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兩人竟然是許子衿,胡冰冰。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許子衿略施粉黛,長發自然披著,一件緊身的斑馬長T恤正好蓋住了大腿,將豐乳肥臀恰如其分的勾勒出來。
「冰冰你怎麼樣?」
嘩啦嘩啦,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了。大家都是出來消磨時間的,有熱鬧不看白不看。
許子衿慌忙扶起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胡冰冰,一臉義憤地看著眼前幾個年輕人道:「再給你們說一聲,我們不是坐-台的,還有,你們年齡太小,姐姐不喜歡,還有,你們太粗魯,已經傷了這位姐姐了。」
對面一個臉色蒼白,眼袋發青的青年呵呵一笑:「傷,傷哪了,讓我檢查一下。」
旁邊一個燃著紅毛的小年輕道:「打扮成這樣到這種地方來,還裝什麼貞婦烈女,難得我們羽少看上你們,別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許子衿眼睛一眯:「羽少?我們不認識,請你們讓開,今晚的事我們就不追究了,否則……」
雖然胡冰冰吃了點虧,可是二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不想將事情鬧大。
羽少抱著膀子,腳步虛浮的走了幾步:「否則又怎麼樣?」
胡冰冰不幹了,戧指罵道:「你他媽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許子衿一把拉住胡冰冰,到這種地方來,還是不要表面身份的好,尤其是政府官員的家屬。這年頭,網路資訊過於發達,被有心人往網上一傳,影響都不可小覷。
而且,許子衿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叫羽少的小傢伙有那麼一丁點眼熟。
羽少不依不饒道:「有什麼身份背景都說出來,那樣大家才能推心置腹的玩嗎!別再拿喬了,我都不嫌你們年紀大。」
「是啊是啊。」
後面幾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小年輕,眼中都流露出猥瑣淫邪的光芒。
羽少更不含糊,上去就一巴掌拍向許子衿挺翹的臀瓣。羽少似乎已經感受到那種綿膩豐潤的觸感,十幾雙男性的目光也赤-裸-裸跟隨羽少的手掌而去。
「啊——嘶……」
羽少驀地吸了一口涼氣,自己的祿山之爪還在半途,居然被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人抓住,只是,這次的感覺卻是如同被一把鐵鉗鉗住了手腕一般,一剎那,羽少的眼淚差點就飆射而出。
這會,眾人目光的焦點首先落在羽少的手腕上,接著順著胳膊巡遊到一個年輕俊朗的面龐上。
胡冰冰和許子衿捂著紅唇同時驚呼:「許鍾……」
許鍾嘴角挑了挑,目光卻落在了羽少酒色過度的容顏上。
「你知道我是誰……哎呦……」
「我沒興趣,一幫爺們欺負兩個女人,怎麼說都不會是光彩的事情。」
許鍾手一抖,羽少便向後跌去,後面那幫馬仔好不容易扶住他。
羽少看著自己的手腕迅速紅腫起開,一咬牙道:「還愣著幹嘛!給我往死里弄,出事我負責。」
幾個不良少年摩拳擦掌就沖了上來,許鍾一拉高仁道:「你來應付這些小的。」
「啊?我?」
哪容得高仁分辨,已經被五六個小年輕圍住,他們手裡或是拿著酒瓶,或是拿著摺疊凳,對著高仁就招呼開了。
「我說你們搞錯對象了啊!」
一時間,高仁左支右絀,還好,履任之前,他參加過特訓,身體素質也還不錯,所以,一時間雖然處於下風,倒還能支撐。
許鍾拉著許子衿和胡冰冰道:「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胡冰冰擔心的看著高仁:「你不去幫幫他,我看他不行。」
許鍾唯恐天下不亂:「小高同學,這位姐姐說你不行。」
高仁大吼一聲:「我行。」
頃刻間,似乎真的生猛了不少。
胡冰冰頓時對高仁刮目相看,「許鍾,你這位兄弟是幹什麼的?」
「警察。」
「啊?」
這次輪到胡冰冰和許子衿驚訝了。
許鍾搖搖頭:「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子衿瞪了一樣胡冰冰道:「還不是冰冰啦!打扮的跟個狐狸精似的……」
胡冰冰當然不甘示弱:「許鍾,你看看子衿的狐媚樣兒,還好意思說我!」
「你……」
許子衿還待反駁,許鍾趕緊阻止:「好了,你們半斤八兩還不行嗎?」
「你說我像狐狸精?」
二人異口同聲道。
高仁喊道:「老大,你重色輕友,我還四面楚歌呢!」
許鍾看都不看他:「撐著,小宇宙再爆發一次。」
「沒法爆發了,不行了。」
