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孫劉大戰
關家的關統,正式拜了這位宗預大人為啟蒙恩師。
雖然啟蒙恩師沒有授業恩師那麽的親昵和重要,但是啟蒙恩師教導的乃是孩子的性格和品格,這是對一個孩子極為重要的人。
當初江東大喬就為了孫紹的啟蒙恩師和孫權鬧得十分難看。
一般人請啟蒙恩師,就算請不到那些當代的大儒,但是他們也希望自己能夠請到一個有著足夠能力和品格的人。
若是孩子從品格沒有交好,那麽他日後恐怕也很難有太高的成就。
另外,孩子的啟蒙恩師也代表了一個家族的軟實力。
能夠輕動多少大儒,然後最後給孩子選擇的啟蒙恩師是誰,這都是能夠看出很多東西的。
不要看了啟蒙恩師,一個好的啟蒙恩師不但能夠糾正孩子的品格,甚至可以給孩子選擇很多的良師益友。
這種人脈也是難得的!
宗預資格足夠老,雖然他出名的時間短,但是他的經曆豐富!
曾經在荊州為官,和荊州一脈的士子關係都十分不錯。
廖家,馬家還有向家也算得上宗預的親朋故舊了。
至於軍中,宗預更是得獨厚,現在在前線聲名赫赫的吳班,和他也算是同袍。
出身張飛的麾下,那可是劉玄德的鐵杆心腹之人了。
同時在軍中,雖然宗預的脾氣性格不好,但是他的人緣真的不差。
最特別的是,他的品格非常的好,這一點簡直就是奇跡。
宗預驕傲卻不自大,知命卻不認命。
現在又是丞相府的屬官,未來那也是前途不可限量版!
(關於宗預,這是一個被埋沒的君子。
《華陽國誌·卷七·劉後主誌》:二年,丞相亮開府,領益州牧,事無巨細,鹹決於亮。辟尚書郎蔣琬及廣漢李邵、巴西馬勳為掾,南陽宗預為主簿,皆德舉也;秦宓為別駕,犍為五梁為功曹,梓潼杜微為主簿,皆州俊彥也;而江夏費禕、南郡董允、郭攸之始為侍郎,讚揚日月。
在這裏麵記載了,宗預是諸葛亮第一批收錄到自己丞相府的官員。
而且這裏麵的劃分很有意思,前麵的辟尚書郎蔣琬及廣漢李邵、巴西馬勳為掾,南陽宗預為主簿,這後麵有一個皆徳舉也!
後麵的秦宓為別駕,犍為五梁為功曹,梓潼杜微為主簿,的是皆州俊彥也。
也就是,在華陽國誌這裏麵,能力和德行其實是話分開來的。
其中蔣琬身體有問題,加上之前有一個不算太大的錯誤在,所以他的德行放到一邊。
剩下的三個人,在曆史上,就算不是德行非常強,那也是十分孤高的!
史書上記載的另外幾件事,也明了宗預這個人很驕傲,不服輸,但是的確文武雙全!
《三國誌·卷四十五·蜀書十五·鄧張宗楊傳第十五》:延熙十年,為屯騎校尉。時車騎將軍鄧芝自江州還,來朝,謂預曰:“禮,六十不服戎,而卿甫受兵,何也?”預答曰:“卿七十不還兵,我六十何為不受邪?”芝性驕傲,自大將軍費禕等皆避下之,而預獨不為屈。
和蜀漢後期的權臣鄧芝直麵都一點不知道服軟認慫,這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之後在諸葛瞻當政的時候,他更是直言自己等死就夠了,不想去阿諛奉承了。
《三國誌·卷四十五·蜀書十五·鄧張宗楊傳第十五》:景耀元年,以疾徵還成都。後為鎮軍大將軍,領兗州刺史。時都護諸葛瞻初統朝事,廖化過預,欲與預共詣瞻許。預曰:“吾等年逾七十,所竊已過,但少一死耳,何求於年少輩而屑屑造門邪?”遂不往。
這裏麵能夠看出來,廖化和宗預的感情,應該是十分不錯的。
但是宗預對廖化,那就是有話直罷了,或許也是因為幾十年的老朋友,話也不害怕得罪人,這麽直白,也真辛苦廖化沒有被他給氣死了!)
