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零五章 被陰了
淩晨兩點,許鍾見到了高田信雄,上車之後被要求戴上了眼罩,跟著他走進一棟大樓的電梯,感覺電梯走了很久,二人才走出電梯。
其實,在整個過程中,許鍾有無數次出手製服高田信雄的機會,然而,高田信雄毫不擔心,似乎算準了他投鼠忌器。
許鍾既然如約而來,那就說明他很在乎庫柰子和疤麵他們的生死,那麽,在沒見到他們本人的時候,發難的可能性不大。
一路跟著高田信雄走到一個房間的門口,高田信雄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這才來到許鍾身後,將他眼罩卸掉,推了進去。
偌大的辦公室,空空如也,一個又矮又瘦的男人臨窗而立,他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許鍾靜靜的看了那廝半晌,得出一句評語:“故弄玄虛。”
仿佛能夠感受到許鍾的蔑視,小田筱男慢慢轉過身,用極其純正的漢語道:“許鍾先生,久仰了。”
許鍾笑了笑道:“恕我眼生,閣下是?”
“小田筱男。”
許鍾心頭一震,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矮小甚至猥瑣的男人,居然就是日本勞動黨主席,據坊間傳聞,他還是日本國頭號社團山口組的老大。
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
許鍾眼睛微眯:“幸會,那麽你大費周章讓我過來,不知有何貴幹?”
小田筱男發出一串乖戾的笑聲,頓時破壞了他紳士的形象,他的笑聲非常刺耳,如同一把鐵鍁在水泥地板上一下一下鏟過。
半晌,笑聲戛然而止,小田筱男走近許鍾,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微微點頭,道:“你不是也正要找我嗎?”
“飛機上那幾個該死的劫匪就是為了救你?”
“沒錯。”
“你們政府一點兒原則也沒有,放了你,其危害程度,遠遠大於一架飛機失事吧!”
“哈哈哈……政府?那隻不過代表著某個黨派的利益。說起來,你差點壞了我的好事呢!”
“高田信雄居然也是你的人。”
“你現在相信我的實力了吧!在日本,我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許鍾哂笑:“那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我愛惜你是個人才,你不如加入我們組織,榮華富貴自不待言,還有意想不到的的驚喜。”
“這應該算是利誘吧!威逼呢?”
小田筱男嘎嘎笑道:“如果你不同意,就等著給庫柰子和疤麵那些人收屍吧!”
許鍾咬了咬牙,豎起大拇指:“你狠!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可以動手把你抓起來,交換他們。”
“你可以試試。”
許鍾雙拳握得格格作響,搖搖頭,道:“我要先見見他們。”
小田筱男自得一笑,雙手一拍,高田信雄便推門而入。
小田筱男道:“高田,你帶他過去。”
……
東京,一棟幽暗深沉的大樓裏,許鍾被卸去了眼罩,他看看周圍的情形,高田信雄不知何時已經退出,此時,偌大的廳中,隻他一人。
燈光非常晦暗,但卻不妨礙許鍾看清楚廳中的一切。
這廳足有二百多平米,地麵上鋪著厚重粗糙的青石板,兩側牆邊各有一個武器架,上麵刀槍棍棒等冷兵器應有盡有,就是一副練武廳的格局。
許鍾皺著眉頭,以他變態的目力也隻能看到這些。
突然,隨著兩聲暴喝,從黑暗中跳出兩個身穿和服,打著赤腳的武士,他們雙手各持一把日本刀,皆是一長一短,在許鍾眼中如雪般明亮。
二人身如鬼魅,瞬間便欺近許鍾,繼而長刀砍,短刀刺,四聲尖嘯過後,三人驟分,許鍾站在中間,上身僅餘一件殘破的背心,不過皮膚完好無損,沒有賁起的肌肉,也顯不出任何的力量感。
兩個武士,一個顯得高瘦,一個有些矮胖,不過不論站立的方位,還是拿劍的姿勢,都堪稱名家。
許鍾問道:“幾段?”
“劍道九段!”
一個悅耳的女聲答道。
許鍾有些意外,“那麽目的是?”
“殺你!”二人用行動表明了態度。
話音未落,矮胖者就地一滾,直取許鍾下盤,而高瘦者居然淩空躍起,竟也有數米之高,他長刀做劈砍之勢,短刀做紮刺之用,二人配合默契,戰力恐怖。
許鍾冷冷一笑,腳下微錯,從容避開下盤的狠厲攻擊,繼而舉臂蕩開那一記淩空襲來的狠劈和直刺……
伴隨著陣陣金鐵交鳴之聲,許鍾大聲喊道:“想殺我,還不容易,用槍啊,萬一這樣的兩個高手被我殺了,豈不是虧大了!”
