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因為小荷包在夙縣風靡的緣故, 童氏食鋪開業的消息也連同荷包一起傳遍了整個縣城。
唐見微這油條西施的稱號加上荷包的宣傳作用,讓童氏食鋪一早剛開門生意就紅火到了傍晚。
加上明日是休假,入夜之後, 客流更大。
唐見微招了四人,兩人跑堂兩人在後廚打下手, 唐見微自然是掌勺的, 紫檀負責收銀子。
其實以紫檀馬虎的性格,讓她來與銀錢打交道確實有些為難她,她也委婉地問過紫檀的想法:
“……是有些壓力,但我必須待在後廚,而前麵收錢的我不可能用外麵之人, 隻有你我是最放心的。”
紫檀一開始也有點犯怵,但聽唐見微這麽信任她,她心裏也燃起了鬥誌:
“放心吧三娘,雖然平日裏我看著有些不靠譜,但是關鍵時刻我是不是還挺行?隻要是跟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會用盡全力把它做好。”
平日沒句正經話的紫檀說這些時是握著唐見微的手說的, 格外認真。
唐見微反握住她的手:“你肯定可以, 咱們紫檀這麽聰明。而且這可不是我的事,是咱們家的事。”
紫檀知道唐見微這麽說是真心將她當做家人看待,並不如普通主仆那般隻是附屬的關係。
紫檀心裏記得唐見微的好, 很慶幸當初選擇了跟唐見微走。
除了三娘之外, 這世間還有誰會將她看作一個“人”?.
剛進入西市, 葛尋晴她們就看見不遠處有一片詭異的光芒乍現。
葛尋晴琢磨著:“這妖光怎麽這麽眼熟?”
童少懸用胳膊肘懟她:“什麽妖光啊,這是我的包羅萬象!”
“想起來了, 當初你就是用這包羅萬象給嫂子招攬生意的對嗎?如今故技重施, 依舊這麽威風。”
葛尋晴胳膊抬累了, 從石如琢的肩頭放了下來,不過石如琢在她身邊,聽她說之前招攬生意的事,便有些好奇,向葛尋晴問那首尾。
葛尋晴把唐見微第一日在夜市賣烤串的事說了個幹淨,有頭有尾波瀾起伏。包括唐見微怎麽用不限量暢飲葡萄酒的方法吸引客人,而後又是怎麽痛扁花心郎。
石如琢聽得眼睛都忘了眨,寸步不離地跟著。葛尋晴個高,石如琢小小一隻得快步走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童少懸聽了一耳朵,嫌棄道:“葛仰光,你不去支攤說書真是糟蹋人才。”
白二娘聽葛尋晴將童少潛說得可可憐憐又有點沒腦子似的,不滿道:“葛仰光,能不能不胡說八道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葛尋晴回頭對白二娘嗬嗬一笑。
白二娘:“??”
葛尋晴在石如琢耳邊說:“你看阿白,她急了。”
石如琢一開始還沒明白葛尋晴的意思,葛尋晴補了一句:
“阿白喜歡阿深姐姐。她喜歡姐姐哎,嘖嘖嘖嘖……”
聽了個一清二楚的白二娘:“……葛仰光,你已經死了。”
白二娘一路追打葛尋晴,童少懸和石如琢走在後麵,連連搖頭。
“為何我的同窗這般幼稚,多大的人了還在鬧市嬉鬧。”童少懸看著兩位幼稚的友人,不由自主想到“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免有點兒慌張。
唐見微大了她兩歲,按理來說她的確該稱呼唐見微一聲“姐姐”。
童少懸心道,莫非唐見微平日看我,便是覺得我和葛仰光她們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小屁孩?
白二娘一個健步就要拽到葛尋晴的後領子,卻被一位婦人擋了個正著。
白二娘“哎喲”一聲,直接將那婦人撞飛。
“對不住——”白二娘晃晃悠悠好不容易站好,回頭想要去找被她撞飛的婦人,看見童少懸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喊了一聲“阿娘”。
白二娘:“……”
不是吧?
這麽巧的嗎?
