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正人君子
許鍾苦笑一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短褲,那裏粘糊糊的。嘿嘿,夢裏花落知多少!小褲頭兒已經狼藉一片了。
急忙掀開毛巾被,黑暗中,空氣裏洋溢起一種淡淡的豆腥味。
好在吳姐為他買了好幾件短褲,許鍾翻身下床,從床頭衣櫃裏摸出一件還未開封的小褲頭。因不知吳姐回來了沒有,所以他也不敢開燈,悄悄拉開臥室門躡手躡腳向盥洗室摸去。他想在盥洗間裏洗一洗身上汙穢之物,然後再換一件幹淨褲頭。
不像在大山裏,城市的夜晚並不十分暗,朦朧的光線從街上射進來,屋裏的一切都映得朦朦朧朧,根本無需開燈。
輕輕推開盥洗間的門,他聞到了一種潮濕的氣味,中間還裹挾著洗浴用品散發出得清香。很明顯,盥洗室剛剛有人用過!
不好,看樣子吳姐已經回來了,而且剛剛洗過澡。他遲疑了一下,眼睛不由向黑暗中的床上掃了過去。隻一眼,他便被點了穴似的定格到那裏。
巨大的磨砂玻璃屏風再一次把朦朧的光線稀釋和弱化,隱在屏風後麵的床上顯得很朦朧。即便如此,許鍾的眼睛還是分辨出床上躺了一個人!黑暗中,那人身上反射出羊脂玉一樣的油碧白光,看樣子那人似乎什麽都沒穿。
是吳姐!
許鍾好像偷窺女廁所時被人當場捉住了一樣,尷尬得站在那裏足足愣了十幾秒鍾。還好,吳姐好象睡著了,一動不動橫陳在床上。
他踮起腳跟,慢慢退出了盥洗室,又悄悄進了另一間衛生間,摸黑胡亂擦了擦身上,換下狼藉不堪的褲衩揉成一團,然後換上新褲衩。悄悄潛回臥室,將髒褲頭塞到枕頭底下,慢慢上床躺下,這才在黑暗中長長出了口氣。
想起剛才盥洗室裏的一切,恍然若夢境一般,不由暗自嗬嗬笑了起來。剛笑了幾聲,便覺得剛才盥洗室裏的情形有些異樣。
不對!既然是吳姐,為何不睡在樓上臥室裏而睡在盥洗室裏?再說了,半夜三更裏洗得什麽澡?洗澡就洗澡唄,卻為何獨自一人躺在那裏……
許鍾越想越感到蹊蹺,越想越覺得恍惚,莫非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想到這裏,許鍾想再去盥洗室看看,以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隨即,他匆匆開了門向盥洗室奔去。
許鍾還是很有章法的,為了不至於過於難堪,二進盥洗室時他還是沒有開燈,而是借著微弱的光向床前摸去。
床上果然躺著一個女人,而且果然一絲不掛。和剛才一樣,她依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許鍾用手試了試她的鼻息脈搏,隻見她呼吸均勻、脈搏沉穩,一瞬間,他從她的呼吸裏分辨出一股濃濃的酒氣。
果然是喝醉酒了!他不由鬆了口氣。憑著訓練有素的敏銳手感,他已分辨出床上的女人是吳姐無疑了。
黑暗中,吳媚這個貌美如畫的美女橫陳玉體,美輪美奐的香軀凹凸有致精美絕倫。醉中的她就這樣毫不設防的躺在那裏,整個人呈大字型的張開著,一切盡管都有些朦朦朧朧,而朦朦朧朧的春光則更加富有誘惑力。
觸到那光滑柔膩瑩潤如玉的肌膚,許鍾的心跳不由加快,呼吸頓時為之粗重急促起來。然而緊接著便感到自己有些齷齪,吳姐眼下人事不省,自己卻盡想些歪門邪道之事。
以前師傅在的時候,有許多清規戒律約束著許鍾,雖然許鍾沒有正式皈依,但師傅就是一扇大門,擋住了風雨卻也遮住了大部分視線,這扇大門隻在他和世俗之間留下一道小小的縫隙,他隻能通過這道縫隙觀察世間的事情。
師傅羽化後,這扇大門慢慢打開了,他帶著驚訝和好奇,貪婪地欣賞著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見識越來越多,膽子也越來越大。
正如無知的人帶著好奇心打開了未知的潘多拉魔盒一樣,欲望的翅膀一旦張開,便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擋住它的飛翔。
於是,高尚的光芒在他心裏隻不過一閃而過,連三秒鍾都沒有堅持住。黑暗催化了他心中的火焰,而點燃的火焰又再次放大了他的膽量。在這種念頭與膽量的鏈式催化反應過程中,他的手變得不再踟躕,而是熟練的遊弋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
視覺和觸覺的雙重衝擊,讓許鍾瞬時變得劍拔弩張,但是,片刻之後,許鍾卻忽然覺得自己這樣趁人之危,實在不是君子所為,就算是搞女人,他許鍾也不要用這種方式。
他要的,是心甘情願。
於是,許鍾戰戰兢兢爬起來,一切就這樣忽然煙消雲散了。
獨自在黑暗中發了一會呆,他從床上摸索到吳姐的內衣與她穿上,然後給她蓋了件毛巾被,替她掖好四角,待要起身離去時卻又覺得不妥,想了想遂又抱起吳姐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