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非常人販
許鍾和顏悅色的問道。
“我不知道!”
小女孩泣不成聲。
許鍾替小女孩抹著眼淚說:“算了,別哭,叔叔有辦法。”
說罷,他拿出電話,叫了宅急送。
圍觀的人看的是津津有味,情節很曲折嘛!
五分鍾後,一個肯德基的服務生提著十幾個外賣袋子來到許鍾跟前,許鍾付了錢,那位肯德基的小夥湊到許鍾耳邊小聲說:“老兄,你的良心大大的好,可是這些孩子天天在這,你能天天請他們吃嗎?”
說完,服務生走了。許鍾沒去想那個問題,他將套餐分給孩子們,一人一份。
領了套餐的孩子都走了,在沒有逗留的理由,小女孩走在最後,許鍾微微歎了口氣,看著慢慢散去的人群,這一刻的心情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在不遠處,不同的方位,有兩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一雙來自一身學生打扮,另一雙是一個成年女性,衣著很隨意,身材卻很突出。兩人的眼中閃現的光芒倒是差不多,有些震撼、有些感動,還有些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
許鍾知道自己還不是救世主,這個世間本身苦難的人就有不少,而且製造苦難的人就更多,他能救得了幾個。可是,他還是想救,看到還在視野中的小女孩,已經換了其它的目標正在糾纏,他快步走了過去。
“喂!你,過來!”
“叔叔!”
小女孩躑躅著不願往前走。
看到小女孩泫然欲泣的樣子,許鍾又是於心不忍,他蹲下身子說:“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忐忑不安的東張西望之後,才小聲說:“叔叔,我叫小雨。”
“那麽,你需要多少錢?”
“對不起叔叔,我……”
“沒關係,你說!”
小雨紅著眼:“我每天都需要,否則……”
她沒有說話,而是迅速撩了一下衣袖。
隻是一下,許鍾便抽了一口涼氣,那個瘦弱的小臂上遍布交錯的於痕,新舊不一,這個孩子到底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許鍾開始摸錢包,小雨又左右看了一下說:“叔叔,我不想要你的錢。”
“小朋友,來,姐姐給你!”
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許鍾旁邊響起。
許鍾扭頭向上一看,先是看到兩座突出的山峰,幾乎擋住了路燈的光芒,接著山峰的主人也蹲下了,溫柔的握著小女孩的小手,將一百塊錢塞入她髒兮兮的手中。
“你叫小雨,好好聽的名字,加油!”
許鍾這才看清女孩的臉:“原來是你!”
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他救過的臥底警花。
“你還記得我。”
自從自己那個上線,就是負責這個案子的組長被控製後,她就回到了警局。從那以後,她才知道,救自己的是市局局長和眼前這個年輕人。不過,到底誰出力多一些,她真的不知道。
趙奕歡一直糾結於這個問題,因為,她認為,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
趙奕歡穿著一身軍綠色的戶外裝,短袖加中褲,腳蹬李寧休閑鞋,那種熱情奔放的青春活力撲麵而來。
小雨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有這樣的好運氣,今天連續遇到兩個好人。
趙奕歡讓小雨坐到有路燈的台階上,從褲腿一邊口袋裏拿出一把小梳子,開始為小雨整理頭發。小雨頭發也不知多長時間沒有洗過,油膩、髒汙還打了結,梳起來困難重重,小雨一下子就哭了起來,但是她沒有放開聲,隻是飲泣。
“對不起,是不是姐姐把你弄疼了?”
趙奕歡趕緊道歉。
“不是的,姐姐我不怕疼,隻是我都忘了梳頭的感覺了!”
聽到這話,趙奕歡的眼睛也紅了起來,她給小雨梳好後編成一個辮子,又拿出一個漂亮的發卡,卡在小雨腦後。
“小雨,真漂亮,你看看。”
趙奕歡遞過妝鏡,小雨看了一眼便泣不成聲。
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目送著小雨消失在視野鏡頭,趙奕歡深深歎了口氣說:“老板,能請我喝一杯嗎?”
許鍾泛起一絲苦笑,抬頭看了看,挺圓的一個月亮已過了中天。這時一輛出租停在二人身邊,兩人上了車。
八點半酒吧,一個玲瓏包。
服務員送進兩杯雞尾酒,就退了出去。
“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許鍾用細審的目光看著她問道。
趙奕歡微微一笑說:“這種地方我可是第一次來,酒不會太烈吧,要是我喝多了,你可不許對人家動手動腳!”
“嗬嗬,回答我的問題先!”
