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以柔克剛
被黑暗充斥的女王聖殿,隨著拉娜克西斯的動作,濃重的暗紅色調如同水波湧動起來,瘋狂聚集在她身後。是以,大殿中的其它地方,反而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之前,許鍾並不了解女王的實力,但是口耳相傳,從每個人那裏都聽說對方的恐怖,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
衝到近前的拉娜克西斯漸漸露出了神秘的麵目,一襲輕紗下,姣好的容顏時隱時現,她的身材很高,穿著紅色高跟鞋的她,個頭跟許鍾不相上下。晚禮服的深V領口,是震撼心靈的波濤洶湧。
與其說是在衝殺,卻更像在獨舞,恰是一支唯美的華爾茲。
隻是,許鍾已經無從欣賞了,拉娜克西斯仍在數尺之外,可是她的筆尖所指,許鍾已經感受到了針刺般的切膚之痛。他甚至能夠看到,濃濃的黑暗被對方生生破開,身邊的氣流形成了巨大的錐形氣罩,壓向許鍾。
拉娜克西斯越來越快,許鍾感到一種無形有質的壓力,這種壓力,他很久不曾感受到了,於是,他決定暫避其鋒芒,他一個急退,閃身躲在了一個立柱之後。
拉娜克西斯速度不減反增,如果細看,甚至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戲謔和失望。
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她的右手毫不猶豫的刺入花崗岩立柱,是的,拿著鉛筆的右手,刺入了堅逾金鐵的花崗岩,而且如同刺入豆腐泥土一般,毫無阻滯。
鉛筆全根沒入,拉娜克西斯一掌撲在立柱上,鉛筆便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從另一側鑽出。
許鍾大驚失色,雙手在胸前一擋,內息透體而出,憑空凝起一道屏障。與此同時,他再次急退,鉛筆在氣障上一段段化為齏粉,隻是時間每過一秒,許鍾的臉色便會白上一分。
直到此時,陽光終於從天窗投射進來,大殿的裏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許鍾和拉娜克西斯相距十米,不多不少。
許鍾暗自調息,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
拉娜克西斯望著臉色蒼白的許鍾,“噗嗤”一笑,她嫵媚的笑容足以消融冰雪,如同春回大地,可以魅惑眾生。
“有點意思,你有資格同我一戰。我就說嘛!貝雷,木村,還有赫爾辛基,他們敗得也不是很冤枉。”
許鍾調息已畢,冷冷一笑:“你確實很強,有狂妄的資本,隻是忘了提醒你,我是來報仇的,仇恨可以激發人的潛力。”
“憤怒的螞蟻能夠打敗大象嗎?”
拉娜克西斯輕掩檀口,風情無限的說著。
“那麽就讓你看看我這隻螞蟻的憤怒之火吧!”
說完,許鍾開始出擊,他迅若閃電的撲了上去,使用的自己精通的各項拳術,拉娜克西斯的招數剛猛異常,許鍾也選擇了剛猛一路的招式,尤其是形意拳和譚腿。
一時間,二人鬥得難分難解,慢慢的,暗紅色的煙霧將二人包裹起來,不時,發出一聲聲金鐵交鳴之音。
一記巨響過後,濃霧散去,許鍾踉蹌後退數十步,上身的衣衫已經變成了一縷縷破布,胸口劇烈起伏著,一縷鮮血從口角流下。
拉娜克西斯原地未動,不過臉上的麵紗早已不知去向,晚禮服的下擺也碎成了不規則的鋸齒狀,一雙燦若冬雪的玉臂上有著零星的淤痕。
她的臉色有著不同以往的潮紅,薄唇卻是愈發的青紫,兩彎如煙似黛的眉慢慢豎了起來。
很顯然,許鍾是她出道以來碰到的最強對手,自己剛猛絕倫,可以開山破石的招數,也隻是打得他吐血而已,而且對方的反擊,也讓自己受了些皮肉之傷。
許鍾喘息稍定,知道碰到了平生一遇的敵手,稍有不慎,必然被對方轟殺成渣。許鍾閉上眼睛,微微調息後,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雖然受傷不重,但是不能硬撼了。
再次睜開眼睛,他已經有了定計——以柔克剛。
盡管一個男人對付一個女人用這種手段不足以稱道,但是,自古以來,隻以成敗論英雄,管你用什麽戰略戰術呢。
太極,英語的直譯就是中國的拳術,那麽咱就用中國的拳術來好好磨磨你這個洋婆子。
“來吧,我趕時間!”
拉娜克西斯淺淺一笑:“有意思,這也叫女士優先吧!我不客氣了,隻是可惜,你真的不錯,如果我們搭檔,隻怕……”
說話間,拉娜克西斯再次欺身而上,這次插在發際的最後一支鉛筆被其拔出,漆黑如墨的秀發被勁風拉的筆直。
“著!”
