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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曹彰的意外

  等日上三竿的時候,李鍪已經癱在了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也被劃開了兩處,而劉複也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用盡了辦法也未能傷到李鍪分毫,李鍪衣服上的那些個傷口,還是劉韜造成的,但是也僅止於此了。


  劉韜眼中也有著震驚,他是戰陣出身,當年跟著劉複的父親劉磐去襲擾江東,擾得那江東諸將束手無策,最後還是孫策請來了太史慈,帶著一水兒的精兵悍將才將自己等人給攔了回去,就那樣,太史慈也不敢犯境一步,他從心底裏其實是是看不起李鍪這種江湖路數出身的,但是今自己後麵明明傾盡了全力,卻隻能在他的衣裳上劃開幾個口子。


  蒯蒙也一臉無奈的坐在了門框上,他已經對岑森他們幾個土匪徹底的喪失了信心,捂著腦門任憑岑森幾人在屋子裏折騰,折騰了這麽久,一個屋子都沒有收拾好,真是夠了。


  岑森等人也被蒯蒙給弄的幾乎崩潰了,五個人餓著肚子陪他折騰了這麽半,手中是什麽都沒有,他就在門口一蹲,他也不讓自己出去,他自己也不走,就這麽耗著,真是夠夠的了。


  王越走到李鍪和劉複中間,看著癱軟的像一堆爛泥一樣的李鍪,嘴一撇,“數到三,再不起來就加練!”


  然後剛剛還癱了一地的李鍪一個鯉魚打挺,蹭的一下就蹦了起來,剛剛蹦起來的時候,王越的“三”就出口了,李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裏嘟囔著,“就知道你會耍詐。”


  王越看著站得筆直的李鍪,嘴角一斜,手裏一拋,幾個很沉重的袋子就扔給了李鍪,“起來的挺快的啊,管老頭了,史記三遍,然後把這個綁在手上,紮著馬步劈柴去,把柴房填滿。”


  然後扭過頭看著已經站起來的劉複,還是有些喘息,麵色也有些紅,“你子運氣好,既然那子就是想和你們在一起,那老頭子就順手教教你,他剛剛去劈柴了,你拎著你那破刀,去給他砍木頭,快去吧。”


  劉複憨厚的問著,“那請問老先生,,某要砍多少?”


  “砍到吃飯!”


  “咦……那也砍不了多少啊。”


  “晚飯!”王越的聲音讓劉複噎了一下,然後緊接著又了一句,“明晚飯。”


  而蒯蒙那裏,一個人影擋住了他麵前的陽光。


  “先生,怎麽來中汙濁之地了?”蒯蒙看到了管寧出現在自己麵前,趕緊行禮道,“這個..也沒有個坐的地方,先生見笑了。”


  管寧也不搭理他,越過他直接走進了暴土揚塵的屋子中,“咳咳.……午飯有肉,有酒,弄完這和旁邊總共三件屋子,你們可以盡情的吃,做不完,受罰!某話算話!”


  完這些話的管寧扭頭就走,頭也不回,話也不再多,而一旁的蒯蒙卻是驚訝的發現,剛剛還無精打采的岑森五人,一改之前那懶懶散散的樣子。


  一人飛奔著從他身邊衝了出去,然後沒一會兒就拎著一桶水跑了回來,然後岑森一把將自己的短衫給脫了下來,幾下就撕成了幾個布塊幾個人分了。


  布塊浸水,擰幹擦拭桌案房框,床榻也被迅速的收拾的整整齊齊,整個屋子再次雜亂了起來,但是這種雜亂卻是在不斷的被擦新歸位。


  短短的一個半時辰,不光自己麵前的這間,屋子,就連兩邊都被岑森他們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事後還一臉討好的走到蒯蒙麵前請他驗看。


