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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奪權

  孟獲此時正在中軍大帳之中,但是此時的中軍大帳卻不是和之前一樣,有著一群群的異族,一群群的南中蠻夷在這裏等著孟獲的命令。


  此時的中軍大帳之中全都是漢人,而且每一個漢人的身上都是錦衣華服,都是神態自若。


  哦,不太對,他們現在的神情,不是那麽的自若了,他們現在有些尷尬了,因為孟獲剛剛的那句話!

  當初雍闓造反其實是他自己的意思,這一點便是那個死鬼雍闓都必須要承認,當初是他想著弄出一些動靜來,這才被江東的步陟趁虛而入,同時也被江東之人蠱惑,最後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兒。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南中八大世家,七大世家發現這件事的確是有好處可拿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出麵幫助他們。


  不但幫助,而且幫助的非常的厲害,焦璜死後,焦家不能做數了,但是其他家族對於雍闓的支持那還是十分的明顯的。


  能夠出糧食的出糧食,能夠出兵馬的出兵馬,快速的將雍闓的勢力給壯大了起來,甚至於李家還勒令李恢這個好端端的南中庲降都督不許妄動,而李恢正好也沒有和雍闓對陣的意思,對於雍闓的行為,不聞不問。


  除了這些之外,早就在南中隱藏了多少年的孟家都主動走出來了,帶著不下於雍闓麾下的大軍的南中蠻夷,回到了差點將他們孟家給忘了的益州郡之中。


  當初南中的孟家出現的時候,很多人都笑了,他們覺得這個孟家的“輩”來這裏就是來鬧笑話的,這個家夥現在帶著這麽一群南中蠻夷,有什麽作用!

  事實也是如此,雍闓雖然沒有任何的作為,在永昌郡嘚瑟完了之後就回到了益州郡,在益州郡帶了沒有兩就被人請到了越嶲郡。


  不斷的奔波,有著一個好處,那就是他麾下的將校,他麾下的士卒,沒有收到什麽損失,還是那麽的厲害,甚至在這種奔波之中,他麾下的士卒反倒是更加的精銳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愣是當做練兵了。


  再看看孟獲,他倒是一直沒有閑著,攻打益州郡郡城,攻打漢人,一副自己已經是南中蠻夷的表現,這種表現實在是讓人看著就感覺到了不屑。


  尤其是這些曾經和他一樣都是南中八大家族的人,他們感覺到孟家在南中這些年,將自己的根都丟了,雖然孟獲動了南中的蠻夷,還動了越嶲郡的高定元,甚至還幫助了雍闓好幾次。


  雖然現在雍闓已經死了,雖然雍闓死之前也一度被南中眾多世家奪取了權利,但是憑良心,他們仍然覺得雍闓也不過就是自己的一個代表,僅此而已,至於孟獲,他連代表都不算。


  當初同意將雍闓麾下的大軍暫時交給孟獲,然後讓雍闓自己前去越嶲郡和高定元結盟,那也是孟獲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服自己的。


  最重要的是,孟獲當初的很清楚,現在越嶲郡已經被自己服了,高定元又是同意結盟,這件事情就沒有必要興師動眾了。


  如今李恢這次居然朝著益州郡出兵了,牂牁郡也有漢軍攻打,越嶲郡更是直麵蜀漢朝廷的丞相,這種情況下,帶著大軍去越嶲郡,對他們益州郡也好,對越嶲郡也好,都不算是什麽好事情。


  南中八大家族想了想,也覺得這件事靠譜,畢竟現在大軍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的安全也能夠得到保證,就是因為這麽想,他們才同意了孟獲的這個請求。


  同時也和孟獲的十分的清楚,等到雍闓回來,大軍的軍權還要還回去,當然,這個過程之中,他們還會在軍中再次埋伏一波人手,到時候大軍在雍闓的手中,但是最後還是要落到他們的手裏。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雍闓去找高定元談判,正是結盟,結果越嶲郡的一般都沒有走完,他就沒了,直接就沒了,聽還被人將屍體都拿走用來祭奠了。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懵了,雍闓這個倒黴蛋,這個時候被眾人領悟到,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作用。


  比如,他還能和江東勾結交通,互通有無!

  他是南中和江東的橋梁,交州的那些人,那位劉家二公子都是通過他來聯係的,所以現在雍闓一死,他們和江東的關係也就斷了。


  他們也想既然雍闓死了,那麽他們不如直接越過去,他們也想著直接聯係江東,讓他們和江東搭上關係,這樣也是極好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江東的使者,交州的使者一聽到雍闓死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含糊過去,然後等到他們再去尋找的時候,那個使者已經回到交州了。


  這一下子,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交州這是要卸磨殺驢了,當初結盟的時候,江東和西川那是麵和心不和,雙方都恨不得活活弄死對方,所以李恢上來就帶上了一個交州刺史,而交州也是一點不客氣,直接給雍闓來了一個永昌郡守。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當初的情況,江東接連大勝,連續兩次大勝,直接將江東的士氣提起來了不,將他們的傲慢也提了起來,做起事情來那是絲毫不顧及其他。


  但是現在不同了,誰讓西川除了一個怪才,鄧芝那廝出使江東,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不單單將西川和江東的關係拉了回來,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將這次聯盟的身份換了過來。


  此時的江東有內亂,有曹氏之人的結仇,此時在繼續得罪西川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事,可是交州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不是他們舍不舍得,便是他們現在想要撤出去,那也不是輕易就能夠辦到的。


  所以這種情況下,雍闓死了,這不單單對於西川是一件好事,對於江東也是一件好事,當初讓雍闓在南中給西川添添惡心,順帶也能看看西川如何應對,若是他們不心殺了雍闓,這件事對於江東也是一個借口。


