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零九十六章 疤麵會
東方天際先是泛起一片魚肚白,下一刻,一輪紅日從無邊無際雲海之中噴薄而出,天地之間,頓時紅光萬丈。
新的一天總算來了。
盡管是一身酸痛,可是睡的是那樣的滿足。
也許是晨光刺眼,庫奈子慵懶而又戀戀不舍地坐起身來,她下意識的用一隻纖手擋著那旭日陽光,心頭思緒萬千。
原來能夠如此的安心入眠是多麽的幸福、輕鬆和愜意,可是,哪怕就是在前一天,這種看似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奢望和遙不可及。
望著怔怔出神的庫奈子,恰好一縷晨曦照在她明淨白晰的臉龐上,映射出淡淡的光輝,一時間竟也明豔不可方物。
許鍾有了明顯的反應特征,庫奈子也已有所察覺,隻是她白晰的臉龐上先是錯愕,繼而羞紅,她聲如蚊呐道:“你行嗎?”
許鍾沒有回答,卻用行動說明了一切,他的魔爪已毫不猶豫伸進庫奈子的小衣內。
庫奈子嚶嚀一聲,身體不由自主變得緊繃,再次伏在許鍾的身上。
庫奈子一聲痛呼,雙手抓住了能夠抓到的一切,牙齒深深地咬著下唇,明澈的眸中有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許鍾此刻早已忘乎所以,隻顧一味衝刺,似乎麵前身下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他宣泄的一個靶子。
這一切來得沒有絲毫緣由,按理說,許鍾意識裏,沒有這麽強烈的民族仇恨。也許他在轉嫁痛苦,文清的死對他的傷依舊很深。
許鍾的動作完全沒有一絲技巧可言,甚至可以用精準來定義,他保持著相同頻度、深度和力度,仿佛永遠沒有盡頭地衝撞著,如同一個榨油的機器。
盡管如此,庫奈子也攀上了數次巔峰,此刻早已麻木,可是作為一個以感覺敏銳著稱的資深殺手,她覺得許鍾與其說是在做愛,還不如說是在“作業”更合適。
此刻的庫奈子,一頭秀發淩亂不堪,雙眼中霧氣蒸騰。
一場鏖戰過後,似乎太陽已到了頭頂。
庫奈子也不管裸著身子,拖動不堪風雨的身體,將頭枕在許鍾的胸口,顫抖著伸手摸了摸許鍾的臉,哀婉欲絕道:“你恨我?”
“為什麽?”許鍾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不知道!”這一次庫奈子的聲音也冷了許多……
一條荒無人煙的路,路的盡頭有林立的高層建築和隱約的喧囂。
金烏西墜,將兩個影子拉得很長,而兩個影子之間似乎也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天,很快天就要黑透了,而前方的路還很遠很長。
許鍾默默的走著,庫柰子默默的跟著,兩人之間始終保持十幾米的距離。
此刻,他們身上都是破破爛爛,衣不蔽體的,但這些卻掩蓋不住兩人的氣質和魅力,當然,此時此地是無人欣賞得到了。
二人就像苦行僧一般,靠一雙腳,艱難的向前方的城市走去。
許鍾本來傷口已經愈合,可以因為那忘乎所以或者說不計後果的瘋狂,傷口再次開裂,現在每走上一步,他都要齜牙咧嘴,吸一口涼氣。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以他非人的體質,隻要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完全能夠完全恢複,如果用上自己配製的金瘡藥,甚至連疤痕都可能不會留下。
後麵跟著的庫柰子雖非初經人道,但許鍾的粗野和暴戾也讓她刻骨銘心了,縱是她毅力驚人,現在也是舉步維艱。
她跟著許鍾已經走了十幾公裏,還堅持跟著,這讓許鍾不由對她高看一線。
其實許鍾也很苦惱,怎麽這條路上就沒有一輛順風車。
又走了幾步,許鍾扶著腰停了下來,前麵的城市已經華燈初上,霓虹閃爍了。
庫柰子突然也停了下來,似乎身前短短的一段距離是不可逾越的。
許鍾頭也不回,隻是冷冷地問道:“你為什麽跟著我。”
庫柰子知道許鍾沒有看他,還是將頭偏向一側,抿著嘴唇,答道:“我,不知道。”
其實,同樣的對白,他們這一天已經重複了不下十次。
一陣風突兀的吹過,許鍾有些落寞的搖搖頭,輕歎一聲:“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此時,天完全黑了下來,所以前方燈火輝煌的都市分外醒目。
二人又默默走了一段,突然,迎麵開來了很多機車,旋即將二人圍住,無數刺目的車燈罩定他們,一時間強光與鳴笛將二人徹底淹沒。
許鍾和庫柰子下意識的用手擋著眼睛。
接著,所有的車燈一起熄滅,世界再次歸於完全的黑暗和靜寂。
隨後,不知誰打開了一個車燈,光線還算柔和,車上的人是個滿臉胡子的家夥,不過看起來年齡不大,他戴著墨鏡,饒有深意的打量著許鍾和庫柰子,然後很有些不情願的道:“走吧,我們頭要見見你。”
“你們頭?”