所以,又宗預這麽一個老資格而且又頗為執拗得人給關統放啟蒙老師,還真是十分不容易的。
關統在這裏行了拜師禮,而楊戲作為他的“良師益友”身份的楊戲,也和他一起,朝著對方行了個半禮。
看到這一幕,關興的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以為自己沒有辦法讓關家起死回生,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快就在在關家再次看到這麽一副場景。
雖然,這個地步距離當初關羽還在的時候差的很遠,但是他卻可以光明正大的,他將關家救回來了。
至於另一個方向,關銀屏的眼睛,在蔣琬朝著劉複拜下去的時候,她的眼睛就已經死死的盯在劉複的身上了,她現在就想知道這個看似什麽本事沒有,卻又無所不能的家夥,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當初在江東,自己舉步維艱,多少次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下去了,就是這個一直默默的跟在自己身邊的家夥,求得了江東郡主的幫忙,從此自己就過上了安穩的生活。
關銀屏不相信他回事糜芳找來的人手,他知道,一個能夠動輒求動江東郡主的人,不會是糜芳能夠請得動的。
至於這一路上,雖然關銀屏不吭聲,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看,她看的很是分明,在南郡的時候,有人接應他們,給他們足夠的錢糧物資,在樊城出現的那個年輕人,雖然沒有表露身份,但是那一身貴氣仍然是讓關銀屏感覺到心驚。
她常年在成都生活,他見過很多貴公子,西川也有很多自命不凡的世家,但是他們的子弟,和那個人身上的貴氣,完全不可同類而語,而這還不是他印象最深的。
她現在都記得,他們走到上庸的時候,關銀屏本來會擔心見過她的孟達會將她們擒下來然後送到洛陽給曹丕發落,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在上庸這一路上,風平浪靜。
本來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運氣好,但是她現在想想,明明就是身邊的家夥早就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而到了成都,本以為這會是自己的地盤的,但是還沒等自己給他什麽東西,他就給自己帶來了一樣又一樣的驚喜。
稱呼趙雲為叔父,稱呼劉巴為伯父,蔣公琰等人稱之為公子,諸葛亮和他相交,便是太子劉禪,似乎也和他有些關係。
當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的時候,自然是關家設宴款待諸位的時候,年老體弱的劉巴並沒有再參與,而是直接退了出去,不過關家人知道,劉巴並沒有離開。
而是和丞相諸葛孔明以及太子劉禪一樣,在後院之中,和劉複互相寒暄了起來。
“族兄”幾個人之間最先開口的竟然是太子劉禪,“實話,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見到族兄,當初見到族兄的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未曾想到見麵的時候,一切已經物是人非了。”
劉複看著劉禪,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默默的行了一個禮,對於劉玄德父子,劉複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些什麽比較好。
劉複是劉磐的兒子,同時算起來,他管劉琦應該叫做大伯,因為劉磐和劉琦之間的關係,他們這一支雖然最後退隱了,但是所有人都是認為他們和劉琦是一起的。
但是最後劉琦卻是十分窩囊的死了,這實在是有些丟人。
(關於劉琦是不是被劉備害死的,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史書記載,但是劉琦絕不是一個傻子,或者作者甚至一度覺得劉琦之所以會死,完全就是自己想明白了而已。
劉琦的家世十分的優秀,或者,劉琦的家世可比他弟弟的家世好太多了,因為他們的母親其實是一個人,劉琮之所以得寵,是因為他的妻子乃是蔡家的侄女,所以蔡夫人這才願意將劉琮送上荊州牧的位置。
至於劉琦的家世,他的母親乃是陳氏,實話也就是陳氏死得比較早,否則蔡夫人就算成為了平妻她也不敢和劉琦碰,因為他母親的陳,是潁川陳氏的那個陳。
作為陰謀算計的老祖宗,再加上中原第一序列家族的名頭,蔡家真的不敢和陳家怎麽動,這也是為什麽蔡夫人沒有兒子,也沒有打算給自己安排一個兒子然後送上位的原因。
就算陳氏死了,劉琦和劉琮那也是陳家的外甥,他們蔡家可以選擇一個上位,但是絕對不能從他們手裏奪走屬於他們的位置。
至於劉琦本事其實是有能力的,他不是真的沒有能力,當初劉表隻身入了荊州,為了能夠將荊州拿下來,他不得不依仗荊州兩大世家,蔡家和蒯家。
將軍事大權送到了蔡家手中,整個荊州的水軍幾乎權勢蔡家的勢力,至於行政之權他交給了蒯家的兩兄弟,至於劉表自己,專職教化,然後偷偷摸摸的讓自己的從子劉磐將荊南給拿下來了。
再回劉琦,這個人很聰明,他知道輕重,作為長子,當他看到這時候對自己的風聲不對的時候,他會用最快的速度尋求幫助,甚至有極大的勇氣和決心,放棄中央,轉戰地方。
在《三國誌》中有記載:劉表長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後妻之言,愛少子琮,不悅於琦。琦每欲與亮謀自安之術,亮輒拒塞,未與處畫。琦乃將亮遊觀後園,共上高樓,飲宴之間,令人去梯,因謂亮曰:“今日上不至,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於吾耳,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陰規出計。會黃祖死,得出,遂為江夏太守。
從這裏麵可以看出幾件事,劉琦曾經十分的收到劉表的喜愛,或許是因為劉琦和劉表長得太像了,所以這才讓劉表十分的喜歡這個長子。
