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挨打
梁月十分欣慰,淚眼婆娑的拍了拍我的手背,我並未閃躲,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
果然人隻要臉皮厚起來,那是特別沒有底線的,我從前就是臉皮太薄,才吃了不少暗虧,不像沐舒,所以從今往後我要向她好生學習學習不可。
這天晚上,安風連沒有回來,隔天沐舒找了上門,隻我和梁月在家。
如今安家遇到麻煩,梁月對沐舒的態度自然又好轉起來,一口一個“兒媳婦”叫得相當親熱,我嗤之以鼻不以為意。
隻可惜即便如此,安風連對她仍舊不理不睬,將她當做路人。
“小舒,吃飯了沒有,媽給你做點!”,婆媳兩人在客廳上演親情戲碼,我特意躲進房間懶得與她們寒暄,不料沐舒竟直接推開了我的房門。
我眉頭一皺,一個冷眼飛了過去,窩在被子裏玩手機,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裏。反正她不過是一個空頭“皇後”,安風連都不承認她,我又有什麽好怕的。
“原來這就是沐家的家教,敢問沐小姐,令尊沒有教過你,進門前要先敲門嗎?”。
我一邊說一邊不耐煩的插上耳機,儼然一副女主人的的模樣,沐舒嘴都被氣歪了,仍舊保持微笑,慢慢道:“今天我來,就是找金小姐的,還請你能賞個臉下床!”。
這忍耐力也是夠可以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仍叫我“金小姐”,若是擱在我身上,非得叫“小婊砸”不可。
我嗤笑一聲,極不情願的下了床,不成想腳還沒塞進拖鞋裏,她便一巴掌抽了過來,打的我瞬間眼冒金星栽倒下去。
原來這犢子是留有後手的,怪不得這麽能裝,我當下怒不可遏,本想站起來狠狠還她一巴掌,想想還是忍了。
“哎呀,這是怎麽回事?小舒,你怎麽這麽衝動呀!還打人,以前你不這樣的呀!”,梁月聞聲闖了進來,急忙將我扶了起來,“我看看,我的天哪,這都腫起來了,趕緊走,阿姨給你拿點冰塊敷一下!”。
“媽!你這是幹什麽,為什麽要包庇她,明明就是她泄露公司機密,你還護著她,到底誰才是你的兒媳婦兒?!”。
沐舒頓時怒了,春風笑臉不在,一把抓過梁月的手臂,不可置信大喊大叫,聲音之高這整棟別墅都能給她掀翻了去。
她怎麽又變蠢了,難道不知道嗎?誰能上的了安風連的床,誰能被安風連認可,被安風連捧在手心裏,誰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她一個結婚一年都沒跟丈夫上床的女人,還有什麽顏麵站在這裏,與我爭地盤?!
我並沒有還擊,輕輕揉了揉腫痛的左臉,硬扯出一絲微笑。
“沐小姐,我知道你為安氏著急,但能不能麻煩你不要這麽不講道理,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泄密,有何證據呢!有在這裏汙蔑別人的功夫,倒不如想想法子勸一勸你那個無情無義的哥哥,把撤回去的資金再投出來,好緩一緩安氏的燃眉之急!”。
沐舒當下變了臉色,大概是沒想到我竟如此猖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梁月也嘀咕了一句:“就是,若是不能想一想法子,就別那麽囂張嘛!”。其實若是放在往常,她說的話可比這些要難聽的多,到底還是心有戚戚然,指望著人家。
“媽,你怎麽也這樣說,咱家出了事,我當然會盡一份綿薄之力,可是你要相信我呀!一定是這個女人泄密的,她早就不安好心了,上次公司的泄密事情,我看就是她所為,你和風連怎麽總是不相信我!”。
沐舒急了,說話也說不利索,臉憋的通紅,指著我的鼻子就罵,我從始至終沒有辯解半句,因為我知道,沒有這個必要。
“小舒,你能不能冷靜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歡緋顏,可是咱說話得講證據呀!若是證據確鑿,用不著你說,我首先饒不了她!”。
到底梁月還是順從了兒子的心意,知道討好我了,看來是想抱孫子想瘋了。
沐舒當下說不出話來,僵在原地不知所措,過了半晌,她才回過神來,一雙眼睛恨恨盯著我。
梁月十分殷勤的幫我找來冰袋敷臉,直接將沐舒晾在一邊,沐舒氣的發抖,卻仍無可奈何。
我本以為她受了氣無論如何不會多待片刻,不成想她竟真的留了下來,梁月倒騰了一桌子菜,卻把她叫不到餐桌上來,正好這時候安風諾和顧錦晨回來來,我們四個歡歡喜喜的吃了頓晚飯,她就一直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等著,看樣子是想等安風連回來。
難道安風連昨晚上和今天一天也都沒回安家老宅嗎?那他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很快有了答案,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司機將安風連送了回來,彼時安風連已經醉成爛泥扶不起來。
沐舒最先看到他,著急的就要去扶,安風連卻一把將她推開,縱然是在醉酒,他也不願意給她一點兒好臉色。沐舒咬了咬唇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梁月見狀上前將他扶著進了房間,轉身又去倒了杯蜂蜜水,吩咐我給他端進去,我輕笑一聲,瞥了眼沐舒,然後收斂起笑容。
“你的臉怎麽了?”,他果然注意到我臉上的掌印,迷離的眼睛瞬間清明了不少,我支支吾吾兩聲沒有說話,將蜂蜜水遞給他。
“是不是那女人打的?”,安風連猛站了起來,險些栽倒在地上,我急忙將他扶好,他卻火燒火燎似的拖著我去到沐舒麵前。
沐舒驚了一驚,見安風連眉眼冷酷,下意識就退了兩步,“姓沐的,我上次有沒有跟你說清楚,從此以後我們兩個再不相幹!你聽不懂人話是嗎?”。
安風連本來就心情不好,如此一來更是被氣的夠嗆,卸下包袱直接衝著沐舒大喊,後者怔愣如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麽,咬牙忍著眼淚。
“風連,你別這樣,別嚇著小舒!”,梁月插了句嘴,卻被安風連一個眼神嚇得再不敢說話。
“安風連,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要告訴你,被你捧在手心裏的這個女人,就是安氏集團泄密的元凶,你大可以不信我的話,你就等著瞧吧,這個女人,遲早敗光你的所有身家!”。
沐舒含淚微笑,眼底有著我從未見過的悲涼,這段感情她也是個受害者,隻可惜她直到現在還不知道悔改,寄希望於安風連回頭找她,那她怕是要等到老死了。
“沒事啊,別管那個瘋女人!”,安風連與我單獨待在一處時總會很容易卸下所有防備,此時他枕在我的腿上,明明已經閉上眼睛了,卻還是嘟囔著,我心裏一震,種種辛酸苦恨皆浮上心頭。
計劃這麽久了,這次是我第一個大收獲,至少在短時間以內安氏沒有那麽容易站起來,我本該感到高興,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竟連一點點愉悅之感都沒有。
我到底是恨梁月,恨安士傑害死了我母親,還是恨安風連當初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情?
還是種種情緒已經令我心裏蒙塵,再也看不到所謂的光芒究竟在何處?
“安風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些特別錯誤的事情……你會怎樣?”,我幾乎語不成調,哽咽道,安風連這次似乎真的睡著了,半天沒有搭理我。
“就算你做什麽錯事,那也一定是我對不起你在先!”。
我心裏一震,又叫了他幾句,卻再也沒將他喊起來。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安風連已經不在,梁月說他在六點多時就出了門,走的急匆匆的,我心下了然,反正沒有什麽要緊事,幹脆又一頭紮進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