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涼州事畢
辛機現在恨不得使勁兒抽自己兩巴掌,能把自己抽昏過去那種!
他明明想的是,酒泉太守辛機,求見張既大人!
結果呢,他腦子一抽非但沒有出酒泉太守的太守兩個字,就連自己的名字都弄錯了!
“咳咳咳!”辛機使勁兒清了清嗓子,然後從新到,“某家酒泉太守辛機,特來求見張既大人!”
士卒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朝著辛機拱了拱手讓他們在那裏稍等!
然後自己快速的跑了進去,將辛機求見的消息告訴張既大人!
“辛機?”聽到這個名字,張既也是難以置信的愣住了“這家夥不是被轟出去了麽?”
不過這個問題這裏是沒有人能回答他了,不過他轉手問了第二個問題!
“辛機那個家夥,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帶了人馬而來!”
“回大人的話,辛機來的時候有幾十號人,他們大多都端著禮品等物…”
“不是一個人回來…看來這個酒泉太守,在酒泉郡也是混的不錯!”張既嗤笑了一聲,“去將他叫進來吧,老夫也想看看,辛家的人到底能成為什麽樣子!”
張既對這個辛機沒有什麽太多的好感,當然,也不至於有什麽惡感,倒不是因為辛機曾經被酒泉的黃華關押過,主要是當初張既當上雍州刺史之後被很多世家打壓過,中原的辛家,也是其中之一。
隻不過後來的這個辛機算得上是辛機的旁係,又是輩,這個家夥可能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張既也不會真的和他什麽,這些事情乃是他們老一輩的事情,和他這個輩無幹。
張既沒有等待多久,辛機就一臉恭謹的走了進來,同時他一見到張既,就直接拱手行禮,態度更是恭敬,“酒泉太守辛機,見過張既大人!”
“你就是辛機?”張既看著這個也算是一表人才的家夥,挺好的一個青年俊彥卻是在這種地方,這種境遇,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下官,正是辛機!”辛機不知道張既為何要多此一問,但是既然他問了,辛機就一定會好生回答。
“來此何事?”
“回大人,下官來此,乃是為酒泉將軍黃華,獻上降表!”
“你剛剛稱呼黃華叫做什麽?”張既看著辛機,臉色微寒,冷哼一聲,“酒泉將軍?老夫還真是孤陋寡聞,這大漢的官職之中,哪裏有酒泉將軍這一個名號?”
辛機看見這般模樣的張既,卻也沒有任何的懼怕,怎麽辛機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對於守規矩的人來,辛機還真是不害怕,他害怕的是黃華這種動不動就破壞規矩的,“回大人,人也從來沒有聽過大漢的官職之中有征蜀將軍!”
這句話可以很是霸道了,征蜀將軍乃是當初為了曹真去漢中和劉備開戰,特別添加的,當然類似這種的官職還有很多,軍師祭酒,軍師中郎將等等,近些年這些稀奇古怪的官職層出不窮。
但是辛機的這個卻是有意思了,因為征蜀將軍,這征的是哪個蜀,大漢的征蜀將軍,這個官職在某些人看來真的是很有諷刺的意思。
“子,你是在給黃華那個亂臣賊子話麽?”張既臉色直接變得很是陰沉,就連語氣都變得十分的冰寒,就在他話的時候,一群士卒就這麽衝進了營帳之中,然後抽出了明晃晃的戰刀,遙遙指著辛機。
不過此時辛機是真的不害怕這個,他在酒泉,黃華是真的抓著他的生死,而且黃華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將規矩的人,殺人這種事他做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黃華來,殺不殺他這個酒泉太守,其實並不是一定那麽不可或缺。
但是張既不一樣,張既不管位高權重,還是已經被架空了,他都是大漢的雍州刺史,如果酒泉太守辛機有什麽過錯,除非他擺明了車馬就是要造反自立,否則張既最多將他扭送去洛陽或者許都,別殺他,將他免官都需要先給皇帝上奏。
“大人,下官的句句是實,從來不曾偏幫任何一人,不知道大人為何會這般懷疑某家?”辛機此時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滿臉和滿眼都是無奈之色,“難不成大人還打算讓酒泉也步了張掖還有西平兩郡的後塵麽?”
“一群亂臣賊子,又有何不可!”張既猛地一拍桌案,瞠目欲裂的模樣十分唬人,“他黃華當初也是想要自立為將軍,酒泉將軍?那個人給他的權利,讓他敢於自稱為酒泉將軍?”
這件事的是在去年,酒泉,張掖,西平,武威四郡皆反,其中以武威的顏俊還有張掖的和鸞為首,西平麹演還有酒泉的黃華四人,一起舉起了反旗,將郡中大漢官吏或殺死,或囚禁,或驅逐,然後自立為將軍。
其中和鸞和顏家因為關係不睦,讓蘇則用了離間計,在平息他們之後,這兩個勢力就自相殘殺結果兩個勢力都打崩了,白白便宜了張掖郡的新生首領張進,和武威郡的太守毌丘興兩個人。
但是黃華仍然還在用酒泉將軍名號,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過這一點同樣是辛機的理由,“將軍,他們四人有錯在身,但那是之前的事情了,朝廷已經同意赦免了黃華的罪過,並且允許他保留酒泉將軍的稱號,同時讓他繼續在酒泉為將,這本就是朝廷的旨意!”
“朝廷的旨意?”張既臉色帶著濃濃的冷笑和嘲諷,“朝廷讓他造反了麽?朝廷讓他囚禁太守,驅逐官吏了麽?”