再他的勇氣,一個深受重用的長子,就因為一些事情,自願放棄長子的繼承權,直接選擇外出為將,從頭開始,江夏這種地方可不是什麽良善之地,哪裏被江夏黃家掌控多年,士卒也多為黃祖父子的嫡係,雖然現在他們群龍無首,但是同樣也不是一個公子身份能夠拿下來的。
但是就這種情況下,劉琦在建安十三年,江夏太守黃祖戰死,劉琦立刻自告奮勇請求擔任江夏太守之職。成功逃過了後母和蔡瑁的陷害,並為他日逃亡的劉備建立避戰之所。
這裏麵可沒有《三國演義》上的,帶著什麽伊籍,關羽等人,那就是靠著自己一個人一匹馬一條船,一個公子的身份,然後將整個江夏收入了麾下。
並且在同年,劉表病故之後,他居然還能飛奔回到襄陽奔喪,並且在外麵做了一場大戲之後,就借著蔡瑁的話離開了襄陽城,成功的讓自己再次幸運的回到了江夏。
另外,關於這一段,在《典略》上也有記載:表疾病,琦還省疾。琦性慈孝,瑁、允恐琦見表,父子相感,更有讬後之意,謂曰:“將軍命君撫臨江夏,為國東籓,其任至重;今釋眾而來,必見譴怒,傷親之歡心以增其疾,非孝敬也。”遂遏於戶外,使不得見,琦流涕而去。
同時《資治通鑒》還記載了另外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表卒,瑁、允等遂以琮為嗣。琮以侯印授琦,琦怒,投之地,將因奔喪作難。會曹操軍至,琦奔江南。
這兩段明了什麽,劉琦惜命,他卻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他也知道自己有什麽本事,他知道自己不能進襄陽城,所以在沒有任何兵馬的情況下他就隻是哭喪,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將自己塑造出被欺負的弱者。
莫要覷了這一跪,這一哭,這一刻他劉琦再次有了荊州繼承人的身份,他讓所有人想起來了,他劉琦是外出為將,可不是放棄了自己的繼承人之位了。
再第二件事,也就是《資治通鑒》中記載的,劉表身亡,蔡瑁和張允等人將荊州牧的位置送到了劉琮的身上,這時候一直軟弱可欺的劉琦竟然有了起兵的心思。
這種果決先放到一邊,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掌握軍權了,也就是,他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能夠初步掌控江夏的那些悍卒了,那些可是未來幫助劉玄德得到三分下的底子。
有這份兒本事,這個時候的劉琦和劉表相像的不單單是容貌了,甚至還有那份兒單騎入荊州的決絕和能力。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果決,聰慧的人,在建安十四年,也就是劉備投奔他,並且借助他的名義在江夏站穩腳跟,並且向朝廷表奏他為荊州刺史之後,再借助他的名義,奪下了荊南四郡。
然後劉琦就這麽死了,一個壯年,從軍不經曆戰事,果決聰慧,荊州長公子劉琦,因為貪杯好色死在了江夏。
反倒是最後投降曹操的劉琮,他的後果似乎是挺不錯的,至少史書上記載他的日子過得挺不錯。
《三國誌》:越、嵩及東曹掾傅巽等琮歸太祖,琮曰:“今與諸君據全楚之地,守先君之業,以觀下,何為不可乎?”巽對曰:“逆順有大體,強弱有定勢。以人臣而拒人主,逆也;以新造之楚而禦國家,其勢弗當也;以劉備而敵曹公,又弗當也。三者皆短,欲以抗王兵之鋒,必亡之道也。將軍自料何與劉備?”琮曰:“吾不若也。”巽曰:“誠以劉備不足禦曹公乎,則雖保楚之地,不足以自存也;誠以劉備足禦曹公乎,則備不為將軍下也。原將軍勿疑。”
在《三國誌》中隻是了他最後被表奏為青州牧,但是在《魏武故事》記載之中:“楚有江、漢山川之險,後服先疆,與秦爭衡,荊州則其故地。劉鎮南久用其民矣。身沒之後,諸子鼎峙,雖終難全,猶可引日。青州刺史琮,心高誌潔,智深慮廣,輕榮重義,薄利厚德,蔑萬裏之業,忽三軍之眾,篤中正之體,教令名之譽,上耀先君之遺塵,下圖不朽之餘祚;鮑永之棄並州,竇融之離五郡,未足以喻也。雖封列侯一州之位,猶恨此寵未副其人;而比有箋求還州。監史雖尊,秩祿未優。今聽所執,表琮為諫議大夫,參同軍事。”
後麵的事情沒有再多什麽,但是沒有多,白了也可以稱之為無疾而終。)
劉複看著劉禪,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家夥,憑良心,他對於劉玄德父子都沒有什麽好感情,這或許也是他和劉巴關係好的原因,因為他們兩個人都看不上這一對兒父子。
但是劉禪那裏他可以不話,另一人卻補能。
“叔父!”劉複和蒯蒙乃是生死兄弟,而諸葛亮就是蒯蒙的親舅舅,蒯蒙的母親就是諸葛亮的親姐姐,所以這一聲叔父倒真是叫得。
“是不是很奇怪,今為何會有這麽多人出現在這裏?”諸葛亮看著滿臉尷尬的劉複,輕笑著道,“難不成你覺得隻有你們中原,才有校事府這種地方麽?”
劉複聽完之後,張了張嘴,沒有話,他當然知道西川的情報組織絕對不差,其他的暫且不,就和那些異族的來往,這西川的人那是做的相當不錯。
涼州羌氐胡人,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絕對就是他們動的手,還有並州哪裏,看韓龍給自己來的信帛,那裏麵也了,現在並州的那些鮮卑人裏似乎也有西川的人馬。
再加上當初在烏桓出現的人馬,劉複都感覺現在西川劉家幹的事情,越來越過分了。
“不知道叔父和太子今日來此,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劉複知道他們兩個人可不是願意沒事來敘舊的人。
對於劉禪他不了解,但是諸葛亮,的好聽一下,那就是大公無私之人,但如果的難聽一點,那就是一個冷血之人,這個人心中有的隻有權衡利弊,他是一個理智到了極致的人。
自己的親姐姐被孟達殺了,但是他仍然能夠和孟達平心靜氣的這話,仍然能夠若無其事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就像孟達攻打上庸房陵的時候殺的那些人不是他的姐姐和姐夫,就是一群和自己陌不相幹的人。
“老夫托大,叫你一聲阿複!”諸葛亮輕笑著,然後了一句讓劉複有些顫栗的話,“給你一年的時間,最晚年底,你必須離開西川,否則你會死在這裏!”
