂。


  所有高層盡披縞素,淒淒切切。


  第一智囊吳克儉,此人兩撇山羊胡子,麵容極其猥瑣,然而卻有臥龍鳳雛之智,是連晉三顧茅廬才從高山族的群居之地請出山來的。 牆上正麵立著一張巨幅照片,看看占據了一整麵牆壁,自然是何進的遺像。


  可憐何進,一代梟雄,被炸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真正是不得好死。


  何易哭得死去活來,一幫叔伯兄弟紛紛勸慰。


  而主持葬禮的則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位堂主。


  聽聞噩耗,竹聯幫和四海幫的幫主都親自帶人前來吊唁,蔣國明、孫國政看著何進的遺像,不由都微微一歎,人生就是這麽無常,前一刻還在談笑風生,這一刻已然陰陽相隔。


  二人心頭悵然,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至於糾結的方式,自然主要是利誘,沒好處誰幹那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不多時,辦公大樓前的馬路上便是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叫囂不堪,甚至拉上了橫幅,要求連晉出來說話。


  總之交通是完全堵塞了,駕車的市民隻有繞路。


  大樓前有一隊維持秩序的防爆警察,全副武裝,但是,隨著社團成員和民眾的一次次衝擊,本來就不甚牢固的防線早已岌岌可危。


  吳克儉從落地窗向下看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整條大街已經是人滿為患,而且這人數還在不斷攀升。


  莫說連晉百口莫辯,就算安然度過這次危機,對他競選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這個洪恩不簡單,這一招簡單、直接、狠辣、有效。


  吳克儉甚至能夠想象出洪恩虛偽的儒雅之下,那無比醜惡的嘴臉,他就是金庸筆下的君子劍。


  深深的歎息一聲,吳克儉覺得自己很是無能,先生效仿三國劉玄德三顧茅廬,自己卻不能助其完成偉業,自己真是無地自容啊!

  現在,唯一翻盤的機會,那就是查出這件事的真正元凶,找到證據。


  想必,洪恩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著大街上的實況,開懷大笑吧!

  “吳先生。”


  連晉的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吳克儉回過頭,看到連晉不苟言笑,道:“吳先生,要不我出去跟大家解釋一下?”


  吳克儉搖搖頭:“先生,現在出去說什麽都是白搭,有人聽你說嗎?你能拿出證明自己的證據嗎?所有人都在懷疑你,都在尋找你是元凶的佐證,你明白嗎?”


  “可是外麵亂成那樣,我……”


  吳克儉堅決道:“我不會讓你出去,除非他們衝進來。”


  連晉眉頭緊皺,然後艱難地點點頭:“好,我聽先生的。”


  吳克儉看著連晉,道:“先生,現在形勢雖然險惡,可是,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越是這種時候,你越要堅強。”


  “我明白!”


  “現在我在想,如果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你的政敵,那麽咱們如何戳破他的詭計,將他的險惡用心和偽君子的麵目昭告天下?”


  連晉歎息一聲,道:“咱們同樣沒有證據啊!”


  吳克儉道:“孫國政跟你私交不是一直不錯,有沒有可能讓他幫忙?”


  “吳先生的意思是,讓竹聯幫對信義社?”


  “隻是遏製一下,不知道孫幫主給不給你麵子?”


  連晉想了想道:“國政跟我是君子之交,我們在一起從來不談政治,不知道他會不會為我而得罪信義社?”


  “據我所知,竹聯幫跟信義社本來不和,那麽又何談得罪。先生,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若是坐以待斃,隻有敗亡一途。”


  連晉重重地點點頭,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孫國政的電話。


  孫國政正在幫中處理事務,接到連晉的手機,猶豫再三,等一首來電歌曲將要唱完,方才接通了。


  “國政,我是連晉。”


  “哦,是連主席。”孫國政的話中帶著一種強烈的距離感。


  “什麽連主席,在你這裏,我永遠就是小兄弟連晉。”


  “不敢當啊!”


  “國政,孫大哥,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為人?”


  第二,工作人員發現了一截頸椎骨頭,經過自己甄別,法醫發現死者的頸骨是被折斷的,這足以造成一個人的死亡。


  於是,這個發現讓人禁不住懷疑死者死因,外界傳言,小田筱男是突發心髒病去世,那麽又是誰同他有那麽大的深仇大恨,能在山口組重地對他的屍體施虐?如果這不是小田筱男,那麽又會是誰呢?

  到了這個地步,法醫終於可以理解上級的考慮了。他們有著最專業的設備,也有小田筱男生前的基因樣本,在現場就完成了比對。


  結果是,這裏不僅有小田筱男的,還有其他人的。


  看到這樣的結果,眾人無語了。經過反複多次檢驗,終於發現了一個鐵一般的事實,現場屍塊中,屬於小田筱男的少之又少,幾乎全部,甚至那一截頸骨都是其他人的。


  那麽,小田筱男到底是死是活,如果死了,他的屍體身在何方?如果活著,他又在哪裏?


  一幫工作人員帶著重重疑惑收隊的時候,小田筱男已經來到了海邊的一個小型碼頭。


  這裏是山口組的產業,以前也搞一些偷渡的副業,小田筱男就要從這裏前往台灣。


  小田筱男徑直走上一條小型漁船,船主是一個魁梧的中年人,長著相撲運動員的體型,看那身形,體重絕對超過二百五十近,這也是他自衛和驕橫的資本。


  船主上前攔住小田筱男:“這是我的漁船,你要幹什麽,沒有我的允許……呃……”


  “我要去台灣!”小田筱男一把捏住船主的脖子,將這個整整高了自己兩頭,體重超過二百五十斤的家夥輕飄飄的舉在了半空,聲音冰冷的如同從地底發出的:“我要去台灣。”


  船主大駭,他幾乎能夠聽到自己脖頸發出的格格聲,“放手,放手,我送你過去,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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