“大人何處聽到的這種謠言!”辛機此時展現出來了世家子的本性,翻臉無情不認人,“酒泉將軍黃華,為了不對朝廷造成危害,無奈之下隻能親自領兵守護酒泉郡,同時和賊寇虛與委蛇,生怕自己一個不慎便引來麹演和張進兩個賊子的攻擊,此乃我大漢的忠臣良將啊!”
“哈哈哈哈哈!”張既或許是真的被辛機給氣笑了,這般恬不知恥的為黃華話,也算得上是大漢的忠臣良將了,“那驅逐我大漢官吏呢,難不成也是為了大漢朝廷!”
“刺史大人明鑒!”辛機一副張既的對的模樣,“當初張進和麹演兩人反傷作亂,聯合了諸多官吏,其中酒泉郡受難最重,為了能夠確保酒泉郡在大漢朝廷的手中,酒泉將軍黃華,這才將他們驅逐!
大人還莫要不信,您看,某家乃是朝廷親封的酒泉太守,下官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麽?而且這段時間下官在酒泉郡所處政令暢行無阻,這正是大漢威存在的結果!”
此時的辛機已經是臉麵都不要了,一副黃華就是大漢的忠臣良將,他就是大漢的良臣能吏,他們對大漢朝廷都是忠心耿耿的存在。
“嗬嗬,黃華還真是好手段啊!”張既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在這裏給他請降幹什麽?不應該是給他請求賞賜麽?”
“大人!”辛機突然給張既跪在了這裏,然後朝著張既高聲呼喊著,“大人,黃華將軍雖然對大漢忠心耿耿,但是當初賊寇勢力太大,黃華將軍城牆不高,兵力不足,為了保證百姓的安危,為了維護酒泉的安危,他也不得不屈尊從賊,和賊寇虛與委蛇,雖然這是迫不得已,但是黃華將軍仍然願意給大人請罪!”
“那還真是要謝謝那位黃華將軍了!”張既臉色慢慢變得平靜了下來,他 的語氣中的嘲諷之意也變得消失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酒泉將軍黃華心中還有大漢朝廷,還有老夫!”
“將軍乃是忠心耿耿之人,怎麽會眼中沒有.……”辛機看到張既這幅模樣就知道他們這次扛過去了,其他的暫且不,就算張既心中還有這什麽不滿,但是應該都不會再計較了,畢竟張進和麹演兩個人已經死了,若是再將黃華也殺了個幹淨,恐怕漢軍也守不住這些地方。
不過辛機的話都沒有完,就被張既給打斷了。
“黃華的眼中有沒有大漢朝廷和老夫,這不重要,你乃是大漢親封的酒泉太守,老夫更想要知道,你的心中還有沒有大漢朝廷,還有沒有老夫這個刺史!”
“無論大人是雍州刺史,還是涼州刺史,大人永遠都是下官的大人!”辛機低聲了一句,然後伸手入懷將黃華給他的信帛拿了出來,雙手遞到了張既的麵前,“這是酒泉將軍黃華給大人的請罪書,還望大人一觀!”
張既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手將這信帛給接了過來,然後打開看了之後,不由的嗤笑了一聲,“他這哪裏是來給老夫請罪,他這是來找老夫邀功請賞的!”
黃華的心中新的很清楚,就是希望張既能夠看在他給了張進書信,幫助漢軍將張進從張掖郡城之中誆騙出來之事,能夠記住一些他的功勞而不是一直追求他的過錯。
同時也提醒了張既,這西域周邊的幾個郡縣,不是區區幾萬大軍就能解決的,同時還有無數的羌氐胡人,雖然武威的羌氐胡人已經解決了,但是這裏的羌氐胡人也不算少,而且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兩個人也在這裏,有兵有將,這裏的羌氐胡人勢力絲毫不弱。
所以希望張既等人能夠看明白這件事,那麽就不能對他們趕盡殺絕, 留下一個人也未嚐不可。
同時在最後的一句話中,黃華還隱晦的提了一個人,那就是正經八百的涼州刺史,原安定太守鄒岐,告訴張既鄒岐快要來這裏赴任了,若是等到鄒岐出現了的話,恐怕他的位置也很尷尬,為何不留下他,也算是給他一個眼線。
張既看完黃華給他的信帛之後,不得不感慨一句,這西涼的各個郡的諸侯,沒有一個是善於之輩,這黃華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幹的事情卻是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或許可以是辛機有一口伶牙俐齒,但是也要黃華這人心機深沉,不是定不了他的罪,而是知道定了罪,也沒有用處!
反倒是不如想現在這樣,將黃華留下,將辛機留下,這兩個人穩定著酒泉的局勢,然後為日後做打算,另外也可以在這裏留下這麽兩雙明亮的眼睛,看著那位即將到來的鄒岐。
“罷了,你且回去吧!”張既朝著辛機擺了擺手,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模樣,“告訴黃華,讓他好自為之,還有你,記住老夫的話,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到底是誰的人!”
完之後,就直接讓麾下的士卒開始送客了,同時將黃華托辛機帶來的東西,也一樣不落的都退了回去,讓辛機怎麽拿來的,怎麽再給他拿回去。
當辛機走出營寨,看著周圍還是那些人馬,還是那些禮物,沉默了少許之後,突然放肆的大笑了起來,大笑了很久很久,最後看著身邊那些黃華的心腹,大吼一聲,“回酒泉郡,給黃華將軍報喜!”
“諾!”