諸葛亮完之後,便帶著太子劉禪離開了關興的府邸,滿臉的笑容,仿佛他們剛剛談的十分開心,十分投緣一樣。
關興將丞相諸葛孔明和劉禪送了出去,而後堂之中,劉巴看著有些沉默的劉複,不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伯父無事,這個結果,是侄兒早就有所預料的!”劉複努力的讓自己笑了笑,“我乃是劉磐的兒子,在西川怎麽可能有我生存的地方呢,諸葛丞相能夠給我一年的時間,他已經是很照顧我了。”
作為曾經荊州牧劉表從子,荊南第一將劉磐的兒子,劉複在西川是不會被歡迎的,今來這麽多人,白了就是讓他再次感受到他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榮耀。
同樣也要告訴他,他的身份帶來的可不僅僅是榮耀,更多的還有是責任,一旦他的身份在這裏出現,會有多少麻煩可想而知,現在漢室都已經沒有了,所有的漢室宗親都有了上位的可能。
而劉磐雖然是劉表的從子,但是那也是從子,也是漢景帝劉啟之子、西漢魯王劉餘的後代,是正經兒的大漢宗親。
換句話,現在還活著的漢室宗親,那個在血統上其實都比劉備要純正一些,畢竟劉玄德祖上那個家夥,實在是太不靠譜了一些。
劉巴看劉複能夠自己想明白,雖然感覺這個孩子也不好受,卻也不知道,也不想去勸他,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的成長總是要經曆很多的事情的,這個事情本來就不公平,若是不經曆足夠多的事情,他又憑什麽能夠成為一家的頂梁柱。
“你好自為之吧,時間不多,你當好好把握!”劉巴留下這麽一句話之後,他也顫顫悠悠的離開了,他已經老了,年紀十分大了,這麽大的歲數了,他也實在是經受不起那些事情了。
劉複朝著劉巴的背影好好的行了一個禮,然後等到劉巴徹底的離開他的視線之後,他才緩緩的站起身來。
劉複自己其實還想要一聲,那就是他其實就算沒有這一年的期限,他恐怕也不會在這裏呆多久,他還有很多地方想要去,他的時間本來就不算多了,他想要好好的遊覽一番。
至於關銀屏,劉複覺得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死的人,或許是沒有資格和這麽一個善良優秀的姑娘在一起的。
將所有事情都想通了的劉複,露出了一個寬心的笑容,然後臉色雖然猙獰恐怖,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再次有了些許的笑容,他不想再多為其他的事情心煩了。
可是當他走出自己的房間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早就已經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的關銀屏。
“關姐等了很久?”看著她身上那霜氣,劉複不傻,自然是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剛剛出現在這裏的。
“也沒有多久,隻不過之前一直是在其他地方罷了。”關銀屏輕笑了一聲,然後隨意的將身上的風霜撣去,“劉複公子既然是我關家的關統的武學老師,不知道關銀屏能否也跟著先生學習?”
劉複聽到這個要求是有些猶豫,自古練武男女不混傳,不過看著明媚輕笑的關銀屏,他卻是也不出什麽拒絕的話來。
“怎麽?”關銀屏看劉複居然還有猶豫,不由的再次輕笑了起來,“難不成先生嫌棄我這個學生不成麽?”
“某家隻是覺得自己才疏學淺,當不得姐的老師罷了。”劉複最後還是沒有舍得拒絕,一年的時間,能夠多看看她或許也是好的。
蜀漢章武元年過去了,關家也恢複了足夠的平靜,劉複也開始了正是教導關家的關統。
宗預是一個好老師,嚴肅,認真,品格高尚,對於關統來,這個時候有這麽一個好的啟蒙老師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而同樣的劉複也是一個很嚴格的老師,便是有關銀屏在身旁,他對於關統也沒有任何的留情,他的教導很雜,有當初他的父親劉磐對他的一些教導築基的東西。
還有當初關羽讓他學習的,關羽和他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當初若是能夠早早的將關平收到自己身邊教導,他的成就也絕對不會僅止於此。
現在關統不但模樣長得很像自己的祖父和大伯,那身體和自己的祖父也相差不多,比自己的那個大伯也是強上不止一點,劉複對於關統的教導自然也是十分的認真。
甚至在教導關統的時候,他也在想著,若是當初那個叫做關平的家夥,真的能夠更早的遇到自己的父親,或許他的成就,真的不僅僅如此,也不會因為不想給自己的父親和弟弟惹麻煩,主動回去求死。
就在這種時候,就在這種時間,章武二年的正月,劉備的大軍終於出了西川,出了江州,正式踏上了江東的土地。
章武元年二月,在西川前鋒吳班和東吳統帥陸遜交鋒半年之後,孫劉大軍也正式開始了交鋒。
“江東狗賊,奪我荊州,殺我兄弟,劉玄德在此立誓,不破東吳,絕不回成都!”劉玄德在大軍陣前,一聲聲的大吼,讓西川大軍,變得十分的狂暴起來。
“吼!吼!吼!”
“不破江東誓不回!”
“不破江東誓不回!”
“不破江東誓不回!”
聽著這瘋狂的士氣,劉玄德也是十分的滿意,看著麾下的眾多大將,心中也是豪氣頓生,他已經親自帶軍打贏了那個壓了自己一輩子的中原曹操曹孟德了。
現在就是他再次出征江東,將江東孫家這個攪屎棍子打折的時候了,隻要在打服江東或者將江東打下來,那麽他劉玄德,就能再次爭奪那下至尊之位了。
“陳式何在!”劉備開始點將,“朕如今令你統帥水軍,會和荊州吳班,共同執掌我西川水軍,遏製江東之水軍,為我大軍踏入江東爭取足夠的時間!”
“末將領命!” 陳式算不得什麽老將,但也是劉備新發掘出來的大將,在漢中之戰之中,也是屢立戰功。
“馬良何在!”劉備再次點名,這是他的殺手鐧,“武陵蠻人之事,爾處理的如何了?”
“陛下請放心,武陵蠻人王子沙摩柯,已經派遣使者而來,自沙摩柯麾下,數千蠻人士卒全部願意為我大漢效命攻伐東吳!”