  哪怕到了吃晚食的時候,大家都還是一臉的糾結,李鍪和劉複已經感覺到了雙臂顫抖了,不過倒還是可以堅持,不過一想到明還有足足的一時間雙臂便有如千金,傻子依舊是有啥吃啥,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這個性子反而和黃敢頗為投緣,五和瘸子都是吃的心翼翼,不多吃,不出聲,五就像是依舊在黃龍寨一般,瘸子則是有著自己的生存法則。


  岑森幾人中午如願以償的吃到了酒肉,幸福的他們下午對整個山寨進行了大掃除,托他們的福,瘸子的工作也被他們做完了,所以晚上專門給了他們一壇酒,是賞給他們的,蒯蒙看著他們大吃大喝的樣子,看著他們眼角還含著淚的樣子,尤其是聽從管寧的吩咐,將酒水送過去的時候,他們看自己的那種感激 眼神,讓蒯蒙直到現在都是心事重重。


  王越和管寧跑到一邊,王越拿著一個酒壇,管寧則是端著一杯清水,冒著熱氣,最近他在戒酒,是有一個李鍪就已經很傷身體了,再加上喝酒,他怕自己死的太早。


  “管老頭,怎的想起來收徒了?”王越喝著酒,看著遠處發呆的蒯蒙,問著管寧,“荊州蒯家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世家,隻是不知道他是哪一隻。”


  “老夫不收徒!”管寧吹著杯中的熱氣,頭也不抬的著。


  “那你教那人作甚!”王越嘴一撇。


  “你為何教那莽漢,我就為何教那個病秧子。”管寧茶杯一放,“曹彰的調令已經下來了,那群自大的家夥計劃都落空了,現在估計會很頭痛吧。”  “還真讓你給猜中了。”王越看著對麵的管寧,“我是應該,薑還是老的辣麽?”


  “他們隻是太看許都的那兩位了”管寧搖了搖頭,“一個曹彰尚可以在這幽州掀起這偌大的風波,那你那幾乎算得上是監國的世子曹丕和被稱為才高八鬥的世子曹植會那麽的無害?”


  “他們就這麽恐怖麽?”王越還是有些不放在心上。


  “荊州第一神童周不疑,加上被稱為下第一神童的曹衝,都折在了他們手裏,就連曹衝,這個魏王曹操最愛的孩子,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曹操眼皮子底下被殺了,你以為他們會是什麽善男信女?”


  “曹衝不是因病暴斃的麽?”


  “曹衝又不是什麽病秧子,從就健壯不,更是深得曹操喜愛,就這麽突然的死在了府邸裏,病故?暴斃?糊弄一下和你一樣的傻子罷了。”


  “你才是傻子!”王越頗有些憤憤不平,“那他們現在應該很苦惱吧。”


  “嗬,誰知道呢”管寧抬手將溫了的水一飲而盡,“現在就看田豫了,或許我不需要他的書信,也能下了荊襄。”


  “所以,才要幫這些人麽?”


  “在這個世道上,單打獨鬥,可是不行的。”管寧起身,回房間去了。


  此時,漆黑的空閃過一片亮光,緊接著,一聲春雷炸響!

  代縣郡守府,曹彰一臉鐵青的看著自己麵前跪著的田彭祖,“你,父王招我去漢中?還是現在就出發?”


  “正是,信使恐怕明就到。”田彭祖一臉的悲痛,“屬下有負世子的交代。”


  “嗬嗬.……”曹彰跌坐在桌案之上,一臉的慘笑,“不佑我啊。”


  李昊也是一臉的鐵青,但是看著有些落寞的曹彰還是強行壓下心中的感慨,“世子不必擔憂!”