許鍾看都不看那兩個武者,而隻盯著牆角幾個電子眼反複瞧著。
“找死!”二人非常震撼,許鍾居然用血肉之軀擋住了他們精煉的鋼刀,以他們九段的功力,就算一公分粗的鋼棍也能斬斷,那麽許鍾身體強度已經達到了何種恐怖的級別。但是,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奮起餘勇,再次撲上。
許鍾先對著鏡頭大喊一聲“換人”,然後飛速轉身,雙拳一握的瞬間,在監視器前的人不由大吃一驚。
……
監控之中,但見許鍾全身肌肉瞬間虯結起來,而兩個九段高手也攻到了距離許鍾一步之遙。
許鍾的喊聲還回蕩在廳內,他飛起一腳,蹬在直劈過來的鋼刀上,鋼刀應聲而斷,也終止了他的後招,許鍾的一腳毫無阻滯的砸在了他的胸口,這時,矮胖武者方才到達預定位置,而這個判斷是基於許鍾躲避高瘦武者的基礎上的。
“通”的一聲,連矮胖武者和監視室裏的人都感覺自己胸口如遭重擊。
自然,他一招落空。
高瘦武者突然產生一種錯覺,自己是被一隻象足踩中了,無匹大力讓他的身軀狠狠砸在青石板上,堅硬的青石板也發出了數聲呻吟,高瘦的武者連噴數口鮮血,暈死過去,也不知骨頭斷了幾根。
“秋田君!”矮胖武者一聲大喊,右手正握長刀,左手反握短刀,人如陀螺般向許鍾旋去,他旋轉速度之快,將雙刀舞動的如同一架飛機的槳葉,空氣有被切割時才會發出的尖嘯聲。
然而,在一切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技藝已顯得可有可無。
許鍾看都不看,就打出一拳,踢出一腳,矮胖的驟然停下轉動,臉色蒼白至極,雙拳的虎口早已血流成線。
雙刀掉落在一邊地上,彎曲的不成樣子,多半是廢了。
他眼睛睜得老大,繼而充滿哀傷,顫巍巍向高瘦武者躺倒的地方走去。
數米的距離他走了好久,當他蹲在高瘦武者身旁時,簡直氣喘如牛。
他看著地上躺著的人道:“秋田,春樹無能,報不了你的仇。想想我們兄弟一起三十年了,你還記得我們 一個柔軟溫熱的身子從後麵將他抱住,臉龐貼在他堅實的背上,柔聲道:“許鍾,你不要這樣,否則,關心你的人都會心疼。”
許鍾抓著金素妍環在胸前的手,搖頭道:“我許鍾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你們這麽多優秀女孩的垂青。”
“許鍾,你要相信緣分,我們有緣。”
“緣分?”
“是啊,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是嗎?”許鍾近乎夢囈道。
就在這時,金素妍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俏臉微熱的鬆開手。是美智子打來的,她讓許鍾聽電話。
許鍾接過手機,美智子道:“高田信雄讓我約你,你可以在東京任何一個地方等他。”
“那我打聽的那些人呢?”許鍾多此一舉的問道。
美智子道:“高田信雄說了,見了他,自然一切明了。”說完,美智子似乎忘了什麽,然後強調道:“許鍾,你一定要當心,自古以來,會無好會。”
“謝謝。”
……
“時光總是如流沙般不經意地從人指間悄悄溜走,徒留無盡感歎哪!”
“主席,您漢語言文學的造詣越來越深了,高田自愧弗如。”高田信雄不失時機的拍著馬屁。
小田筱男淡淡一笑:“高田君,你我共事數十年,應該了解我的為人,你要明白,現在是為我做事,那麽就要放下一切,全心全意的,毫無保留的,你的明白。”
隨著小田筱男每多說一句,高田信雄額頭的冷汗便多了一分,他隻有唯唯諾諾,連聲稱是。
小田筱男望著夜色下的整個整個東京,他所立足的地方是這個城市的製高點——東琦大廈,這是這座城市的地標。
小田筱男麵向東方,深邃的目光似乎穿越了茫茫夜空,似乎看到了陰影裏的富士山。
他幽幽一歎,好似也帶著無盡的無奈。
他這般喃喃私語,遠遠超過他功夫給人的震撼。
原來,他也有著一顆情感細膩心靈哪!