胡冰冰一看形勢危急,有些於心不忍,快速說道:「那幾個小子想讓我跟子衿陪他們,我不同意,他們就動手動腳,接下來的事你也看到了。」
許鐘點點頭:「看我擒賊先擒王。」
說罷身影一閃,就到了羽少的面前,手一伸,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呃……放……放手……呃……」
「讓他們停手。」
「停手。」
羽少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看到幾個小年輕停了手,許鍾手腕一抖,羽少一百三十多斤的身子就向後飛去……
這一跤摔得身體虧空的羽少七葷八素,撞的一路桌倒椅翻,一時間竟然未能爬起來。
圍觀眾人盡皆愕然,這人如此生猛,不過大多臉上出現同情之色,你雖然逞了一時之威風,可是接下來要遭受的將是暴風驟雨的打擊呀!希望你還能如此生猛。
因為大家都認識,羽少是老玩家,在這裡那是絕對吃得開,酒吧老闆黃毛,見到羽少那都是點頭哈腰,低聲下氣,萬般小心的。
自從老一輩的丘八逐步洗白,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他的乾兒子黃毛就逐漸混的風生水起,名聲日隆,那是黑白兩道都通吃的貨。
他這樣的人居然如此買羽少的帳,可見羽少的背景是多麼的不簡單,而且羽少長長一副眼高於頂,目中無人的架勢,腦門上根本就刻著「我爹是李剛」這幾個字,肆無忌憚的衙內作風生怕別人看不出。
眼見如此狠角的吃癟,眾人心懷大暢的同時,也微微替許鍾這個生面孔擔憂。
羽少被馬仔們七手八腳的扶起,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清氣,他冷冷一笑:「沒想到在青羊縣還有人敢對我動手,你小子死定了。」
啪。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若不是聽到那一聲脆響,和看到羽少一邊腫起的臉頰,根本無法想象,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你……」
羽少捂著臉蛋,眼眶通紅。
「再屁干一句試試。」
許鍾目光一凜,羽少頓時一個寒戰,他無法表達那種感覺,也無法理解,這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居然能給自己帶來如此無形的威壓。
喧囂的酒吧此刻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可謂落針可聞。
這時,一頭黃髮的黃毛帶著五六個人走了進來,手下早就報告這邊有動靜,說是羽少的人在跟陌生人對掐,而且似乎還佔了上風,黃毛也沒在意。
這個羽少的背景黃毛是知道的,雖然自己不待見他,可是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只要不鬧的太出格,人家自己也是能擺平的,所以黃毛一般也不參與。
可是,沒過一會,手下帶著羽少的一個馬仔過來求援,黃毛便不能無動於衷了。
於是,黃毛便在這關鍵的時候帶著手下,粉墨登場了。
「誰他媽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我場子里鬧事?」
黃毛快步向羽少走去,走到跟前一看,發現狼狽的羽少,心中想笑,卻還得辛苦的忍住:「羽少,怎麼搞的,誰敢對你下這麼重的手,告訴我,我弄不死他!」
「黃毛,你死哪去了,我被人欺負成這樣,你這店還想不想開了。」
這便是黃毛的痛腳和死穴,他知道,羽少有這個能量,一句話,就能將他這份產業給「共產」了。所以,這口氣,他要幫著羽少出。
只是,待黃毛轉過身,還沒看清楚罪魁禍首,許鍾便開口了,「黃毛,你可是在找我?」
黃毛心頭一顫,下身一抽,這個聲音是那麼的刻骨銘心,簡直就是夢魘。待黃毛戰戰兢兢循聲望去,可不是許鍾。
「許……許鍾。」
黃毛的話沒來由的磕巴了一下,隨即眼睛一閉,一揮手道:「來人,清場。」
一個小弟猶豫了一下下,黃毛煩躁的一腳踹過去,「還要我說第二遍,清場。」
一時間,馬仔開始粗暴的清場,當然,因為退還消費,所以清場的阻力也不是很大。
黃毛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他現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他是要面子的。
五分鐘后,顧客都走了,雖然有些還想看戲,可是面對凶神惡煞的馬仔,恐懼還是超過了八卦之心。
隨後,馬仔們拉下了卷閘門。
羽少心裡挺滿意黃毛的舉動,這麼做分明是關門放狗的意思嘛!
高仁看到黃毛這番舉動,心中微微有些擔憂,他慢慢挪到許鍾旁邊,肩頭挨在了他的後背上,心裡這才踏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