“此時他們到了何處?”劉玄德眼睛微微眯著,看不出他的喜怒,從最開始厭惡和異族交往, 到現在已經習慣聯合異族,劉玄德的心裏已經經曆了很大的變化。
“回陛下,此時沙摩柯帶著麾下的蠻人士卒已經到了秭歸附近,正在藏在山中!”馬良這段時間,一隻腳就是往返於武陵山中,不幹別的,就是服更多的武陵蠻人走出大山,荊南多山,劉玄德既然要從秭歸出兵,那武陵裏麵的蠻人,他就繞不過去。
現在看來,馬良做的不錯,相當的不錯。
“好!”劉玄德雖然臉色沒有變化,但還是難得誇讚了一句,“告訴沙摩柯,若是這次拿下了江東,荊南四郡之地,我任他劫掠三日!”
劉備對於那些數次投降的荊南四郡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當初他和夏侯淵征伐漢中,就是江東兵出荊南,本來應該為關羽護衛身後的荊南四郡非但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其中長沙,桂陽二郡更是一句話不就投降了,那些號稱鐵骨錚錚的荊州士子,更是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
而這一次,他們更是過分,上次好歹零陵太守郝普還是努力的抵抗過,算是給荊州的士子們留下了些許的臉麵,結果這一次零陵的太守郝普竟然是第一批投降的人。
而那個荊南武陵郡出身的潘濬更是過分,直接將荊州所有的布防圖都給獻出去了。
這一次除了馬良之外,劉玄德並沒有帶太多的荊州一脈的人,主要是他們之前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糜芳,傅士仁兩個人投降,這劉玄德無話可,但是郝普給江東獻出了零陵郡之後,潘濬直接將荊州所有的兵事駐防詳情告訴了孫權,然後導致了陸遜用一路偏師,就掃蕩了整個荊州。
而關於這些,沒有人話,所有人的都是,關雲長驕傲自大,失去了荊州,關家父子罪該萬死等等。
所以這次劉備用的要麽是馮習張南這種老人,要麽就是王甫或者吳班這種益州大將,其他人,尤其是荊南一脈,他不會用了。
既然他們喜歡跟在太子和丞相的身邊,那就讓他們去找他們的太子還有丞相去吧。
“張南何在!”劉備繼續點將,“朕令爾等為我大軍先驅,於馮習會和,在我大軍到來之前,給我將秭歸縣拿下來,將陸遜兒給我從秭歸縣轟出去!”
“末將領命!”張南曾經是張飛的部將,便是性格方麵都和張飛很像,除了沒有那一把絡腮胡子,也沒有那大嗓門,其他的地方,他和已故的車騎將軍張飛是真的很相像。
“傅肜!”
“末將在!”傅肜乃是魏延的老鄉,也是劉備的老將了。
“輔匡!”
“末將在!”襄陽人輔匡,曾經最早跟隨劉備入川的人,之後一直替劉玄德坐鎮巴東郡。
“趙融!”
“末將在!”益州大將趙融,從劉璋時代投靠劉備,乃是劉玄德自己的心腹。
“廖化!”
“末將在!”這一聲,十分的淒厲!
在章武元年,從荊州逃回來的人,除了一個關銀屏之外,更讓劉備心動的,就是這個人了。
被江東俘虜,然後一年的時間,生生靠著假死,曆經千難萬險背著自己的母親逃了回來!
如果當初關羽從許都到汝南,一路護送著自己大哥的家眷尚且不能算是千裏走單騎,那麽廖化假死脫身,然後背著自己的老母親,從江東一路曆經坎坷逃回了荊州,回到了自己的麾下,那這就是千裏走單騎。
劉玄德看著麾下的這幾個人,每一個都是自己麾下的心腹大將,都是自己信任的大將。
“今日朕令爾等為別督,統帥大軍跟隨在朕的身邊,護衛我中軍大營!”
“末將領命!”傅肜、輔匡、趙融、廖化等人盡數跪在劉玄德的麵前,從這一刻起,他們心中認定了,這就是他們輝煌的開始。
“黃權何在!”劉備在此一聲大喝,將當初勸自己登基稱帝的黃權喊了出來。
“末將黃權在此!”作為益州一脈的官員,黃權其實並沒有太多可以值得稱道的事情,但是黃權卻是很有眼力,比如第一批勸劉備稱帝的人之中,就有這個人。
而且黃權其實還是頗有一些能力的,無論從軍還是從政,他都的過去,最重要的是他善於水戰,這一點劉備很需要。
“鎮北將軍黃群,朕令爾統帥水軍,跟在大軍側翼,與江東水軍對峙於夷陵道,並防備荊州曹氏水軍突襲!”
“末將領命!”
“程畿!”
“末將在!”
“率領本部兵馬,跟在大軍身側,防備我大軍被人突襲!”
“末將領命!”