許鍾用危險的目光看著她,確切的說,是看著她高高聳起的胸脯,似乎對方一個回答不好,他真有可能動手動腳的。
趙奕歡有些不自然的拉了拉T恤,望著他說:“首先,你這樣看一個女孩子是非常不禮貌的。”
“切,那我怎麽看?”
許鍾端起酒,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腰胯部位。
趙奕歡雖然在歡場做過臥底,可是,那是逢場作戲,沒想到許鍾的目光也這麽有侵略性。
“喂!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愛說不說,我不感興趣。”
“不行,你必須回答我,那晚在包間裏,我被人下了藥,是誰幫我解了藥勁。”
許鍾毫不猶豫的回道:“當然是老聶,我哪有那個本事,他很有經驗的。”
“哦!”
不知為什麽,趙奕歡聽到這樣的結果微微有些失望,“告訴你,我正在查一個案子,代號——非常人販!”
聽到小丫頭一臉興奮的說出這個代號,許鍾當時就想到了一部同名大片,他的眉頭隻是微微一擰,便了然似的舒展了開來。
許鍾馬上想到,小丫頭的出現絕不是而然!果然,趙奕歡接下來的話就證實了這一點。
趙奕歡晃著酒杯說:“這個案子我已經跟了有一段時間了,取得了一些證據,剛才小雨頭上的那個發卡,裏麵有一個電子元件,具備衛星定位和竊聽的功能,再獲得一點證據,就該收網了。”
“就你一個人?”
許鍾問道。
“這麽小的案子還要幾個人,我可是個二級警司呢!”
趙奕歡驕傲的說著,但隨即話鋒一轉,“既然被你碰上了,那也算你一個!”
“算我一個?我是什麽身份?”
“你就當一次見義勇為的英雄唄!”
許鍾想了想,自己曾經也是一個孤兒,他深深的了解作為一個孤兒,他的生活將會是怎樣的淒惶無助。但是他的命運時天災造成,與人無尤,不過,這些孩子的悲慘命運確是人禍,那些人販子正是這些慘劇的締造者。
許鍾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這些滅絕人性的人販子應該斬盡殺絕!”
說這句話時,趙奕歡分明從他眼中看到了懾人的寒光。
趙奕歡嘬了一口酒,秀氣的眉頭蹙在了一起,她又如同變戲法一般從兜裏摸出一個掌上電腦,又戴上一個類似藍牙耳機的東西。
突然,她臉色一變,說:“不好,快走……”
雨後初晴,月朗星稀。
天橋下,一個破敗的民房裏。
一張兩米的板床上,已經擠了七八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比他們衣服更爛的是身下的被褥,一股黴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可是,當看到牆角地上一張爛席子上還擠了七八個小孩,你就會覺得,能睡到床上,已經是非常高的待遇了。
的確,這都是由"家長"安排好的,而並非靠腿腳跑得快就能占到的。能夠睡到床上,說明這幾天表現不錯,收入還較為可觀,當然,是相對而言。
不過,也是有例外的,就比如今天要到了二百塊錢的小雨,此刻卻被處罰,跪在她“媽媽”的麵前。
“媽媽”已經從“大爸”那裏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這個身高一米七,身材很有些粗壯彪悍的中年婦女獰笑著一腳踩在小雨的手上。
“啊——”
小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然而那些在床上和席子上躺著的同齡人們,目光中的意味卻各不相同,慶幸者有之,同情者有之,更多的卻是麻木不仁。
“媽媽”說:“好你個騷蹄子,長本事了,人家給你錢你還不要,哎呦,今天一打扮還人模狗樣的,難道就忘了你是什麽身份,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你是乞丐,從小是,長大是,將來還是,終身都是。”
她戧指罵了一通之後,冷笑一聲說:“老大,上家法!”
小雨一聽頓時搖頭哭著喊道:“啊,不要,媽媽,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會多多要錢的,隻要錢,別的什麽都不要,你饒我這一次,饒了我啊!”
小雨拚命的向後縮著,卻被“大爸”一把抱住,右手將她的右臂抓住,送了出去。
所謂家法,就是斬肢,根據孩子所犯錯誤的大小,還有家長心情的好壞,殘肢的程度各有不同。一把柴刀已經成為多少孩子的夢魘,在床上和席子上就有好幾個,都是十根指頭不全的。
今天,“媽媽”非常生氣,她叫囂著說:“小雨,為了讓你日後更像一個乞丐,能得到更多的同情,能要到更多的錢,媽媽幫幫你!”
“不要,啊——”
小雨恐懼到了極點,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惡婦高高舉起鏽跡斑斑柴刀,眼中閃現著興奮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