  所以這才讓他們出現了,但是現在不同了,雍闓死了,死在了高定元的地盤上,死在了高定元的手中,雖然他的死沒有讓江東得到合適的借口去找西川占便宜。


  但是雍闓的死也讓江東和雍闓之間的秘密消失了,沒有了雍闓,江東很多事情都好也好做了。


  最重要的是,這種情況下,他們終於能夠好生的和自家人聊一聊,如何在這裏看戲了。


  因為這樣一折騰,他們終於和南中沒有關係了,同時也和蜀漢現在的內亂沒有關係了,能夠在這種時候,成功的逃脫,江東的使者覺得,雍闓死得或許不是那麽的不好,沒準真是一件好事。


  江東的使者走了,南中七大家族也算是看出來了,他們這是被江東給謔謔了,而李家告訴他們,李恢已經穿過話來了,現在諸葛亮親率大軍已經快要趕到南中了,這種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麽家族不家族了。


  與其大家一起完蛋,他李恢願意用自己來延續家族的性命和命運。


  這麽冠冕堂皇的話出來,實在是讓眾人都感覺到有些心中不恥,不過雖然不恥,眾人也是知道了那個家夥的選擇,他是想要大難臨頭各自飛。


  雖然對他的這種無恥行為十分的不屑,但是眾人卻也沒有什麽辦法,這種時候,若是他們換成李恢的情況,他也會這麽做。


  李恢要和自己動真格的,這已經十分的讓他們震驚了,現在孟獲這麽出這句話,更加的讓自己震驚。


  孟獲這個罪魁禍首,若非是他忽悠著雍闓自己前去越嶲郡,他是怎麽死在了越嶲郡的,最重要的是,若非是這般,他們如何會這般的尷尬。


  此時雍闓死了,他孟獲這個罪魁禍首,非但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情,甚至還恬不知恥的在這裏,告訴自己,要不然將雍闓當初的那些兵馬就直接交給他。


  眾多世家之人是真的想要知道,這個叫做孟獲的輩,是多大的臉麵在這裏出這些話的,他是瘋了麽?


  “孟獲,若是你沒有睡醒,那就回去睡覺,少在這裏大放厥詞,你是不知道自己吃幾碗幹飯麽!”相比其他人,爨習不但資格老,更是爨家的老人物了,而且還是李恢的姑父,在南中八大世家之中也是數得著的。


  他可不會對孟獲客氣,上來就是一聲嗤笑,直接毫不客氣的罵了出來。


  他是爨習,是爨家的人,現在這大帳之中,這軍營之中,有著不少他爨家的麾下,他甚至都不擔心孟獲翻臉,雖然這是南中大營,但是他知道孟獲不是一個蠢貨,他知道孟獲的能力,也知道孟獲的本事,更知道孟獲不是一個會衝動的人。


  若是孟獲這麽簡單就衝動了,那麽他也活不到現在,混不到現在的地位,更不會在南中有這麽高的地位和威望。


  孟獲看著麵前的爨習,知道他是看不上自己這個輩,不過沒關係,他能坑死雍闓,也就不怕他們不放權!


  (上一章雍闓之死,作者是唯一能夠想出來的可能性了,托了孔老夫子的福氣,絕大多數的史書都是春秋筆法,這一筆帶過,弄得人們知道結果而不知道過程,十分的別扭。


  就比方雍闓的結局,大家都知道雍闓死了,史書之中也的確是記載了他是死了,而且是在諸葛亮到來之前就死了,甚至也知道,他是被越嶲郡的叟人之王,高定元的部將給弄死的。


  但是這代表著什麽呢,正常來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高定元和雍闓鬧僵了,畢竟他們之間有前科,第二就是高定元想要殺了雍闓,然後投靠已經衝到自己家門口的蜀漢大軍。


  第一種先放一放,先第二種可能性,這個不可能,因為最後根據《華陽國誌》卷四《南中誌》記載,高定元這個倒黴的家夥也死了。


  建興三年春,亮南征,自安上由水路入越巂。別遣馬忠伐牂柯,李恢向益州,以犍為太守廣漢王士為益州太守。高定元自旄牛、定笮、卑水多為壘守。亮欲俟定元軍眾集合,並討之,軍卑水。定元部曲殺雍闓及士庶等,孟獲代闓為主。亮既斬定元,而馬忠破牂柯,李恢敗於南中。


  這是記載的原文,先最重要的幾句話,亮南征,自安上由水路入越巂這句話明最後雙方還是打起來了,而且為了能夠打的更加容易,諸葛亮直接冒險走了水路,躲過了大部分的崇山峻嶺,同時也明了之前作者的分析,裏麵絕對有蜀漢的暗探在,否則他不敢這麽走,具體的看一看當初的越嶲郡地圖就能知道,沒有暗探做內應,這麽走那就是找死。


  高定元自旄牛、定笮、卑水多為壘守。亮欲俟定元軍眾集合,並討之,軍卑水。這明高定元咋諸葛亮出現的時候,想到的完全就不是投降,而是防守甚至是進攻,這不是一個將雍闓殺了想要討好蜀漢大軍的想法。


  明,雍闓死在高定元部將的手中,和高定元於諸葛亮開張,這個沒有什麽本質的關係,甚至就可以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


  定元部曲殺雍闓及士庶等,孟獲代闓為主,這一句話就是最有意思的,不過這句話先放一放,第一種可能,雍闓和高定元結仇,然後最後高定元仇殺了雍闓。


  《南中誌》之中同樣記載了這麽一件事情,就是越嶲郡和雍闓之間的矛盾,也就是第二次矛盾。


  益州夷複不從闓,闓使建寧孟獲夷叟曰:“官欲得烏狗三百頭,膺前盡黑,蟎腦三鬥,斫木構三丈者三千枚,汝能得不?”夷以為然,皆從闓。斫木堅剛,性委曲,高不至二丈,故獲以欺夷。


  這句話之中的“益州夷複不從闓”,重點在於這個複字,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是第二次甚至第三次鬧矛盾了,加上當初雍闓一直在益州郡和永昌郡,而高定元也就在越嶲郡的情況,這倒也能夠明他們麵和心不和。


  但是這件事也明了,雍闓已經讓孟獲將越嶲郡的叟人給忽悠住了,同時高定元也默認了這件事情,但是雙方就和當初的蜀漢和江東一樣,誰都不信任誰,這個事實,雍闓怎麽會讓高定元找到機會!