程畿乃是一個文武兼備的大將,這本來是劉備給自己兒子準備的大臣,這也是一個孤臣,不但忠心耿耿,更是能力非凡。
程畿是 巴西閬中人,當年在劉璋麾下乃是漢昌長,後來投靠了巴西太守龐羲,並且為巴西太守龐羲在漢昌招募了很多當地十分著名的土著賨人作為麾下,讓巴西太守龐羲一躍成為了益州有名的大勢力。
之後趙韙反叛益州,甚至一度將劉璋我困在益州之地,最後靠著東州兵將趙韙趕回江州,並且將他人頭砍下,這件事深深的觸動了巴西太守龐羲。
龐羲派遣程畿的兒子程鬱去將程畿及其麾下的大軍帶回來,並且用他全族的性命威脅程畿,若是不回,便將他全族誅殺。
程畿也是十分硬氣,直接告訴龐羲,他應該去找劉璋,應該如何做,若是不同意,那就將他全族都殺了,反正他不可能背叛益州。
最後龐羲雖然求得了劉璋的原諒,程畿也正式出名了,在益州也有了不少的名望,並且將他任命為江州太守,但是兩個人的關係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劉玄德入川之後,程畿也是直接投靠了劉玄德,然後被任命為從事祭酒,如今若非是手中沒有太多的人手可用,劉玄德真的不會將這個文武雙全,手中還有賨人士卒的家夥放到自己身邊。
“程畿,帶著你的本部兵馬,護衛大軍,當可保證大軍不被突襲。”
這就是劉備對他的安排,程畿本人能力非同尋常,賨人士卒也是悍勇非常,當初高祖奪得下,靠的就是賨人士卒的幫助,所以有他們幫助自己,劉玄德也是十分的放心。
劉玄德的大軍正是開拔了,前線兩名大將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吳班和陳式率領水軍遏製江東大軍,有吳班在,想來江東水軍也不要想著輕易討得好去。
馮習從一介偏將,變成了大督,總督先鋒大戰,有了馮習和張南兩個人的配合,秭歸一個縣城,恐怕難以擋住他麾下的大軍。
《三國誌·卷三十二·蜀書二·先主傳第二》:章武元年夏四月,大赦,改年。以諸葛亮為丞相,許靖為司徒。置百官,立宗廟,祫祭高皇帝以下。五月,立皇後吳氏,子禪為皇太子。六月,以子永為魯王,理為梁王。車騎將軍張飛為其左右所害。初,先主忿孫權之襲關羽,將東征,秋七月,遂帥諸軍伐吳。孫權遣書請和,先主盛怒不許,吳將陸議、李異、劉阿等屯巫、秭歸;將軍吳班、馮習自巫攻破異等,軍次秭歸,武陵五溪蠻夷遣使請兵。
《三國誌·卷三十二·蜀書二·先主傳第二》:二年春正月,先主軍還秭歸,將軍吳班、陳式水軍屯夷陵,夾江東西岸。二月,先主自秭歸率諸將進軍,緣山截嶺,於夷道猇亭猇,許交反。駐營,自佷山佷,音恒。通武陵,遣侍中馬良安慰五溪蠻夷,鹹相率響應。鎮北將軍黃權督江北諸軍,與吳軍相拒於夷陵道。
大軍浩浩蕩蕩的朝著秭歸衝過去,讓江東的士卒和將校心中也難免出現了些許的慌張。
陸遜最近因為傳令士卒的事情,一直有些頭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後麵的人給算計了,但是現在大戰在即,自己麾下的士卒卻是被吳班壓製的士氣大損,實在是不能再繼續打下去了。
“將軍!”就在陸遜猶豫的時候,麾下大將李異拿著一封信帛前來,“主公那裏的書信!”
李異將手中的信帛送到了陸遜的麵前,當陸遜將手中的信帛接過來之後,仔細看了一遍,然後一巴掌將信帛給拍在了桌案上,臉色的憤怒也是顯露出來。
信帛中是他苦苦期盼的援軍,這次援軍可以得上是十分的豪華了,劉備幾乎是帶出了他大半家底,那江東也是將自己能夠拿出來的最豪華的陣容都帶了出來。
老將韓當首當其衝,作為江東四老將陣中僅剩的那一個,韓當這次再次首當其衝的衝到了最前麵,作為一路偏將而來。
交州刺史步騭更是直接帶著從交州訓練出來的萬人精銳直接撲到了益陽,劉備想到了武陵蠻人,江東之主孫權自然也不會忘記他們,交州刺史步騭乃是江東重將,有他親自鎮守益陽,就算現在這群武陵蠻人在山上,他們也別想和劉玄德會和!
另外昭武將軍,將領守將朱然也從和曹氏對陣的將領帶著大軍趕了過來,反正現在曹家自己的襄陽,新野,樊城這一線的新防線還沒有弄明白呢,倒也不怕出事情,諸葛瑾調往江陵防範曹軍足夠了,順帶也能防範防範他。
曾經和張昭大罵曹氏使者刑貞的建武將軍,廬江太守徐盛也帶著本部兵馬直接趕了過來,作為江東猛將,徐盛的到來也是一個驚喜。
荊州一戰斬殺了關羽,從而聲名大噪的江東猛將,潘璋也帶著自己的本部兵馬趕了過來。
也就是,現在為了和劉備這一場大戰,江東幾乎將自己的老底都交了出來,換句話,現在在江東本土防守的人之中,還存在的隻有不足五員大將了。
為了將步騭從交州解放出來,讓他去防備益陽,所以呂岱去了交州替他駐守交州之地。
全綜和賀齊在江東本土防範山越之人,省得他們再次作亂,當初曹氏能夠通山越,誰也不敢保證他劉玄德不會幹益陽的事情。
至於周泰現在的確是官拜漢中太守,奮威將軍,但是這次他卻是不能出動了,因為他病重了,多年為孫權抵擋刀槍,他身上的傷痕已經多的他自己都扛不住了,能熬多久,全看他自己了。
現在接替周泰防範合肥張遼等人的乃是朱家的朱桓。
除了這四個人,江東沒有靠譜的大將了,這次為了和劉玄德大戰,孫家也真是拚了性命。
但這次援軍卻是來著不善,或者這次援軍對於陸遜來卻是來者不善,陸遜被孫權正式拜為了大都督,成為了江東繼周瑜,魯肅,呂蒙之後的第四任大都督。
但是這次援軍帶兵之刃乃是孫恒,一個可以和他的伯父孫策比肩的猛將,不單單是一員猛將,他那桀驁不馴的性子,也是和他伯父孫策一模一樣的!
