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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圍殺(完)

  史阿看著麵前那十分隨意的躺在大石頭上曬月亮的老人,眼神之中帶著震驚,身上也帶著濃濃的懼怕,這一點從他顫栗的身子上,能夠看的分外明白。


  “史阿!”看史阿不話,那老人再次點了他的名字,“你是見了老夫不敢話了,還是見了老夫舍不得話了,又或者是,你現在正在努力的讓自己變成最好的狀態,準備殺了老夫?”


  “王王師?”史阿深深的吸著氣,讓自己變得平靜下來,同時也讓自己的情緒慢慢的舒緩起來,朝著那老人躬身行禮。


  “哎,免了免了!”王師從大石頭上坐了起來,一遍捯飭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一邊隨意的擺著手,“你還是叫老夫王越吧,若是你覺得不太習慣也沒關係,叫著叫著就習慣了!”


  “王師莫要取消子了!”史阿此時態度倒是十分的謙遜,“子是跟您學習的技藝,哪裏敢這般對您不恭敬!”


  “你還有不敢做的?”王越冷哼了一聲,墨劍就這麽直接出現在王越的手中。


  看到王越已經將墨劍拿出來了,他們那些普通的探子還不知道什麽情況,

  但是史阿已經不得不將自己的大劍放到了自己的胸前,一副全神戒備的模樣,讓周圍的士卒都有些不可思議,他們認識之中的史阿,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怕的人,仿佛下都不放在眼中,但是如今卻是這般的心謹慎。


  王越看著史阿非但沒有退下去,反而是這幅姿態,不由的露出了輕笑。


  “看來你還是真的長進了不少啊,話你是憑借的什麽能夠和老夫這般猖狂的?”王越著話,直接走到了史阿的麵前,看著緊張不已的史阿不由的恥笑著,“就憑你身後的這些幫手麽?”


  “王師,請賜教!”史阿沒有回答,也沒有再多話,直接朝著王越撲了過去,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夠和他的王師比肩的資格,但是他仍然願意拚死一搏!

  看著衝殺過來的史阿,王越還是那般的冷哼,直接輕飄飄的舉起了手中的墨劍,朝著史阿贏了過來。


  “噹!”明明史阿才是勢大力沉的一擊,但是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卻是被王越輕飄飄的一劍擋了下來。


  擋下來史阿之後的王越沒有任何的吃力,直接一個後撤,墨劍就像是將那史阿手中的寬闊大劍給捎帶了過去。


  被捎帶著的大劍雖然還在史阿的手中,但是從大劍為起點,史阿整個人仿佛都被王越給帶到了一個漩渦之中。


  史阿為什麽害怕王越,因為史阿覺得這個老人實在是深不見底。


  當初遊曆下,史阿就覺得自己已經將他的一身所學都學到了手中,能夠頂替他成為了下第一的劍客。


  但是當王越單人獨行一個人進入了長安,一劍閃過,董卓這個下權臣都差點被他一劍殺死,而行刺失敗的王越,在眾多西涼士卒的圍攻之下竟然沒有任何的損傷,就這麽活蹦亂跳的走了出來。


  當他已經能夠和鄧盞等人一起坐而論劍的時候,當他已經在當年的那個時代出人頭地的時候,王越都已經幾乎徹底的歸隱了。


  但是當他一路信心百倍的來到了王越的麵前,然後就被這個垂垂老矣的家夥,用一柄長劍緩緩的大敗了。


  就是緩緩的打敗了,他一柄長劍,將史阿那如同狂風驟雨的攻勢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攔截了下來,王越的動作很慢,力度也不算大,王越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家一樣,沒有什麽不同。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老人,卻是用他那輕飄飄的劍法,如同狂風暴雨之中的一根野草一樣,雖然看似風雨飄搖,但是根基卻是動都不動一下。


  這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劍法,讓他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眼饞。


  但是當他提出自己想要學會這種本事的時候,王越倒是沒有任何的反對,甚至可以教導的盡心盡力,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他差點自己廢了自己的根基。


  最後王越隻是輕笑了一聲,“你不應該如此早的學習這種本事,你的能力已經定型了,七十歲之前恐怕你是學不會的。”


  王越這句話的時候,讓他感受到了濃濃的落寞,或者這種落寞是他這麽多年的閱曆帶給他的,史阿並沒有這份兒閱曆,這麽多年王越一直是碌碌無為一般的無所作為。


  但是史阿在最好的年華,成為了這下第一諸侯曹孟德的嫡長子曹丕的劍術老師。


  這麽多年下來,史阿就算不上是功成名就,那也算的上是難得的雄起了,所以相比較於王越的這種落寞,史阿根本就感受不到,他或許這一輩子也感受不到。


  但是王越仍然是一個良師,在史阿學不會他的這種劍術之後,他交給了史阿另外一種劍術。


  王越也曾經咋年紀輕輕的時候有在家鄉薄有名聲,然後在塞外之地往來縱橫,在下之間四處遊蕩,年紀輕輕的他就闖下了下第一的大劍師之名號。


  甚至直接被靈帝征辟到了洛陽,希望能夠給皇帝當侍衛,然後最後還被當時的太後所看重,直接讓他成為了當時還隻是皇子的劉辯的劍術老師。


  甚至在劉辯登基之後,他一度成為了帝師,到這一時刻,他可以的上是功成名就,他可以得上是風光無限,那個時候的王越,心氣兒比之史阿還要高的高的高。


  所以王越能夠理解史阿現在的脾氣和秉性,也能知道現在的史阿學習什麽才是最好的,最合適的。


  “你與其將你的精力放到這種你根本就沒有可能學會的本事上,不如繼續發揚你的劍術,你走的剛猛路子,若是練到極致,恐怕你也是下最頂尖兒的高手!”