就在白二娘還心存僥幸之時,目光一定,和一臉驚恐的童少潛對視了。
白二娘:“…………”
白二娘剛才撞飛的就是宋橋本人,童少潛的親娘。
通往童氏食鋪的路有一段是隻有一側有店鋪,另一側是水溝。
偏偏白二娘就是在這兒將宋橋撞了個正著,當著童家全家人的麵將童府主母給撞進了水溝裏。
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宋橋今個兒是去給媳婦捧場的,誰能想到人還沒進鋪子,就先進了水溝。
童長廷和童家一家老小將宋橋從水溝裏撈出來時,宋橋下半身全是汙泥,已經沒法看了。
宋橋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怒道:“現在的小孩怎麽回事?大街上橫衝直撞,成何體統!誰撞的我?主動賠禮認錯!”
白二娘臉都嚇白了,上前來誠懇道歉。
宋橋本來還想教訓她兩句,忽然發現這個小孩似乎有些眼熟:
“你不是白家二娘子嗎?是我們阿念的同窗?”
白二娘頭都不敢抬:“是我……”
童少懸確定阿娘沒有受傷,隻是弄髒了衣服之後,忍著笑意道:
“阿娘,算了,白二娘也不是故意的。”
童少潛也說:“是啊,白二娘平日裏是個挺穩重的孩子,不會這麽瘋玩,大概是要放假了,太開心了吧?”
聽到“孩子”這兩個字,白二娘心裏咯噔一下往下沉。
“是不是啊二娘?”童少潛用長輩一般的語氣問白二娘。
白二娘隻能應了聲“是”,頂著一張發燙的臉,再一次向宋橋道歉。
在一旁的童少臨也勸了宋橋幾句,宋橋本來就沒真想為難對方,更何況這還是阿念關係特別好的同窗,宋橋的氣已經消了一半了。
葛尋晴過來主動承擔責任,說是自己招惹了白二娘,害她氣急攻心,這才追著她打:
“宋姨姨,此事責任全都在我,要罰就罰我吧!姨姨這麽漂亮的裙子髒了,實在可惜。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交給仰光處理,仰光定能將姨姨的裙子洗得幹幹淨淨,不留一處汙漬!”
葛尋晴常年上童府來蹭吃蹭喝,臉皮厚也敢說會說,宋橋被她這麽一哄,眉開眼笑:
“倒是不用,隻不過是一些泥水罷了,回去我自己洗洗就是。你們呐,真的要小心穩重一些,今日是撞著我了,回頭撞到了別人揪著你們不依不撓怎麽辦?”
白二娘和葛尋晴連聲稱是,宋橋打算先回府,換一身衣服之後再去鋪子裏。
童少潛說陪她一塊兒回去。
臨走之時,回首和白二娘對視一眼,白二娘很明顯地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不解”之意,仿佛在說:
當街打鬧,小孩兒就是小孩兒。
白二娘:“……”
一世英名,毀於葛尋晴之手!
葛尋晴長歎一聲,將白二娘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摟:
“別灰心,誰沒有倒黴的時候呢?無論未來發生什麽事,我都會與你同在的,阿白。”
白二娘:“就因為你在我才倒黴!”
“嘖,怎麽還不識好人心呢?”
童少懸跟她們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和家人一塊兒往鋪子的方向去了。
白二娘憂愁道:“一會兒宋姨姨她們還是會去鋪子裏的吧?不行,我得去買點禮物賠罪!”
身為縣丞家的女兒,葛尋晴深諳此道:“是啊,人家今天開業大吉,咱們去也得送點兒禮物才是。”
石如琢問她:“仰光覺得咱們送什麽合適?”
