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政治利益
掛了徐嬌嬌的電話,許鍾剛剛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媽的,那小子居然已經是正處了,比自己還高半級,這果然是個拚爹的時代,不隻是拚爹,還拚爹的爹。
另外,許鍾也意識到一個問題,縣委招待所也不能久住了,三天兩頭有不同的女人來找自己,人言可畏呀!縣委大院倒是有空房子,不過那裏麵都是熟人。看來應該在外麵買套房子了,而且要一套大房子。
當晚六點三十分,吳媚敲開了許鍾的門,進來後,看到會客室的圓幾上擺著兩葷兩素四個菜,還有一瓶紅酒。
許鍾上來接過她的包,吳媚笑了笑,同他來了一個擁抱,然後道:“你還挺懂浪漫。”
許鍾道:“燭光晚餐而已,蠟燭還沒送來呢!”
“虧你有心,我先洗個澡。”
“行。”
吳媚走進裏麵的套間,沒多久,洗手間裏就傳出嘩嘩的水聲,許鍾突然有心蠢蠢欲動,就走了過去,洗手間門都沒關,當然是對許鍾不設防的。
許鍾笑了笑,推開淋浴間的玻璃門,水霧之中,一具美輪美奐的女性胴體若隱若現,許鍾頓覺熱血上湧,如同喝了幾斤醇酒,當時就把持不住了。
要命的是,吳媚還扭過身子,朝他搔首弄姿。
許鍾脫去大褲衩,道:“姐,我給你搓背。”
吳媚嗬嗬一笑:“好啊。”
話音方落,“叮咚叮咚”的門鈴聲響起。
許鍾眉頭緊皺,嘟囔道:“誰他媽掃興,不會是送蠟燭的吧,早知道不要了。”
吳媚笑了笑,用濕手拍了拍許鍾下麵的帳篷道:“不急,你先去,夜還長著呢!”
許鍾歎了口氣:“我去去就來,這裏真是住不成了。”
走到外麵,打開門一看,許鍾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一個是高仁,後麵還跟著一個不認識的人。不過穿著警服,而且是個二級警督。
二級警督留著寸頭,三十多歲,中的身材,很精幹的模樣,有點像孫大聖的扮演者。
高仁大咧咧走進來,走到圓幾旁,拿起一隻鳳爪咬了一口才道:“老大,你生活不錯嘛!咦,你在洗澡。”
許鍾沒好聲氣道:“是啊!你找我有事?”
高仁端起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方才發現桌上放了兩個杯子,還有燭台,他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許鍾,隨後有些曖昧的笑了笑。
許鍾被他笑得有些心虛,“喂,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高仁嗬嗬笑道:“惱羞成怒了,有異性沒人性。”
許鍾哭笑不得:“小心我把你打出去。”
“我再也不敢了。”
高仁舉手求饒,走到二級警督旁邊介紹道:“老大,這是我的副局長路林,我覺的他不錯,想讓他幹常務副局長。”
許鍾眯著眼睛看了看路林,覺得對方一臉靈氣,卻又難得生就一副忠臣良相的皮相,他點點頭道:“高仁,隻要是你的人,我沒意見。”
官場果真沒有什麽秘密可言,這邊張德福還沒有拿下,就有人為了他屁股下的位置開始跑關係。
高仁一把拉住他:“老大,光沒意見不行,你還得說話,使勁。”
許鍾笑了笑:“我說話有用?”
“沒用?鬼信!現在你的話,在青羊縣不比縣長書記差了,要不你跟許書記先通個氣。”
正說話間,許劍的電話打了過來,是約許鍾喝酒的,許鍾抱歉道:“許書記,不好意思,今天真的走不開,下次我請你,一定給我機會。”
此時許劍跟於學文在一起,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救小舅子,就得跟許鍾搞好關係,所以,於學文就撮哄這許劍給許鍾打個電話。
很遺憾,許鍾有事來不了。
不過這個電話來的很及時,至少,在路林眼中,今天是來對了。看看,青羊縣政府係統的老大請許縣長喝酒呢,按說,許鍾這個副的不能再副的縣長沒有許劍的權力大呀。
路林很乖巧,進門後,一句話沒說,隻是,他的眼中,偶爾閃過智慧的光芒。許鍾不喜歡賣弄聰明的人,路林很對他的胃口。
許鍾掛了電話,道:“咱剛才說到哪了,說重點吧!我還有事。”
高仁看了眼圓幾上的酒和菜道:“我說老大,就是路林的事,我們隻能靠你,你看,許劍都很給你麵子的。”
許鍾搖搖頭:“你們係統裏的事,我不想摻和。”
“可是,張德福的常務是你建議拿下的,難道你當時隻是隨便說說?”