  史阿聽到這些話的似乎還,他是有些動心的,但是動心歸動心,他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若是某家將這條路走到了極致,那某家能夠勝過您麽?”


  王越聽完之後隻是笑了笑,他的賦曾經被人評價過,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千百年都難得一見的。


  一個靠著自學和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本事,一步一步領悟到了最高的真諦的男人,他的賦和能力,哪裏又是史阿能夠比擬的了的。


  不過王越雖然如此,但是他仍然沒有打擊史阿,“任何一條路,隻要你走到了極致,那麽你就一定能夠成為下第一,沒有哪一條路是下無雙的,隻有下無雙的人,哪裏有下無雙的武道和劍術!”


  史阿聽了這些,他雖然並沒有完全聽明白王越的意思,但是他卻是聽到兩句話,這兩句話他算是聽明白了。


  “第一,剛剛那麽神奇的本事,他卻是學不會的,這一點點的問題就讓他變得十分的失望,甚至是十分的可惜。”


  “第二,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若是自己堅持著自己的劍術,假以時日,恐怕他也能夠成就一番偉業!”


  明白了這兩件事的史阿,便成功的,開心的將自己給送了出去。


  從那一開始,他仿佛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如何成功的聯係更多的本事和能耐,他在想著自己如何能夠做的更好!


  直到今,他練習了足足大半輩子的劍法,終於能夠再次和這個更加蒼老的老先生一決高下了。


  “來啊!”史阿像是突然想到了曾經和當年,臉色變得潮紅,“某家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子了,而您也已經垂垂老矣,您就認命吧。”


  雖然手中的大劍還是沒有拜托那個“要人命的旋渦”,但是他已經不怕了,史阿大吼一聲,然後腳步猛地向前一跨步,既然王越了,若是想要真正有所成就,那就在他的劍術之中走到最極致。


  既然王越了,那史阿就讓他看一看,他到底有沒有走到極致!


  “蹭!”想通的史阿,拚了命的史阿,終於將自己手中的大劍從那個該死的旋渦之中拖了出來,雖然代價就是那滿手的鮮血,但是他沒有絲毫的後悔。


  “某家拖住他,爾等前去殺人!”史阿敢於和王越廝殺靠的是他的決心,並不是他身後的這群探子,就算死他也要一個劍士的死法,至於身後的人,自然還有他們的任務要去完成。


  雖然不知道麵前的這個老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是這群探子卻是知道,自家的統領正在很努力的給自己等人爭取機會,而且這個老人也不是他們這些人靠著人數能夠擋得住的。


  “殺過去!”此時也顧不得隱藏行跡了,因為完全沒有必要,衝殺過去,將韓龍斬殺再次,這才是最重要的。


  王越看著越來越多的校事府探子繞過自己和史阿,朝著上方衝殺過去,而自己卻是被史阿牢牢的拖住,對於這一幕,他卻是沒有任何的擔心。


  “史阿,你覺得他們能夠上的去麽?”


  王越的話讓史阿的心中猛地一顫,還沒有等他想明白,史阿就聽到前方傳來一個聲音。


  “某家韓幸,見到某家,爾等不幸!”


  隨著這句話的話音一落,眾多衝殺過去的校事府探子就和韓幸在狹的山路上撞到了一起。


  狹的山路,兩邊都是懸崖峭壁,隻允許兩三人並行的山路之上,滿臉冰寒的韓幸從自己的腰間緩緩抽出了一條細長的長劍,看著衝殺過來的校事府探子,露出了一個韓幸式的微笑。


  “殺!”眾多校事府的探子都是刀尖上打滾多年的精銳,都是史阿親自訓練多年的精銳,可不是現在剛剛進來的那些世家挪過來的蠢貨。


  在他們看來,麵前這個年輕的家夥,卻是太過於年輕了一些,倒不是他們看不起年輕人,主要是在他們看來,這麽年輕的家夥,便是從娘胎裏學劍法,又能學到多少。


  而且在他們這群刀口舔血的家夥眼中,廝殺和練劍那可是完全不同的,隻需要一個衝殺,他們就能夠將這個家夥斬殺當場。


  但是他們的想法真的很好,但是當他們衝到韓幸麵前的時候,他們的眼中能夠看到的隻是月光照耀下的一抹寒光,然後衝在最前麵的那些校事府探子就已經死在了這裏。


  韓幸和李鍪不一樣,從王越這次帶他在身邊的態度就能夠看的出來,韓幸或許更得王越的喜歡,不過這也難怪。


  韓幸學習劍法的時候,雖然也有些偏大,但是筋骨並沒有完全長成,和李鍪當初已經完全定型了不同,沒有其他人為他先一步打熬筋骨,整個人都像是一塊白帛一樣,任憑王越在上麵揮灑。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韓幸吃的苦比要把他多得多的多!