葛尋晴看向石如琢,想了想說:“我來挑,我來送,我的品位最好。回頭你們請我吃飯就行。”
石如琢“唔”了一聲,方才在心裏升出的不可言說的忐忑,立即被葛尋晴這句話化解了。
石如琢渾身上下就帶了三枚銅板,還是阿娘給她吃早餐的錢,她沒吃,省下來的。最近她在存錢,想要買一些少女們會使用的事物。可是剛才葛尋晴提議要買禮物送去,她身上的銅板肯定是不夠的。
幸好……
仰光真是體貼之人。
葛尋晴目光從石如琢臉龐上移開,往前望,對白二娘說:
“我記得前方有家胭脂水粉店,包裝好看,送出手特有麵。而且嫂子肯定不會嫌棄妝容之物。走走走,去看看。”
三人進了胭脂店,葛尋晴轉了一圈,以她對風尚的熱衷,很快挑選了幾款時興的顏色,但有點兒不確定哪款更適合唐見微,便讓白二娘過來,拿了試用的摸在她唇上看看效果。
白二娘平日裏肯定是不會被葛尋晴呼來喝去的,但如今她撞翻了宋橋,懷著一顆“隻要能哄老人家開心,胭脂抹我頭頂都行”的壯烈心態,任葛尋晴拉拽,在她唇上上了好幾個顏色,上了之後又卸,弄得白二娘嘴都腫了,葛尋晴還沒決定。
“不行,你一看就是咱們東南姑娘的樣貌,和嫂子不太一樣。”葛尋晴摸著下巴,轉頭看向一直靜靜在旁的石如琢,“哎?攻玉,你來,來來來。”
“唔?”石如琢還沒往前走,葛尋晴就捧著胭脂盒自己過來了。
“以前沒注意,咱們攻玉這張小臉倒是有些俊俏。”葛尋晴一手沾著胭脂,一手捧著她的臉,“來試試看這個顏色。”
“哎?”石如琢的臉被葛尋晴抬了起來,忽然與她近距離對視,石如琢眼神慌忙逃開。
葛尋晴注意力卻是很快集中在石如琢的唇色上,指腹慢慢將透亮滋潤的櫻紅抹開。
石如琢下巴感到葛尋晴手掌的熱度,呼吸都快要停滯了,雙唇微張配合著葛尋晴的動作,渾身僵硬到有些發抖。
“好看,真好看。”葛尋晴往後退了一步,欣賞石如琢的雙唇,“好適合你啊攻玉。”
“是嗎……”
“感覺嫂子抹也會很合適。老板,要這盒,還有剛才那一遝花鈿,以及牡丹卻扇。這是我們送去給朋友開業大吉的賀禮,煩請老板包裝得妥帖些。”
老板是位四十多歲的女子,很熱情地應了一聲,找來店鋪專用的大盒子將其裝好,綁上紅色的帶子,煞是好看。
石如琢對著銅鏡要將唇上的胭脂擦掉,她向來沒錢打扮,忽然唇上多了這麽鮮嫩的顏色,讓她很不適應。
“不喜歡嗎?”葛尋晴微微彎下腰,看向她。
“也不是……”石如琢停下了擦抹的動作,“就是,感覺不太適合。”
“很適合好不好?”葛尋晴眯起眼睛,“你懷疑我的品味。”
“不是啊,仰光的品味自然好。”
“那就好。”葛尋晴握住石如琢的手腕,將她手抬起來,“張開嘛。”
石如琢有點懵,聽她的話張開了手。
葛尋晴將一個事物拍在她手裏,石如琢一看,正是試抹在她唇上的那款胭脂。
葛尋晴說:“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慘了,我買都買了。”
石如琢立即搖頭:“不啊,我很喜歡,但是這……太讓你破費了。”
“不會啊。”葛尋晴說,“我覺得它適合你,就買給你了。”
白二娘在一旁看石如琢的臉都紅成桃兒了,葛尋晴還在這裏沒心沒肺,看不過去,便安慰石如琢道:
“葛仰光就這傻樣,也常常送我和長思禮物,你別多想,收著吧。”
葛尋晴:“傻樣??”
.