“大都督!”李異這般稱呼,明他已經知道自己家的將軍已經成為了江東大都督,但是和陸遜一樣,他的臉色也不會很好。
“莫要多了,之前我的傳信士卒一直沒有動靜,看來這是有人從中作梗,讓大王不在相信我等了!”陸遜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之前還親密無間的君臣,頓時就變得戒備森森,不得不,這就是伴君如伴虎。
李異聽到陸遜這般,也不敢再多其他的了,而是慢慢的退了出去,將整個中軍大帳留給了陸遜。
此時江東的官道之上,一隻大軍此時正在不急不緩的趕著。
“孫桓公子!”同樣作為江東大將之一的潘璋,此時可是沒有了半分的倨傲,而是朝著孫桓拱了拱手,“這前麵的軍情如火,我等還是早點過去吧,加快一些速度比較好。”
孫桓聽到了潘璋的話,卻是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輕笑了一聲道,“潘璋將軍有所不知,這大軍衝擊,最忌諱的就是一味的猛打猛衝,我等一定要緩緩進行,省的被劉玄德的大軍以逸待勞!”
潘璋一臉懵的看著麵前這個正在給自己耐心解釋的孫桓,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有著什麽的底氣和勇氣敢和自己這麽話。
就因為他姓孫?就因為他爹叫孫河?他不過就是吳王孫權的侄子罷了,他現在姓孫還是因為先主孫策喜歡他爹孫河,將他們一家子的姓給改了回來罷了。
不過雖然這麽,但是畢竟這個家夥也被吳王孫權被稱之為宗室顏淵的存在,十分得到吳王的喜歡,潘璋作為孫權的心腹,自然是不能對這個家夥有任何的不滿。
“孫桓公子”潘璋還沒有開始勸就被孫桓給打斷了。
“潘璋將軍!”孫桓一聲怒喝將潘璋的話給打斷了,然後在潘璋震驚的眼神之中,直接告訴了他一句話,“請叫我孫桓將軍,如今我等乃是身在軍中,當年我也曾在華容大破關羽,獲士卒五千,牛馬無算,如今更是安東中郎將!”
潘璋聽完之後,都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哆嗦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底是哪裏來的這份兒勇氣,敢在自己麵前出這種話來。
他在華容道那是大破關羽麽?那是個屁,不過就是在華容道跟在呂蒙的屁股後麵欺負欺負關羽的潰軍,連他這個將關羽斬殺在臨沮的人都不敢輕易和外人自己斬殺了關羽。
他這個家夥,到底是多大的臉,將這個戰績成掛在自己的嘴邊上,不嫌丟人麽?
至於那個什麽安東中郎將,潘璋真的想要一巴掌排在他的臉上,自己一個振威將軍,吳王親封的溧陽侯都沒話呢,他一個中郎將是怎麽有勇氣這麽和自己話的。
還有,他對自己指手畫腳,難不成他不知道他們現在要去的秭歸,就是自己的固陵郡麽?自己乃是固陵郡太守,自己才是主將!
“呼!”深深的呼吸能夠讓人平心靜氣,現在潘璋就是這個想法,“孫桓公子孫桓將軍,如今劉玄德大軍已經要衝到秭歸城下了,先鋒大軍更是馮習和張南兩個宿將,陸伯言麾下士卒頗少,不能不援助啊。”
對於這個理由,孫桓非但沒有同意,反而更加不屑的冷笑一聲。
“陸伯言一介膽鼠輩,空有大軍再旁,卻是被一名無名卒給大敗,這等人怎麽配成為我江東的大都督,待我到了秭歸,定要帶著大軍出城和那劉玄德決一死戰,讓下看看我江東悍卒!”
潘璋聽完之後,這次是沒有話了,他隻是想要趕緊的派出飛馬,然後去告訴孫權,這個玩意不能去前線,他非得把江東給玩沒了不可,或者是直接告訴陸遜,不行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將這個玩意給除了!
孫桓這哪裏是援兵,這絕對就是去搗亂的!
現在潘璋隻能希望一件事了,那就是陸遜在江東的魏王足夠才行,否則真的很難壓製住孫桓這個宗室裏的二百五,這個家夥哪裏是什麽孫權口中的總是顏淵。
孫桓在潘璋的眼中,純粹的就是一個宗室裏的二百五,還是純的!
如今剛剛二十四歲的孫桓,已經大有一種管不住的感覺了,潘璋在建安元年就跟隨在孫權的身邊,也是孫策給孫權安排的第一任護衛,跟隨了孫家這麽多年。
潘璋對於孫家這些人的評價就是一句,不管外表看上去多麽的粗糙,實則都是一個個的心眼特別多的家夥,無論是孫策還是孫權,亦或是那些孫家的宗親們。
孫桓這個人,難不成是因為他的血統不純正麽?潘璋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這個家夥居然這個德行!
就在兩個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陸遜在秭歸也終於迎來了西川大軍的攻擊。
“衝上去,給我衝上去!”有了張南的馮習,就不再是曾經那個馮習了,他變得更加的悍不畏死了。
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自己的同袍張南,馮習隻負責一件事,那就是殺了前麵的敵人,至於左右兩側的敵人,自然有張南幫他解決。
作為先鋒大督,本應該和當初的吳班一樣親自坐鎮後方,但是他沒有,他和吳班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他會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親自帶著麾下最精銳的士卒,直接朝著秭歸城牆上衝了過去。
當陸遜出現在城牆上的時候,馮習已經帶著麾下的士卒衝到了城牆之上,在張南等人的掩護之下,正在一步一步的朝著內城殺過去。
“大都督,讓末將上吧!”陸遜麾下的猛將李異看到這一幕也是瞠目欲裂,他乃是江東猛將,自然不能看到西川的人在自己麵前這般放肆。
但是他的請求卻是被陸遜給攔下來了,然後看著正在不斷衝擊的西川大軍,陸遜下達了一個命令。
“李異負責斷後,劉珂率領大軍先行撤退!”陸遜不打了,直接將這座他們放手了很久的秭歸縣給放棄了!