  不過同樣也是正因為如此,韓幸的賦或許沒有李鍪更加的好,但是因為這個孩子比之李鍪更加的吃苦,更加的狠心,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的人,都要狠心的多。


  韓幸接受的就是徹頭徹尾的殺手和劍客的傳承。


  他在幽州塞外為李鍪看著老巢,這麽多年他們越來過得越好,那忠義酒肆和塞北韓龍的名聲越來越大,除了王越重鎮村莊之外,韓幸在外麵不斷的殺伐那也是十分重要的。


  或許韓幸的殺伐沒有李鍪這麽多年的更加的驚險,他的經曆也沒有李鍪這麽多年的這麽豪華,但是不代表他的能力差,他的殺伐少。


  韓幸也曾經一人一劍縱橫塞外,殺得無數山賊馬匪聞風喪膽,就算是現在幽州最為猖狂的黑風賊高艾,在聽到塞北韓龍所在的忠義酒肆的時候都難免有些發怵。


  他們這種人並不怕廝殺,但是他們並不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


  這些年,韓幸手中沾染的鮮血一點也不比他麵前的這些人少,甚至可以,比他們的,更多更多。


  “殺!”校事府的探子們看著自己麵前的同袍,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了山路上,看著麵前的同袍一個一個的被韓幸殺死,他們心中也有驚恐和害怕,但是他們卻沒有停下腳步。


  “衝過去,衝過去,殺!”身後自家統領正在和王越搏命,這裏他們若是被這麽一個年輕的家夥托在這裏,他們就真的將校事府三個字的名聲給丟盡了。


  韓幸看著悍不畏死衝殺過來的探子們,心中同樣沒有任何的恐懼,他在這裏選擇戰場當然有他的用力,這裏的地勢足夠他將麵前的這些人一個一個的斬殺在這裏了。


  至於王師那裏,跟隨他學藝多年的韓幸,哪裏能夠不知道王師現在的水平,看著年邁無力的模樣,但是這個老家夥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了。


  當然這個境界那是自己給他安排的,畢竟這種風輕雲淡殺敵無算的高人風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


  而與此同時,另外幾麵的山路上,校事府的人也都在慢慢的朝著上麵跑去。


  史阿是一個十分嚴謹的人,當他知道最後是要圍剿韓龍的時候,他沒有按照其他人的建議圍而不攻,也沒有擴大包圍的範圍,而是直接集中所有的兵力,然後一舉圍攻韓龍。


  在他看來,他並不擔心韓龍會跑,就憑現在韓龍的傷勢來,就算他在能跑也跑不出西川,隻要自己不作死,將兵力分散給他各個擊破的機會就可以了。


  剩下的事情,就算史阿拖也能夠拖死他!

  所以,先在史阿麾下的所有校事府將校和探子都在朝著山頂圍殺而去,在他們看來,就算韓龍手中還有這些許的手段和後路,那這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一算得上是史阿的貼心之人了,從史阿接手校事府開始,一就跟隨著自己,這麽多年兢兢業業自然不必多,這麽多年為了校事府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


  而且一的實力在整個校事府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算是史阿半個弟子的他,所有的劍術和刺殺之術都是史阿教導的。


  隻不過就連史阿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仿佛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稱呼都是史阿送的一,除了這些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河內司馬家的三千死士之一。


  當初他被安排進校事府的時候,他就已經得到了命令,進入校事府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要忘記所有之前的身份,從那一開始,司馬家沒有什麽三千死士,也沒有什麽殺手刺客。


  他不認識司馬懿,他不認識司馬家,他隻是一個見到了任何人都不需要懼怕的校事府探子。


  為了讓他能夠在校事府立足,司馬家專門下令,讓他不要有任何的估計,無論查誰還是殺誰,都不要客氣,便是讓他殺了司馬家的嫡係,乃至是司馬家的家主司馬懿,他都不需要有任何的猶豫。


  為了能夠讓他做到這一點,一收到了無數非人的訓練,最後終於成功的在校事府立足了。


  甚至一度成為了校事府的頂尖殺手,深受校事府史阿和盧毓等人的信任,乃至於李昊等人上位之後,都沒有對這個家夥動手。


  知趣,明事理,懂進退,最重要的還是實力更好,這種下屬誰會不喜歡。


  而現在這個被所有人喜歡的下屬,正在麵臨著他的老掌事官。


  “哎呀,那子現在下手是越來越黑了,真是太過分了!”李昊一邊揉著自己發麻的脖子,同時走到前麵,站在了一的麵前,“一,帶著你的人回到你應該去的地方,老夫送你,今日的事情你當不知道!”


  一看著自己曾經的老掌事官,這個男人曾經給那個初生的曹魏帶來了多少恐慌和驚訝,也就給他帶來了多少的恐慌和驚訝。


  曹丕能夠順利的篡漢稱帝,能夠建立曹魏從新爭奪下,校事府可以給他立下了汗馬功勞,而李鍪這個掌事官就是這些汗馬功勞的締造者。


  有了他,所有人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麽不能做什麽,也是因為有了他,眾多漢室宗親故救才知道自己做什麽事情才是最對的。


  他和曹丕一個唱著白臉,一個唱著黑臉,生生將偌大的朝堂,還有無數的官員以及校事府本身的探子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此時一再次看到如此慵懶的李昊之事,他的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


  “掌事官!”雖然李昊也和韓龍一樣,成為了校事府的通緝犯,但是他此時卻是仍然十分的恭謹,覺得自己在這裏終歸還是擋不住對他的羨慕和敬佩之情。


  “某家現在可不是什麽掌事官了,隻不過就是一個孤魂野鬼了。”李昊嗤笑了一聲,“還是那句話,退下去,某家當做什麽都沒有看見,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退下去吧!”