辛機走了,回酒泉郡去了,去繼續當他的太守,也告訴黃華繼續當他的酒泉將軍,同時張既也不想在搭理這些事情了,在確定張掖郡沒有漏網之魚之後,便帶著夏侯儒回到了西平郡,那裏還需要人看護著。
毌丘興得到了不少的功勳,確定張既的功勞簿裏有自己之後,也就和自己的兒子告別了,然後帶著麾下的人馬回到了武威郡,武威郡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顏家掌控,如今也終於該他施為一番了。
至於蘇則和郝昭,他們現在應該是回到金城,不過現在張掖初定,他還需要等待一番,至少要等到曹真等人出現,這樣才可以放心的從張掖郡出來,回他的金城去。
剩下的西海太守張睦,也能成功到達西海郡,開始他的太守生涯,同時他也混到了些許功勞,另外張掖太守杜通也是上了張既的告魏王書,隻不過是功是過那就不知道了。
西涼這裏,也就算是真正的安定下來了,而雍州這裏卻是頗有些風起雲湧的意思。
這種風起雲湧卻不是有羌氐胡人叛亂,或者又有那座城池割據自立了,而是以現在的涼州太守鄒岐為中心,無數的勢力在交鋒,便是帶領著大軍等到曹真,現在都有些力不從心。
為了能夠保證張既在西涼將叛亂平定,曹真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將鄒岐死死的拖在雍州,仗著鄒岐麾下兵馬少,又不敢對自己動刀兵,曹真已經率領大軍將他團團圍住,然後圍著他開始紮營了。
另外擔心這個家夥在某些人的相助之下玩金蟬脫殼,還命令已經出了金城的費耀再次殺回來,將金城郡給堵住,同時讓他暫時代替魏平成為金城的守將,就是擔心魏平乃是邊將,再被鄒岐給唬住了。
為了張既等人在西涼的大戰,為了雍涼之地的安危,曹真真的可以是煞費苦心了,自己躲在營帳之中,被外麵的鄒岐跳著腳怒罵,也絕不出去一下,就是生拖時間。
“西涼那裏的事情到底辦的怎麽樣了?”曹真一邊忍受著外麵的怒罵,一邊將自己麵前的桌案拍的震響,“不是半個月前就已經出兵去西平了麽?現在呢?西平可是打下來了?”
曹真也算是久經沙場了,對於戰場上的事情,他也是很清楚的,他知道上陣殺敵最忌諱的就是後方不停的催促,很容易讓前麵的人以為焦急而出錯。
但是曹真又不能不著急,在這裏和一個無賴一樣堵著鄒岐,這也不是事兒。
所以,挨罵的隻能是他麾下的這群將校了。
“將軍!”一個校尉滿臉尷尬的道,“剛剛已經再次派人去探查了,但是此去西平距離頗遠,人還沒有回來.……”
“放他娘的屁!”曹真一把抓過手邊的鎮紙就扔了過去,“你們派出去的人是爬著走的麽?從這裏到西平,你們走半個月?你們怎麽不死了之後飄著去?”
其實曹真也知道,現在西涼這地方賊寇山賊馬匪到處跑,羌氐胡人四處遊蕩,的確是又遠又不安全。
但是現在他被外麵那個成隻知道狂吠的鄒岐罵的都是心頭火氣,若是不罵人,他心裏也不痛快。
“再去打聽,到底如何了?”曹真朝著他們痛罵了一頓之後,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口的喘息著,同時聽著那隱隱傳來的辱罵聲,不得不感歎,一個文人,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嗓門,都快趕上那個張莽夫了。
“將軍!”曹真麾下的副將看著眾人已經退去了,不由的忍不住,輕聲對著曹真道,“為何不將鄒岐放過去,也省的我等在這裏為難,他本就是西涼的涼州刺史,他去了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曹真抬起頭,看向了身邊的副將,臉色變得有些冷漠,朝著他冷哼了一聲,“這種蠢問題,本將若是再從你的嘴裏聽到,本就就親手將你給斬了!”
“末將有罪!”副將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但是立刻跪地請罪,這還是不會差的,“末將不應該懷疑將軍和魏王的命令,末將有罪!”
“你以為你隻是這一點錯了麽?”曹真冷眼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副將,“你以為我等這數萬大軍在這裏帶著,將那麽一個隻會狂吠的野犬攔在這裏是為了什麽?”
“因為.……因為魏王的命令!”副將覺得他們就是在給魏王挽回麵子,明明是魏王讓這個家夥去做涼州刺史的,結果現在卻是讓他們這數萬大軍在這裏將鄒岐堵在這裏。
“放你娘的屁!”最近曹真真的是越來越暴虐了,這罵人來就來,一點都不客氣,“你看看現在那個隻知道狂吠的家夥,你覺得他有什麽才能去當那個涼州刺史!”
“可……可那是魏王的命令!”副將還是有些不服氣,他也知道這個叫鄒岐的家夥不配做一方刺史,便是一個太守他都沒有當明白呢,咋地還去當刺史了,這狗屎運也太好點了!
“魏王的命令?”曹真冷笑一聲,“魏王的命令是讓他當涼州刺史,但是卻不是讓他管涼州的事情,本來鄒岐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跑到涼州去帶上一陣子,讓人架空了,然後轟出來,自然會有人接替他,我等不是早就有所準備了麽?
隻不過這計劃趕不上變化,張既傳回來的消息,讓我等隻能改變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此時讓那鄒岐去了涼州,那才是真正的禍害,其他的暫且不,張既大人和鄒岐同在西涼,這事情該聽誰的?”