“什麽?”李異不敢相信這個自家大都督出來的話,但是事實擺在麵前,讓他卻又不得不信。
“速去!”陸遜沒有再解釋一遍,而是直接一聲大喝,讓眾將領命而去,江東的大軍緩緩的從秭歸縣退走,將偌大的荊州門戶,就這麽送給了續傳的大軍。
馮習和張南,就這麽十分順利的將秭歸縣拿到了手中,然後他們並沒有繼續追擊,馮習和張南沒有別的好處,就是聽話,讓他們做到什麽地步他們就會做到什麽地步。
陸遜看著西川的大軍沒有繼續衝過來,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西川的大軍不管不顧的咬著不放,那就尷尬了。
“大都督,我等去哪裏?”斷後的李異也帶著一身的血汙跟了過來,然後找到陸遜問道。
“劉珂!”陸遜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先將麾下的大將劉珂給叫了過來,“你率領本部兵馬退守夷陵,記住了,這裏可不能丟了!”
完之後,陸遜才看向李異,“你跟隨本都督直接前往猇亭,用夷陵和猇亭將西川的大軍遏製住!”
“末將遵命!”劉珂和李異聽到之後也是毫不猶豫,立刻領命而去。
不過在這個時候,一直不急不緩的潘璋和孫桓大軍也得到了這個消息,然後朝著這裏快速的衝殺了過去。
此時孫桓也顧不上其他的了,什麽緩緩而行,他要是再緩緩而行,西川大軍就直接打到江東本土了。
此時徐盛,朱然,韓當等部也已經和陸遜正是匯合了,此時的江東五萬大軍和西川的數萬大軍這才開始了對等的大戰,隻不過西川是劉備親自帥兵而來,再加上又是連戰連捷,氣勢要比江東士卒強盛的多。
“陸伯言!”孫桓剛剛感到江東大營,絲毫不顧及任何的麵子和眼色,直接就衝進了大帳之中,朝著陸遜大吼了起來,“你為何連戰連敗,一退再退!”
看著年近二十四就開始對自己怒喝質問的孫桓,陸遜卻也沒有生氣發怒,而是直接選擇無視他,繼續和韓當等人商討接下來的事情。
“陸伯言!”看到自己被無視,孫桓更加的憤怒,“你這敗軍之將,何敢如此!”
陸遜對於這般朝著自己咆哮的孫桓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搭理,隻是繼續著自己的話。
“本都督已經派遣麾下大將劉珂駐守夷陵,我等大軍盡在此處,隻要這兩個地方不丟失,便能將劉玄德麾下的大軍全數攔在此處!”
韓當等人看著地圖,也是覺得這麽做應該是最正確的了,現在江東大軍氣勢不足,隻有這樣才將將他們的士氣都拖到正常的水平。
不過這樣還是有問題。
“我等這裏大軍雲集,除去我等之外,鮮於丹和宋謙兩名將軍也帶著主公麾下的大軍前來,到時候我等共同駐守在這猇亭之中,但是大都督麾下的劉珂,獨自駐守夷陵道,恐怕不容易。”
這是肯定的,雖然劉珂也是陸遜麾下的眾將,但是在這種戰場上,便是在座的諸位都不敢能夠萬無一失,更別他一個劉珂了。
不過在座的隻負責提出問題,但是誰也不敢此時去夷陵,畢竟去了夷陵就意味著要獨自麵臨劉玄德麾下西川大軍的半的壓力。
陸遜聽到之後也是唏噓不已,一副不知道應該如何的模樣。
“哼!”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被無事的孫桓突然冷哼一聲,然後在潘璋震驚的眼神之中,衝著眾人大聲道,“區區夷陵道有何不敢,我孫桓願意前往,讓你回下的劉珂,滾蛋吧!”
潘璋不知道這個家夥是怎麽想的,突然又開始發瘋了呃,但是他這次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就聽到陸遜將這件事定了下來。
“好!”陸遜一巴掌拍在麵前的桌案上,“既然孫桓中郎將了,那麽夷陵道便交給你了,不過這猇亭也同樣重要,恐怕本都督無法給你太多的支持了!”
“本將不需要你們的人馬,我麾下的將士都是敢戰之士,某家隻帶著本部兵馬前去便是了!”完之後,孫桓就直接走了出去,然後很快大營之中就傳來了嘈雜聲,孫桓帶著他麾下的士卒,直接從猇亭離開,朝著夷陵道衝去。
“大都督!”此時潘璋也是懵了,他是不知道陸遜跟著孫桓發什麽瘋,“孫桓乃是宗親,更是一個年輕人,他不知道輕重,還請大都督高抬貴手收回成命啊!”
“大都督,孫桓不過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公子哥,大都督莫要和他置氣!”
“大都督,軍情要緊,這夷陵道某家去守了!”
孫桓一離開,眾將也都回過神來,在潘璋之後一個接著一個的道,他們也是不敢讓孫桓這麽一個二十四歲的家夥去駐守夷陵道這麽重要的地方啊。
可是麵對眾將的請求,陸遜隻是淡定的搖了搖頭,堅持讓孫桓前去。
剛剛趕過來的劉備,聽到了探子傳來的消息之後,也是不由的大喜過望。
“區區孫桓兒,居然還想要領一路偏師?”劉備滿臉都是冷笑,朝著前來覲見的馮習張南二人道,“汝等二人乃是我大軍先鋒,居然那孫桓兒前去夷陵了,那你們也去,帶著大軍去將那兒頭顱給朕拿回來!”
“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