童少懸和家人到了童氏食鋪門口,發現門口居然在排隊……
童少懸想到了今日生意會好,卻沒想到能好成這樣。
她正要往裏進,被人攔了下來。
“哎哎哎,小娘子,大夥兒都在排隊呢,你怎麽低著頭就往裏進?不合適啊。”
“我……”童少懸有點尷尬,幸好旁邊有一位老顧客替她解圍,指著牌匾道:
“這位仁兄看著應該是新客,瞧這童氏食鋪四個大字,這位呢,就是童少懸,咱們唐老板的夫人,童家四娘子,這鋪子的當家之一。”
那客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用羨慕的眼神看向童少懸。
童少懸向各位行了個禮,帶著阿耶和哥哥姐姐們進屋去了。
之前鋪子重新修葺的時候,童府每日都輪著來人幹活兒,他們幾乎都見過鋪子的模樣,但今日真的開業了再看,卻是完全不同。
難怪門口會排長隊,裏頭被擠得滿滿當當,人聲嘈雜。
兩個跑堂的忙得腳不沾地,初春時節頭上全都是汗。紫檀在櫃台前專注收銀,眼珠子都要直了。
童少臨和路繁看這情況立即上前要幫忙下單端菜,童博夷則去櫃台處,幫著紫檀算賬。
童長廷和童少懸往後廚的方向看了眼,裏麵轟轟的冒著火光,嚇得他倆沒敢真進去。
唐見微單手拿著一個大勺,麵前是她從博陵帶來的大鐵鍋。
火從灶台下冒出來,伴隨著滋啦滋啦的油聲滋滋作響。
唐見微目不轉睛,全神貫注地盯著鍋裏,分毫不差地掌握著火候,一番翻炒之後迅速將鍋中的肉裝出來,均勻碼放在幾個盤子裏。
她頭也沒抬,正要叫人端菜,卻在煙熏火燎之中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
唐見微立即抬頭,發現幫她端盤子的是童少懸。
“你來了?”唐見微一整天都沒來得及笑的臉,在看見童少懸的這一刻不自覺地綻放了笑意。
“嗯,我散學了。”
“盤子不用你端,你出去找紫檀讓她帶你去包房裏待著,給你留了位置。”唐見微立即趕她,“別來後廚,這兒油煙味重,熏到你。”
“不會熏啊,還好。”童少懸詢問了這是哪桌客人的菜,要送出去,童長廷幫她接了過來,對唐見微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童少懸往回看,見唐見微撐著腰,站在一旁歇息。
童長廷送菜去了,童少懸走到唐見微身邊,遞給她一杯水。
唐見微回頭“咦”了一聲:“讓你出去怎麽還待在這兒?”
童少懸沒回答她的話,拿出手絹遞給她:“腰又疼了是不是?”
唐見微接過手絹,聞到上麵香噴噴的味道,沒舍得往額頭上抹:“可能今天站的時間太久了……阿慶!烤串好了,送去六號桌!對,全都是六號桌的!沒事,不用擔心,今晚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童少懸說:“這會兒我給你按一按?”
“我還得做菜呢。”
“腰重要還是做菜重要啊?再這麽逞強,我可讓你回去待著了。”
唐見微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笑了起來:“咱們阿念是越來越厲害了,嗬斥起來也有點嚇人了。”
“你有被嚇著嗎?”
“我其實很膽小的。”
“……信你就有鬼。我還記得上次按摩的手法,你……轉過去?我幫你緩解一下。”
唐見微看了一下還未做的幾道菜,是涼菜還有烤串,便囑咐幫廚一會兒替她上了,她帶著童少懸到後麵的臥房之中。
這處臥房以前是暴家一家七口的居所,唐見微將其改造後粉飾成了簡單的白牆,地麵上鋪了柔軟的毯子擺上矮案,案上放了一組茶具,再加上一張床,暫時還沒有別的事物。
唐見微身上都是油煙味就沒上床,單手撐在床架上,指了指後腰的位置,對童少懸說:
“就是這個部位有點酸。麻煩夫人幫我按壓一下。”
童少懸是想上手,可是,唐見微背對著她又躬著身,這姿勢她實在不太方便上前。
“你能不能轉過來。”
這回輪到唐見微好奇了:“轉過來你怎麽幫我按摩後腰?”
“可以啊。”童少懸想了想,張開雙臂,等同於擁抱的姿勢,“你正麵對著我,把我當成柱子靠著,我雙手自然能繞到後麵,為你按摩到位。”
“啊?可是我現在身上的味道你不會喜歡聞。”
在後廚泡了一整日,唐見微知道自己現在可不是什麽仙女,渾身的煙火氣兒,連她自己都嫌棄。
今日是新店開業第一天,火爆程度可是嚇了她一大跳,從早上開始她基本沒坐下來過。
剛招了四個人來,本來覺得應該夠用,兩男兩女都年輕力壯,結果剛第一天就差點累脫了形。
看來唐見微有點小瞧童氏食鋪的魅力了。
這一整日下來,唐見微自然知道自己身上都是油煙味,不好聞。
她不是很願意讓童少懸聞到這氣味。
“哎?唐三娘還有包袱?”童少懸見唐見微難得別扭,引得她躍躍欲試,“就算有味道,那也是你為鋪子操持的結果。我沒那麽不識好歹。”
唐見微不過來,童少懸主動上前。
唐見微喊了一聲,她身後就是床,童少懸再擠她她就要坐床上去了。
童少懸壯著膽子道:“到我懷裏或者乖乖躺在床上,你選一個。”
唐見微用不解的目光看她:“你真的是童長思嗎?什麽時候學會這些油腔滑調了?”