副將此時也是懵了,他沒想過這一點,不過這個問題倒是好回答,若是之前,張既乃是鄒岐的上司,哪怕明麵上的上司那也是上司,但是現在雍涼被分開了,鄒岐乃是涼州刺史,那裏又是西涼,這自然應該是鄒岐話最大。
但是問題出現了,就像曹真剛剛的,就憑外麵那位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去了西涼還不夠給張既,蘇則等人添亂的呢。
“那魏王又何必讓鄒岐去做這涼州刺史!”副將喃喃自語著嘟囔著,然後微微抬頭就看到曹真正在凶狠的瞪著他,頓時嚇得一個激靈,他知道自己又錯話了,趕緊拱手退了出去,不敢再多話了。
等到副將離開之後,曹真也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某家又何嚐不知道呢,隻是這也是逼不得已才會如此啊!”
曹真對於這個鄒岐也是深以為恨,但是卻也沒有辦法多,因為別人可以不懂曹丕,可他從曹真確實不能不懂曹丕,曹丕目的是什麽,他十分的明白,鄒岐本來就是用來堵住世家的嘴的,也是曹丕為了收回雍涼之地的一個手段。
但是他沒有想到,那群世家之人竟然真的願意培養這麽一個廢物,生生的用自己的力量和資源給他堆出來一個合格的涼州刺史,可是這麽一折騰,曹丕卻是尷尬了。
而且現在西涼亂成了一團,他的目的是想要讓鄒岐引動西域和西涼的躁動,然後逼得大家沒有辦法,然後再加上鄒岐自己請辭,這個時候他才能將張既扶上去。
結果現在西涼的問題有些大,當曹丕知道西涼那裏已經動不動就數萬羌氐胡人,動不動西域的幾個郡就直接全部暴亂,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有些後悔的,因為他是真的擔心鄒岐那個蠢貨去了,再弄出一個馬超或者韓遂來。
現在的中原和曹氏,真的是經受不起再一次的動蕩混亂了,尤其是現在曹丕正在籌備大事,若是此時雍涼之地亂了,曹丕想死的心就都有了。
每次想到這些,曹丕都想將那群監管雍涼的校事府還有世家官員都給弄死才好,西涼都亂成一鍋粥了,他們居然還在這裏告訴自己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最後幸虧自己在關鍵時刻沒有和自己的那個父王一樣,太好麵子沒有收回自己的決定,而是派出了蘇則,郝昭,然後跟進了曹真等人,這才將這局勢根穩住。
至於曹真也是明白了,他若是想要把這件事弄好,還要將曹丕的麵子保住,那也是很難的,最後沒有辦法的辦法,就是直接選擇將鄒岐給困在這裏,也不放他走,也不不放他走。
就這麽堵住他的去路,然後堵住他的回路,最後在堵住他的四周,一下子讓他動都動彈不得,直接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停住了。
曹真每次想到這些東西,他都感覺自己頭疼不已,他隻希望的是,讓西涼那裏的事情趕緊結束,他和張既沒有太多的交情,隻是當初在漢中的時候略微有那麽一些熟悉罷了。
不過他相信張既,張既之前和夏侯淵將軍還有魏王都一同出征過,無論文治還是武功,他們的能力那都是毋庸置疑的,在他們口中,張既是一個十分可靠的人,所以曹真也願意相信張既。
現在張既已經出兵半個月了,曹真估計,最多再有一個月左右,就算西域四郡無法完全平定,想來他們也是能夠將他們這群人壓製住的,到了那個時候,鄒岐去不去西涼都不重要了,就算去了,那也沒有關係。
無非就是鄒岐這個大禍害去禍害一群羌氐胡人還有那些一直降而複叛的禍害罷了,一群人相互折騰,他就在雍州看戲,等到鄒岐不行了,然後魏王也就有機會能夠將他拉下來,將張既換上去了。
就在曹真一邊聽著鄒岐不停的謾罵的時候,他盼望已久的探子終於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報!”探子還沒有到達大帳就已經開始高呼了起來,“西平郡大捷,張掖郡大捷,西涼大捷!”
曹真不知道具體的,但是聽到這幾句話,他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下來了,西平郡的麹演,張掖郡的張進,這兩個地方的大捷明西域四郡已平其三,痛快!
“快進來,莫要多禮,快讓他進來!”曹真也顧不上那些繁文縟節了,直接就讓那士卒進來,詳細的和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稟將軍!”探子見到曹真,雖然身上風塵仆仆的滿臉都是勞累,但是他的心情十分的愉快,“西涼大捷,張既大人派蘇則太守直接衝進了西平郡,然後由韓龍大人去策反了西平郡的郭家,內外夾擊,兵不血刃的將西平拿了下來,麹演更是直接被蘇則大人斬殺了。
再之後蘇則大人穩定西平,然後毌丘興太守和夏侯儒將軍兩人衝入張掖,兵圍張進,派兵誆騙張進出兵,然後將張掖郡的大軍一舉殲滅,賊首張進外逃。
張既大人和軍師成公英更是直接在西平外設伏,將賊寇張進一舉斬殺,張進心腹更是一個不留,全都被斬殺殆盡了。”
曹真聽到這些話,他終於變得開心了下來,然後忍不住直接竄了出去,曹真肥胖,這麽迅猛的動作將那個探子嚇了一跳,差點沒給他嚇壞了。
“將軍.……將軍這是做什麽?”那探子看著如狗熊一般撲到自己麵前的曹真,猛地吞著口水,“咱們別這樣,您這是要幹什麽?”
“混賬東西,想什麽呢!”曹真還是在罵人,不過這次他的語氣和善太多了,同時輕輕的一巴掌拍在那人的頭上,“張掖,西平和武威三郡的戰事已經平定了,張既大人可過何時能夠平定酒泉郡!”
