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求字
“阿姨救命!”文清一下子閃到蘇凝的背後。
蘇凝道:“國強,你先回去,我挺喜歡這個小丫頭,多可人哪!人家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我真是羨慕你們。”
文國強正色道:“小棉襖?目前沒覺得。淘氣包倒有一個。”
許鍾道:“文總理,你先回去,我晚一些送小清回去。”
文國強無奈笑道:“那隻有麻煩你了!”
文國強剛走,文清偏頭看著許鍾:“小清?這也是你能叫的?大叔,跟你很熟嗎?”
許鍾一口酒差點噴出去,他伸手摸了摸文清柔滑的小腦門道:“丫頭,你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連我都不認識!”
“你誰呀?”
許鍾望著蘇凝道:“幹媽,我……”
蘇凝笑嘻嘻看著許鍾道:“許鍾,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惹著我們小清了?”
許鍾搖搖頭:“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口一個大叔的叫我,就好像是我侄女,差輩呢!我怎麽會惹著她!”
“你……”文清美眸一紅,就要委屈的掉眼淚。
蘇凝一巴掌扇在許鍾的後腦勺上:“欠揍,女孩子是要哄的,不是用來氣的,趕緊給小清道歉。”
許鍾道:“幹嘛,我又沒做錯什麽,再說了長幼有別,哪有長輩向晚輩道歉的!”
蘇凝揚起手,許鍾趕緊向後躲去,文清馬上破涕為笑:“有阿姨幫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首長道:“許鍾,要記住一句古訓,別自己找不自在!”說完了,還抬了抬濃濃的眉毛,讓許鍾發現,首長居然也有可愛的一麵。
許鍾剛要念出來氣氣文清,陳少乾笑道:“我建議這件事押後再議,文清妹子不是說我爸菜做得很好,抓緊吃,一會涼了。”
文清點點頭:“不錯,讓我先吃,讓我化氣憤為食量,吃飽了再戰爭。”
首長和夫人對望了一眼都笑了,如果每一天每一餐都像這樣,那該多好啊!
許鍾喝了一口酒,看似隨意脫口道:“我哥不小了吧!這麽好的條件,沒有找個嫂子?”
陳少乾猛然看了許鍾一眼,以為他無意說出口,心中不免一陣責怪。這分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爸媽肯定要不高興了!
許鍾說話時,密切觀察著首長和夫人的表情,首長倒是依然淡定,夫人卻是臉色一變,表情一陣泣然。
陳少乾馬上道:“都是我身體不好,誰跟了我還不是活受罪,好了,今天大家開心,不提這個沉重的話題。”
夫人蘇凝望了望首長,然後說:“少乾,如果當年不是我和你爸爸反對,也許你……”
陳少乾一陣動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停下後方才道:“都過去了,你們也是為了我好!”
蘇凝道:“你真的不怪爸媽,真的沒在心裏埋怨過爸爸媽媽?”
“我……”
首長道:“好了,每個人都會因為眼界的不同,或多或少做了一些不合時宜的事,後悔沒用,補救才是關鍵!少乾,以後你的路,爸媽不會幹涉,自己走去吧!”
陳少乾深深吸了口氣,難掩激動情緒:“爸、媽,謝謝你們!”他說完才望向許鍾,看到許鍾的嘴角浮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文清有些懵了,這一家人在幹嘛!演戲嗎?跟打啞語猜啞謎似的。
許鍾拿手指彈了一下文清的腦門:“吃飯,就等你了!”
“啊!”文清俏臉一紅,抱著碗扒完最後幾口道:“我,我吃飽了!”
許鍾給文清盛了一小碗西紅柿雞蛋湯,那勺子喂了文清一口道:“來,慢慢吃,看把我侄女噎住了吧!”
文清笑著捶了許鍾大腿一下,也許落下的位置不對,小丫頭臉兒更紅了。
吃完飯,蘇凝和文清負責收拾碗筷,陳少乾去泡了一壺茶,許鍾和首長卻坐在客廳裏聊天。
首長道:“許鍾,聽說你字寫得不錯,很受文老先生推崇,什麽時候幫我也寫一幅。”
許鍾道:“幹媽不是字寫得很好!”
首長道:“她呀,也就是糊弄糊弄外行,還不如我呢!”