  “雖然某家很佩服大人,但是今日應該讓開的乃是大人!”一看著李昊,露出了一個輕笑,“大人還請讓開,否則莫要怪某家不客氣了。”


  看著翻臉就翻臉的一,李鍪不由的張了張嘴,最後隻能一聳肩膀,然後朝著後麵退了出去。


  但是李昊的這一退並不是要退縮,而是要將這個叫做一的家夥,正式交給一個合適的人手哪裏。


  “張琛,牛二見過兄弟!”兩個人走到了李昊的前麵,將他牢牢的擋在了後麵,同時他們的身後還有這些許麵孔,都不似是中原之人。


  “你們”一並沒有見過他們,而且他敢保證這群人並不是校事府之中的人,但是這群人給他的感覺卻是有些危險。


  “怎麽,沒有信心麽?”李昊站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露出了一個笑容,“在校事府這麽長時間,終歸是還要好生考慮一些自己的後路,手中有一些你們不認識的也很正常嘛。


  再給你一次機會,退下去,某家將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不知道可好?”


  再一次聽到了讓他退下去的話語,這個時候,這個一感覺到了有些感覺到不對了。


  “您是毒士,若是您有必勝的把握,怎麽會給人這般多的機會!”那一像是突然就想通了一樣, 露出了一個明悟的表情,然後朝著對麵的這些人大吼一聲,“衝過去,莫要被他們的虛張聲勢給嚇到!”


  “殺!”  一聲大吼,一帶著麾下得眾多校事府的探子就衝殺了過去。


  張琛個牛二兩個人看著衝殺過來的校事府探子們直接露出了一個冷笑。


  “你這廝還是那般的奸詐,他是怎麽得罪了你讓你這般下黑手?”


  “估計是這家夥心中有怨氣,所以全都發泄到了這倒黴的家夥身上!”


  牛二和張琛兩個人輕笑著著話,然後看著已經衝到了自己麵前的一等人,直接冷哼一聲,刀槍並舉衝殺了過去!


  他們都是跟隨著曹彰征戰廝殺過的悍將,如今曹彰被人暗害,他們無能為力也就罷了,但是現在他們的師兄弟若是出了事情,他們還熟視無睹的話,那就太過分了!

  “殺啊!”張琛一聲嘶吼,他們麾下的那些異族齊齊從背上解下來了那弓弩箭矢,然後朝著衝過來的校事府探子,就開始了廝殺!

  牛二此時也不去指揮了,在他看來此時的指揮就是一件事,狹路相逢勇者勝罷了!


  “衝殺過去!”


  “殺啊!”


  一的麾下和牛二張琛等人頓時全部打成了一團,互相殺伐讓人不禁心驚肉跳。


  但是很快,飽經沙場的張琛等人就牢牢的占據了上風。


  雖然這種地方他們誰都施展不開,但是同樣的地方,張琛等人的麾下都是跟隨他們多年的精銳悍卒。


  而相反一麾下的校事府探子,很多都是世家送過來的人手,實話頗有一些良莠不齊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便是隻靠著血氣之勇,一麾下的這群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更重要的是,若是陰謀暗殺,一乃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


  但是現在,這可是狹路相逢戰場搏殺!

  除非他有韓龍或者現在韓幸的那份兒本事才有可能勝利!

  當一發現時間慢慢不對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有些出現潰敗的架勢了。


  “爾等進攻!繼續進攻!”一知道自己好像是中計了,但是他並不慌張。


  他知道現在隻有逃出去重頭再來了,但是這樣做還不夠!


  他必須需要有人幫她拖住這群人,拖住麵前的這群人一定會死,但是被他保護的人,卻或許會活!


  看著不斷有校事府的探子被當做士卒一樣衝擊著前麵的山路。


  一的臉上還有心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和害怕亦或者是愧疚。


  “這個家夥看來是準備跑了!”


  一的這點心思哪裏能夠騙得過他們兩名宿將了!


  在一從最前麵的指揮和衝鋒之中退了下來這件事上,他們兩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就可以看出來他的目的了。


  隻不過他們並不想搭理他罷了,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人看著他!


  “都集合好了麽?”一他們所在方向的山腳下麵,一個穿戴著勁裝卻沒有沒著上麵的喊殺之聲,而是問向了自己身邊的那人!


  勁裝漢子身邊是一個有些癡肥的家夥,臉色一直笑眯眯的模樣,聽到勁裝漢子的問話,“放心吧,咱們的弟兄早就等著他們呢!”


  “那就動手吧,若是讓這群人跑了,日後我等恐怕也不得安寧!”那勁裝漢子露出了一聲嗤笑,然後大手往前一伸,指著已經開始慢慢潰敗下來的校事府探子,一聲大吼,“衝上去!”


  身後的“士卒”每一都是一身的勁裝,每一個看著都是壯漢的模樣,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手中拿著寒光閃閃的戰刀,肩膀和胸口都帶著精鐵打造的護甲。


  腰間別著巧的弓弩,另一邊還插著一把精悍的短刀。


  這種種裝扮都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渾身上下的各種裝扮,各種裝備,都明他們很有錢!


  “衝上去,衝上去啊!”一此時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後路已經被斷了,仍然在高呼著麾下的刺殺者和探子衝擊著山路,自己則是帶著部分親信往山下撤去。


  但是當他剛剛拖離戰場,準備悄無聲息的撤走之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麵前再次出現了一票人馬,最為最是精通暗殺和刺探的校事府,居然無聲無息的被人給反包圍了,這真是滑下之大稽了。


  但是事實卻是容不得他多想,為首那人十分精悍就不多了,雙手各自一把短刀,刀刀要人性命,殺伐彪悍,殺伐十分的果斷。


  “什麽人!”一此時若是還不知道自己中了算計,那麽他這個一的名號就可以扔掉了。


  “取你姓名者,樊澤!”樊澤一聲大吼之後,手中的雙刀再次和一撞在了一起,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繼續衝鋒,而是在碰撞之後就直接從一的旁邊閃了過去。


  就在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他的麵前出現了一片黑暗,不對,是一片箭雨!