“許鍾,我和你拚了!”春樹一聲嘶吼,便待撲上。
突然,廳中各個角落同時亮起無數盞炫目已極的白熾燈。
許鍾和春樹都不由眯上了眼睛,並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刺目的燈光。
就在這一刻,四側牆上的合金門同時打開,每一麵都跳出十幾個人,他們拿著武士刀,裏三層外三層將許鍾團團圍住。
還有幾個迅速將秋田和春樹拖進門去。
合金門隨後關上了。
“這是最後的考驗了呢!”監視器前的人喃喃地道,她竟蹙著一雙如煙黛眉。
許鍾身型又恢複了初見那種白嫩細膩毫無肌肉感的樣子,他冷笑著看了看頭頂,再看看圍著自己的幾十個人,腦海中浮現出當年陳真大戰虹口道場的場景,民族情感驟然爆發,他指著人群大吼道:“你,你,你還有你們,一起上吧!”
……
許鍾赤膊上陣,渾身浴血,不過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都是淺了不能再淺的皮外傷,就是再砍上一千刀,一萬刀,也於事無補。\t
不過還是很疼的,而且他還要護住頭臉,那裏可是他吃飯的本錢,所以一時還真有些狼狽。\t
監視室裏,小田芳子不停拉近調遠鏡頭,這裏麵的設備顯然非常先進,隻要她想看,大廳中每個人的汗毛都顯露無疑。\t
她再次調整變焦,將許鍾的影像放大一百倍,看到一道道淺淺的劃痕,還有上麵掛著的寥寥幾顆血珠,甚至那傷疤還在以變態的速度愈合。\t
“這是什麽變態能力,他還是不是人!”小田芳子兩道如煙似黛的柳葉彎眉幾乎擰在一起。
不過由於影像放大的緣故,許鍾的動作遲鈍、笨拙而可笑。
小田芳子輕掩檀口,微微一笑,梨渦淺淺,頓時暗室生春。\t
不過許鍾是看不到的,他上身那件破爛不堪的“吊帶”終於不舍的離去,下身的褲子也基本上不存在了,裏麵一條大紅的三角褲衩包裹著一處雄偉的物事。\t
它傲氣的抬著頭,如同許鍾一般睥睨眾人。\t
持刀武士分成四組,圍定四個方位,五人一隊,或砍或刺,輪序而進擊,配合之默契,打擊之有效。\t
許鍾被這等戰陣攻得幾乎繳械投降,他若非有著刀槍難摧的強悍身體,怕是早就掛了不止多少回了。\t
“既然如此——”許鍾一聲大吼,看著遞過來的五把長刀,他兩把抓住,再次猛然發力,五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被狠狠拋入後麵的人堆之中,這一記反擊,已有數十人不能為戰,他們互相攙扶著退入合金門內。\t
在場還有二十多人,他們慌而不亂,喊聲此起彼伏,幾個劍技高明的,專攻許鍾的要害,其他人隻是要令許鍾首尾不能相顧。\t
剛才一記反擊,許鍾的手上多了幾道血槽,幾可見骨,讓他好一番齜牙咧嘴。\t
不過也激發出了他的凶性,可是現在剩下的都學乖了,長刀一點即收,絕不戀戰,而且招式之陰損,無所不用其極。\t
無奈之下,許鍾隻能將內息分散開來,護住周身要害,然後,尋找破綻,攻擊敵人。
一個刀尖在許鍾咽喉點了一記,那裏立刻滲出一滴血珠,之後就沒有下文了,而該武士的代價除了虯曲不堪的長刀,還有自己骨折的雙手。\t
緊接著一刀砍中他的下陰,但聽一聲金鐵交鳴,刀口崩了大大一塊,許鍾捂著下身跳了幾下,紅色褲衩上多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裏麵猙獰的家夥呼之欲出。\t
又有兩刀刺向許鍾的膝彎,他雙膝一曲一直,兩刀自中崩斷,持刀的偷襲的兩個武者噴血後跌。\t
看著麵前還有不到十人,許鍾深深呼吸,瞬間全身肌肉粗了一倍,他雙拳擂胸,如發狂的猩猩,繼而發足狂奔,掄起西瓜大的拳頭砸向攔在途中的一切。\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