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監禁
走進所謂的廳級宿舍,許鍾才更加相信,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平等,等級是無比森嚴的。
這個套間的軟硬件設施絲毫不比三星級酒店差,就是跟剛剛退掉的望雲酒店的標間想比,也不遑多讓。而之前那個所謂的宿舍,根本就是豬窩嘛!
踩著鬆軟的純羊毛地毯,一屁股坐在了席夢思大床上,想起這個房間的由來,許鍾的內心沒來由的沉重了些許。
下午的課,老師在上麵照本宣科,同學們在下麵昏昏欲睡,一場兩個小時的大課,許鍾都聽得頭昏腦脹。
總算熬到下午五點,老師說了聲“今天的課就到這裏”大家忍不住鼓起掌來。這堂課的老師是個上了年齡的教授,看到學生們都是這副德行,搖搖頭,唉聲歎氣的走了。
老師一走,羅曼麗便帶著一陣濃烈的香風,飄到了李長宇的跟前,嬌聲道:“各位同學,請肅靜,李市長說是晚上請大家吃喝玩來著,不是一句玩笑話吧!”
一個聲音起哄道:“堂堂一個正廳級,一個地市級的常務副市長,怎麽可能信口雌黃,食言而肥呢!”
“就是,這點開銷,也就是簽個字的事!”
李長宇哭笑不得:“我又說不請了嗎?你們再這麽胡咧咧,紀委的同誌該請我去喝茶了,大家說,去什麽地方吧!”
羅曼麗道:“我知道在香榭麗舍隔壁開了一個自助西餐廳,要不咱們去那裏,吃完了,還可以在樓下K歌。”
她的倡議自然贏得所有人的讚同,於是約了時間,大夥就散了。
最近許鍾不在家,麗達一般就是六點左右出門,這些天酒吧生意很火爆,她自願早些過去幫忙。
裹著一件天藍色的阿依蓮長款風衣,腰帶一束,如同楊柳般的細腰更是盈盈一握,下身是一條米色緊身牛仔褲,腳上踏著咖啡色的高腰翻毛皮靴。
整個人往路上一站,便給人一種淑女的清新味道。
出租車一如既往的停在小區門口,遠離監控的地方。麗達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去,拉開門,坐在了後座。
上車後,她才發現一個問題:“嗯,車窗都貼膜了?”
不光貼了膜,還是那種車震專用膜。就是從裏麵能看到外麵,從外麵卻看不見裏麵的那種啦!
破天荒的,司機扭過身子,摘掉了棒球帽,露出滿臉青春痘的大餅臉,然後一隻手伸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塊白色的手帕。
“你是……”
麗達腦海中電光一閃,然後那隻拿著手帕的手掌在自己瞳中不住放大,直到嗅到一股很特別的味道,她才慌亂的掙紮起來。
可是,大餅臉手上力道很大,一手托著她的後腦,一手捂著她的口鼻,很快,麗達便失去了意識。
隻是,在最後的一刻,她的腦海中閃過的全部都是許鍾英氣可親的臉龐,“哥——”
兩滴晶瑩的淚珠滑出眼角……
一行二十幾號人去了香榭麗舍旁邊的金茂西餐廳,位於十一層的旋轉餐廳,全部通透彎鋼化幕牆玻璃,如同空中樓閣一般,充滿了現代氣息。
餐廳中,時不時見到交頭接耳的老外,喝著紅酒,品嚐著各式海鮮、點心。
這裏的消費可是不低,一個人得二百五十塊的標準,酒水還另算,這麽些人下來,李長宇得花費五六千塊。
不過,想想人家的級別、職位,這點開銷根本不能算什麽!
李長宇最後出現,一身黑色風衣的他,頗有些成功男人的派。他的臂彎裏還有一隻略微纖細的胳膊,胳膊的主人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女人,很顯然,女人保養的不錯,無情的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許鍾想,這位應該就是李長宇口中的女朋友,本來地下,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公開。一個比較活潑的同學,叫侯俊輝,他道:“看看,正廳出來學習都要帶個伴呢!”
“說不定是秘書,生活助理也有可能!”
羅曼麗上前挽著女人的手掌笑道:“嫂子好有氣質,李市長,不給介紹一下?”
李長宇倒是毫不忌諱:“這是我女朋友,說未婚妻也可以。”
他這麽一說,也沒有人再繼續刨根問底了。
李長宇拍拍手:“這地方我不熟,大家不要客氣,各取所需啊!”