  如果高定元的部將是在雍闓的大營之中將他殺死的,哪能明高定元的必將太厲害了麽,不,那隻能明整個蜀漢朝廷都是廢物,一個叟人將領都能夠做到的,他們竟然兩年都沒有解決,這不是廢物是什麽。


  如果不是這種情況,不是在雍闓的大營之中,那麽就隻能在高定元自己的地盤了,也就是所謂的越嶲郡。


  但是這個時候也了,雍闓和高定元已經出過不止一次矛盾了,這種情況下他雍闓是怎麽想的,不帶大軍去越嶲郡?

  為什麽這麽,就是剛剛很有意思的那句話, 定元部曲殺雍闓及士庶等,孟獲代闓為主。


  定元部曲殺了雍闓,還有他麾下的士庶,不是士卒,士庶的意思其實就是世家和普通百姓,也有一句話叫做士庶不通婚,但是這個時候,為什麽會在這裏提士庶。


  明雍闓被殺的是他自己,還有他的親信,也就是所謂的將校,和別人沒有什麽關係,和士卒沒有什麽關係,之後,孟獲代闓為主!

  孟獲在什麽情況下會代理雍闓成為主人,或者是誰的主人,叛亂的麽?不是。


  夏五月,亮渡瀘,進征益州。生虜孟獲,置軍中,問曰:“我軍如何?”獲對曰:“恨不相知,公易勝耳。”亮以方務在北,而南中好叛亂,宜窮其詐,乃赦獲使還,合軍更戰。凡七虜七赦。獲等心服,夷漢亦思反善。亮複問獲,獲對曰:“明公,威也,邊民長不為惡矣。”


  《華陽國誌》記載的是,當時的孟獲都已經回到南中腹地了,也就是老巢之中,壓根人家就不叛亂了,這個時候,你再時候他的主,是接替雍闓叛亂,這個事情就不通了。


  另外據《漢晉春秋》有載,蜀漢先主劉備死亡前後,孟獲追隨益州大姓雍闓雍闓起兵反蜀漢,並誘煽夷人同叛。漢丞相諸葛亮到南中親征,百戰百捷。


  聞知有一個名叫孟獲的人,向來被本地的夷人和漢人所敬仰,於是發兵攻打孟獲並在盤東擒獲了他。諸葛亮采納了參軍馬謖的建議,赦免了孟獲來換取蜀漢南方的民心。後來南中平定,孟獲隨諸葛亮回到成都,擔任禦史中丞。此後直到諸葛亮死前,蜀漢南方都沒有人敢再次叛亂。


  這裏麵也明了和《華陽國誌》一樣的觀點,這位孟獲孟大爺,當初已經回到了南中老巢,和叛亂已經甩開幹係了,是諸葛亮找到了理由,最後將他收拾了。


  所以,孟獲代替雍闓成為主人並不是他在益州郡,在南中造反,而是他雍闓麾下的眾多士卒大軍,白了。


  雍闓死了,孟獲將雍闓的大軍帶走了,這是他的目的,也是他打成了的目的!)

  言歸正傳


  爨習滿臉冷笑的看著孟獲,一副老子坐等看著你現在如何和老子話的模樣,這種滿臉都是對輩嗤笑的表情,讓孟獲也是無比的寒意森森。


  雖然如此,但是爨習的很對,孟獲這廝是一個狠人,狠到便是被人當麵落了麵子,那也是滿臉的微笑,仿佛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剛剛沒有聽到任何的話語一樣。


  “爨習叔父,您是長輩,我是輩,我應該對您更加的尊敬一些的,如此”


  “如此什麽,什麽叫應該?”爨習就是典型的得理不饒人,聽到了孟獲的話語之後,直接再次冷哼一聲,“難不成你現在還想對某家不尊敬了不成麽?若是你覺得你身後有那些南中蠻夷的支持,便能如此的放肆,你大可以試試!”


  爨習此時是真的不怕,不單單是他,他身邊的諸多世家之人也是一丁點都不害怕,畢竟他們不單單是這個孟家輩孟獲的長輩,最重要的還有一件事情,他們沒有把柄!

  什麽叫做沒有把柄,他們都是一個個的幹淨人家,便是雍闓所在的雍家,現在也是閉口不言,他們已經將雍闓從自己的族譜之中劃去了,畢竟和雍闓勾結的乃是江東,他們隻要將態度做出來,他們就不擔心蜀漢朝廷對雍家動手!