西域四郡,一旦酒泉再平靜之後,那大軍也就可以安心了,便是那些羌氐胡人想要再繼續折騰,那也是無傷大雅了!
不過這探子卻是恢複到,“將軍,某家回來之前,張既大人,酒泉的黃華乃是朝廷親封的酒泉將軍,不可輕動,讓某家原話告訴您!”
探子完這句話,曹真就沉默了,他不是一個什麽不經曆沙場的世家公子哥,他明白很多事情,他也知道張既想要幹什麽,和為什麽他要這麽幹,張既覺得黃華不能動。
同時曹真也在預估這麽做到底合不合適,黃華在酒泉郡根深蒂固,若是放任不管,那麽他早晚也是要出問題的,而且若是放任黃華在酒泉不管的話,恐怕日子久了他還會生出什麽不安分的心思來!
但張既想的也沒錯,他麾下將校和士卒都不夠將武威到張掖這四個郡的諸多縣所都保護起來,一定會有各種漏洞,流出一個黃華安撫諸多羌胡的心思,同時留下一個酒泉分散大軍的注意力,這樣他們防守張掖和西平也容易一些。
同樣的,就算曹真日後真就進入西涼了,大軍也不可能全數都聚集在哪裏,西涼西涼,西北苦寒之地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若是一個不心大軍可就斷糧了,所以還是謹慎一些好。
曹真最開始的打算也是,大軍不進入西涼,而是在張既將事情平定之後,留下毌丘興和夏侯儒兩個人防備西涼諸郡,同時自己帶著大軍就在金城一線,掌控整個雍涼之地。
到時候大軍在自己手中,裏麵還有毌丘興和夏侯儒兩個人,金城的蘇則和郝昭也回去之後,就算那個叫做鄒岐的野狗想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他也就不怕了,大不了讓他和羌氐胡人自己狗咬狗去,大家看著都開心。
曹真現在一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那就是真的無比的開心啊,然後直接將那個探子給拎起來,直接高呼著,“此次大軍出征,可有什麽大將之才麽,這雍涼之地還真是豪傑輩出啊!”
那探子聽完之後笑了一下,十分興奮的道,“夏侯儒將軍乃是勇猛無畏之將,兵圍張掖的時候,一個人打的所有張掖將校沒有出頭之地,張進也是號稱勇武,結果被夏侯儒將軍打的門都不敢出!”
曹真點了點頭,然後道,“夏侯儒乃是伯仁的堂弟,算得上是夏侯家的一個不錯的子弟,同時這個家夥還曾是鄢陵候的驍騎司馬,算得上是曹彰那子的麾下猛將,是個猛將!”
那探子也連連點頭,同時道,“還有郝昭將軍,郝昭將軍乃是蘇則太守麾下的眾將,一個人憑著三千疲憊之軍,生生攔住了數萬羌氐胡人的進攻,最後還和夏侯儒將軍合力將他們給一舉拿下了!”
這次曹真沉默了一下,倒不是對郝昭有什麽意見,而是對郝昭一點也不熟悉,曹真沉默了半晌之後,衝著帳外大吼了一聲,“來人,將所有有關郝昭的消息都拿過來!”
很快麾下的親衛便將郝昭的一切送到了曹真的麵前。
曹真看著郝昭的傳聞,郝昭的戰績,還有郝昭在雍州的那的威名!
“鐵壁將軍,鎮守金城郡,抵擋氐人大軍,數百大軍抵抗萬餘大軍,嗬嗬!”曹真越看越滿意,他現在是都督雍涼諸軍事的征西將軍,挖掘雍涼之地的眾多猛將良將也是他的職責之一,“看來我曹氏也是有著重將的,這就是我曹氏的霍峻霍仲邈啊!”
霍峻就是當初被劉備稱之為漢室鐵壁的人才,一個人憑著數百士卒,鎮守陽平關足足一年,著這一年他被漢中張魯打了足足的一年。
現在曹真驚奇的發現,他們居然也有這麽一個人物,雖然可能比不上霍峻這個家夥,但是不得不這也真是一個意外之喜。
當然郝昭比不上霍峻,主要是因為霍峻霍仲邈是已經死了,畢竟死者為大,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若是那郝昭也死了,估計他倆誰更強那就真的不準了。
不過一想到郝昭死了如何如何,曹真就在心裏啐了好幾口。
“郝昭,郝伯道!”曹真長出了一口氣,“這真是一個不錯的人啊,是一員良將,回頭告訴蘇則那廝,郝昭郝伯道,本將要了,這個人以後就是我曹真的人了,哈哈哈哈!”
看著哈哈大笑,輕描淡寫的就將蘇則麾下的這員大將這麽簡簡單單的給收到自己麾下了,眾人看的也是一臉的無奈,不過他們看來,若是郝昭能夠知道,想來也是很驚喜的。
曹真,新任的征西將軍,曹丕最喜歡的哥哥,雖然是幹哥哥,但是現在隻要是個人就知道,曹真是下一個曹氏的大將軍了,就憑著曹丕對他的信任,曹真的未來,曹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郝昭知道了曹真親口決定將他招為部將的話,郝昭一定會很開心的,因為他的希望也終於出現了。
“還有何人?”曹真心情大好,大有一種要將這雍涼之地的良辰猛將都收入麾下的意思,“蘇則蘇太守乃是良臣,毌丘興也是一不錯的官吏太守,還有什麽將領,在這次大戰之中表現不錯的!”
那探子想了半,最後猛地點了點頭,“對對對,還有一人,還有一人,韓龍大人,韓龍大人帶著校事府的兄弟幫助了大軍不少,韓龍大人在西平更是直接策反了.……”
“夠了!”曹真直接怒罵了一聲,然後一臉陰沉的讓探子離開了,“這件事就莫要再了,明白麽?”
