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領導談話
這一次是大白天,感覺又有不同。上了青石板暖炕,二人便迫不及待啄上一會嘴兒,待唇分時,二人已是裸裎相對。上官卿雲是如饑似渴,許鍾是輕車熟路,當他揮槍入巷之際,上官卿雲一聲婉轉的嚶嚀為這次鏖戰拉開了序幕。小別勝“新婚”。二人默契的如同麥浪一般有節奏的起伏著,一時間房內鶯聲燕語,春光旖旎……一番雲雨,在這數九寒冬,二人身上竟都浮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許鍾殷勤地燒了一大桶水,又灑下一些風幹的玫瑰花瓣,這才扶著不著寸縷嬌軟無力的上官卿雲慢慢跨入木桶。許鍾站在上官卿雲的身後,為她溫柔無比滴揉捏著肩頭脖頸,他的手法拿捏準確,力道輕重有別,片刻後,上官卿雲的疲憊之感一掃而空,代之而來的是勃發澎湃的蕩漾春情。她用幾乎連自己也聽不見的聲音說:“許鍾,你也進來吧,外麵挺冷的!”許鍾二話不說一騙腿就跨了進去,他就在等這句話哩。“姐姐,現在我給你搓搓灰!”“嗯。”“上官姐姐,你真的還要?”上官卿雲不依地扭動著腰肢,這一刻早已盡拋羞澀,她喃喃地道:“跑這麽大老遠的路,一次又怎麽夠?”於是乎風雨又起,花自飄零水自流!晚上,送走了心滿意足的上官卿雲和省城來的遊客們。在村部,李娟麗召開了第一次桃樹坪村村幹部大會,除了最高行政長官李娟麗和許鍾,各社長、隊長和農家樂代表都來參加,老書記李二毛列席會議。會議一開始,李娟麗長篇累牘的宣讀了她的年度工作報告,充分肯定了桃樹坪村過去一年裏取得的輝煌成績,高度讚揚了在座各位為桃樹坪村的大發展所做出的貢獻,同時要求大家再接再厲,戒驕戒躁,爭取在來年取得更大的成績。接著,村長許鍾給各位發獎金,三千五千多少不等,大家都興奮地直搓手,拿到錢都藏在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說棉襖的夾層裏,棉鞋的鞋墊子下麵,褲子的補丁裏。要知道,這可是背著家裏娘們的私房錢,這些大老爺們也不容易。最後,李娟麗再次強調,她和村長沒有拿一分錢,剩下的全部作為村部的活動基金。正當下麵一些村幹部不樂意,又要將許鍾娶媳婦的舊事重提時,村部裏唯一的一部座機響了。三錘拿起電話甕聲甕氣地問道:“誰呀?”“你是誰,讓你們村長許鍾接電話?”“你誰呀?深更半夜的,我們村長日理萬機,這會正在研究村裏的大發展宏偉藍圖哩,沒空!”“放屁,少胡咧咧,我是李文,你讓他接電話,趕緊的!”三錘耳朵離得老遠,嘟囔道:“村長,一個叫李文的,口氣挺衝,你接是不接!”許鍾一把搶過電話同時給了三錘一腳笑道:“李鄉長,這麽晚了有啥事啊?有事你怎麽不打我的手機?”“我都被你氣糊塗了,這樣,明天你跟李娟麗來鄉裏一趟,就這樣,掛了!”“什麽嗎?沒頭沒腦!”許鍾嘟囔了一句,怏怏掛斷了電話。李娟麗皺著眉頭問道:“是李鄉長,這麽晚了,會有什麽事?”許鍾不耐煩地對著大家揮揮手:“都回吧,你們的婆姨都洗幹淨了在被窩裏等著你們上交公糧呢!”“切……”大家一哄而散,包括年邁的李二毛。許鍾皺眉思索了半天說:“書記大人,明天去鄉裏估計少不了挨訓,你有個思想準備啊!”“為什麽?”“到時候就知道了!唉,我孤家寡人一個,冷灶涼炕的,有誰能給我暖個熱被窩呢?對了,你的那個表妹呢?”“等著吧!”李娟麗狠狠拋下一句,氣呼呼扭著翹臀走了。這天天剛擦亮,許鍾和李娟麗就坐上了去鄉裏的拖拉機,朔風呼嘯,二人盡管裹著厚厚的大衣,還是被凍得麵色鐵青、嘴唇發烏、瑟瑟發抖。開拖拉機的村民叫二柱子,他一個勁怨聲載道:“李書記、許村長,這個鬼天氣出門那簡直是活受罪,要不是你們倆,打死我也不出這個車,你們知道這叫什麽嗎?這叫棺材裏伸手——死要錢!”許鍾死死裹著大衣牙齒打著顫:“二柱子,還有多長時間?”“還早呢?二位領導慢慢受罪吧!”拿油布做成的車廂裏,四麵透風,如同一個冰窖。許鍾、李娟麗相對而坐,李娟麗到底體弱,鼻頭凍得紅彤彤的,幾滴清涕正在不受控製的落下,她一手捂著小腹,看那眉頭緊蹙的樣子,似乎不隻是寒冷。“怎麽,肚子又疼了?”李娟麗咬著牙痛苦地點點頭。許鍾馬上坐到她旁邊,摸著她手腕感覺了一番脈相,然後說:“這是由寒冷引起的,來到我懷裏!”“不,不要!”李娟麗說得很堅決。許鍾也冷得夠嗆,牙齒打折顫,勉強擠出幾絲笑紋,“大書記,別往歪裏想,我們隻是互相利用,在這寒冷的時刻,利用彼此的體溫取暖,沒有任何別的意思。”“那也不行!”李娟麗依舊堅持著。許鍾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並循循善誘慢慢蠱惑道:“你說過,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謙小讓!