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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1章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從何進身後慢慢踱出一人,同樣的西裝革履,胖胖的長形臉蛋,何易對此人似乎頗為重視,起身道:“大山,這件事你怎麽看?”


  此人正是國民黨主席洪恩的高參周大山,幾年前在日本跟許鍾有過一役,隻是被整的差點兒小命也丟了,對於許鍾的恐怖戰力他可是親眼所見。


  周大山眯了眯眼睛,道:“何先生,據我了解,此人確實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許鍾。”


  “他真的有那麽厲害?”何進暗自心驚道。


  周大山閉上眼睛,似乎陷入一種痛苦的回憶,突然他睜開眼睛道:“何先生,切切不可遇此人為敵,他所具備的的不僅僅是恐怖的戰鬥力,還有恐怖的社交關係網絡。”


  “哦,說清楚些,我不是很明白。”


  周大山笑了笑,道:“何先生,你對政治了解的還是太少了,這樣可達不到洪恩主席的要求啊。”


  “是啊,大山你要好好教我。”


  周大山道:“東條寶藏這個人你知道嗎?”


  “有些耳熟,他是誰?”


  周大山笑道:“他早已是個死人,但是,你絕不可以小看這麽一個死人。”


  “怎麽說?”


  “東條寶藏是東條英機的後人,日本    第一把交椅——何進如是說了,陳萬龍的心變得哇涼哇涼的,這些大佬都是怎麽了,當年的血性哪兒去了,以前不管對方的勢力多大,隻要是外來戶,四大幫派之間不管有多大的仇恨嫌隙,也一定會戮力同心,將外人趕出寶島。


  可是如今……是啊,四大幫派早已名存實亡,信義社人人家投入國民黨主席洪恩的麾下,為其的總統之爭搖旗呐喊,天道盟早已灰飛煙滅,四海幫和竹聯幫也被政府打壓的地盤不斷縮小,岌岌可危。


  原來,台灣的四大幫派早已名存實亡,早已不複昔日之榮光。


  看來,是自己的思想落後了,曆史的車輪在滾滾前行,而自己落伍了。


  “爸,那個許鍾就是處處與你們兒子為敵,還讓我們信義社倍受損失的人啊,他根本就是我們信義社的罪人。”


  “夠了!”


  何進勃然大怒,打斷了兒子的話,道:“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化幹戈為玉帛,這樣的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絕不可以成為敵人。”


  “他不是神,他隻是一個人而已!”何易繼續爭辯著。


  “住口,幫我約他,我要見他,我要當麵向他道歉。”


  “爸……”


  “出去!”


  何易咬著牙,目露冷光,梗著脖子走了出去。


  半晌,陳萬龍感覺自己處於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何進似乎在閉目沉思著什麽。


  陳萬龍滿麵羞紅,一提長袍的下擺,慢慢轉身走了出去。


  剛到外麵,就被何易叫住了。 何進還是沒有聽明白:“那又如何?”


  “可以說,日本的近幾任首相的上位,背後都有東條寶藏的影子。”


  何進點點頭:“這個死鬼的影響力這麽大?”


  周大山道:“據說,東條寶藏經常對首相小淵敬三耳提麵命,不過他死了之後,小淵敬三解脫了不少。”


  “哦,東條寶藏真是太厲害了,一個商人,能夠達到那種高度,真是讓人向往。”


  周大山搖搖頭:“錯,東條寶藏不僅僅是一個商人,更不是一個草根,在日本是非常看重血統的,東條家是一個有著悠久曆史的世家門閥,所以本身在日本的軍政界就存在著不容小覷的影響。”


  “原來如此。”何進眼中剛剛燃起的火焰頓時淡了不少。


  周大山繼續道:“東條家族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暴發戶,他有著幾個世紀的積澱。”看到何進意興闌珊,周大山笑了笑道:“何先生,你也不要氣餒,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也許你的一個選擇,會讓你的後世為之驕傲,為之榮華富貴。”


  “沒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不能計較一時之得失,奇貨可居的呂不韋實在是太少了。”


  周大山點點頭:“何先生,也許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要說什麽吧!”


  何進笑了笑:“是啊,大山,恕何進愚鈍。”


  周大山搖頭晃腦道:“我要說的是,東條寶藏死了,不是壽終正寢,而是死於非命,死得慘不忍睹。”


  “嗯?”


  “你想啊,這樣的事情會不會讓日本朝野震動?”


  何進猛烈的點頭:“那是肯定的啊!”


  周大山道:“據後來的一係列事件可以推理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許鍾,東條寶藏死在許鍾手裏。”


  “什麽!”何進不由大驚失色。


  “稍安勿躁,此事之後,日本高層以及東條寶藏的後人便對許鍾展開了瘋狂的報複。”


  “東條寶藏的後人?”


  周大山嗬嗬笑道:“說來可笑,東條寶藏的繼承人卻是他的外甥,柳生家族的唯一傳人柳生景富。坊間傳聞,東條寶藏的妹夫不能人道,東條寶藏同妹妹有了苟且之事,於是就有了柳生景富。”


  “原來是這樣!那後來許鍾如何應對的?”


  周大山道:“東條寶藏死後,柳生景富繼承了東條家族的產業,並同柳生家族的整合於一處,一時間形成了一個更加龐大的財團,所以,他雖然年輕,可是在日本軍政界的影響力絲毫不弱於他的生父。”


  周大山頓了頓道:“但是,任憑日本政府和柳生景富使盡各種手段,許鍾還是從容離開了日本,而且回國的陣容是你想不到的強大。”


  “有多強大?”何進瞪大眼睛問道。


  “有三架公務機,許鍾乘坐的是柳生景富爺爺的小型公務機,另外兩架,一架是俄羅斯總統庫裏欽的,一架是阿聯酋總統薩利姆的。”


  “什麽?!”何進越聽越是心驚膽戰,兩位總統為其保駕護航,這許鍾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物!