探子不知道自己韓龍是怎麽惹到了這位將軍,甚至可以讓他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了,不過他此時已經顧不上這個了,看著暴怒的曹真,這個探子二話不就跑了出去。
等到大帳之中無人之後,他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從一堆書簡之中拿出來了一個極為不起眼的竹簡,打開之後看著竹簡上的內容,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是一份告密書,是一份很讓人無法接受的告密書,至少看曹真的臉色,應該是一件不的事情。
過了許久之後,曹真將那卷書簡再次藏了起來,就當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告訴大軍,今晚過後,就開拔前去金城,然後告訴下麵的人,該給那群人放開道路就放開吧,既然張既大人已經將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那麽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辦了,這條野狗,就讓他去和那邊的羌氐胡人狗咬狗去吧!”
曹真直接下了命令,然後在這裏度過了最後的一個夜晚,至於鄒岐他還不知道這個會不會讓他們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事情,當然了,就算知道了也不怎麽重要,因為已經罵累了的他現在隻剩下對西涼之地的各種規劃了。
與此同時,遠在張掖的韓龍看著自己麵前的這一群人,臉色已經不能算是多麽的陰沉了,甚至可以很是精彩了。
“某家是要去上庸,你們這一群人跟著幹什麽,不好好在西平帶著,實在不行,去西域散散心也好啊!”
韓龍看著這一個個的家夥,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尤其是豔姬夫人,在他來之前他已經和劉燊的很明白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麽就又出現了!
“我等去哪裏,與你有何幹係,我等想跟著你去上庸不行麽?”敢這麽和韓龍話的,這西涼之中也就隻有一個豔姬夫人劉燊了,“你那麽多的廢話幹什麽,要是沒有我等,就憑你一個人還想去上庸,你走到上庸了,黃花菜都涼了!”
韓龍看著一副潑婦模樣的豔姬夫人劉燊,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抽的什麽風,最後無奈之下,一把將一直冷眼憋笑看戲的費齊給拎了出去。
“某家不是讓你在西平郡保護劉燊麽?你來這裏幹什麽?”韓龍看著一臉正經的費齊,滿臉都是尷尬和憤怒,“你還嫌棄某家這裏是不夠亂騰的麽?”
“這個.……哈哈!”費齊看著這個身子不靈便,歲數也很的公子,不由的尷尬的笑了笑,“夫人要來這裏,某家就保護她來這裏了!”
“保護她……保護她來這裏?”韓龍被費齊的這個理由真的氣笑了,“某家記得告訴過你,要將她送到西域之地的, 某家記得某家過這句話的吧!”
韓龍對費齊生不起氣來,但還是感覺很難受,他不想再讓這個女人跟在自己身邊了,上庸之地已經算是挨著漢中和益州了,既然劉燊決定了不想在參合這件事情,參和劉氏和曹氏之間的事情了,所以韓龍更希望這個女人去西域,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好好生活不好麽。
“這個.……”費齊撓了撓頭,一臉無奈的道,“這個您還是自己問夫人吧,我等.……我等也沒有什麽辦法!”
完之後費齊也不等著韓龍話,二話不就直接離開了,韓龍還想再什麽,就看到了身後一臉冷笑的豔姬夫人劉燊。
“怎麽,有什麽話就不能和奴家麽?非要為難那麽一個漢子!”豔姬夫人滿臉都是冷笑,這個模樣的劉燊倒是真的別有一帆風情,“是奴家想要來這裏,去上庸的,怎麽,你有什麽意見不成麽?”
韓龍看著豔姬夫人,看著她眼角的那種笑意,韓龍動沒動心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心疼了。
“這種機會難得,現在曹真沒有出現在西涼,也顧不上西涼,我等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就算你從今往後都消失不見了,我也很好操作,可是這次你不走,就算我等明年回來了,你或許也沒有機會了!”
豔姬夫人知道韓龍的是什麽意思,現在的西涼之地沒有人能夠管他們,也沒有人能夠管得住他們,隻要韓龍願意,他完全可以讓豔姬夫人這個名字從西涼之地,從整個大漢都消失,然後劉燊就可以在西域從新生活,從新開始新的生活,這,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現在,很明顯,劉燊拒絕了這件事,明明在西平郡的時候,劉燊已經答應了,在合適的時候,他就會離開這裏,去一個沒人找得到他的地方,然後就這麽退隱下去。
豔姬夫人嗤笑一聲,看了看韓龍,用手指點著韓龍的胸口,輕聲道,“奴家不想去西域了,至少現在不想去,這兵荒馬亂的,張掖郡還有一群亂七八糟的羌氐胡人,這一群群的家夥,甚是該死,你就這麽放心……”
豔姬夫人話都還沒有完,就被韓龍直接打斷了,“我讓費齊去保護你了,你在怕什麽!”
“.……你承認費齊去西域,是為了保護我?”豔姬夫人突然變了臉色,滿臉的冷笑,“那你又在怕什麽?老娘是吃了你家的糧食,還是欠了你家的錢,用得著躲那麽遠麽?上庸是我自己要去的,要麽,你也將我的腿打斷,我也就不去了!”
完之後,豔姬夫人直接扭頭就走,一點情麵都不給韓龍留下,等到豔姬夫人離開之後,韓龍也想要立卡ID時候,他再次看到了一個他不想看到的人。
“郭姑娘,你就不要再添亂了,可好?”韓龍看著麵前言笑晏晏的郭彿,臉色很是無奈,“要不商量商量,你就……”
“你是想,讓奴家退一步,留在這裏麽?”郭彿輕笑一聲,“當初你答應奴家的兩件事,現在可是一件都沒有辦到,先不您這麽做真的合不合適,最起碼的,您這麽做有些過分了吧,畢竟您可是剛剛坑害了我們郭家!”