眾人一哄而散,取吃的取吃的,取酒的取酒,許鍾卻是眯著眼睛走到了窗台邊,目光落在對麵的香榭麗舍大廈上。
幾年前,他曾經在那裏吃過一次飯。舊地重遊,心境已全然不同。
“許鍾,你怎麽不去拿吃的?”李長宇笑著問道。
“不著急,我先看看風景。”
李長宇也學著他的樣兒,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景,道:“是啊,一路走來,我們都太過匆忙,不知道忽略了多少路邊的景色。”
許鍾笑了笑:“李市長說話好有深度。”
李長宇指著他笑了笑,這時,他的女朋友端著一盤水果走過來道:“這位誰呀,這麽年輕,長宇,不給我介紹一下?”
李長宇道:“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許鍾,上過央視新聞聯播的,年紀輕輕,已經是一個副縣長,副處級幹部。”
“啊?”
女人捂住嘴,伸出肉呼呼的手道:“許縣長,您好,我是葛春麗,在東州市公安局工作。”
李長宇補充道:“她是東州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許鍾啊,你要是想在東洲幹點違法亂紀的事,她都能給你蓋住。”
許鍾禮儀性質地握了一下葛春麗的手笑道:“葛大隊,這話我可記住了,說不定哪一天我就得找你。”
“沒問題。”葛春麗點頭道。
李長宇拉著許鍾坐在一張就近的桌子上,安排葛春麗給二人隨便搞點吃的,然後看著許鍾道:“喝點什麽?晚上可以多喝一些?”
許鍾搖搖頭:“無所謂,這裏好像沒有我想喝的酒。”
“你想喝什麽?”
“白的。”
李長宇聳聳肩:“這個隻怕還真沒法滿足你,這裏又不允許自帶酒水,將就吧,威士忌怎麽樣?”
許鍾道:“算了,來點紅的意思一下。”
葛春麗端了兩個盤子過來,上麵有醬排骨、海蟹腿、烤雞翅……她後麵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羅曼麗,一個是侯俊輝,他們端著紅酒杯過來給東家敬酒來了。
麗達醒過來,感覺腦袋有些痛,本能地要伸手去揉,一下沒能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同時,還聽到一陣金屬的嘩啦聲。
她猛然睜開眼,慢慢適應暗紅的光線,驚恐萬分的發現,自己存身於一個地窖般的所在,手和腳還鎖著鐵鏈,嘴裏還塞著一隻口珠。剛才那嘩啦嘩啦,就是鐵鏈的響聲。
看到這一切,她知道自己是被囚禁了!
回想昏厥之前的那一幕,她隻是覺得那個人好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到底在什麽地方見過他,更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對自己下手。
那可是做了幾個月的出租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麗達使勁晃動著鐵鏈,“噢噢”的發出幾個含混不清的音節,見外麵毫無動靜,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完了。
接下來自己的境遇已經可以想見,因為,互聯網上不乏這樣的案列,受到淩辱是不可避免的,也許還會死的很慘,比如說碎屍。
麗達的內心抽了抽,借著微弱的紅光,她開始觀察這裏的環境。紅光來自一台熱風扇,因為有它,麗達倒是沒覺得多麽冷。
地窖長約兩米,寬一米,擺著一張按摩床大小的床鋪。麗達赫然發現,除了熱風扇,還有一箱子方便麵,幾包衛生巾,一提衛生紙等物品,在牆角還有一隻便桶。
對方準備這些東西,其目的顯然是不言而喻的,他要長期監禁麗達。
咬了咬唇,麗達正在皺眉設法自救的時候,一個五十公分見方的小門打開了,外麵的光透射進來,接著伸進一個滿臉粉刺的大餅臉。
“你醒了?”
大餅臉慢慢爬進來,然後將門從裏麵插上。
“哦,喔喔……”
戴著口珠的麗達隻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大餅臉和藹地笑了笑:“怎麽?你不認識我了?我不就是每天送你上下班的那個出租車司機嗎?”
“喔喔。”
“哦,你是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你真的忘了?”
大餅臉將臉蛋湊近,“你再看看我,再想想。”
麗達真的是毫無影響,著急的不住搖頭。
大餅臉歎了口氣,半眯著眼,流露出一抹怨毒:“你真的忘了,我在酒吧因為你挨過打。”
麗達一驚,眼睛猛然瞪大,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到酒吧,有人因為出言不遜被揍了,沒想到,那個人就是他。
看到麗達的表情,大餅臉知道她終於想起來,冷冷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我要讓你嚐嚐被十倍百倍報複的滋味。”
麗達搖著頭,雙眼通紅,口中含混不清的說著什麽。
大餅臉搖頭:“你說不怪你?不對,你是禍水,我先收拾你,然後再收拾那些欺負過我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今天抓到你,幾個月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