“你……”
許鍾指著高仁,半天搖搖頭看著路林道:“路林是吧,既然是高仁的兄弟,也就是自己人,該說的話我會說,但是,許劍和張武昌那裏,你還是要意思一下的。”
路林終於開口了:“許縣長,我明白!”
接著,他看著高仁道:“高局,我……”
許鍾仿佛看透了路林的內心,他道:“路局,我這裏你就不用意思了,你有的我還看不上,就這樣吧!”
高仁聽他這麽說,估計問題不大,而且老大有些不耐煩了,自己今天把人家好事耽誤了不少。於是他識趣的拉著路林就往外走。
路林剛走到門口,隨後停下,猛地轉身,嘴唇動了動,接著一個深深的鞠躬道:“許縣長,你對小路的知遇之恩,路林沒齒不忘,從今而後,我就是您一杆槍,你指到哪裏,我就打到哪裏。”
許鍾哭笑不得:“得,事成之後再說吧!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許鍾尚未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開始默默組建開了自己的政治班底。
終於送走了二人,洗手間裏再次傳出嘩嘩水聲,許鍾麻利的走了進去,推開淋浴間的門道:“姐,讓你久等了……”
縣委大院,二號小院,這是大院裏數一數二的位置,被周圍的建築的眾星捧月般拱衛著,從風水角度講,隱隱有王者之象。
當然,這是在馬文才成為書記後,才有人議論的。
此時,馬文才一個人在客廳裏喝著酒,叫青雲釀,是宋正文從蓮花鄉帶回來的。
蓮花鄉教育係統發生那麽多的事,宋正文一回來就想馬書記做了深刻的檢討,並借花獻佛,將許鍾送給他的酒轉送給了馬文才。
馬文才一品嚐覺得這酒還真是不錯,今天心情不大好,讓老婆李紅梅弄了四個涼菜,自己獨酌。
李紅梅則是坐在沙發裏看著電視,織著毛衣。
馬文才幾杯酒下肚,日間積攢的怒氣噴薄而發:“這個小子太不地道,沒規矩,沒教養,沒素質……”
李紅梅放下手中活計道:“老馬,誰把你氣成這樣了,我都十幾年沒見過你這樣了。”
“誰!還能有誰,就是那個許鍾,二十二的副處級,副縣長,縣委常委。”
馬文才恨恨的說出許鍾的相關資料。
“是他?”
李紅梅眉頭微皺:“表弟在我麵前也說了他不少壞話呢!”
“打住!”
馬文才豎起手道:“你表弟什麽貨色你應該比我清楚!關於他的事,我還要感謝許鍾那小子,是他給了我一個借口,跟你表弟劃清了關係。否則指不定哪一天,我就會死在他手裏。”
“算了,以後我也不讓他來咱們家了。可是,小許是怎麽得罪你的呀?”
馬文才呷了一口酒,將一口花生豆拋入口中,嚼了嚼才道:“作為一個靈動啊,最無法接受的是什麽?”
李紅梅翻了翻眼睛:“權力被剝奪。”
“正確。”
李紅梅有些不明白了:“可是他才來幾天?而且,隻是一個普通常委,前麵有你和縣長,常務副縣長,他最多也就排個第四。”
馬文才搖搖頭痛心疾首道:“就是這樣的第四,縣長張武昌,組織部長許山,政法委書記許劍,居然都倒了過去,甚至連宣傳部的張亞萍也有那種跡象。”
“什麽?怎能可能?”
李紅梅一聲驚呼,這麽說,那個許副縣長在常委會上不是就可以跟丈夫分庭抗禮了麽?
馬文才歎了口氣道:“這小子行事毫無顧忌,著實做了幾件正義凜然,叫人拍手稱快的好事,不過,這些不足以成為理由。我看,幾個常委倒向他的陣營,多半是衝著那小子背後,連我也看不透的背景去的。”
李紅梅道:“聽說他跟老何書記關係不錯,書記的兒子建軍現在就是他秘書。”
“這個你都知道?”
“大院裏的事,想不知道都難。”
馬文才點點頭:“是這樣的,可是,盡管老何現在是個副市長,那可是是個沒權沒錢的養老閑職,這樣的勢力,還不至於讓常委們有所動作。”
“會不會是這小子魅力驚人,你也說了,這小子行事毫無顧忌,卻是處處為了老百姓的利益,這樣的人,本身就有著一種非同尋常的人格魅力。”
馬文才搖頭道:“天真!玩政治的人,沒有這麽天真幼稚的,他們都會收藏起自己的真性情,而用一副麵具示人。”
“在政治圈裏,人選擇陣營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攫取更大的政治利益。”
馬文才講得頭頭是道,李紅梅卻捂著嘴巴打了個嗬欠,顯然對丈夫的高談闊論興趣缺缺。
“你們一直這樣活著不累?”
馬文才道:“累?這個世上什麽不累!可是其中的樂趣,也是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的呀!不過,接下來的一關,我看他到底怎麽過?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