郭彿道這裏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一點都不像是被算計了的樣子。
“就知道瞞不過你啊,你的那位伯父,還是滿心的歡喜吧!”韓龍冷哼一聲,“他私底下幹的那些事情,實話,某家已經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還是要轉告他,若是在如此,接下來他要麵對的就不僅僅是去洛陽的事情了!”
郭彿聽著韓龍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或者臉色越來越精彩,“韓龍大人,還真是手眼通啊,這麽快就在西平郡埋下了釘子,不知道大人是什麽時候盯上我們的?”
“麹光那個家夥改名叫做郭光的時候,某家就知道了!”韓龍聲音很淡然,不過也很決絕,“不可否認,麹光是一個人才,作為麹家旁係的他在麹家過得和一個奴仆也差不多,你們見才欣喜也是在所難免的,不過莫要做的太過了!”
郭彿聽完這些才知道韓龍沒有炸自己,是真的知道了什麽,同時也暗暗咬牙,為自己的那兩個長輩的愚蠢感到生氣。
麹光乃是麹家的旁係,麹家這種老家族,最看重血脈,想麹光這種關係很遠的旁係,日子過的的確是很差,但是他卻不是一個什麽不學無術的家夥,而是真的有些真才實學。
甚至一度還給麹演出過不少的主意,隻不過他很不幸生在了麹家,生在了西平郡的麹家,他的功勞最後都被一些直係子弟默默的領取了,然後連湯都沒有給他留下哪怕一口。
最後無奈之下,心灰意冷的麹光就這麽在麹家沉默了下去,也沒有人會在乎,也沒有人感到可惜。
不過麹家不在乎的東西,郭家在乎啊,郭家隻有大貓貓兩三隻,唯一的一個拿的上台麵的還是一個女人,郭芝這個家主算得上是為了郭家肝腦塗地,耗盡了心血啊。
所以在屠殺麹家的時候,郭芝留了一個心眼,將已經沉寂了兩年的麹光給生擒活捉了,而且不是交給蘇則或者韓龍,而是偷偷的帶回了家,最後成功改頭換麵,在郭家正是出現了。
麹光算不得什麽重要的人物,就算是一個什麽有野心的家夥,韓龍也不怕他,現在別漢軍已經在這裏了,就算漢軍不在這裏,隻要漢軍想要收回這裏,一切都不是問題,就看代價是多少了,至少,現在是這個樣子的。
“告訴你伯父郭芝!”韓龍最後看向了郭彿,臉色變得正常了起來,“也告訴麹光,老實一些,莫要想著做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心某家回到西平郡的時候,就是清算你們的時候!”
看著已經變得十分凶狠的韓龍,郭彿臉色也是變得有些蒼白,他隻是一個姑娘,就算他才智不錯,那也不過就是一個姑娘罷了,一個還沒有出閣家人的女子,被韓龍這種殺人如麻的角色恐嚇,難免會感到害怕!
“大人,奴家記住了,請大人放心,郭家絕不會打擾到大人的!”郭彿做出了自己的保證,也是郭家的保證,同時弱弱的問著,“那奴家還能跟著大人前往上庸,去開闊一下眼界麽?”
韓龍看著恢複原裝的郭彿,臉色也是一下子變得陰沉和無奈了起來,“隨便吧,隨便吧!”
最後滿身無奈的韓龍選擇了眼不見為淨,將所有人都扔了回去,自己一個人在院子中待著,安安靜靜的待著。
現在郭脩被他留在了西平郡,協助夏侯儒處理一些事情, 文欽也同樣被夏侯儒叫了過去,畢竟夏侯儒現在的確是需要一個激靈的家夥做自己的親將,文欽就是一個符合的人選。
不過韓龍身邊也不是沒有了合適的人手,另一個家夥就很合適,武威郡太守毌丘興的兒子,毌丘儉就留在了韓龍的身邊,是想和他一起去上庸看一看,繼續開闊開闊眼界。
一行人在張掖停留的時間不會太長,韓龍已經將張掖郡的校事府從新撿起來了,雖然很多人或失蹤或死亡,但是還是有著不少監督之人,有著他們,校事府雖然不能做成多大的事情,但是也算是能夠正常運轉,監管著張掖郡的裏裏外外。
當做完這些的時候,韓龍知道自己在西涼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他還會回來,這裏或許在未來數年之內都會成為他的地盤,他當然要好生的經營一番了,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去一趟上庸,那裏有一件同樣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做。
“走吧,去上庸!”在某一的清晨,感受著慢慢溫暖起來的氣,韓龍招呼著他身邊的隊伍,一起走上了另一個旅途,上庸有一個和他淵源很深的死胖子,有一個和他關係很好的智者,還有他要麵對的,劉封,孟達!
與此同時,建安二十五年,黃初元年的春也已經快要結束了,而洛陽城中的那一場審訊,也終於就要結束了。
一身黑衣黑袍,麵色也都是無比陰沉的年輕人,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從刑具房之中走了出來,他後麵的還有一個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家夥被抬了出來。
最神奇的是,這個被抬出來的家夥,雖然看不出他的模樣,但是看他的衣著,似乎還是一個官位不低的大臣。
“大人!”一名校事府的探子跑到了年輕人的麵前,拱手行禮道,“這已經是第七了,他還是什麽都不招!”