你本來有病在身,如今壯誌未酬,要是凍斃了,又如何施展的宏圖大誌平生報複。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文化人,應該不拘小節;而我是個大夫,還是個道士,咱們這樣的身份,你還不能接受?”李娟麗最終還是踟躕了半天,終是敵不過對於溫暖的向往,慢慢擠進了許鍾張開的懷抱。許鍾雖然比李娟麗還小四五歲,但是他個頭高,發育好,所以將小鳥依人的李娟麗抱在懷中,剛剛合適。以前許鍾每次給她針灸按摩,自己完全處於被動,這一刻依偎著在他的懷中,充分感受著結實和溫暖,還有強烈的男人氣息。她很意外,自己不但不冷了,小腹疼痛感也在慢慢淡去,隻是那心砰砰跳的好快,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了耳根。許鍾將她抱得緊緊的,嗅著她發際的洗發水味道,還有女人的幽香,一陣心猿意馬。半晌,李娟麗疑惑地抬起頭望著許鍾,“你褲兜裏什麽東西,一直硌著我的大腿?”許鍾嘿嘿笑道:“是我永不離身的親密戰友,無往不利戰之能勝的無敵利器燒火棍!”“啊!流氓。”突然意識到什麽的李娟麗一下離開許鍾的懷抱,臉上紅得能滴出血來,大叫起來。這時,終於聽到二柱子說了聲“到了”。鄉鎮府辦公地是一棟八十年代留下的供銷社,一共四大間,到底是窮鄉僻壤,連最高黨政機關都是這一幅寒酸樣兒。許、李二人大
概問了問,就來到了李文的門前,上麵有個牌子,寫著鄉長辦公室。許鍾剛要敲門,門從裏麵打開,刀把村村長胡建偉帶著周圍幾個村的村長臉色不善的走了出來,看到他們二人,眾村長眼中都有幾分怨毒之色,尤以胡建偉更甚。一幫人擦肩而過,許鍾已經看到門內坐在辦公桌前的李文了,他還是上前敲敲門,李文頭也不抬說了聲“進來”。許鍾、李娟麗走進辦公室,從裏麵關上門,站在李文辦公桌前麵,李文半天不發話,許鍾借機打量了一番辦公室裏的布置。除了這外間,還有一個裏間,估計權作臥室之用。辦公室牆上,頂子上,由於受潮,已經開始掉牆皮了,除了幾張獎狀,幾麵錦旗再無其他。辦公家具也都是用普通木材加工而成的,兩張木質靠背椅,兩張方凳,一個長條茶幾,一張款式老舊的四人木質布沙發。取暖竟然用的蜂窩煤爐子,一個排煙筒通到窗外。這條件跟他們的村部沒什麽兩樣。李娟麗首先動容了,但是第一次單獨麵見上級領導,平日裏侃侃而談的她這一刻卻有些木訥,有些緊張。許鍾卻不一樣,他一直很淡然,不患得患失,於是就孕養出一股從容大氣,寵辱不驚。但是,眼前的景象讓他也有些震撼,這說明什麽,說明領導想幹一番事業,帶著大家共同富裕,如今這是在臥薪嚐膽呢!看著李文半天還沒從文件裏抬起眼睛,許鍾嬉皮笑臉地開口道:“李鄉長,我和李娟麗接受您的批評來了?”“批評?”李文依舊頭也不抬,“我怎麽敢批評你吆?”“瞧您說得,你和書記是咱們鄉裏的最高行政長官,我隻是你手下的小嘍囉,你批評我,那是天經地義的。”這時,李文才抬起頭瞪了他一眼說:“什麽小嘍囉,你當我是山大王,這是人民的天下,我們是公仆,是為人民服務的!李村長,你明白嗎?”許鍾笑容有些不自然了,他道:“李鄉長,我這村長起初就有些勉為其難,現在又當得難合上意,要不你將我撤了唄!我一個小道士,沒讀過什麽書,沒受過什麽教育,甚至從小到大都不知道這是誰的天下,唉!我覺得難以勝任。”一旁的李娟麗眼睛瞟了一下李文,發現領導的臉色越來越不善,聽許鍾說得越來越沒譜,她狠狠踩了他一腳。“啪”的一聲,李文將文件一合,拿起旁邊的茶缸,打開蓋子習慣的喝一口卻發現沒沒水了,他遞過茶缸說:“許村長,麻煩你給我倒杯水?”許鍾馬上接過茶缸,小心翼翼倒了一缸子熱水,輕輕放回李文的桌上。“噗嗤”一聲,接著李文就哈哈大笑開了,笑了半晌才道:“兩位領導,坐啊,要喝水自己倒,不過我這可沒什麽招待茶。”李娟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李鄉長怎麽一會生氣一會高興,是不是領導都是喜怒無常的,難道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意思?這會,許鍾用玻璃直筒杯倒了兩杯水,一杯遞到李娟麗手裏說:“來,暖暖手!”李娟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過水杯的一刻,暖的不光是手,連心頭還有全身都是暖融融的。許鍾這才和李娟麗並排坐在木頭椅子上,他這張椅子人坐上去,還發出了幾聲抗議般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