  同樣的道理,這群人無論是幹什麽,無論是為雍闓做了什麽,無論是出了兵馬亦或是糧草,總之他們是雖然出了不少東西,但是他們空有那些權利,但是沒有任何的把柄。


  雍闓死了,將心放下來的其實不僅僅是江東的那些人,還有這群南中世家們,他們也就放心了。


  本來孟獲在吭聲之前,他們的打算倒是挺好,他們想著直接將自己的手段使出來,將自己能夠拿回來的實力再拿回來。


  隻有這個樣子,他們才能真正的安心,隻是不知道孟獲來這裏奪權來了,而爨習剛剛和孟獲直接嗆起來,也是眾多世家的意思,讓他嗆起來,對於其他人來,也是挺好的。


  眾人都和爨習一樣,滿臉笑眯眯的看著麵前的孟獲,看著這個輩,雖然臉色笑眯眯的,但是心裏卻是冷的很。


  孟獲沒有對他們的嘲諷和冷笑表達什麽,隻是不停的搖頭苦笑,他的這種做派,讓這群叔伯們冷笑的更加的厲害了。


  “我孟獲子,你是落了病了還是著了魔怔了,在這裏當什麽搖頭獅子呢,若是有事兒你就事兒,若是沒事兒,你就趕緊的滾蛋可好!”另一名和孟獲年紀差不多大,輩分也差不多大的家夥直接哈哈大笑起來,一點也不給他麵子。


  而這子完之後,他身邊的眾多世家子弟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大有一種同氣連枝的感覺,而其他的人,包括孟家旁係的那些長輩,也是對這種無禮狂妄的行為無動於衷。


  孟獲看著剛剛那個出言不遜的輩,看著這群明顯就是在護犢子的家夥,他就知道了,這群人這是故意的,他們就是故意的找事兒罷了。


  孟獲的眼睛直接微微眯了起來,看著這個輩,不過看著他對於自己不單單出言不遜,剛剛更是毫不畏懼的和自己對視起來。


  “不知道閣下”


  “某家是誰,用不著你多問,某家的名字,也不是你這個南中蠻夷能夠知道的!”孟獲的話都還沒有就被那個輩給打斷了,不單單將他的話給打斷了,更是十分你的不客氣,“不過少爺今日可憐你,某家就告訴你某家的名號!


  某家乃是朱提郡之人,朱提孟家,孟琰孟公子是也!”


  聽到這個年輕人自報家門,孟獲的臉色曾的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而眾多南中世家子弟也是不停的哈哈大笑,便是那些南中幾大世家的家中長輩,也是輕笑著笑著,大有一副他們要看笑話的意思。


  而孟獲的臉色那是相當的難看了已經,至於他身邊的孟憂,此時已經將自己的手放到了腰間的長刀之上。


  “怎麽,孟憂你這廝還想要和主家動手不成麽?”孟琰看到了孟憂的動作,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是朝著他怒吼一聲,這一聲怒吼讓孟憂的手都微微一顫。


  最終,雖然滿臉都是憤怒,但是孟憂仍然是沒有能夠將腰間的長刀拔出來。


  朱提郡,這一個地方對於孟家兩兄弟來應該是很遙遠的地方了,他們這麽多年,托架帶口的,從他們出生開始就進入了南中腹地,和那些南中的蠻夷在一起。


  他們這麽多年,一直在南中腹地發展,隻有在自己的長輩話的時候,他們才能夠聽到那個地方,聽到朱提郡,知道哪裏是他們的祖宗之地!


  孟家,南中八大家之一,如果真的要論起來,應該是朱提孟家,他們孟家也算得上是南中八大家之中,唯一一個在朱提郡的家族。


  朱提郡不但十分的狹,土地和地方絕對無法和益州郡這種地方相比,但是朱提郡更加的靠近成都,在朱提郡也是漢人更加的多一些,孟家當初也是被稱之為正統的世家門第。


  但是他在朱提郡勢單力孤,隻有將自己靠向南中,和南中益州郡的那幾大家族抱在一起,才能更加的有地位和身份,所以慢慢的朱提孟家也就成為了南中八大家族。


  而朱提孟家,也就被正式稱之為南中孟家了,這算得上是一個順其自然的變化,也稱不上什麽別的。


  但是在孟獲的祖父輩的時候,他們孟家突然提出來了一種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南中四郡不過就是井底罷了,若是想要跳出這方圓之地,隻能尋求其他辦法。


  但是南中當初的名聲已經臭了,動輒就是暴亂,讓朝廷也不想太過於接納他們,讓朝廷對於他們那也是敬而遠之。


  所以,孟獲的祖父便提出來另外一種可能,既然朝廷不想要招納他們這些南中的世家,那何不試著直接進入南中腹地之中,隻要進入了南中腹地就可以試著去和那些南中的蠻夷在一起了。


  等到他們和南中的諸多蠻夷都熟悉了,然後他們孟家就可以借著南中的這群蠻夷為跳板,在合適的機會,直接將南中的這群蠻夷為自己的籌碼和朝廷談條件,從而跳出這個地方,進入更加合適的地方。


  這聽上去簡直就是自甘墮落,他們乃是大漢的世家,就算是再如何不濟,那也不會淪落到了和這群南中蠻夷同流合汙的地步,這就是一個愚蠢的建議。


  所以哪怕當初孟獲的祖父就是孟家的家主,他們孟家仍然不同意這般做。


  孟家最後分成了兩方人馬,孟獲的祖父帶著他們這一脈,直接進入了南中腹地之中,和這群南中的蠻夷攪和在了一起,而且這一去,就是足足的幾十年。


  至於孟家的剩下人,就繼續在朱提郡,他們不是孟家的嫡係,本就不被那南中八大家族所接受,孟獲這一脈的離去,更是讓他們朱提孟家的勢力大損。


  這樣一弄,朱提孟家就更加的不好了,據當初差點被擠出世家之列,而為此,朱提孟家的人也數次去請求南中腹地的孟家,希望他們能夠回來相助,大家萬事好商量,回來之後,他們仍然是嫡係。