“跟你學的。”
唐見微:“……”
雖然有賭氣和硬撐的成分在,但童少懸的確是有變化的。
“嗯?來啊。”
在有疑問的時候,童少懸的圓眼睛也會變得細長,少女音在不知不覺中也能往下沉了。
最明顯的變化,便是在她張開懷抱時,唐見微感覺自己真的被她包圍。
當童少懸強行將唐見微抱住的時候,唐見微感覺心有那麽一息狂跳之後,靜止了。
“靠在我身上。”
童少懸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唐見微剛才說了她可能不會喜歡自己身上的油煙之氣,這會兒童少懸偏偏要以最緊貼的方式靠近,帶著明顯賭氣的成分,卻也可愛得要命。
唐見微的臉貼在她懷裏時,回想了一下來夙縣這一年多的時間裏自己的所作所為,大多數時間裏都是以欺負童少懸為樂,絲毫不掩飾惡劣的愛好。
可是童少懸卻沒有嫌棄,雖然不太會直接表露真實情緒,有時候也會被氣到口不擇言。
而她一直在暗暗嗬護著唐見微。
在她麵前完全不需要掩飾,唐見微可以肆意妄為,卻不用擔心真的被她討厭。
這種可以隨意任性的感覺,太讓人著迷了。
唐見微安心地靠在她懷中,閉上眼睛將自己交給她,放空一切,稍微休息片刻。
童少懸雙手摁在她腰上,沒敢使勁兒,問道:
“感覺怎麽樣?”
“……沒什麽感覺。”
“啊?沒感覺?”
“穿這麽厚呢,怎麽可能有感覺,你都摁我衣服上了。”
“……”
唐見微往後伸手,將衣衫掀起來:“進來吧。”
“?!”
童少懸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進來吧?!
聽聽,成何體統!
唐見微在她懷裏壞笑:“怎麽啦,不是剛才命令我的童長思了?”
童少懸豈能在這兒認輸,將雙手搓了搓,確定手熱乎了之後,伸了進去,貼在唐見微的肌膚上,緩慢地揉捏。
力氣並沒有多大,但唐見微還是斷斷續續地發出忍著痛的低吟,眉心也隨著童少懸的動作擰了起來。
“這裏……是不是受傷了?”童少懸摸到一處小小的凹陷,“為什麽有兩個窩?”
唐見微:“……這是我的腰窩。”
“腰窩?哦哦,還有這種東西。”
“嗯……”唐見微手不知道放哪兒合適,摟住童少懸的話感覺太親密了,就拉住她的裙邊。
童少懸摁到了一處要命的地方,唐見微低低地叫了一聲。
“疼嗎?我需要再輕點嗎?”
“疼是真疼,但是按過之後就好點了。”
“你這傷分明沒有好明白,我要監督你再去瞧瞧大夫。我阿娘認識整個夙縣的大夫,我一會兒就去問她。”
唐見微在她懷裏喘著氣,傷處又痛又舒服。
童少懸手中按壓的力道一直都很有分寸,直到臥房的門突然被粗暴地推開,紫檀大喇喇地衝進來喊了一聲“三——”。
話音剛落,看見唐見微伏在童少懸懷中,童少懸的手伸進唐見微的衣服裏,紫檀後麵那個“娘”字沒能順利說出來,差點閃著舌頭。
童少懸被紫檀這天兵降世一般的登場嚇得一哆嗦,手中猛地一用力,唐見微當場嚎了一嗓子出來,臉都綠了。
“對、對不起!你沒事吧?!”童少懸立即道歉。
“……打擾了。”紫檀悄然退場保命。
※※※※※※※※※※※※※※※※※※※※
唐見微:完了,小丞相還沒養出來,我先養了個狼崽子。
童少懸:嗷嗚(超凶
歡樂的背後,卻有一個變態在緊盯
暫時還沒公布真實身份的變態:嗯?下章才能出場?算了,隻要能欺負可愛的小娘子,什麽時候出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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