拉娜克西斯淩空掠過十米的距離,一記直刺,許鍾雙手微攏,向身側一帶,拉娜克西斯一記刺偏,禁不住“咦”了一聲。
鉛筆紮入一旁的立柱,許鍾身子一轉,右肩撞下拉娜克西斯的胸口,女王雙臂一攤,腳下如同裝了導軌一般,向後急退。
“這是什麽功夫?”
“中國功夫。”
“我再領教。”
拉娜克西斯已經急衝,穿著紅色高跟鞋的右腿掄了起來,也不顧暴露的裙下春光,隻是一個隻劈。
當然,許鍾也無暇欣賞,他本能的雙手一架,仍然被這股大力壓倒,一字馬自然展開。
拉娜克西斯勁勢去盡,許鍾雙腿一合,架開拉娜克西斯,拉娜克西斯一個後空翻,腳尖在地上點,再次攻上。
拉娜克西斯淩厲的殺招層出不窮,然而,許鍾的招數卻乏善足陳,隻是見招拆招,從不硬撼直來,而是連消帶打。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轉眼間,二人又對攻了百餘招。
樓下,索那羅亞的車裏,萊普斯基和索那羅亞等得非常著急,毒梟還有一份擔憂,萬一許鍾掛了,他在自己身上施下的手段……
真是不敢想啊!
萊普斯基從索那羅亞的口中了解到拉娜克西斯的一些輝煌戰績,這位黑寡婦的手中,殞命的首相、總統什麽的,已經超過了兩位數。是以,她在殺手界的地位就如同高高矗立的珠峰,隻能讓無數同行生出高山仰止之心。
可是偏偏如此,影子的生意還非常紅火,雖然,這一刻的雇主,有可能就成為下一刻被殺的對象,但是,影子還是頑強的生存下來,而且在全球範圍內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直到遇到了許鍾這個異數,讓無往不利的影子集團屢屢折戟沉沙。……
當第一縷晨曦透過屋頂的起床,照在麗達的近乎透明的臉上時,她醒了。出於本能,她立刻站起來,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就向樓上走去。
大廳裏,還有零星的酒鬼橫七豎八的躺著,個別姿勢著實有些難度,即便是清醒狀態下,也未必擺的出來。
掌櫃大叔還趴在櫃台上,口水糊了一臉,口中不斷說著同人討價還價的囈語。
這個清晨一如既往的平靜,不平靜的是麗達的內心,她有一種預感,自己再一次失望了。果不其然,當她走進二層的房間,房內早已是人去樓空。
其實,兩人昨夜離去,她是知道的,隻是,她沒有想到,二人會一去不複返。
懷著頹喪的心情,麗達一步步向樓下走去,剛走到大廳,一個年輕的白人男子走了進來,麗達目光繞到他的身後,看到了一輛極其豪華的轎車。
白人青年目光在酒館掃了一周,最後落在麗達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後,露出一抹紳士,且有些曖昧的微笑。
麗達被對方看得有些不自在,在對方赤-裸-裸的目光下,自己似乎被剝光了一般,她避開青年的目光,怯生生道:“先生,我們還沒有開張。”
酒館掌櫃條件反射般抬起頭,有些水中的老眼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青年:“先生,您來了!趕緊坐,顧客就是上帝,麗達,看看先生有什麽需要?”
青年掃了眼掌櫃,目光再次回到麗達的身上,很顯然,麗達是個美人胚子,不過,這具身子還隻是剛剛發育,那個奇怪的中國人真的有這種癖好,或者說,他要金屋藏嬌,養大了再那啥。
青年搖搖頭卻不看向掌櫃方向:“你似乎這裏的老板?”
老頭忙不迭點頭:“我就是。”
青年依舊看著麗達:“我是邁克,住在威廉古堡。”
聽到青年如此說,麗達和掌櫃內心本能一顫,便是那幾個昏昏然的酒鬼都張開了惺忪的睡眼。
邁克道:“你叫麗達吧?我看上你了,你願意跟我走嗎?”
一直目光閃爍的麗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白人青年,怯怯的望了望掌櫃,然後道:“我們……我們見過嗎?”
邁克不知怎麽就起了玩笑之心,也許是心情好的緣故吧!他道:“一見鍾情,我對你就是這種感覺,跟我走吧!”
麗達皺著眉頭,盡管她一直在想方設法要離開這個充斥著色情、暴力的肮髒小鎮,可是卻沒有想過,也不敢想有朝一日會走進威廉古堡,那會是一番什麽樣子?
掌櫃嘴有些磕巴,自從他收留麗達,已經過去了六個年頭,二人一主一仆,相處還算融洽。況且,麗達十分乖巧伶俐,如果沒有她,掌櫃不知道自己怎麽承擔起這麽一個酒館。
六年的朝夕相處,草木都會有些感情,在掌櫃的心目中,早已將麗達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先生,請問你在古堡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