  一到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死在這裏,沒有死在高手的廝殺之下,而是死在了一片突如其來的箭雨之中。


  看著一的屍體倒在了地上,無數校事府的探子發出了尖叫,然後開始了潰逃,甚至還有猶猶豫豫要不要投降者。


  那些還在衝擊著山路的探子和暗殺者,當他們回過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們隻用了短短的數個呼吸,就將自己亂成了一團。


  不得不,從這裏就能夠看得出來,世家出身的暗衛和正經兒拚殺出來的校事府探子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至少這種情況在當初的校事府,無論如何都是沒有發生過的。


  雖然現在還沒有投降者,但是樊澤可以保證,隻需要再來兩次箭雨,然後他們前後一個夾擊,加以利誘的話,這群家夥定然有不少人承受不住。


  “投降者,免死!”


  “殺死反抗者,賞錢一貫!”


  就在樊澤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將他們這群人弄死算了的時候,身後那個臉上笑眯眯的夥伴突然走到了前麵,不單單出了那些話,還將一箱箱的銅錢也給拿了上來。


  看著就在自己麵前的一箱箱的銅錢,看著麵前那氣定神閑的兩個人,突然校事府的眾人看向身邊同袍的眼神就變了。


  “時間,一炷香!”


  “最終活下來的人,可以獨得所有銀錢!”


  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他們氣氛的最後的一點火星,這句話之後,那些還在慌張和混亂的校事府之人,頓時互相廝殺了起來,看他們的這個架勢,恐怕也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你倒是真有錢,這一路上花了多少?”樊澤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那笑眯眯的胖子張世平的身邊,揶揄著著,“先好,這種事情我等都是窮光蛋,沒有辦法報賬!”


  張世平白了自己的這個朋友一眼,“若是指望著你們報賬,恐怕老夫這輩子早就餓死街頭了,老夫自然有自己的發財之道!”


  “這群人你最後能不能有人脫穎而出?”樊澤輕笑之後,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戰場之上,看著不斷廝殺的眾多校事府暗探,嘴角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當初的校事府何等的悍勇,現在加上這群世家之人,何等肮髒!”


  張世平卻是淡然的搖了搖頭,“世家現在還沒有爛到根裏,他們還有著不少的精銳和能力在的,畢竟剛剛經曆的亂世讓他們去掉了很多的累贅和無能之輩。


  但是四百年的時間,讓這大漢的世家已經開始了頹廢,超過三百年的世家居然還有不少存在,超過百年的世家更是不知道凡幾,這般的局勢定然會讓他們內鬥不休的!”


  相比較於反正對戰場上的敏銳,張世平作為一個商人,他知道這個大漢的利益有多少,而現在瓜分這塊利益的又有多少人,同時他也知道眼饞這份兒利益的人他有多少。


  在這種情況下,中原大地上,世家最多的這塊地方,出現這種情況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而此時正在戰場另一方麵的張琛等人已經慢慢停下了動作,看著自相殘殺的校事府,一個個都露出了不屑的模樣。


  “現在校事府的人都這般愚蠢麽?”牛二回過頭看向了身後的李昊,“帶著這麽一群蠢貨,你這些年也是辛苦了!”


  “你這憨貨能不能莫要這般陰陽怪氣的!”李昊聽到牛二的話之後直接冷哼了一聲,“這些人可不是某家的麾下,一群世家送過來的探子,一個個眼睛都長在了頭頂上,總以為全下都是他們的!”


  “所以這群人是怎麽將你給轟出洛陽的?”


  張琛的揶揄讓李昊的臉色也是一紅,讓這麽一群家夥將自己轟出校事府,若非是韓龍之前留下了後手,恐怕他就折在洛陽了。


  “他們,人多勢眾罷了!”這個理由的時候,李昊也是有些鬱悶的感覺,“若是隻有他們這群人,某家反手便可讓他們灰飛煙滅,但是大半世家參與其中,那種勢力實在是太大了。”


  到這裏不要李昊了,便是其他人也是不由的有些低沉,對於這種感覺他們並不是沒有過感覺。


  三個人,加上下麵的那個樊澤,都是當初西涼董家軍團的殘留,他們別的本事或許沒有多少,但是當初的見識和閱曆卻是相當的好。


  十八路諸侯討伐西涼,那種大型的諸侯討伐之局麵都沒有撼動他們分毫,那是在他們將諸侯聯軍弄散了之後,卻是輸在了下世家的壓迫,那種暗處的,又仿佛無處不在的勢力和壓迫,讓他們感覺到身心懼怕。


  他們的父輩當初就是倒在了這種情況之下。


  如今李昊再次見到了下世家,不過不同的是,當初下世家討伐的是他們的父輩,西涼董家一脈直接被下世家給滅絕了,而現在他們隻不過是作為旁觀者,再次看到了下世家的能力。


  曹家兩代人的壓製和拉攏分化,卻是將世家的能力徹底的激發了出來。


  這麽快的速度,奪取了校事府的權利,占領了大半的朝堂,最後若非是曹彰用自己的半條命換出來的時間,恐怕曹丕連回去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等本以為將張世平留給師弟能夠幫他一幫,未曾想到,最後竟然是師弟在我等的身邊安排後手救了我等一命!”李昊想到了自己逃出來的經曆,不由的有些感慨。


  “這次之後便將人手都留給師弟吧,我想回家看看我那孩子了!”牛二突然笑了起來,“一走就是這麽多年,某家裏的家夥恐怕現在都能滿地跑了,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