  但是很可惜,這件事沒有成功。


  孟家的執拗或許是祖傳的,當初孟獲的祖父剛剛進入南中腹地的時候,就遭到了南中蠻夷的襲擊,當時死去了不少人,很多人都對這次南中之行感覺到了失望和恐懼。


  但是他卻是沒有任何的放棄,非但沒有放棄,他們還直接就在南中腹地紮根了,開設學堂,幾乎無償的幫助南中的那群蠻夷,任憑那群蠻夷對他們戒備甚至傷害。


  他們都不在意,就是一心幫助他們,寧可委屈了自己的族人也要幫助這群和自己非親非故的蠻夷之人,可以,當初孟獲這一脈的人,為了南中的確是付出太多了。


  看到南中腹地的族人都已經這幅模樣了,仍然不選擇回到朱提,朱提孟家也就知道了,自己指望不上他們了,所以他們也就執拗起來了。


  十分幹脆,就不再去找他們了,也回到了南中四郡裏,回到了朱提,不論多麽艱難,就生生的扛過來了。


  兩家也算是兩家神人了,南中腹地的孟家,用了幾十年的時間,終於在孟獲這一代徹底的融入了南中蠻夷之中,除了他麾下的這些人,他們甚至還和很多人都結下了情誼。


  而朱提郡的孟家,雖然一直不溫不火,但是也已經從那破滅的邊緣緩了過來,活過來之後的孟家,也不再有人他們是什麽嫡係旁係了。


  這次南中八大家族合力,朱提孟家也是出現的,當然他們的實力比較差勁兒,他們也沒有辦法真正的做什麽,給些糧草已經算是極致了,若是派出兵馬,恐怕他們前腳派出兵馬,後腳老家都沒有了。


  不過就在孟家覺得自己又能夠融入進南中八大世家的時候,便是南中八大家族的其他人看到了孟琰等人帶著糧草的時候,也沒有再繼續嘲諷他們或者反對什麽。


  這是一種信號,他們同意了朱提孟家,同意了他們再次加入進來,這對於幾十年困苦的他們來,這就是希望,自己的希望!

  可是這種希望在看到孟獲的那一刻破碎了,孟琰的希望被這個叫做孟獲的家夥打破了。


  當孟獲帶著數萬南中的蠻夷大軍出現在益州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猛地一變,他不知道這個已經消失了很久的家夥是怎麽就又出現了,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在這種自己好不容易再次成功的情況下。


  孟獲從南中腹地而來,他得不到南中八大家族的支持,這一點他不擔心,但是這種情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孟獲的勢力和他們朱提孟家差不多。


  但是孟獲帶著數萬大軍,數萬大軍,南中蠻夷,都是上等的士卒,而且還願意聽從孟獲的吩咐。


  孟琰看到這一幕之後,他想都不想,直接就選擇了退出去,甚至請求這些叔叔伯伯,不要告訴孟獲自己的存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們朱提孟家也不想讓孟獲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當初大家都是一樣的情況,現在朱提孟家之人本以為自己已經成了勢力,甚至也將自己當成嫡係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那個在南中腹地消失了這麽久的同宗,竟然出現了,還是這麽一個身份。


  無疑,現在孟獲這一脈成功了,那數萬大軍就能夠證明這一點,隻不過,他們能夠證明這一點,也證明了朱提孟家是多麽的無能。


  當這些感覺齊齊湧進自己的心頭之後,孟琰也是感覺到了很多不好的想法,他是這一代朱提孟家最好的弟子,雖然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定要暫避風頭,但是他看著和自己年紀差不多,輩分也差不多的孟獲,這般的威風,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能這般的人手。


  孟琰之前的忍耐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在孟琰發現南中諸多世家對孟獲的抗拒之後,他覺得這或許是他的機會,孟獲此時從南中腹地走出來,定然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朱提孟家再次收回來。


  已經在南中腹地和這群蠻夷呆了太久的孟獲一脈,想要完成他們當年的那個想法,就一定要和朱提孟家合並,然後再次將自己變成世家之子,隻有這個樣子,他才有和朝廷談價的底氣。


  所以孟琰不能坐以待斃,也不能任憑孟獲逐漸壯大,他能夠做的,就是趁他病要他命,在這種時候,將自己和南中八大家族聯係在一起,或許是保住自己這一脈最好的辦法。


  他們已經是朱提孟家的嫡係了,他們不想也不能失去這個身份!

  而如他所料,孟獲還真的是來這裏解決這件事的,他就是來找到朱提孟家,然後將自己和朱提孟家合作,合並甚至吞下去。


  他也還真的不知道孟琰這個朱提孟家的人也在這裏,這段時間因為孟琰的謹慎,一直跟在,和自己交好的毛家的身後,將自己都當成了一個毛家的輩。


  這才將孟獲給哄騙了過去,同時也算是將孟獲給吃了一驚。


  孟獲和孟憂兩個人這次從南中腹地走出來,也就真的是想要完成他們這一脈的最後一步,和朱提祖地從新合並,當然,在這個世間,他麾下有足足數萬的南中蠻人組成的大軍,那麽他就是這朱提郡孟家的嫡係。


  這不過現在孟琰出現了,他們感覺自己的計劃看來是被孟家的人知道了,他孟琰出現在這裏,明朱提郡的那群孟家之人,現在過得也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麽差。


  孟憂的殺心被孟獲摁了回去,和自己的這個衝動莽撞的弟弟不同,孟獲明白自己的優劣在那裏,他也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麽,殺人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他也不是來這裏殺人的。


  “諸位叔伯,還有這位孟琰孟兄弟,今日是不同意孟某人的意見啊!”孟獲輕笑了一聲之後,話音就這麽一轉,“不知道諸位叔伯覺得你們到底是為什麽就這般的不同意呢?”