“招供?”那一身黑袍的李昊冷哼一聲,“某家何時過讓他招供了?某家需要他招供麽?他有資格招供麽?”
“什麽?”那探子愣住了,不知道李昊這是什麽意思,“大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等如此鞭打他,不是讓他出曹植世子的..那些鬼魅之事麽?”
“需要麽?聽聞曹植世子做了兩篇文章,反響也是極為不錯的,那叫做什麽來著?”
“回大人,曹植世子做的是《上慶文帝受禪表》、《魏德論》兩篇文章,裏麵……嗬嗬!”那探子臉上全是冷笑之意,很明顯對曹植也好,對這兩篇文章也好,那是赤裸裸的不滿意。
不過這也難怪,《上慶文帝受禪表》、《魏德論》這兩篇文章白了就是在勸曹丕自立稱帝,但問題是,《上慶文帝受禪表》這一篇還隻是內部流傳,另一個《魏德論》已經是臭名昭著了,因為曹植一直自詡為漢臣!
曹植,作為先魏王曹操的兒子,親生兒子,最受重用的兒子,但是他一直自己是漢臣,是大漢朝廷的臣子,侯爺,隻不過他這個法在朝廷之中被淪為笑話,曹氏看他是個笑話,大漢看他也是一個笑話!
因為曹植幹的那幾件事,沒一件是覺得他是一名漢臣,最出名的那件事,趁醉夜闖白馬門,這件事機會是將他老爹曹操和漢子劉協兩個人的老臉都扔到了地上,還使勁兒踩了踩,最後還啐了一口那種。
現在這又直接寫出了《上慶文帝受禪表》、《魏德論》兩篇文章,簡直就是獻媚了,但是偏偏還自詡自己乃是大漢忠臣,甚至還讓人準備了香燭紙錢,大有一種,若是大漢沒了,他就給大漢拜祭的意思,這簡直就是,不要臉!
當李昊從校事府拿到了那兩篇文章的抄寫之後,差點沒笑噴出來,聲名赫赫的曹植,才高八鬥的曹植,在這兩篇文章中,那是一丁點的臉麵都不要了。
“曹植世子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也不是咱們這種人管的起的,記住了,這個家夥就是第一個,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在死之前,盡可能多的折磨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昊冷哼著給那個被抬出來的家夥下了定義,同時還再三告誡諸人,對他,決不能留手。
不過這也真是難怪,因為這實在是太過於過分了些,剛剛被抬出來的那個家夥姓丁,叫做丁廙,和他兄弟丁儀,都是曹植的至交和所倚重的謀士!
這還不是曹丕最痛恨他們的地方,丁廙的兄長丁儀幹的那事情就不了,一樁樁一件件,差點沒有給曹氏斷了根,將多少忠臣良將都給陷害到死了。
和哥哥相比,丁廙也是絲毫不遜色,仗著自己父親丁衝,在當初先王曹操脅子已令諸侯的時候,做出的巨大貢獻,一直在曹植那裏作威作福禍害眾人。
這兩兄弟,在曹丕那裏恨得咬牙切齒,就連平素裏最豪放的那個家夥曹彰,對這兩兄弟都沒有任何的好感,不止一次的怒罵這兩個家夥。
現在丁廙落到了校事府的手中,李昊這還能輕饒了他?一個懂自己身份的並且合格的校事府首領,不將丁廙千刀萬剮已經是十分的客氣了,哪裏哈能放過他。
“大人!”就在李昊想著明怎麽繼續折騰丁廙的時候,一名探子再次出現在了這裏,“外麵有人請見大人,他他是丁廙的兄長丁儀!”
“丁儀?”李昊冷哼了一聲,“他丁儀是個什麽東西,這是校事府,某家乃是校事府的人,他想要見那便能夠見的麽?日後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就不要再打擾某家了,可好?”
李昊的話完了,卻是沒有聽到有人回答,一聲輕哼之後,李昊轉過身子卻是看到了一張滿是陰沉的老臉。
“你是.……”李昊看著這個沒有見過的老頭,實在是不知道他是誰,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某家丁衝,正是你口中的那個沒有無關緊要之人的父親!”丁衝冷哼一聲,滿臉都是冷漠,“你也莫要問某家,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某家的兒子被你們帶走了,來這裏很是應該,至於其他,先王有令,這大漢之地,老夫無處不可去!”
李昊看著丁衝,看著這麽冷漠的家夥,看了看還沒有走遠的那群人,李昊敢發誓,剛剛這個老家夥絕對看到了那個被打的血肉模糊,一副隨時可能斷氣模樣的兒子了,不過看他現在,沒有絲毫的著急模樣,不得不,這就是老人物啊。
“丁大人,來這裏是為了找您家的孩子?”李昊輕笑一聲,“我校事府收到密保,丁廙大人和當初崔琰大人被誣陷之事相關,所以這才將丁廙大人給清了過來,畢竟當初崔琰大人之死,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定性!”
“哈哈哈哈哈!”丁衝忍不住帶笑了起來,“崔琰是被先王定了案的人,怎麽,這新王剛剛繼位,就要清算先王舊事了不成?”
“我等收到了秘奏,自然好好生探查,這是我等必須要做的事情!”李昊卻是絲毫不在意丁衝給自己挖坑,甚至直接就承認了下來,“校事府探查下,有這種事,自然不能不管!”
“既然如此,老夫今日開始,還真就在這裏住下來了,親眼看著你們到底是如何探查的!”丁衝也是個人物,知道正常走肯定不能將自己的兒子救出去了,幹脆就往地上一坐,大有一種要和校事府死扛到底的意思。
“來人,給丁大人準備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