  “是啊!”張琛也輕笑了起來,“當初在遼東拉人拋貨的,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需要某家。”


  “哈哈哈哈”


  三個人對視之後便大笑了起來,他們已經決定了,這次之後他們就幹脆隱居算了,他們已經累了,這個時代,他們該退下了。


  和韓幸那裏一樣,這個方向來圍攻韓龍的校事府直接就被他們給打了下去,或者比韓幸還要快速,還要狠辣。


  史阿或許能夠帶著他的麾下離開,王越或許也不會真的對史阿下殺手,但是這些人,恐怕他們沒有辦法活著離開這裏了。


  同樣的,既然是圍攻山頂,那麽除了懸崖峭壁之外,還有一條路,此時也有一票人馬衝著這裏圍攻而來,想要直接突襲山頂韓龍。


  不過這次,他似乎也失敗了

  “射!”就在他們已經看到山頂的亮光之時,兩側的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這麽一個聲音,同時出現了還有箭矢射出的嗡鳴聲!

  “繼續射!”黑暗之中那下命令的人十分的狠辣,根本不給他們話詢問的機會,“今日有人替咱們兜著,將這群人弄死在這裏,否則我等定然沒有好結果!”


  看得出來,他們手中的弓箭就很簡陋了,非但射程比較近,他們的箭矢也很簡陋,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都是自製的箭矢,還是趕工出來的。


  但是再簡陋的弓弩箭矢,也不妨礙這個時候殺傷敵人,與此同時,還有一聲大吼從黑暗之中傳了出來。


  “殺了他們,殺!”


  隨著喊殺之聲還有箭雨出現的,還有那麽一個手持著大刀的身影,一邊朝著那些人的方向奔跑,一邊不斷的嘶吼著,“讓你們這群犢子敲老子的後腦殼,一群犢子受死吧!”


  劉複此時不知道為什麽已經回到了這裏,看他那滿臉的憤怒和凶狠,就知道這段日子他過得似乎不是很好的模樣,或許是被自己的朋友給帶離這個危險之地讓他感覺到了不舒服吧。


  今日他的殺伐之氣非常的重。


  而跟在他身後的同樣還有一票人馬,其中領頭的那人不斷的咳嗽著,頗有一種當初蒯蒙那病秧子的模樣。


  “莫要著急,箭雨現在仍然在覆蓋著,緩緩而行,讓那個家夥先瘋一會兒!”伴隨著咳嗽聲的,還是那不斷的指揮著麾下士卒的衝鋒。


  和李昊他們那邊的異族人不同,這裏的士卒都有著標準的中原人身份,他們甚至話的口音之中還帶著濃濃的南方口音。


  “衝過去!”帶領著校事府探子的是盧毓的親信,盧家的盧觀,不過現在這個親信似乎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衝殺過來的劉複,還有那些同樣是衝殺過來的士卒以及那不斷落下的箭雨,這漢子隻來得及大吼出來一句話。


  “殺回去!”


  剛剛斬殺數人的劉複,已經已經做好了衝鋒準備的年輕人,就這麽看到了那些校事府的探子,二話不就原路返回了,看看那熟練的動作,實在是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劉複眉頭一皺就要衝殺出去,但是他剛剛有所動作,就被人叫住了,“阿複住手!”


  蒯蒙從黑暗之中走出來,一把將劉複拽到了自己的身邊,“你和少將軍在這裏守著,千萬不要瞎跑!”


  蒯蒙十分不客氣的在劉複的腦門子上拍了一巴掌,看著已經紅腫的腦門子,蒯蒙露出了一個輕笑,然後對著那個不斷咳嗽的少將軍道。


  “這裏還要勞煩少將軍了!”


  “侯某不過就是寄居在忠義酒肆的一個客人罷了,若是再少將軍,那就是責怪某家了!”咳嗽不停的青年,正是當初帶著家眷逃離南陽郡的少將軍,此時能夠出現在這裏,想來也是和王越一樣,來這裏救援韓龍的。


  蒯蒙也不囉嗦,直接再次朝著他行禮之後,輕聲道,“某家總感覺校事府的本事不應該隻有這點,某家需要上去看看!”


  “先生心!”候少將軍沒有阻攔,而是直接大手一揮,麾下的士卒快速的將這條隱蔽的路堵了起來,對著已經逃跑的校事府,嚴防死守,保證不讓他再次衝殺進來。


  蒯蒙借著微弱的月光,快速的朝著山頂跑去,他剛剛看著那些校事府的人這麽痛快的離去,總是感覺到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蒯蒙快速的朝著山頂跑去的時候,一直在山頂閉目養神的韓龍,聽著下麵傳出來的喊殺聲,臉上也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已經這個時辰了,但是他們竟然還沒有衝上來,這一點讓他十分的震驚,在加上那並不算輕的喊殺聲, 韓龍不傻,自然是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他現在想要下山助陣,但是他卻是走不了了。


  韓龍依仗那群人不會在意懸崖峭壁,所以在這個山頂,生生的弄出來一條可以通行的暗道,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妻子和那些無辜的下屬逃離這裏。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和他有一樣想法的還有一個人,此時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讓他臉色陰晴不定的也是這個人。


  “韓龍大人莫要再聽下去了,下麵無論是勝是敗,都改變不了您的結局,盧毓大人有命,讓某家來取您性命!”


  “剛剛你那一招空手奪白刃應該是師從鄧展,不知道閣下什麽人?”