許鍾道:“那我也不敢班門弄斧了。”
首長道:“我是以你幹爸的身份向你求字,你還推三阻四。”
首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鍾哪裏還能推脫,他道:“父命難違。”
於是乎,一家人帶一個文清,全部轉移到首長的書房。
首長的書房足有一百平米,木地板地麵,牆壁上也是老式的裝修,四麵都是書架,擺滿了古往今來中外的典籍,就好像一個圖書館。
書籍包羅萬象,可以用汗牛充棟來形容。從天文地理到曆史哲學,從古代四書五經到現在的西方的經濟學巨著,完全是一個書的海洋。
許鍾和文清是第一次進入首長的書房,非常震撼。
許鍾道:“幹爸,原來您的治國治世之才都是來自這裏,您這是才高八鬥啊!”
首長笑道:“古往今來,除了曹子建,誰敢說是才高八鬥。”
許鍾不忘調笑文清:“小丫頭,考考你,才高八鬥這個成語的由來。”
文清笑道:“這個我知道,才高八鬥,才高八鬥,就是才……嘻嘻,本來是知道的,但是看到這副醜陋的嘴臉,我就忘了。”
許鍾道:“醜陋的嘴臉,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到異性這麽評價我,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誰要吃你了?”文清一說完馬上就感覺不對勁,小臉緋紅道:“流氓,流氓啊!”
陳少乾笑道:“好了,我怎麽看你們像一對歡喜冤家,小清,別鬧了,先讓許鍾寫字,我也想親眼見識一下大家的風範。”
許鍾道:“少乾哥,你可不能笑我。”
夫人蘇凝道:“許鍾,沒人會笑你,因為沒人有這個資格。我來幫你磨墨。”
許鍾搖搖頭:“丫頭,你過來。”
此時陳少乾已經在書案上展開一張上好的宣紙,文清也乖巧了許多,在古色古香硯台裏磨起了墨來。
許鍾望著首長道:“幹爸,你想寫什麽字?”
首長沉吟半晌道:“天下為公!”
許鍾從筆架上拈起一支大狼毫,在硯台裏飽蘸墨汁,深吸一口氣,便從容下筆。
隻見他鐵鉤銀劃,大筆如椽,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一氣嗬成。
灰白色的宣紙上,四個大字鸞漂鳳泊,酣暢淋漓,令人止不住叫好,卻又說不出好在何處。
首長點點頭笑道:“許鍾,我將這幅字裱起來掛在書房裏,不算受賄吧!”
許鍾道:“當然不能算。第一,您是我幹爸,這裏也算我半個家,哪有給自己家人行賄一說;第二,我的字現在沒有知名度,形不成商業價值,隻能所作塗鴉而已,真要論起來,還有點浪費筆墨紙張,汙人耳目。”
首長哈哈笑道:“你這麽一說我就放心了,你要不要在上麵蓋個戳。”
許鍾一陣局促,首長道:“沒關係,等你出名了,我也該退休了,那時,這幅字就該升值了,到時候我和你幹媽的下半輩子不是就有著落了嗎!”
首長當然是開了一句玩笑,文清可真當真了,她說:“許鍾,你感覺蓋上你的私章唄!你在我的書畫展不是賣出一幅字嗎?近千萬呢!我爺爺也說了,你的字跟他不分伯仲,如果真要拿出去賣,不一定比他的便宜。”
陳少乾也道:“我在國外也參加過一些拍賣會,我國的字畫現在在海外那是大行其道,在日本,文老先生的一幅字就被拍出二百萬美元的天價。我雖然是個外行,但是我也覺得許鍾的字並不比他們差。”
許鍾從懷裏掏出一塊石刻印章,在字的右下角蓋了,然後道:“你們別再誇我了,弄到我好像是個買字的一樣。”
文清嗤之以鼻:“你讓大家不要誇你,其實你心裏美得很吧,巴不得大家再誇誇你,再誇誇你!”
許鍾搖頭笑了笑,他也不能總跟一個小丫頭片子較勁,那也太不成熟了。
大家走出書房,許鍾提出告辭,蘇凝不高興道:“這裏也是你的家,弄得跟旅館飯店似的,吃完了嘴一抹就要走啊!”
首長道:“年輕人事多,讓他去吧!再說人家也沒有白吃你的,留下一副上千萬的字呢!你就偷著樂吧!許鍾,有空常來,讓我多多表現。”
許鍾笑道:“幹爸,要是我真常來,你真忙著給我做飯,隻怕全國人民就不高興了。好了,再見了!”
陳少乾望著許鍾點點頭,許鍾報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