  “莫非.……修齊覺得某家還有可乘之機?”曹彰看到李昊,眼神亮了一亮,“隻是這幽州,某卻是不能再呆了。”


  “世子又沒有失敗,談何可乘之機?”李昊恢複了一臉的微笑,“這次卻是我等覷了那兩位,剛剛聽彭祖兄的話,陳群和楊修一直陪在魏王左右,想來應該是那兩位世子聯手了,這一下子,真是讓我等措不及防。”


  “你是我那兩個哥哥.……”曹彰話的時候,尤其是那句哥哥的時候,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讓人心生一寒。


  “世子,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當下之急,是先應對這個局麵。”李昊上前幾步,走到地圖旁邊,伸手一指,“世子這漢中之行,看來是必不可免了,但是那兩位世子既然出了招,憑魏王的能耐,他自然是不可能看不出來。”


  曹彰聽聞此言,心中一動,“修齊是,此事是父王故意而為的?莫不成父王他……”


  “世子莫要多想,”李昊止住了曹彰的無限遐想,扭頭對田彭祖道,“彭祖,先將你在漢中見到的,所有的事情都一遍。”


  田彭祖現在也壓住自己的慌亂和難過,將自己在漢中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的都一一講出,聽得李昊眼睛越來越亮。


  “嗬嗬,某就嘛,世子此事非禍,若是利用的好,世子大業便可成了!”李昊聽田彭祖完,突然哈哈大笑。


  “修齊莫要賣關子,快快,這是怎麽回事。”曹彰已經是急不可耐了。


  “世子請看!”李昊將曹彰請到地圖麵前,“此去漢中,路途遙遠,就算策馬狂奔也需不短的時間,而剛剛聽彭祖兄所言,某敢斷定,漢中之戰,不日便可結束!”


  “什麽?”曹彰實在是不敢相信,“父王讓我前往漢中助戰,怎會就此結束?”


  “漢中打了太久了,而且您沒發現麽,長安之軍,未動!”李昊盯著地圖上的長安之地,“現在漢中之地,魏王僅有本部帶去的兵馬,所以才讓那的劉封如此猖狂!”


  “修齊的意思是,父王此次乃是故意示弱?”曹彰也並不是傻子,被提醒道這份上,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父王在漢中是幹的什麽打算。“可是,彰還是想不通,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某去漢中助戰。”


  “因為這裏!”李昊將手放在了地圖上長安的地方,“這些日子,某也曾關注了這漢中之戰,某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魏王和劉玄德,在演戲!”


  曹彰的雙眼一縮,“演戲?這漢中之戰,鬥了這麽久,父王和那劉備在漢中留下了那麽多的屍首,甚至還有.……”


  “世子莫要著急,某的意思是,魏王要的是得人失地,而那劉玄德要的卻是得地失人!或許最開始並非如此,但是現在,就是這麽一個結果。”李昊看著漢中的地方,心中波濤洶湧,數十萬人的戰爭,卻隻是雙方主帥的一場場計謀,某家若是有他日,定要效仿此中人!


  “嗬嗬,那這與某家去漢中又有何關係!”曹彰感覺自己頭很痛。


  “漢中之民已經都遷走了,現在正是終止大戰最好的時間,世子此去,目的並非是漢中,而是這裏,長安!”李昊再次將手點在了長安之地,“這裏,就是魏王給世子找的起家之地!”


  “長安.……”


  “對,長安,關中之地飽經摧殘,世家殘破,正是世子這種無根基之人最好的起家之地,再加上關中之地雖荒,但關中之險仍在,隻要運用得力,便是進可攻退可守的上佳之根基。


  再加上長安鍾繇此時已老,更易被世子所掌控,同時幽州之地世子做的很好,那麽和這裏非常像的涼州,便是世子然的募兵之地,涼州羌人為禍已久,如今夏侯妙才將軍已死,正是世子代替之時,到了那時,世子有涼州為後援,關中為根基,再加上羌人為羽翼,這下,大可去的!

  最為重要的是,世子為將乃是曹家新秀中的佼佼者,關中緊鄰漢中之地,更是擋住劉備兵鋒的第一選擇,在關中之地,久而久之,世子威望日重,到了那時,哪怕這下有變,世子真的失敗了,也有這威望能夠保世子的一條性命!”