  “你已經離開這裏太久了,在南中腹地和那群蠻夷生活了這麽多年,難不成,你還奢求我等和你如同當年一樣麽?”相比較於其他人,爨習雖然脾氣十分的火爆,但是話也十分的直率。


  聽到了爨習的話,孟獲也是不出意外,直接輕笑著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了眾人的麵前,看著一群渾然不怕,就等著看他笑話的叔叔伯伯們。


  “諸位叔伯如今咬死了不答應我等,不過就是因為爾等覺得你們和那雍闓之間的事情,隻有雍闓一個人知道,雍闓死了,你們也就不怕了,不知道某家的可對?”


  眾多世家子弟聽到之後,眼神都是微微一變,不過很快他們就恢複了正常,一個個的露出了冷笑之聲,都懶得回答他的話語。


  孟獲的是不是實話都不重要,他們反正也不擔心,若是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光靠著嘴皮子,哪裏有這麽簡單的事情。


  孟獲看著這群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朝著門口大聲的招呼了一嗓子,很快一個南中的蠻夷就這麽走了進來。


  看著這個走進來的蠻中蠻夷,其他人還沒有多什麽,脾氣直率的爨習就已經開始了嘲諷,“怎麽,不過我等了,就開始找人了不成,你覺得將他們這群蠻夷叫進來,就能拿捏我等了!”


  爨習道最後的時候,更是猛地一拍桌案,他雖然年紀不算多麽大,但是他是爨家的長輩,更是爨習的領頭之人,他還是南中那位都督李恢的姑父!


  當初李恢能夠進入益州郡的仕途,就是托了他爨習的福氣,所以他才敢於這麽的無所畏懼。


  此時出現了這種情況,孟獲想要奪權,他不同意也不害怕,他看到了孟獲將這南中蠻夷招進來他也不害怕,因為他本事有些本事這還在除外,他孟獲若是敢動手,立刻這南中大營就要亂起來,這就是他的本事!

  不過孟獲卻是沒有讓他作亂的機會,也沒有對他們做什麽的意思。


  “爨習叔父,您暫且先休息,安坐安坐!”孟獲大笑著請這爨習坐下,並且保證自己沒有一些其他的想法,隻是將那進來的南中蠻夷招呼到了自己的身邊,和各位介紹了起來。


  “這些年我孟家在南中也算不得什麽人物了,在南中也有諸多的麾下,有著各個洞也願意奉我孟家為主,這位!就是我孟家第一洞的元帥金環三節,也是我孟獲麾下最好的將校!”


  聽著孟獲介紹,他們這群世家之人也是一個個的冷笑了一聲,雖然他們也算是看了看這個所謂的金環三節,但是他們並沒有給這個家夥當一回事兒,在他們看來,什麽第一洞,第二洞的,夜郎自大罷了。


  看著眾人還是這幅模樣,孟憂感覺自己仿佛是在受辱,再一次想要動手了,不過他剛剛將長刀抽出一半的時候,孟獲就給他摁了回去。


  “叔伯麵前,哪裏有你放肆的地方!”孟獲一聲怒罵,將孟憂的長刀摁了回去,也將他的莽撞給摁了回去,“某家和諸位叔伯話,你就在這裏好生聽著就行了!”


  “還有什麽好的,都是一群廢話!”爨習這個時候直接冷哼了一聲,再次將孟憂的怒火給衝了起來,同時也讓孟獲的目光看了過來。


  三番四次的被這群“叔伯兄弟”給撅了一次又一次,孟獲也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某家今日將這個家夥帶來,隻是因為他剛剛將某家吩咐的事情做完了,某家想要告訴告訴諸位罷了。”


  “不知道,你讓這個家夥去做了什麽事情!”另一個毛家的老輩突然製止了還想要嘲諷的爨習,直接將話題拉了回來,他是這裏麵年紀最大的一個老人了,他知道這個家夥恐怕不是自己這些人看到的那麽簡單。


  孟獲朝著毛家的老先生躬身行了一禮,算是謝謝他給自己這個麵子,然後繼續朝著金環三節道,“東西都回來了麽?”


  “嗯!”金環三節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漢話的不怎麽好,所以這麽長時間也不開腔,隻是硬實的點了點頭。


  “讓他們進來吧!”孟獲吩咐完了之後,金環三節就朝著外麵開始招呼起來,用這群人聽著都有些費勁兒的蠻中的蠻人話語。


  很快,再次有一群人走了進來,雖然他們形態各異,還有人穿著不倫不類的儒士袍,但是都很明顯,他們都是正經兒的南中蠻人。


  “不倫不類!”爨習看著穿著一身儒士袍的楊鋒,直接冷笑了一聲,不過這一次他完之後,也就沒有再繼續挑釁。


  或者,所有人都沒有再挑釁,眾人都是南中的老人了,對於很多事情都很清楚,對於很多氣味也很敏感,其中有一種味道叫做血腥味,而他們現在就聞到了血腥味。


  很濃重,就從他們這群剛剛進來的這群人身上傳出來,或者是從他們手中的木匣子,傳出來的。


  “不知道,孟獲大人,是給了我們幾個老家夥帶了什麽好東西,可不要太過於的驚訝啊,畢竟年紀大了,受不得太好的東西!”


  “毛老先生的這是什麽話,我等乃是您的輩,怎麽會做些讓您不開心的!”孟獲輕笑著和毛家老先生這話,同時輕鬆的將身邊的一個木匣子打開,同時一股更加腐爛惡心的味道竄了出現,不過孟獲卻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個捧著木匣子的是某家麾下的部將忙牙長,也算是某家的心腹了,他手中你的是一個老女人的頭顱,不過據這個老女人是一個叫做王士的人的母親!