  “師傅過,話多的容易死!”那人沒有再多廢話,而是直接冷哼一聲之後就朝著韓龍衝了過去,同時手中在腰間一抹,一把精鐵軟劍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而韓龍此時卻是赤手空拳,至於他的兵刃,那柄鋒利的短刀,此時已經在那個前來殺他之人的手中了。


  “噗嗤!”韓龍想要躲閃,但是因為自己腿腳不方便,再加上對麵這個家夥卻是實在的有些厲害。


  這一刀過去,韓龍的下肋上已經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若非是剛剛那人為了試探,不敢真的直接上來就動手殺人,恐怕現在那一劍就是捅進他的胸膛了。


  韓龍捂住自己的肋下,看著再次衝殺過來的刺客,不由的開始喘起了粗氣。


  “厲害,厲害!”這種讚歎也不知道有多少出自真心,在那人的攻擊之下,韓龍隻能“笨拙”的左躲右閃的。


  也就是依仗他的能力不錯,他的反應和經驗也都算是老道,這才能在他的攻擊之下,沒有被直接擊殺。


  慢慢的他身上的傷口變得更多了,變得更加的慘烈了,不過同樣的,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看著已經要貼近自己的刺客,韓龍還是依舊在躲避,仿佛他已經沒有了還手的餘力。


  “校事府判官,僅僅有著這份兒本事,還真是讓人不屑啊!”那刺客冷笑一聲之後再次一劍飄來,這一劍更快更狠,瞄準的乃是韓龍的心口。


  躲閃之下,這一劍雖然沒有穿過他的胸膛,但是也從他的心口劃過,直接刺入了他的右胸之中,讓漢隆差點昏迷在此。


  “啊!”韓龍像是被這傷痛弄到承受不住一樣,一拳錘向了那人持劍的手腕,獨臂此時也是已經傷痕累累了。


  那人看著韓龍到了這個地步仍然還隻是這麽兩手本事,不由的徹底的放下心來,他此時看向韓龍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隻等著自己一刀將他斬殺了。


  “韓龍大人,送您歸西!”那人硬頂著韓龍的拳頭,然後直接欺身而上,另一隻手已經將從韓龍手中奪來的短刀掏了出來,一刀刺向了韓龍的胸膛之處。


  “噗嗤!”這是兵刃入肉的聲音,但是卻不是那刺客將手中的短刃刺入韓龍的胸膛,而是韓龍的拳頭之中藏著的一把鐵簪子,刺進了那刺客的下巴之中,穿過他的頭顱,直接將他斃命當場。


  看著已經倒在了地上的刺客,到現在韓龍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麽,不過這不重要,韓龍費力的坐到了他的身邊,身上還在不停的滴答著血液。


  “子,知道什麽叫做藏劍術麽?”這句話,韓龍不知道是給這個已經死去的刺客聽的,還是給自己聽的,總之,他將那鐵簪子從屍體的下巴中拔出來,一點都不嫌棄的收回了自己的懷中。


  低頭看著刺入自己右胸之中的長劍,他有些猶豫,不敢直接下手,害怕一個不甚,他可能就死在這裏了。


  等到他都快要聽不見下麵的喊殺聲了,一個身影才從某個方向跑過來。


  青衫儒士袍,白玉簪子,月牙狀的玉玨,還有俊朗的外表,韓龍看到竄到自己身前的蒯蒙,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個千年禍害,果然還活著啊!”


  完之後,他就暈了過去。


  這一刻,他對這個家夥的信任,直接表達到了極致。


  蒯蒙看著韓龍還活著,雖然再次身受重傷,雖然剛剛明顯就是一場惡戰,但是不可否認這個家夥又活下來了。


  蒯蒙都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看到韓龍朝著自己罵了一句,然後就昏過去了。


  “娘的,瘋了!”蒯蒙一把撈住差點砸到地上的韓龍,大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這個時候,史阿還在努力的拖住王越,希望能夠給自己的麾下創造出機會,而他的麾下,此時卻是被一個韓幸死死的攔在山路上。


  一人一劍,生生讓眾多校事府的暗殺者和刺客動彈不得,隻能望之生歎,最後用自己的性命去追求一個虛無漂亮的希望。


  於此同時,李昊一行人也已經將自己的對手快要清理幹淨了,在張世平那金錢攻勢之下,沒有多少世家之人能夠扛得住,到手的好處,和公家的利益,這幾乎是不用多考慮的事情,尤其是還有自己生命的危險。


  所以現在他們仍然在對著這群自相殘殺即將分出勝負的校事府探子圍剿和監視,顧不上這裏。


  至於劉複等人,守在路上,生怕那些校事府的人去而複返,所以蒯蒙看著昏倒的韓龍,登時腦子就亂了。


  “你就算想要昏倒,你也等某家叫來人手啊,你這廝怎麽昏就昏啊!”雖然和樊阿學過幾手醫術,但是現在看看韓龍這德行,也知道不是自己能夠解決得了的。


  就在他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了過來。


  “需要幫忙麽?他若是不管恐怕會出問題!”隨著話的聲音,看得出來他也是從後麵的懸崖上攀附上來的,看那有些許狼狽的老人,渾身氣度頗為不凡,背後被背著一把連翹長劍,不過此時也摘了下來拿在了手中。


  那劍鞘上還明晃晃寫著“青釭”二字,這個突然出現的老人,正是受劉禪之托,前來救人的趙雲,不過現在看來,似乎自己還真是覷了這個叫做韓龍的家夥。


  “你是何人!”蒯蒙看到這仿佛是突然竄出來的人之後,登時就緊張了起來,“可是和他們一樣,來此殺人的?”