  完這些,不止曹彰沉默不語,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對那個身在漢中的魏王心生向往,當這個下的霸主,魏王曹操既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喜不自勝,而是給這個欲望到來最晚的兒子一個合適的考驗,一個合適的地方,一個公平的機會,最重要的,是一個保命的機會,就算爭奪那位置失敗了,魏王曹操,也給了自己的兒子一條保命之路。


  大公子曹丕的校事府,二公子曹植的才名響徹下,至於這個被不停的排擠的三公子,也給了他準備了一個潑的大功,讓她作為保命的手段,為君如此,為將如此,為父如此,當真不愧是魏王曹孟德。


  等過了一會,李昊感覺曹彰也好,自己也好,都差不多可以繼續下去的時候,才清了清嗓子,繼續下去,“既然魏王給世子找到了更佳的路,那麽咱們的計劃就需要做一些改變了。”


  “修齊你,”曹彰也驅逐了腦子裏各種各樣的念頭,“我們當如何改變。”


  “世子明得了魏王命令以後,千萬不要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出發前往長安!”李昊對著曹彰拱了拱手,“至於這裏,老牛的速度要加快了。”


  “就算再快,也不能短時間內完成.……”牛二的聲音依舊憨厚,隻不過這段時間不停的征戰,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不用二十萬大軍!”李昊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你手中現在的人馬,用最快的速度成軍,另外,盯死了樓班和軻比能,咱們既然走了,那他兩個,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你要對他們下手了?”


  “不得不如此了,”李昊雙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田將軍,這次恐怕要勞煩您再次出手了。”


  田豫伸手撫著自己的胡須,雙眼猛地一睜,這是他從自己的好友關羽那裏學的,他覺得這樣很霸氣,“修齊放心,軻比能那廝之前就有進犯幽州之意,隻不過咱們下手太快讓他沒了機會,既然現在不裝了,那就先把他給轟出幽州,也省的咱們走了之後他再來這裏整事兒!”


  “國讓將軍霸氣!”曹彰聽完之後田豫的話,不禁大喜,剛剛那慘淡的樣子卻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代縣郡守府一片喜氣洋洋的,但是漢中的曹軍大帳,卻是一片的愁雲慘淡。


  “魏王,現在劉玄德日日在罵陣,我軍士氣大受影響啊。”


  曹操跪坐在主位之上,不聲不響甚至都不看他一眼,一旁的陳群卻是站起身來,“魏王勿憂,將軍勿憂,漢中之民已經幾乎盡數牽往了關中地,我等在此地已無其他要事,但是若是就此離去,難免被劉備那廝所恥笑,更有損我軍威名,待彰世子前來,一挫那劉備假子劉封的銳氣,更能讓我等平安回歸,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下麵那將還想繼續些什麽,但是還沒開口就被曹操所打斷了,“文烈,好了,退下吧!”


  下麵的曹休隻能咬牙退後,眼睛直直的盯著不遠處的韓浩,那是自己的叔父夏侯元讓推薦而來的人,也算是自己人,但是現在卻是閉口不言!


  “若是無事,便都退下吧!”曹操再次發了話,眾將躬身行禮,退了下去。


  一出大帳,曹休就一把揪住了韓浩的衣甲,冷聲道,“彰哥哥遠在幽州,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絲的根基,你作為夏侯叔父的親信,現在更是魏王的中護軍,剛剛為何閉口不言!”


  韓浩扭頭瞥了一眼不遠的曹軍大帳,“文烈,你先鬆開,這事並不是你想的那般!”


  “元讓叔父乃是某與彰哥哥的老師,我等臨行前他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我們,你韓元嗣是自己人,是個有良心的人,可是你在幹什麽,身為魏王的中護軍,就算你不向著彰哥哥也就罷了,秉公句良心話,就那麽難麽!”


  “咳咳..”曹休正要舉拳揍人的時候,一陣咳嗽聲將他打斷了,突然的咳嗽嚇得曹休扭頭一看,“元明!你莫要如此神出鬼沒的可好,嚇死某家了。”


  秦朗微微一笑,伸手掰開了曹休的手,“魏王找元嗣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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