  王士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當初他被稱之為益州的三龍之一,就是益州王家的王士,還是準備來著南中益州郡上任的,信任的益州郡郡守!”


  聽到這句話之後,眾人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哆嗦,但是讓他們更加驚訝,更加哆嗦的還是孟獲後麵的動作和話語。


  孟獲繼續往前走,打開一個個的木匣子。


  “這是某家第三洞元帥阿會喃,他手中的人頭是一個孩子的,就是王士的獨子,某家覺得他這個外人既然來了南中,當然要來找一個南中的媳婦了,怎麽能夠有兒子呢!”


  這句話讓眾多世家子弟都有些發呆,他這是要將王家得罪的死死的!


  “哦,這個是某家的第二洞元帥,他叫董荼那,也是某家的心腹之一啊,他懷中的這個首級就厲害了,他的這個首級乃是那位信任的益州郡郡守王士大人的,一刀斃命沒有任何的痛苦!”


  “哐當!”這一下子所有人都驚住了,然後不敢相信的看著孟獲,第三個益州郡郡守,他這是將蜀漢朝廷往死裏得罪了。


  “別驚訝,還沒有結束呢!”孟獲最近和益州郡城裏麵的那位的很開心,他們將這裏麵的消息鎖住,給了孟獲這麽一次機會,他當然不能就這麽簡單的結束了,他給對方的驚訝還沒有結束。


  “這是楊鋒,某家的兄弟,和某家和孟家都是情同手足!”孟獲走到了楊鋒的身邊,“他的這個木匣子裏也一樣,也是一顆首級,越嶲郡郡守龔祿的首級!”


  到這裏,四個木匣子就都已經結束了,不過孟獲的話,還沒有解釋。


  “某家知道你們是什麽意思,孟家離開南中四郡太久了,在南中腹地呆的時間也太久了,所以你們看不上我孟獲,看不上我孟獲身後的孟家,這沒什麽問題。


  但是諸位叔伯,世家有世家的規矩,我們有我們的辦法,殺人行刺這種事情,是你們所不齒的,但是對於我孟獲來,卻是真的十分的好用,隻不過孟獲不知道的是,那位丞相大人,願不願意相信,這是我孟獲的一人所為?”


  孟獲完之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此時眾多家族之中的長輩和子弟的臉色也都難看的要人命了。


  當初孟獲要這般做的時候,孟憂還不同意,覺得這樣子沒有用,就是直接將他們都殺了,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和他這個莽撞的弟弟不一樣,孟獲的本事不在勇猛上麵,他的本事是在那很久都沒有出現的世家手段。


  當初王士一死,就讓孟獲扔到了李遺的身上,李遺也瞬間感受到了危險,而他現在的將這些首級扔到了這群人的麵前,也讓他們麵對起了和當初李遺一樣的問題。


  孟獲若還隻是一個南中的蠻夷,若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南中蠻夷,一個叫孟獲的男人,那麽便是他是真的罪魁禍首,那有什麽作用!

  而且,若是告訴諸葛孔明和他帶來的那蜀漢大軍,孟獲麾下,不過就是一群南中蠻夷組成的軍隊,他們覺得諸葛孔明會怎麽,什麽時候南中的蠻夷不但有了腦子,還會刺殺了?


  這種法是行不通的,孟獲這是在逼他們表態,是要兵馬和朱提孟家,還是讓他孟獲得到自己想要的,同時將所有的罪名都攬到自己的懷中?


  孟獲這麽做很危險也很讓人難以接受的,但是管用!


  “朱提孟家,嫡係本來就是孟獲他們這一脈,這沒有什麽可的!”毛家老太爺知道孟獲想要什麽,所以他沒有猶豫,人歲數大了,也就容易看開了,“至於兵馬,我毛家的兵馬不過千餘人,送給你了,我毛孟兩家,關係也不是這千餘兵馬可比的!”


  毛家老太爺完之後,直接讓自己的族人弟子扶著走了,留下幾個一臉呆滯的家夥,為首的那個就是孟琰孟公子。


  看著已經一臉獰笑走過來的孟憂,孟琰臉色也是突然露出來一個慘笑。


  “孟琰!”孟憂還沒有走到孟琰麵前,已經走到了營帳門口的毛家老太爺就直接話了,“還不跟著老夫回家,你在這裏幹什麽呢!”


  這是毛家老太爺看著他和孟琰等孟家的關係上,將他保下來了。


  對此孟憂心中當然不服氣,但是看著自己大哥的眼神,他也不敢話,隻能拱手行禮退了下去。


  孟獲看到了毛家老太爺給了他態度,同意了他身份,甚至準了他的兵權,那麽一個區區的孟琰,他不介意給毛家一個麵子,世家之間,就是這麽的禮尚往來!

  而在毛家老太爺之後,下一個張口的竟然是一直冷嘲熱諷不斷的那位庲降都督李恢的姑父爨習!

  “孟獲子,你占了大便宜了,不過,不錯,不錯!”


  完之後,爨習扭身就走,看著孟憂眉頭緊皺,臉色更是憤憤不平!


  孟獲知道自己的弟弟想要幹什麽,直接嗬斥到,“其他人都不重要,但是爨習乃至他身後的爨家,你不能惹,咱們也惹不起!”


  孟憂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大哥,不知道他是怎麽出這句話的,他們現在麾下有著數萬士卒,更是在南中腹地勢力頗大,威望頗高,最重要的是他們心中還得到了雍闓遺留下來的士卒。


  這般情況,明明已經是南中第一人了,可是卻告訴自己,自己惹不起這個什麽爨習還有爨家!