  “何先生,我說了這麽多,你明白了嗎?”


  何進深深吸了口氣,微微點頭道:“明白了,本來我還在猶豫,現在看來,真是即便成不了朋友,也絕不能成為敵人。”


  周大山道:“洪恩主席知道許鍾來了台灣,很想跟他見個麵,你知道怎麽做了?”


  “主席已經知道了?”


  周大山點點頭:“主席什麽都知道了,包括你們跟許鍾的恩怨。”


  何進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道:“好,大山,你讓主席放心,我一定妥善處理此事。”


  ……


  在何記的經理辦公室,何易同陳萬龍正在說話,他們卻不知道隔牆有耳。


  何易道:“龍叔,我知道這次許鍾幾乎讓你萬劫不複,難道你就怎麽忍了,打算息事寧人?”


  聽話聽音,陳萬龍活了一輩子,豈能聽不出何易的意思,豈能不知道何易打的如意算盤?

  於是,陳萬龍不緊不慢道:“唉,我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不服老不行啊,連幫主都妥協了,我又能怎麽樣?現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幫主對我的責罰不要太重,讓我苟延殘喘,了卻此生。”


  何易盯著陳萬龍,一陣咬牙切齒,心說:真是一隻老狐狸!

  何易不依不饒道:“龍叔,你縱橫江湖這麽多年,我不相信,你這次就一敗塗地了,人家說沉船還有三分釘,你就沒有一點兒家底?”


  陳萬龍一臉苦楚,搖頭道:“易仔啊,說起來,你也是害人不淺啊,那些小姐可都是你賣給龍叔的,要是知道對方來頭這麽大,再便宜,我也不敢收啊!”


  何易正色道:“龍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當時可是銀貨兩訖,他來頭再大,我不是一樣能挖他的牆角。”


  陳萬龍長長的歎了口氣:“天上人間沒了,我一輩子的心血也就沒了,唉——”


  何易終於還是沉不住氣,道:“龍叔,難道你就一點報仇的意思也沒有?”


  “報仇?我拿什麽報仇!你是沒見,那貨根本就不是人,機槍都打不中他。”


  何易咬牙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機槍打不中,狙擊槍呢?火箭呢?炸彈呢?”


  陳萬龍故作緊張地看著何易:“易仔,你這是……”


  何易恨聲道:“我在這裏跟龍叔明說,我跟許鍾根本就是不共戴天,你不報仇,我也要搞他,再說了,他這次到台灣來,多半就是衝我來的,所以,我隻能先下手為強。”


  “可你父親的意思……”


  “他老了,同你一樣,學會了明哲保身。”


  “是嗎?”何進推門走進了辦公室。原來,他得到了手下的匯報,就知道二人在密謀對付許鍾,於是聽到了兒子背地裏對他的評價。


  “父親……”看到何進一臉黑氣,何易嚇得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萬龍,”何進看著一臉尷尬的陳萬龍,不苟言笑道:“你是長輩,吃的鹽比他吃的米還多,那就不要教壞小孩子……”


  “何幫主,我……”


  何進一擺手,打斷陳萬龍的話,說道:“一個人要懂得審時度勢,要有自知之明,這才能活得長久,現在人家形勢明明比你強,還要做沒有意義的爭鬥,可取嗎?咱們都是商人,難道那句老話都忘記了?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父親,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他一個人來到台灣,咱們怕他什麽,我們有足夠的資本跟他拚一拚啊!”


  啪——


  何進一巴掌抽在兒子的臉上,陳萬龍也感覺臉蛋火辣辣的,似乎那一巴掌也打在了他的臉上。


  “愚蠢!目光短淺!沒錯,他是一個人來到日本的,可是現在,他還是一個人嗎?為什麽蔣國明和孫國政紛紛示好,難道他們都是傻子?難道他們沒有形成某種同盟?”何進指著兒子一頓咆哮!

  何易滿臉通紅,卻始終沒有認錯的意思。


  何進點點頭:“易仔,我知道你不服,但是這一次由不得你,我要約見許鍾,還要讓你負荊請罪。”


  “啊?”何易看著父親,渾身發抖:“你……你還不如殺了我。”


  “你有勇氣死嗎?”


  “我……”何易本來隻是一句氣話,此刻卻被父親逼到了房梁上。


  何進搖搖頭:“你真是讓我失望,但是,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所以,我還得教你,大丈夫相時而動,趨吉避凶,許鍾就是一尊凶神,卻又是上麵看重的人,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上麵?”何易不由瞳孔一縮。


  此時,何進朝一旁局促不安的陳萬龍擺擺手,陳萬龍如蒙大赦,快步走出了屋子。


  何進悠悠歎了口氣,道:“易仔,快意恩仇何嚐不是父親所追求的東西,可是,現在咱們不是黑社會,咱們是正當商人,咱們要幫助洪恩登上總統的寶座,如此一來,咱們何進才能長盛不衰,父親忍辱負重,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呀!”


  “父親……”


  “別說了,一切按我所的做,隻有這樣,你才能受到最小的傷害,我們家族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一個男人,該低頭認慫的時候,就要低頭認慫,為了所謂的尊嚴丟了小命的,都是愚夫!”


  何易低著頭,道:“我聽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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