“是!”
“日本人?”
“美國人!”
不知何時,庫柰子已經站到了許鍾身後,甚至已經抓住了他上衣的下擺,而且許鍾明顯感覺到那隻手在不停的發抖。
“你們是?”許鍾依舊問的沒有一絲感情。
“你這個外地人,我們是這個區最大的地下組織,我們的頭叫疤麵,哦,天哪,快跟我們走,跟你說這麽多幹什麽?”一個明顯有著華人血統的說道。
許鍾剛要說什麽,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疤麵是美國五大黑手黨之一,心狠手辣,手下眾多,連我們組織的活動也倍受限製,現在你身上有傷,我們還是不要去了。”
她的聲音一直在抖,但是許鍾的心中卻是有些暖了。
隻是,許鍾有些奇怪,疤麵會也就罷了,他曾經在日本大殺四方,對庫柰子的組織沒有印象啊。
許鍾同庫奈子被帶到疤麵的基地後,二人的眼罩才被除掉,此時,二人前麵隻有一個帶路的,就是那個漢語說的還不錯的家夥。
一段很幽深的甬道,以深紅為主要色調。兩側牆上繪著很多油畫,都是本國黑手黨領袖的“豐功偉績”。
看來在意識形態奴役這一方麵,每個組織都是一樣的,這一點不分國界。
一路行來,看到的各種各樣建築和設施,讓人不由產生一種錯覺:難道自己是在一座城堡裏。
很快,他的想法便得到了證實。
疤麵是個四十左右的壯碩漢子,臉上一道從額頭貫穿到下顎的淺淺刀疤,他穿著也很休閑,而且那灰藍色的眼睛,深深的眼窩,典型歐洲人的膚色,還有高高的鼻梁,簡直可以用帥氣來形容,這和許鍾心目中動輒殺人如麻的黑道教父相去甚遠。
在影視作品中的黑道首腦,那都是穿著燕尾服,打著領結,喝著紅酒的家夥,那些是絕對的紳士。
“親愛的朋友,你好,歡迎光臨我的深紅城堡。”說著,疤麵竟然給他來了一個熊抱。
這一幕令庫奈子頗為詫異。她在腦海中模擬了上百種見麵的場景,也沒有一幅跟眼前的現實有哪怕一點點相似之處。
許鍾拍了拍疤麵的後背輕笑道:“果然是城堡,不過你那種請法,我能不來嗎?”
“什麽?難道他們對二位無禮了!”說罷疤麵目光一凜,給許鍾帶路的那位立刻低下了頭,顯得非常謙恭,甚至還在瑟瑟發抖。
許鍾心中暗歎:此人看來積威很深,他的手下都如此怕他。他微微一笑道:“那倒沒有,不過不知道疤麵老大叫我來有什麽吩咐呢?”
疤麵冷哼一聲:“沒有就好。”接著他看著許鍾道:“我找老弟來,當然有要事相商。”
“原來如此,可是老大,你看我們二人蓬頭垢麵,是不是容我們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吃點東西,之後再談。”
“又是我怠慢了,看來是我們這裏很久沒有客人了,別客氣,我是中美混血,你看我的普通話,那可不是蓋得,我這就安排。”
此時,疤麵看著許鍾的目光很有些猥瑣:“不過二位是一起呢,還是?”
“當然是一起。”許鍾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庫柰子搶了先。
“哈哈哈,自古美女愛英雄,老弟豔福匪淺,羨煞旁人。”疤麵笑著離去,而許、庫二人自然有人安排。
片刻後,二人被帶到一個奢華中透著厚重的套房裏,除了客廳和臥房,還有一個令人瞠目的洗手間,酒櫃是必不可少的。
房間裏所有的家具都是木質的,外表被漆成酒紅色,所有的家用電器也以紅色為主,甚至連窗簾和便盆浴缸都是紅色。
看來是恰如其名,一切都與這紅有關。
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許鍾想著。
“混黑社會真不簡單,個個都要掌握一門外語。”
“這個疤麵很奇怪,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的是什麽藥,怎麽會找上我,難道他了解我的底細,還是我小有名氣?”
“不過,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這裏,許鍾嘴角不由微微翹起,不過這一笑沒有什麽溫度。
這時,洗手間裏傳出了放水的聲音,接著有一個既軟又糯的聲音響起:“許,你難道不一起麽?”
“為什麽不?”許鍾二話不說,扯去了身上破爛的衣物,風一般赤腳衝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