  孟獲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就知道他不相信,無奈之下,就給孟憂起來,這個爨習所在的爨家是什麽身份。


  爨習他們的爨家都是外來之人,比雍家來的要晚的多,而且他們的祖先不是姓爨,而是叫做班裘!


  這個班就是班固的班,和雍齒這個被罵了多少年的人不同,班固可不是什麽人都敢辱罵的存在,首先司馬遷並稱“班馬”。


  班固九歲屬文,誦讀詩賦。十六歲,選入太學,博覽群書,漢元元年跟從大將軍竇憲北伐匈奴,出任中護軍、左中郎將,參議軍機大事,大敗北單於,撰下《封燕然山銘》。永元四年,受累於竇憲謀反,死於獄中,時年六十一歲。


  班固一生著述頗豐,修撰《漢書》,是“前四史”之一,《兩都賦》開創了京都賦的範例,更是“漢賦四大家”之一。


  其他能力不知凡幾,在文壇之中的地位,實在是不能覷,甚至,他在文壇的勢力實在是太強了一些。


  而且他還是世家出身,班固的父親班彪當時已是遠近聞名的學者,好多人都前來拜他為師或與他探討學問,受父親朋友輩學者的影響,班固開闊了眼界,學業大有長進。


  同時因為班彪晚年潛心續寫《史記》,班固也收到了不少的影響,算的上是史學大家了。


  同時隨著年齡的增長,班固開始不滿足於儒學世家的家庭教育。為了進一步深造,班固於十六歲時進入洛陽太學學習,在這裏,他用功苦學,貫通各種經書典籍,不論儒家或其他百家學,都能深入鑽研,同時注重見識,並不拘守一師之,不停留在字音字義、枝枝節節的注解上,而是要求貫通經籍的大義。


  建武三十年他在父親已成《史記後傳》的基礎上,利用家藏的豐富圖書,正式開始了撰寫《漢書》,被人檢舉私自修史之後,還被漢明帝下詔扶風郡收捕,班固被關進京兆監獄,書稿也被官府查抄。


  為了這件事情,引出來了班家的另一位人物,棄筆從戎,評定西域的班超!


  班固被,拜為蘭台令史,掌管和校定皇家圖書,而弟弟班超則是棄筆從戎,直接衝向了西域之地,官至西域都護,封定遠侯,世稱“班定遠”。


  同時班超也是為數不多的被葬在洛陽邙山上麵的大臣之一,有這種待遇的,整個大漢都沒有多少。


  而班裘就是班固的後代,當初皇帝想要開發南中,雖然目的是因為自己做了一個孔雀夢,但是也是想要開發南中的,所以在人選方麵最後選定了班家的後人,但是班裘的名字不好,所以便被皇帝改了一個名字!

  據班裘聰明過人,智勇雙全,但其姓名不雅,因而皇帝賜封此人姓爨,名習。意思是:姓爨,就是要他把中原的文明帶進南蠻,名習,就是要他教這裏的民族吃熟食,學習漢文化。


  當然這個爨習和現在這個家夥可不一樣,而是每一代的爨家首領都叫做爨習。


  當初第一代的爨習在子的旨意下,率領數萬爨軍向南蠻遠征,同時為了證明他的正統,這個家夥直接在路上就開始了宣傳一件事,那就是他爨習由於皇帝的賜封姓“爨“順應道,感動了上。玉帝派出名白虎將軍,用意念拉著打“爨“字旗號的雷公車出征。


  當然這都是假的,不過仍然是被他找出來唬人的架勢給將南中當時的蠻人震得一愣一愣的,最後成功的將南中平定下來之後,爨習的功勞也是頗大。


  (順帶一句,這個姓氏是真的,同時爨習也在南中紮了根,然後成為了這南中的大家族,同時他們爨家還有很多其他的人才也算是十分的厲害,比如他們那號稱爨家第一名將。


  輔國龍驤將軍,護鎮蠻校尉、寧洲刺史、邱都縣侯――爨龍顏,東晉/南朝宋人。南中地區爨氏政權繼承者。南朝宋龍驤將軍、護鎮蠻校尉、寧州刺史、邛都縣侯。


  爨氏對滇池地區的經營,至公元414年爨龍顏擔任晉寧太守時,臻於極盛,文物《爨龍顏碑》稱此為“剖符本邦,衣錦晝遊,民歌其德,士詠其風。”)

  孟獲告訴孟憂,從爨氏出現到現在也已經數百年了,這爨氏在南中四郡都快要成神了,若非是最近亂世太多了,而他爨氏現在又開始了藏拙的話,哪裏還有雍闓什麽事情。


  這個叫做爨習的家夥,其他的本事暫且不,他若是真的想要給南中四郡弄出點什麽動靜來,其他幾個家族真的攔不住。


  當初孟家的選擇是和南中的蠻夷糅合在一起,但是爨氏早在進入南中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開始了,他們的目的是造神,用了數百年的時間生生的將自己的家族,弄成了爨神的後裔。


  而且現在爨神也被傳的有模有樣的。


  他頭戴孔雀帽,胸掛日月,日中有朱雀,月中有蟾蜍,手持青龍,白虎,腳踏玄武。


  聽到了這些話之後孟憂也不由的猛地吞了一口口水,這種玄乎的事情實在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看著一個接著一個同意了孟獲要求的眾人,孟憂非常穩妥的選擇了閉嘴,老老實實的待著,等著最後的命令。


  而最後的時候,孟獲看著已經有些空蕩蕩的帳篷,然後輕笑了一聲,讓他麾下的眾多將校將手中的木匣子處理。


  “準備一下,將雍闓的大軍收了,我等回去了,這場大戰,我們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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