  隨著他的話語,蒯蒙伸手將抄起了長劍,遙遙指著那人,“有事情你衝著某家來,莫要傷了我家兄弟!”


  隨著蒯蒙的拔劍,趙雲的臉色十分的震驚,尤其是當他看到韓龍還呲呲噴血的右胸膛,幹淨利索的動作,呲呲冒血的傷口,趙雲驚了。


  “老夫是來救人的,若是你不想讓他死在這裏,最好閃開,剛剛你拔出來的太快了。”趙雲臉色無奈的看著麵前的兩個家夥,實在是不知道他們這般模樣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趙雲完之後,不管那明晃晃的長劍還在遙遙指著自己,直接走到了韓龍的身邊,給他開始了包紮。


  看著趙雲熟練的收拾著韓龍的傷口,蒯蒙的臉色這才慢慢的變得舒緩了起來,同時另一隻手也從韓龍的身下拿了出來,同時拿出來的還有他手中的那一把已經上了箭矢的弩。


  正在包紮的趙雲看到這一幕不由的臉皮有些抽搐,“你這廝手腳倒是很快,不過是不是也將你的腳丫子挪開!”


  趙雲話一完,蒯蒙就滿臉尷尬的將自己的腳丫子從趙雲的身下挪開,同時也將那靴子上綁著的短刀收了起來。


  “哼!”看著蒯蒙已經老實了起來,趙雲也是冷笑著繼續包紮,當他包紮好了之後,他緩緩的看了下麵一直雙眼緊閉的韓龍一眼,“將你的短刀給老夫收起來,若是想要殺你,你覺得你們兩個能夠反抗不成?”


  隨著趙雲這句話完,一直緊閉雙眼的韓龍慢慢的將眼睛睜開,然後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抱歉了,趙雲將軍。”


  隨著這句抱歉,一直放在趙雲後背的手掌也被他收了回來,同時還有他手中的短刀。


  趙雲看著已經包紮好的韓龍,直接緩緩的站了起來,“能動彈了麽?”


  韓龍被蒯蒙攙扶著也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著麵前的趙雲,露出了一個頗為尷尬的笑容,“剛剛事發突然,還望將軍莫怪,韓龍多謝將軍施以援手!”


  “莫要謝老夫,老夫也是受人之托,至於是誰要救你,想來你的心中其實是知道的。”


  “韓龍明白!”對於趙雲出現在這裏,韓龍很驚訝,但是對於有人想要救自己他卻是不驚訝,“救命大恩,韓龍自會報答!”


  趙雲看著並沒有納頭就拜,也沒有找什麽理由的韓龍,最後還是歎息了一聲,“你未來可有什麽打算?若是沒有,或許你可以跟著老夫回到成都去看看”


  “將軍信我?”


  對於趙雲的這句話,韓龍隻是報之以微笑,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做了,恐怕也落不得好,這件事是他這麽長時間領悟到的。


  “實話,本將是不可能信任你的,無論是你這個人,還是你曾經的身份,都沒有辦法讓本將相信你會真心幫助陛下,但是既然陛下信你,本將倒也不會反對!”


  趙雲話倒是十分的真誠,不過雖然如此,他看著韓龍還是一副不想同意的模樣。


  “就算你不想再進入仕途了,那你也得考慮考慮別人啊,你身邊的這些人,你的家人,看你這一身的傷,總不能就讓自己這般的慘淡收場,這又是何必呢?”


  看著依舊沒有放棄勸他的趙雲,韓龍依舊是搖了搖頭,“日後再吧,趙將軍是留下,還是先行回去,不日某家就會去成都,親自對那位道謝去。”


  趙雲看著自己是勸不動這個家夥了,幹脆搖了搖頭,雖然不想就此放棄,不過也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你們在這裏敘話吧,老夫先走了!”趙雲完之後直接從後山閃了出去,作為一個高來高去的大將,他還是有些水平的。


  等到趙雲離開之後,韓龍和蒯蒙也聽到了嘈雜聲,看來那些想要給他驚喜的人們,終於也要回來了。


  “爾等”韓龍看著最先出現的李昊等人,不由的輕笑了起來,“果然那些人攔不住你!”


  “嗬嗬”李昊看著韓龍嗤笑了一聲,“某家都出現在這裏了,你以為幽州那些人就不會提前出發麽?某家第一次趕過來之前,便已經讓人快馬傳令田豫大人了,讓他想辦法通知王師等人。


  你是先生的心頭肉,若是你在西川出了什麽事情,恐怕我們幾個偶讀無家可歸了。”


  “哈哈哈哈”


  隨著李昊的話,身後的張琛等人也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同時笑聲之後,王越也帶著渾身浴血的韓幸走了過來。


  “你這子當初不好好跟著老夫學藝,現在可倒好,將自己弄成了這幅德行,若是讓你先生看到,他還不得心疼的抽過去!”王越看著韓龍的慘淡模樣,心中也是難言。


  曾經那個將他和管寧氣的半死的家夥,如今已經變得無比的沉穩了,隻不過這沉穩的代價,卻也是真的太大了。


  “韓龍見過王師!”韓龍開始想要稱呼自己為李鍪的,但是張嘴之後,卻又變成了這個名字,或許是這些年的習慣,讓他已經改不過來了吧。


  “你哎!”王越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隻是一聲歎息,“老夫不日就要回去了,你的幾個師兄也決定跟著老夫回幽州了,老夫知道你這廝不死心,不過,你當要照顧你自己!”


  王越完之後就轉身離去了,將一個背影留給了韓龍,這一轉身,讓韓龍感受到了永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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